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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海南乌鞭(3)

这本是人之常情,依白回龙的一性一格,平日行走江湖,若是遇上不平,立刻插手相助的是常有的事,也算不得什么,但此刻在已然绝望,而又极不甘心的关头,对助拳的人,白回龙心中这一份感激真是刻骨入怀,再也忘之不了。

那矮小的汉子望了望蒙面大汉—眼道:“你是什么人?”

那大汉冷笑道:“我是什么人,你不需要知道,若是我要告诉你,也不会以黑巾覆面了!”

那矮小的汉子双眉—皱,冷冷地道:“二弟,这小子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大汉仍是冷笑不绝,一字一字说道:“大话吹得容易,你有种便试试瞧。”

白回龙听得,心中暗暗好笑,这蒙面汉子好生狂傲,一共说了三次活,句句都带有刺儿,看来那两个汉子已然忍受不住了。

果然那矮小汉子的面色沉了下来,月光下显得青森森的杀气盈然,他看了白回龙一眼,沉声道:“二弟,你解决这人,那个我去料理。”

他活声方落,一步便跨到那蒙面大汉的身边,冷笑一声说道:“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心黑手辣!”

那蒙面汉子一言不发,这边那细长的汉子对着白回龙走近一步,立了一个架式便待发招。

白回龙吸了一口气,突然只觉心中一痛,暗呼一声完了,想必是方才骤运内力,伤势复发。

这当口内伤复发,白回龙不由暗叹一声,自己若是伤在对方手中,对方再以二敌一,那蒙面汉子势必立刻陷入危急之境。

他一念及此,几乎忍不住出口呼唤那蒙面人先走一步,但只觉心口疼痛不休,张开发话立将气散四胫,目下只凭一口真气强行压制,面上尽量不露神色。

这时那矮小汉子左掌一抬,猛地对准那蒙面汉子一击而出。

那大汉不闪不躲,直待那掌势及胸不及半尺,突地一沉左肩,左臂闪电般一翻而出,硬架而上。

那矮小汉子这一式原本是虚招,一见对方防范,立刻,右手一振,乌鞭有如一条灵蛇直点而出,击向大汉右膝部位。

那大汉斗然大吼一声,右足扬在半空,对准那鞭梢一足踹了下来。显然想要踩踏着乌鞭。

矮小汉子腕间一运劲道,乌鞭一晃,在半空扫了一段弧形,反射而上。

说时迟,那时快,那大汉似乎料定他会如此变招,右手如飞一把抓下,端端正正抓住了乌鞭尖端。

只听“当”的一声,原来那大汉右掌配带了护手之物,是以才敢托大硬碰硬抓那乌鞭!

那矮小汉子只觉鞭头一紧,一股强大无比的内劲径直沿鞭转到手心,他暗呼一声不好,急忙想发出内力相抗。

但他一步之差,全盘皆墨,内力犹未发出,只觉掌心一热,虎口刺痛,不由自主放开鞭一柄一,那条乌鞭已到了蒙面大汉手中!

蒙面大汉出手如电,虽说他手中戴有钢铁护手,出奇制胜,但在一招之中即令那矮小汉子乌鞭出手,委实令人震惊已极。

那细长的汉子尚未对白回龙发招,眼见老大长鞭已然出手,不由大吃一惊,怔在当地不知所措。

须知他们两人功力极高,平日自视甚傲,这时突逢败绩,一时之间真是不知要如何应付才好。

那蒙面大汉冷笑一声道:“你兵刃没有抓牢,这回不算,咱们再练过。”

这句话可将那矮小汉子给损惨了,他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又急又怒,好一会,他愤然问到:“青山不改,缘水长流.朋友你姓什么?”

那蒙面人仰天冷笑说道:“这个你不用问。”

那矮汉子面色又是一青,猛地一顿足,身形倒掠而去,口中沉声吼道:“二弟,咱们先走!”

那细长汉子身形一晃也自急跟而去,几个起落之间,两人的身形均已消失在夜幕之中。

白回龙眼望着那两人遁去,只感觉心情一松,开口说道:“兄台……”

他才一出声,心中—阵疾痛,再行闭气已自不及,一跤跌倒在地,立时昏迷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白回龙缓缓地醒转过来,他只觉背心之上一股热流源源不绝输入体内。

登时他明白那蒙面人正以内力为自己治疗内伤。

他心中好生感激,不由微微激动,但总算仍能控制情绪,努力运气。藉那蒙而人外来之力,将真气集于胸,再运行四胫八脉,一连好几次,只觉内伤业已通畅,缓缓收住真气,一跃而起。

只见那蒙面人隔着布巾揩拭了一F汗水,笑着对白回龙道:“兄台好深的内力。”

白回龙弓身一礼道:“兄台仗义助拳在先,又为在下治疗内伤在后,这等恩德……”

他尚来说完,那蒙面人已自哈哈笑着打断他的话说道:“那里的话,若非兄台内伤在身,那两人虽是合手,也奈何你不得。”

白回龙忙道:“在下白回龙,敢问兄台尊姓大名,此恩此德容当日后相报。”

那蒙面人微微摇头道:“白兄那里的话,这点小事何足挂齿?”

白回龙转念想到:“他既以黑巾覆面,想必是不愿以真实面目示之予人,我还是不必追问才是。”

那蒙面人忽又说道:“白兄如何与这两人冲突起来的?”

白回龙叹了一口气道:“在下路经此地,那两人现身相拦,态度强横,在下忍耐不住,糊里糊涂间便和他们一交一 起手来。

蒙面人嗯了一声,白回龙接回说道:“不过在下感觉这两人似乎正在进行什么一陰一私秘密,心虚得紧,否则再是强横也不会无缘无故对在下全力下手。”

那蒙面大汉嗯了—声道:“不错。只是猜不透这两人是何来路,中原道上什么时候又出了这么两个绝顶的高于……”

白回龙道:“兄台说得不错,这两人乃是来自海南一脉!”

那蒙面人震动子一下,双目之中闪过光芒,他啊了—声,喃喃自语道:“原来是海南来的人。那倒说得通。”

白回龙咦了一声忍不住问到:“兄台知道他们两人么?”

那蒙面人却是不答,好—会都没有说话,忽然。他右手一伸,将露在面上的黑巾一把扯了下来,

白回龙吃了一惊,月光之下看得清楚,只见那大汉生得粗眉大眼气度甚为豪迈,—望而知此人生一性一直爽刚强,是大开大阔的一性一情。

那大汉对白回龙笑了—笑道:“非是在下不愿说给白兄知道,只是此事甚为曲折,牵连甚广……”

白回龙连忙接口道“兄台那里的话,在下并无打探之意,只是一时好奇之心,既是如此,兄台快请莫讲。”

那大汉松了口气,哈哈一笑道:“白兄的确是快人快语。”

白回龙缓缓直起身来道:“兄台仗义相援,白某感铭五内今晚兄台既是急务在身。白某日后若有再见之机必当相报。”

他说得诚垦坚定,倒不容那大汉推让,那大汉似乎心中对白回龙印象甚佳,望着白回龙好一会,忽然开口说道:“白兄,不瞒你说,在下与你有一见如故之感。若是白兄不弃,咱们是好朋友,还怕日后没有见面之时么?”

白回龙面露喜色,忙道:“正是,正是,不过……”

他心想既是好友,连对方姓名都不知晓,是以脱口便想相问,但又想起也许对方有难言之隐,连忙停下口来不语。

那大汉似乎已猜出白回龙的心意,哈哈一笑道:“白兄,在下姓郑,草字少峰。”

白回龙只觉心头狂跳,郑少峰,原来此人便是名震天下的丐帮帮主,难怪功力高强如此,难怪生一性一豪放如此,难怪……

他半响也说不出话来,郑少峰微微一笑,抱拳一礼道:“白兄,在下先行—步,后会有期。”

白回龙忙回了一礼,郑少峰转过身便大踏步去了,白回龙见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心中暗暗忖道:“人道丐帮郑帮主有如天际神龙,今日一见果是不差,只不知他与海南两人之间有何牵连?”

日后白回龙便退隐山林之间,再也没有机会遇上这个只见过一面而内心极为景仰的郑帮主。

杜天林听完老者所说的经过,心中恍然忖道:“师父生一性一点滴之恩必志于心,那郑少峰两度相援,难怪他对我说郑老帮主是他生平一大恩人,推及于我,便是我也须随时报答于他,料不到郑帮主业已过世了,师父若是知道,怕不又伤心叹惜。”

杜天林思念一转,又暗想道:“当日师父向自己提及郑老帮主之名时,我曾问过其中经过,师父不曾回答,我还以为其中另有隐秘,若有像眼前老者所说如此经过,师父为何不说与我听呢?”

心念一转,立刻开口说道:“若是如此经过,家师当时为何不向晚辈直言?”

老者叹了一口气道,“令师言出必行,乃是真君子,这其中另有道理的。”

杜天林啊了—声,老者缓缓说道:“当时郑少峰临去之前,曾要求令师不要说出此事,虽未说出原因,但令师一口答应,二十年来果是守口如瓶,连你是他所传弟子,他亦绝口不提。”

杜天林啊了—声,忍不住脱口问道:“只是前辈,你如何知道此事经过?”

那老者似乎知道杜天林会有如此一问,他微微—笑道:“老夫与郑少峰交往多年。”

杜天林啊了一声,本想问一句那海南两人所说“地图”,“地点”之事究意为何,但转念思及师父当年都没有多问,事隔多年,自已是何身份岂可冒然相问,一念至此,便住口不语。

那老者顿了一顿.忽然又道:“郑帮主说令师内力造谐极深,这二十年来心潜苦修,恐怕更是炉火纯青了。”

杜天林想起师父深浅莫测的模样,他老人家的内力到底已经到了什么境地,就是连自己也弄不清楚。

老者摇摇头道:“二十年来世事变化千千万万,可是武学一道,恐仍是强者益强,关外仍是郭家的名头吧?”

杜天林点点头道:“郭以昂先天气功天下无双。”

老者由衷地点了点头说道:“边疆武学自成一路,而能与中原抗衡不相上下的,除了郭以昂外,便算是海南源流了。”

杜天林点点头道:“海南武学诡谲难测,奇幻无方,全是自成一路,毫无踪迹可循。”

老者咦了一声道:“令师既未向你提过海南之人,你怎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杜天林道:“日前晚辈曾目睹一个海南高手施展,那功力之强真是令晚辈不能置信……”

他想起那白衣人在谷三木的山洞前扬威连伤大忍禅师及八玉山庄庄主事,那海南的武学委实令人叹为观止。

老者面上露出极为震惊的神色,连忙问道:“海南的高手又入中原了么?”

杜天林想到那海南高手乃是至西疆找谷三木,但此事最好不必透露,是以只含糊地点点头。

老者又现出沉思的神色,似乎杜天林提起“海南”高人的一句话使他大大感到兴趣。

过了一会,老者突又说道:“当今武林之中以谁为尊?”

杜天林呆了—呆,脱口说道:“灰衣狼骨,盖世金刀……”

老者嗯了一声道:“二十年来,这几人有否在武林之中出现过?”

杜天林摇了摇头道:“据传闻之言,这几人都是神仙般的人物,绝少有人见过他们的真一人实面。”

老者嗯了一声,面上又现出沉思之色,口中不住喃喃自语道:“那海南—脉再入中原,这几人岂会袖手旁观?”

杜天林听得心头一震,原来那海南一脉有如此重要。

老者想了一阵,似乎不得要领,杜天林无意之间抬眼一看,只见那老者面上闪动着洋洋豪气,似乎有一种跃跃欲试的表情。

这时山谷间微风送拂,花香宜人,蓦然之间,一阵呜呜的箫声传了过来。

那箫声及远不散,平平稳稳,清清晰晰地传了过来。

杜天林怔了一怔,抬目一望那老者,只见那老者面色大变,连双手也颠抖起来。

杜天林大吃一惊,那箫声之中淡淡带着一种凄凉的韵味,使人一听,不由自主就生出一丝怅然之感。

杜天林内功根基稳固,这时竟然为这古怪箫声所散发出的幽怨气氛所控制,不由听得痴了。

那箫声渐渐变成平稳的呜咽,似是一一江一 春水向东流。

老者面上神色苍白,他低声对杜天林道:“你要留神。”

杜天林低声道:“前辈,这箫声何来?”

老者微带紧张的说道:“这乃老夫生死关头,老夫的生平大对头来了。”

杜天林道:“这箫声如此飘游于山谷之中,难道来者不止—人么?”

老者叹了一口气道:“这是最高的‘青云流水”曲,内力运入箫散出,数十丈外伤人于无形,箫声飘渺无定,那里听得出那吹一箫人的方位!”

杜天林怔了半晌,喃喃说道:“原来竟有这种功夫。”

老夫面上紧张之色有增无减,他倾神听了—会,微微吁了一口气道:“来人迟迟不肯现身,便是在猜忖你是什么身份。”

杜天林点了点头:“现下箫声清悠,淡而无威,来人尚未有伤人之意。”

老者四下不住打量,只见这时蓝天一碧,那有可资隐藏之处,他叹了一口气道:“你内伤未治,毒势末愈,等会箫声一变,你立将心脉崩裂,伤发而亡。”

杜天林见老者说得如此严重,也不容他不相信,他忍不住问道:“这来人与前辈仇怨深重么?”

老者叹了一口气道:“这个对头来头不小,功力强极,老夫便是全力施为,也未必能占上风,况且老夫始终对她有相让之心,无奈她苦苦相一逼一……”

这时那箫声忽然转高,打了一个转兜,杜天林只觉心头一震,老者立时吓然色变,低声道:“来了!”

他略略一顿,一口真气直冲而上,他张口大呼道:“闻箫声如见其人,罗仙子既来之何不现身?”

他内功深厚之极,声音平平稳稳直转而出,果然那箫声兜了两个转便停止住了。

杜天林听那老者呼喊“罗仙子”之名,心中吃了一惊,原来这个对头是一个女子。

山边寂静无声,并无回答。

那老者再次开口说道:“罗仙子你亲目可见老朽身边有—少年,这少年误入谷中遭‘毒线儿’所伤,毒势末治,你若吹一箫,岂非要害死这少年么?”

那山边寂静依然。过了一会才传过一个清幽的声调,一字一字说道:“你叫他闪开。”

老者微微苦笑道:“此子内伤甚重,一时之间那里能够走得很远,何况你这箫声无孔不入,数十丈之处犹如目前……”

他话未说完,那清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那坐花阵你不是视为生平得意之作么?”

老者怔了一怔,猛地一拍大一腿道:“罗仙子一言惊醒梦中人,请稍候、稍候!”

他说着转过头来,对杜天林说道:“小哥儿,你都听见了吧,快跟老夫来。”

杜天林说道:“要到阵式之中相避么?”

老者站起身来向外行去,口中说道:“那阵中风云色变。与外隔绝,你决听不见箫声。”

杜天林原来对阵法甚有心得,自是知道其中奥秘,立刻跟随那老人行去。

那老人一直向山沟花丛之中疾行,杜天林跟着他走得快了,不由有点气喘。

走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只见不远处是一座小小的斜坡,斜坡之上种植着各色的花朵,一交一 植生长,远远望去完全是一片五花十色,好看之极。

来到近处只见那花丛之间相隔了距离,杜天林是行家,—望便知暗含乾坤,虽是内容尚不能一目了然,但见那花丛左右相绕,四角穿内翻外,便知这阵法甚为不简单。

来到阵前,那老者急急说道:“你快入阵去吧。这阵式复奥,你东西任意移动,立刻陷入阵中与外界隔绝,到时候若是罗仙子退走,老夫再来接你……”

他说得十分匆急,说了立刻反身而去,杜天林心中暗暗忖道:“这老者方寸已乱,说话也欠周详,若是那罗仙子得手伤了你,我岂非永久困在阵中?”

但他心知那箫声厉害,不入阵决计支持不住,好在自己略有把握,到时即算困于阵中,也有希望能脱身而出。

他心念一定,便待举步入阵,这时那清越的声音又传子过来:“少年人,你快入阵吧,我不愿伤害你。”

那老者听了此话,停足回过头来望了望杜天林,似乎奇怪他为何还不步入阵中。

杜天林打定主意,一步便踏入阵中。

才绕过数堆石子,只觉方位一变,眼前一黑,漫天乌云,竟然分不出东南西北。

杜天林心中—凛,连忙住下足来,回首一望,外界景物仍是可见。

杜天林心中暗忖:“现下箫声未起,我尚不忙深入阵中,此处仍可远望,倒要瞧瞧那罗仙子究竟是何人物,能使那老者惧怕如斯。

须知他心中已知那老者一身内功高强无与论比,而且从他的口气之中,与郑少峰,自己师父都是同辈论一交一 ,那罗仙子名不见经传竟有此等威势,心中大为惊异。

他从花丛之间望去,这时只见那老者又走向原地,面色沉重,双目观天,神情漠然之中似哀似喜。

这时箫声仍无,忽然对面山壁之间白影一闪,一个白衣女子悄然而现,如同腾云驾雾一般飘了过来。

杜天林吃了一惊,连忙注视着那个白衣女子,这时距离尚远,面貌如何看不清切。

那女子双足离地半尺,平平稳稳飞出了三丈之遥才落下地来,杜天林不由暗暗叹息了一声。

武林之中轻功高手所谓的“登萍渡水”,“踏波而行”等等,所凭的全是极快的速度,在水面上掠行而过。

此时那白衣女子平平稳稳地以离地仅半尺的高度,缓缓飘行了三丈之遥,这等惊人轻功,即使不比相传中达摩师祖的“一苇渡一江一 ”但也够惊世骇俗的了。

那白衣女子来到近处,杜天林可以看清,只见原来是个中年美一妇,气质极高,双目之中不怒而威,冷冷地注视着老者。

那老者叹了口气道:“罗仙子,—别五年,你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罗仙子哼了一声道:“躲到深山大谷之中潜修功夫,准备今日之约呀!”

老者默然无语,那罗仙子又是冷笑一声道:“如此咱们也不必多说了。”

老者忽道:“你我这许多年来隐逸山林之中,避不出世,为的到底是啥?每次见面便要拚斗不休,老实说老夫已经厌倦了。”

那罗仙子道:“厌倦了便又如何?”

老者道:“老夫自认甘拜下风,今日咱们不必动手了。”

罗仙子冷笑一声道:“没有这么简单。”

老者双眉一皱,忍气说道:“依你之见,要如何方成?”

罗仙子笑了一笑道:“这百花谷地势不错,气象千万,你若是忍败服输,这片山谷便属我所有,你再重找地方吧。”

老者似乎大怒,面上隐现怒色,他望着罗仙子一瞬也不稍瞬,好一会才道:“你不觉这话有些过份了么?”

罗仙子冷笑道:“若是你不答允,那倒干脆,咱们动手便是。”

老者叹了一口气,忽然仰大大笑起来。

罗仙子微微一怔,不知他大笑为何。老者大笑不绝,笑声直震山谷石壁簌簌作响,好—

会才停了下来。

罗仙子双眉一轩,冷冷说道:“你大笑为何?”

老者大声道:“你每次总是千方百计一逼一老朽与你一交一 手,今日此次老夫偏不让你如意。”

罗仙子怔了一怔,奇声道:“那你是说—一”

老者大笑接口道:“这百花谷送你便是,老朽绝不留意。”

罗仙子似乎吃了一惊,她不料那老者竟然会答应这—个要求,一时之间反倒无话可说,怔怔地站在当地作声不得。

老者又笑道:“老夫将这山谷送你,也不再隐什么居,埋什么名,明日起便重入江湖,看看这二十年中又是怎样—番气象!”

罗仙子呆了—呆,脱口叫道:“你……你要重入江湖!”

老者笑道:“正是如此!”

罗仙子怒声说道:“好,好,好,你忘了那件事?”

老者大笑一声道:“这到不会。”

罗仙子冷然说道:“我不相信你会有心重出江湖,除非那三人全部出现武林……”

老者人笑道:“罗仙子,你说的不错,事情正是如此,这一下你可没有料着吧!”

罗仙子先是大吃一惊,继之而来的是无比的怒火,她怒哼了一声说道:“只是,老儿,你要想想看,今日你还出得了这片百花谷么?”

老者面色斗然一沉道:“罗仙子,你说话不算数么?”

罗仙子理也不理,突地身形向后—移,平平飞开了五丈左右,右手一横,那箫声已然扬起。

这一次她乃是全力施为,箫声一拔,立刻震人心弦,突突狂跳,杜天林在花阵之中只觉心中一热,连忙向阵式中心急行而去。

他转了几转,果然不再听见那箫声,心中登时一松,但觉四周黑暗一片,不见天日,一时想要盘算脱阵岂是易事,只得耐心坐下等候,心中也不知阵外那两人斗得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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