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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有情无情

刀,由始由终都是绝世宝刀!丝毫不变,只是刀虽仍能笑看江湖、人面已经全非……

刀的主人,此刻正漫在水里的血,更不断从其身躯散到水中。可是这些并非他自己的血,而是他宰杀百人后所染的血!

他为何会让自己浸在水里?是否,他本能地想洗清这些他讨厌的血?然而这样多的血,又是否能真的——以水洗清呢?

聂风在晨曦下,依旧浸在水中,这时两父子从渔船上跑了过来,发现了聂风,父子俩将昏迷的聂风拖到岸边,让早晨的太一陽一蒸干他的水,蒸干他可怕的魔气!

“哎!你浑身肿胀,显已浸了许久,可能已经那了……”

“他身上背的包袱,快看,他有没有钱?”

父亲刚说完,聂风的眼睛突然睁开,如芒刺一般射一向老汉,从他湿辘辘的乱发之中射来!老汉不由“呀”的大惊,此人的可怕的眼睛,二人立时恐惧起来,撒腿逃了开去!

聂风看着二人远去,他没有追赶,是他己没有了力气,还是他此时魔一性一转淡了些呢?聂风趔趄的站了起来,低着头向插在沙滩上的雪饮走了过去,他抓住了刀,握紧了刀,然后拖着沉重的雪饮刀“沙沙”的向前一晃一晃的拖去,在沙滩上留下弯弯曲曲的痕迹!

聂风走后不久,正有两中年汉子循刀痕而走,其中之一道:“刀深入地盈寸,只有雪饮才能弄至这样!”

“不错,你儿想必在此附近不远!”

循着刀痕追来的正是断帅和聂人王,他俩沿路得到皇帝探子的消息,知道聂风早已来至此带,再看这弯曲的刀痕,更判定为聂风所为。

聂人王看着弯曲的刀痛,心中想道:“嗯!风儿的心显得己有点六神无主。”

“刀痕还直入那边的山洞,洞内好像隐隐传来一些虎兽吼!”聂人王率先向前,口中猜道:“这是一个虎一穴一,我们进去!”

南麟北饮当年气慨己势如猛虎,如今又怎会怕入虎一穴一呢!果然!洞中确有两头猛虎,然而还有一个比虎更凶猛的人——聂风!

二人入洞,聂风依旧无动于衷;二人遂觅地而坐。断帅道:“老刀狂,你儿背着的想必就是龙脉……”

两头老虎一温一 驯如猫,不知是怯于聂风的魔气,还是驯服于龙脉的灵气?

外面的天空突然炸开,划破一道闪电,继尔渐渐沥沥下起了雨,两头猛虎在洞内很不安宁,自因高手云集,纵然洞外滂沦大雨,两虎亦再难耐凌冽杀气,一前一后向洞外退出!

“老刀狂,我们要否夺回龙脉,他是你的儿子,今次就由你来决定吧!”

聂人王凄然的道:“谢谢!”

然后站了起来,走到聂风附近停了下来,试探的道:“风……”

但聂风没有应他,也没有抬头,只立时执刀戒备!眼睛射过凶狠的光芒,在洞中昏黯中更恐怖!这时断帅道:“小心!”

“风,你可还认得我?我是你爹人王……?”

聂风没有理睬,头垂得更低。

“老刀狂,他看来不认得你。”

“不。我感到他的眼神并无敌意,在他内心深处,似乎还有些微对我的记忆。而且他的睛眼背后,似藏看一丝平静!”

聂人王毕竟是聂风的父亲,知子莫如父,只看上凡眼,聂人王业己把握住此时的聂风!

断帅道:“晤,会不会因龙脉汇集天地灵气,有降伏万物之力?故对你儿的魔一性一有所帮助?”断帅顿了顿又道:“我们何不在此静观其变?看龙脉会否令他改卒一些?”

聂人王富有一爱一怜的对聂风道:“唉,风儿,当年你曾矢志要阻爹疯狂杀戳,今日,爹却要反过来把你救离魔道,或许我聂人王一生杀孽太深,这……是报应吧?”

“老刀狂你何必难过?我俩在凌云窟苦守龙脉多年,今次若能夺回龙脉,你毕生杀孽定能补偿过来的!”

“这可能是天意!”

外面雨犹不停的下,而且愈下愈大!

翌日,聂人王不知从何处拾到一破边瓷碗,碗里盛有稀粥,伸了过去,对聂风道:“风儿,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稀粥!你可记得,自己经常缠着你一娘一亲要他煮粥!”

聂风并非有所感动,自始自终不语。犹如死像。这碗蕴含聂人工无限的心意的粥,也在地上逐渐冷却,仿佛如今他二人的父子之情一般。

又过了一天,聂风的旁边垒起了山里的野果,山核桃,但聂风依;日不动,只看着。

“不吃粥也不吃果,你儿己两日没东西下肚,他好像有些自毁的意图。老刀狂,龙脉本属气气浩然之物,你儿入魔根本难以回头,会不会……是龙脉导引他自寻死路?”

断帅一番推断亦言之有理,聂人王私下暗惊,断帅又道:“这样吧!他己熬饿两日,相信不出两天便会支持不住,我们就待他筋疲力尽时候夺回龙脉再说!”’

断帅说话之间,聂风摹然一站而起,断帅心惊,忙跑上前,伸手阻拦道:“世侄,你要去哪里??”

聂风眼中闪着鬼怪之光,大吼道:“滚开!”

聂风此刻目光极度慑人,断帅见之不由一寒。

“不行,若你真要出洞、先将龙脉留下!”

留下?没有回答!.回答的只有一刀……,只见断帅眼前卷起一陰一森森的如风练的刀影,既尔只听“喀”的一声,断帅一声惨叫,手臂上喷一出一股血注,他的手臂立时被雪饮砍断!

聂人王见之大惊,他亦想不到聂风会如此狠下毒手!不顾一切的跑上前去,对聂风叫嚷道:“只有留在这里,你才可继续安顿自己的心!龙脉仅会导引你寻向死路,风儿,放下它吧!”

但聂风依旧用慑人的眼神看着聂人王,吼道:“滚开!”

聂人王见儿子依旧如故,满面槍惶,深情道:“你我均有疯狂的血,爹如今不是也可以恢复正常?风儿,你听爹说,用你自己的意志去克复魔心……”

聂风又重复道:“滚开!”

这一句比上旬更含怒意和杀意,更慑人心脾,他生怒了!

“风儿,为父绝不容你为祸人间,若你决要出洞,就先杀了爹吧!”

说完聂人王横待在洞日,挡住了聂风的去路,聂风果然怒意一逼一现,挺刀便向聂人工迎头疾疾劈!天,他怎的要杀自己的亲生父亲!

狭路相逢,父子相见真如不见,聂风为出山洞,竟怒发冲冠,向其父亲劈了过去,眼看人间惨剧就要发生,然而就在刀锋近头刹那,忽地刀势急转,反向洞旁削去!霎时间乱石横飞,原来聂风己另开新路,将洞壁一侧硬生生的削去!

接着聂风以奇快的身法从新劈大道掠了出去,再也未回头,聂人工想不到儿子会这样做,忙走到断帅身边,看到断帅蹲在地上,脸色苍白,痛不欲生,关怀道:“老剑狂,伤势如何?”

“刀寒砌骨,不过只要活动将之驱散,区区一刀还不足取老夫的命,今次实在过于大意,想不到他的刀已快得难以捉摸!”

“对不起,我……也没料到风儿的出手会这样的狠……人,根本就不认识我们了!”

“还算好!若真是心狠手辣,适才一刀早已取你一性一命……”

听了断帅的话,聂人王沉思中满怀担忧!

聂风奔出山洞,不停的往前走,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雨终于停了下来!聂风不知自己半要前往何方,只强烈感到有一个他很想去的地方,聂风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刀,刀上血迹斑斑,不知此时的雪饮,己一吮一了多少人的血!

前方是一染布坊,众人正在凉晒布匹,聂风奔了过去,立即将一条布匹一抽一了过来,将雪饮紧紧的缠住,他难道怕看到这鲜血?接着他再向前奔跑,又不知奔跑了多少路,他终于停了下来!

触目所见,是一个小渔村,本来平平无奇,惟眼前的一事一物,却似隐隐勾起聂风一股深深藏于内心的感觉,这感觉挥之不去!

这里,有历经一日辛劳,正沉于下棋的三数知己;有满载而归,兴高采烈的猎户,也有在修补鱼网的妇女。一幂幕的一温一 馨宁逸,仿佛是聂风很久很远的回忆;他,就是因为这些景物而停下来?还是因为感到过份的新鲜好奇!

就在聂风提刀站在村巷之中,突然一户人家传来喧闹之音,聂风立即望了过去,只看到一个小孩抱着一只四眼狗,而其母亲正追上来,欲打,口中嚷道:“小彬快放手,这头畜生餐餐偷食,一定要丢掉它!家里己穷得三餐不继,养人己这么难,还养狗来于什么?”

“一娘一亲!狗狗不会再偷食的,我保证它不会!”

聂风触景生情,想起了童年往事,他曾亦有一只这样的小狗,可是,那已十分久远了。

这时小狗突然从小孩怀中蹦跳了出来,小狗似对聂风特别有好感,撒腿奔向他来,这小狗真如他童年的小狗,聂风一时痴沉于童年旧事中。

就在这时,四周的人均贪婪的望向聂风,而且不怀好感,小狗飞奔而近,聂风竟不由自主举步迎上去,就在这一瞬间,那叫骂的妇女抓起一张大网,向聂风撒来,聂风此时分神,顿时被渔网罩住,他依然看着小狗未动!四周之人立时丢开手中活几,抓刀捉剑奔了过来,原来这个小渔村是虚拟的,专门引一诱聂风!

这时一人手枝弓箭,对着渔网中的聂风,得意忘形道:“哈哈,一百万两黄金到手了!”

“渔林七雄,别要高兴太早,聂风是我们的!”语出同时,林中突伸出无数怪手把聂风拉住,聂风此时才醒过来,立时眼闪红光,毗牙咧嘴。

渔林七雄见之大惊,叫骂道:“是铁手四怪?你们竟不顾江湖道义!”

说着冲了上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若能擒来聂风,除可得一百万两黄金,更重要的是能获得皇帝重用,显赫汪湖。谁还会顾江湖道义呢?不由分说,铁手四怪己发劲把聂风拖进屋内。眼前的聂风,仿佛己没了发言权,听任两派相争!

但很快一一团一 血淋淋的物体己从内滚出来,渔林七怪雄不由惊叫道:“啊!是四怪的手?”

接着几声惨嚎过后,屋内又加复了平静,不过却似己开始哭泣……即尔,墙“轰”然而开,破了一个大洞,赫然步出的是聂风,脸上身上,还有雪饮刀上全是鲜血,铁手四怪的血!此时的他再无宁逸平静,而是笼罩着死亡一陰一影。

众人见聂风出来,安然无恙,有人一大叫道:“大家快布阵包围他!别让他走了!”

众人在贪欲的驱使下围了上来,但聂风依;日故我向前走,眼光凶狠的扫了四周的人群,两人见聂风走近,己感到他身上混凛之气,不由后退”啊!”的叫了起来,说站不由让开道,聂风不说不开日,默默的向前走,他难道不杀他们?

“聂风站住!快快束手就擒!否则我们渔林七雄这个千钉万刷的阵定叫你死无全一尸一!”

聂风果然停了下来,旁边一人道:“老大,他果然停了下来呢!”

“当然我们人多势众,他怎敢妄动?大家小心!”这渔要七雄也无自知之明,以为聂风害怕了,作为杀人无数,此刻入魔的聂风有何怕的!他停了下来不是由于那老大的恫吓,而是在他脚边游荡的小狗,那小孩低叫道:“狗狗,你不要走啊!”

“小彬,这个人恐怖得很,快远离他!”

语音未落,这头狗陡地一跃而起,赫见他满嘴钢牙隐冷蓝光,明显淬有剧毒,小狗顿时变的狰狞可怖,杀势变急,聂风当场给它噬个正着!同时间,那妇人突的拔刀向聂风刺来,口中叫道:“聂风你虽然厉害,但兵不厌诈,你死定了!”说完更是欺身猛扑,来势惊人!

聂风闪电侧身一避,险险避过要害。惟左肩依然中刀,血立时流了出来,鲜血依旧鲜红,聂风大怒,横腿一伸,重重将其扫开,然而此时渔林七雄亦己一拥而上!誓要将聂风捕获!

聂风惟有狠招提劲一发,狗口内的毒牙顿时震碎!雪饮亦横挥而出!刀甫脱手,却似仍被其掌心一股无形魔劲牵引。此扣正是魔刀其中一式“魔随空生”,以劲隔空御刀,攻去范围更为广远,数人当场血肉横飞!刀饮血后迅速急旋而回、聂风重把雪饮握在了手中!

就是此时,聂同骤觉脑际一阵剧痛,显是中了剧毒,毒一性一开始发作。聂风一时战斗力下降,但魔一性一支撑着,他不会倒下,永远不会!

“哼!臭小子中了老一娘一的犬煞和毒终于发作了!看来他再难坚持多长时间的!”

“他适才狂催功力,剧毒很快便深入五脏六腑,小子确实厉害得很!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先待他毒一性一攻心后再把他擒杀!”

此时正有百年躲在暗处坐山观虎斗,他看着聂风眼前的样儿,心里暗忖:“嘿嘿!聂风啊聂风……你向来不是极看重江湖道义,如今却为何反被这些正道之士不择手段生擒?所谓江湖道义,到头来也敌不过一百万两黄金与扬名立万的引一诱,虚伪得令我恶心,所以本少爷早已唾弃它!走自己意义的路!”

“聂风,你如今应明白自己多年来所坚持的,都是大错特错吧?”

这时场中突然一人道:“糟,大家看那一柄一刀,他的刀在把犬煞邪毒透刀过出,别再耽误,撒网!”

此时确有一一团一 紫色雾气从聂风身上散发出来,而且被雪饮刀吸了进去!

此人一说话,立时一张大网从房顶铺大而下,将蹲在地上的聂风罩了个中着。但,这一切太迟了,只见雪饮刀窜网而过,然后如破肚一般将渔网破开,霎时罡风大作,众心一寒,眼前己多了一个人,此人正是聂风!

快!无法形容的快!聂风落下同时,其余十数人亦全部在魔刀之下,变成了血葫芦,而在场中,只余这双母于。聂风收起刀势,一步一步走近他俩,似在犹豫!

“求求……你放过我们!我们只是受朝廷……之命,若要反抗,便难在……江湖立足!”

聂风“嗖”的将雪饮刀一挥,渐渐的坠了下去,但未劈下去,吓得母女二人仰倒在地!

但此时的聂风恰亦“噗”的昏倒在地上,原来聂风几日几夜劳累奔彼,再加上中毒,即使铁打的也要倒了,何况一个聂风呢?这时那可怜兮兮的妇人立即变脸,变得凶神恶煞而且得意洋洋的样儿,从她那张大嘴里吐出:“啊!他想必己毒一性一人心,看来老一娘一今日命不该绝,一百万两黄金还不唾手可得?”

说着妇人一操一刀就准备执法,突然一娇喝声传了过来:“住手!”一下把妇人吓愣住了!

来人快如一阵风,转眼己到了眼前,还未等妇人反应过来,妇人己被“啪啪”踢飞出去,即尔,来人抱起地上的聂风,转身就走,妇人被弄的稀里糊涂不知什么原因,但一百万两黄金就已经在被一阵风刮的一千二净了!

躲在暗处的人正是断一浪一,断一浪一亦看不出来者谓谁,不由暗想:“什么,有高手插手干预,唤?聂风呢!”

地上的聂风在他一转头之间不见了,·断一浪一从暗处闪了出来,翻上房脊,看到一个飞快的披斗蓬的女子转眼失踪,不由暗想:“哦,来救聂风的人身手非常了得,是一等一高手,聂风入魔只属个人之事,何以会被朝廷悬红追杀,其中必有重大机密……”

原来断一浪一还不知聂风身上有龙脉,但他不甘心聂风就如此失踪,尾随追而去!

***

铁手四怪,渔林七雄竟己全部死光!

秦霜和步惊云赶到虚拟渔林,渔村里的“渔民”全死光了。秦霜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上前查看了一下伤口,不由说道:“所有伤口尽被冰封,又是风师弟所为;他似乎愈来愈滥杀。真教人担心!”秦霜看着满地的残一尸一茫然若生!

这时步惊云道:“未必。这堆一尸一体上的刀痕己比他上次杀戳时劈浅半寸,再者他的刀招己渐见紊乱反覆,刀路并不一致,他似乎为自己所为而感到矛盾,他心里徘徊魔人之间!”

“云,能够从刀便能看到他的心,看来你是惟一最了解风的人了……”

这时二人发现了现场唯一的两个活人,就是刚才欲杀聂风的母女二人,秦霜不由诧异道:“是昆仑子母双煞?她们怎会在这儿?”

这时妇人吓得直打哆嚏,吓怕的哀求道:“放过……我们,放过……我们……吧……”

步惊云道:“他俩目光充满恐惧与死亡,是给魔刀所慑!”

这时秦霜表示了自己的意见:“但,为何所有人都死光了,他偏偏不杀她俩呢?”

这确实是一个奇怪的现象。

这时后面突然传未“我知道!”,两人回头一一看,正是急匆匆而来的聂人王和断帅,聂人工道:“想必是这双母子勾起了风儿一些记忆、曾经,风儿在童年时也有一头可一爱一的狗!”

***

夜风之中,湖畔亭旁!

游船悠悠,是泊是游?

凝立不动者谓第二刀皇,而坐于地上二人,正是聂风与第二梦,原来救走聂风的是第二梦,此时聂风依旧昏迷不醒。第二梦正凝神为聂风一逼一毒疗伤。聂风体内还有一种不知名的奇毒,似己潜伏多时,而昆仑母于双煞之毒不足为患。

第二梦为让聂风早日回归本一性一,尝试以内力助他把毒一逼一出体外。第二刀皇看到聂风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儿,再见女儿竭尽心力一逼一毒,脸色甚为堪虚,脸上也不由十分的担忧,难道情真的难以自禁?但看女儿的毅然之决心,他又不能开日,只是缓缓而道:“梦,这种毒己在其心脉中根深蒂固,恐怕难以卸去,而且会损你元气的。”

“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女儿亦甘愿一试。”

只听此语,天下间还有情为河物,谁也无法解释清楚,即使一番浓情的第二梦亦是跟着感觉走,虽然很累,很惟瘁,但依旧很是甜畅,第二刀皇的话梦虽然历历在耳,但她依旧故我,刀皇无可奈何向一边走去,道:“好吧!爹就替你护法,你认真替他疗伤,但千万别太勉强!”

第二梦自顾道:“女儿知道!”

其实最毒的并非于母双煞的毒,而是天皇曾给聂风服下的九转心丹,一直把他折磨至不似人形!尚幸当时他仅服下四颗,而此时第二梦正以其深厚功力召进聂风体内,经过一个时辰的行功贯气,也仅是把大煞邪毒一逼一出,九转心丹却未尽卸,昏迷中的聂风在第二梦的帮助上,“哇”的吐出了一一团一 污血,可惜第二梦不知聂风吞服过九转心丹,因为天皇己不在人间,除非聂风清醒过来,但他仍时才会醒来呢!

此时第二梦亦己一精一疲力竭。“滴滴”的雨声在夜色之中似乎亦在为第二梦的低位咽语,而聂风昏船在地上,一点不能听到雨声,否则他又会问第二梦说:“梦,你知道吗,我为你的那一句”倚楼听风雨“写了下半句,你听听:‘倚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满意吗?”

聂风此时却不能说,他已不记得梦是谁了!

第二梦触着聂风的额头,心道:“我已知道你这段日子历遇无数风露……残杀众生,本来并不是你心中所愿,奈何你却偏偏踏上这条路……”

梦说着己泪水盈眶,低低的细语如吟如诉和外面的雨声共谱缠一绵徘恻的心情。

“当初你入魔只为救中原,,如今己事过境迁,风,你……回头吧!”

覆水难收,魔道亦然。他的心已如大一江一 东去,回头,有可能吗?

“风,你入魔后虽己忘却了从前记忆,可是你却对我毫无戒心,我想念你会还依稀记得我……邪皇曾说,只要你能唤出我的名字,便能在迷惘中肯定自己的记忆,再坚守意志克服魔心,回头未必无望……

风,你的杀人行径世所不容,甚至你亦可能讨厌自己这样杀下去,所以你才会封锁本身记忆,不想认回你自己?你的苦……我绝对体会!”

第二梦芳心凄戚,泪水潜潜而下,“滴滴”滴在聂风苍白但此时宁静的面孔上!

“风!请你为了自己,为了我,就唤我一声梦吧!”

第二梦的泪水和哀侧的声音,似惊动了聂网,聂风突然的张开了眼睛!

“风,说呀……”

“刀……呢?”

刀字乍出,聂风已倏地展开身影纵往毗邻的避雨亭,急急忙忙去取雪饮狂刀!第二梦立即踉踉跄跄追了过来,口中哀求道:“此刀杀气太重,会使你更难自控,放弃它吧!”

聂风听到第二梦的声音,居然回头,瞥看了一下梦,一脸木然,似乎他并不认识梦!第二梦走了过去,拿出一张信笺说道:“风,你记得我俩曾通的信,我一直把它们带在身边!看,这首合写的词:倚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

可惜这首词纵然刻骨铭心,他看后竟毫无反应,只是漠然的看着梦和她手中的信笺!梦芳心正在逐寸逐寸的破碎,泪更多,声音更急!

“风,爹己答应不再干涉我们!只看你能放下屠刀,我们便不再过问江湖,找一个地方避开世界,隐居今生……风……请你……答……我,求求……你……!”

第二梦己悲励得跪在地上,不停的哀求,惟聂风仍是无动于衷,她不禁异常颓丧!

适才为聂风驱毒,己令自己元气大伤,此时心力憔悴之下,嘴角更不住溢出一血丝。冷风蔽蔽,一阵冷风陡的掠进避雨亭内。冷风最是无情,一下便把那叠信拂得满天翻飞,一纸不留,眼看曾是二人最珍贵的物品即将消逝于夜风之中,风和梦依然没有丝毫动容!

梦麻木惘然的看着翻飞如乱的信笺,默然:“这些……本来是属于你和我的回忆,如今你己不复记忆,一切即冈风雨起……也让……一切随风……”

就在梦绝望刹那,聂风突然“呼”的弃刀跃身而起,转瞬之间,聂风己闪电般把翻飞的信件尽数捡回。凝立风雨之中,他难道己明白这些信件是他与梦最珍贵的东西,方才弃刀!?

梦喜出望外,泪花还留在脸上,脸上却灿烂的笑了起来,好一朵风雨之中绽放的玫瑰!

梦忘情的奔跑出去,紧紧的抱住了聂风,口中樱咛道:“风……太……好了!你果然犹记得从前……我们快找一个不会让人一騷一扰的地方,让你好好静心,你一事实上会回复自我的……”

梦说完,偎在聂风肩上,和聂风一道向风雨之中出去!这时站在暗处的第二刀皇看到这动人肺腑的一幕,不由感慨想道:“想不到情竟有这样的力量!”

情是苦,情是愁;情是债,情是空;然而情纵是毒,人间还是永有痴情男一女,甘心笑饮,到死相随!

进雨亭中人走情随,空旷无比!但却有一把刀,杀人的魔刀,这把刀就是——雪饮!

过了良久,一个少年踏泞而未,怪异的看着雪饮,自吟道:“呵呵,好寂寞的刀!”

“雪饮,你终于又被你主人遗弃了,你虽与聂风父于出生入死,到头来始终给他俩弃如草芥;看来聂风要脱离魔道的决心非同小可啊!还过南麟北饮武林齐名,你呐是一一柄一杀人好刀,弃之可惜!”

来者正是跟迹而来的断一浪一,断一浪一此时脸色怪异,怪异的让人心寒胆战。这时其背上的火麟剑发出一阵龙吟,断一浪一安扶道:“火麟!别要妒忌!雪饮对我来说只是暂利用的上具而已,你何须把它放在眼内呢,”

但听断一浪一对火麟语气之一温一 柔,竟似在安慰一个深一爱一的情人 一样,那种痴迷不独令人唯以置信,更仗人毛骨悚然!

断一浪一禹开避雨亭,很快就潜入了左相府,手提雪饮,见人就杀,过处无一活口,残忍的与魔道中的聂风不相上下。一时左相府血迹斑斑,一尸一首成堆,断一浪一大摇大摆的直入左相起居室,左相见之大惊,断一浪一揪过左相,将雪饮加其脖上冷森森道:“快说,皇上为何要捉拿聂风?”

“我……真的对……皇上为何要追杀聂风……一概不知……”

断一浪一不信道:“你贯为皇帝左右手,怎会不知,呸!”

说完雪饮一挥,立将左相之妻斩于刀下,左相悲愉于形,大叫:“娘子!”

“眼前你只有一条生路,就是——回答,!你不说,是因怕被诛连九族,但你若再不答我,本少爷今晚就立即诛你九族,要你全府鸡犬不留!”断一浪一说着将雪饮架在左相脸上即将划开!

“好……吧,我……告诉……你。”

左相府外,步惊云二人和聂人五二人合并成的四人正赶向左相府,聂人工己隐隐感到了雪饮的独特刀寒从左相府传出!然而当四人赶到左相府,看到的亦是血迹和一尸一首,没有活口!他们又认为是聂风所为,但真正的元凶断一浪一正静坐在一处偏远的房脊之上。雪饮正插在脊中,血从脊上流了下来,雪饮第一次背叛了主人!

断一浪一正痴痴的想:“神州命脉竟全集十一条龙脉!嘿嘿,这个皇帝也未免过于迷信了吧?聂风包袱内的,想必正是皇帝出动天下人也要夺回的龙脉。如果得到龙脉,我便能有一统江湖的大势。目下朝廷与武林中人尽在捕杀聂风。若我想分一杯羹,必须把事情弄得更乱方能乘虚坐收渔人之利。若要如此,那不能让聂风回头……!”

“为了重振断家,达成霸业,惟有这样做。风,你素来皆重视那些所谓友情和道义,我与你深一交一 多年,你这就成全我断一浪一一次吧!”

想到这里,断一浪一忽尔狂笑起来,然而在笑声中竞似有五分惆怅,五分耻笑——耻笑聂风!

丞相府的人虽然全死光,惟亦刚死不久,步惊云四人遂在府中分头搜寻聂风。步‘凉云朝后园而去,一路上遍布一尸一体。突然四周风吹草动,树亦在旋转不止,步惊云分明感到了杀气!心中想忖:“好快!杀气正从四面八方涌近,来的不止一人!”

碰着,一阵张狂的声音突以内力直贯而来,周遭亦给一股强大气劲扯动。霎时飞叶铺天,一片肃杀!

“哈哈,你就是杀败天皇的步惊云么?”

语音甫落,一把利针“哆哆”穿过几片落叶,直向步惊云闪电般”记射过来,步惊云忙用绝世好剑在四周快疾一划,立听“叮叮”之一声 。剑气将利针格开,利针竟又快疾收了回去,剑气霜迎无匹,一剑己把四周飞沙一逼一开。只见沙坐远处,一人正傲然卓立,竟是个脸邪异的——女人!

“呵呵!静如渊岳,动如雷电!似乎一直都低估了你!…好——!”

好字甫出,神秘女子村然赤手把绝世好剑紧扣。与此同时,更把步惊云增的雄浑剑劲卸于四周,方圆十丈之风的树木顿时尽倒!神秘女于又呵呵娇一笑道:“人和剑皆相当一精一彩!真不杆我此行远渡而来,确是一个好对手!”

步惊云静观其变,毫不顾忌的反唇相讥道:“天皇也曾这样说,到头来还是败在我剑下!”

“好大的口气!接招吧!”

神秘女子挥手一扬,一束利针封从不同方位向步惊云飞射,而同时其背下几有数余人影己汹涌而上。

不知她们是何人,竟蒙上了半边俏一脸!但只看她们的行动,是早就有预谋的,而且对面是步惊云,难道她们远渡而来,就是要对会步惊云,和步惊云一决高下!?

否也,她们恐怕不至这些,还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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