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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重回百花

天空披着几丝斜云,衬得蓝天格外地蓝,也衬得山道的黄土格外地刺眼,婉延在山区之中,处处显出路势的险峻。

这时道上出现了两个人影,一左一右,整个山道上只有这两个人,便显得有些孤孤零零地了。

两人的身形奇怪,在黄土山道上好比划过两条黑线一般。轻轻飘飘,不时飞跃而起,在那陡峭的土道上如覆平地,又快又激洒,宛如长着翅膀一般,一看便知是两个武林绝顶高手!

果然不错,这两条人影正是谷三木与杜天林兄弟两人,兼程赶向百花谷而去。

两人行在道上,心里都怀有沉重的心来,一路均未多作一交一 谈。行在山腰中峰,忽然山峰之间响起一阵长啸之一声 。

那啸声甚为宏远,及远而不散,在峰谷中回绕良久,谷三木缓缓放慢足步道:“这人的内功造诣好生高强。”

由于那啸声自四面传来,重重回回,根本判别不出那发声之人位于何处。

两人停了一会,不再听闻啸声,互相对望了一眼,准备继续向前进行。

才一开步,忽然又是一声长啸直传而来。

谷三木忽然一反身,沉声说道:“我瞧见人影了。”

杜天林说:“在那里?”

谷三木道:“我且去瞧个明白,你暂时在此等着,若是久候不回,就一直绕出山去,在山外的道路上相见,不见不散!”

杜天林心中甚奇,为何谷三木忽然要横生枝节多管闲事?谷三木顿了一顿,又接口说道:“从啸声判断,此人功力极高,我倒要见识见识!”

说着,探了探手,返身向西方一直行去。

杜天林一直望着谷三木去得远了,一个人站在当地四下张望了一会,打量这一带的地势。

只见这一处山道形势甚为险峻,左侧是高大的石岭,右方却是一处深远的峡谷。

山道宽窄下大,只容两骑并驰而过,向右方急斜而下,一直延伸到山谷,光秃秃的全是石岩,虽非陡直而起,但也无法立足其上。换句话说,山道再向右方便是绝境。

由于这一条山道乃是捷径,自古以来许多人均经此而过,这一条道路可说完全是人马走将出来,路面杂草早已踏秃,倒显得十分平坦。

杜天林侧身向后一望,只见不远处有两棵古松自右侧山壁下方向上生出,在路面上形成弓形,松树枝落在路上映出丛丛荫影随风摇曳。

这时天空清明,一眼望去,只觉山谷间清清静静,令人生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山道最窄的地方便是古松生长之处,一方面由于松干在路面占去了不少地方,另一方面也是由于左方高大的石壁忽然在此处突出一大块来。

杜天林目光四下流动,信步向古松走去,山风吹拂着松林,发出沙沙轻响,倒象是乐器奏出的声音,别有一分情趣。

蓦然之间,一阵沉重的足步声随着山风传了过来。

杜天林只觉心中一凛,那谷三木才去不久,不致会就此转回,此刻此地路过山区之人究竟不多,看来一定是有为而来的了。

正思索之间,忽然路角转出一人,年约三十五,一脸肃穆之色,双目之中神光奕奕,别有一份夺人心魄的气度。

杜天林定目一看,人眼识得,竟是那曾两度相逢,一江一 南铁笔大旗帮谭帮主。

一见那谭帮主,杜天林心中不由一怔,回想这谭帮主当日与长钩于公子对手之时,功力高强,而且一身绝艺似是得自南疆血魔一脉,的确是惊人之极。

日后再度相逢,发觉这谭帮主与血魔之间关系暖昧不明,当初自己总以为此人与金蛇帮中必定大有关连,事后见他自认艺学不一精一,胜不得于公子退出一江一 南,看来又好似并无关连,日后自己慢慢已将他淡忘了,这时却又窄路相逢,一时之间哪里猜得来他的来意?

杜天林怔在当地,谭帮主走得近了,在五丈之外缓缓停下一身来,缓手抱拳一礼,朗声说道:“杜公子别来无恙?”

杜天林连忙回了一礼,口中客气地答道:“未想到今日在此处能再见谭兄,真是杜某之幸了。”

谭帮主微微一笑道:“那倒未必,在下乃是专为找寻杜兄而来。”

杜天林微微一怔,口中咦了一声说道:“谭见此言怎讲?”

谭帮主顿了一顿,缓缓说道:“在下做事一向不喜欢转弯抹角,有几句话想直言请教,杜兄可别见怪?”

杜天林点点头,微带诧异的口气说道:“谭兄请说吧!”

谭帮主略一沉吟,缓缓说道:“昔年威震天下,金刀谷三木大侠此刻那里去了?”

杜天林心中大吃一惊,奇声道:“这个恐非杜某所知。”

谭帮主微微一笑道:“杜兄与谷三木大侠关系非浅,岂会下知他的行踪?”

杜天林心中震惊之感更深,出下住反口问道:“谭兄怎知在下与谷大侠关系而浅……”

谭帮主不待他说完,摇摇手道:“在下一路跟寻杜兄,目睹杜兄与谷大侠同出同进,就凭这点,可见两人之间的关系必然非浅,是以有此一问!”

杜天林啊了一声,心中暗暗忖道:“料不到他竟盯了这么长一段距离而未被咱们发现,我若再装糊涂,倒叫他心中暗笑,不如干脆也以直言相答。”

心中思念一定,面上神色立时恢复平静,微微顿了一顿,开口说道:“既是谭兄所见,在下也不必相瞒,谷大侠方才与在下分手向西而行,要到何处在下却不得而知!”

谭帮主叹了一声道:“他不再转回此地了么?”

杜天林一念一转,暗思自己分明羁留在此等候谷三木回来,谭帮主既然看在目中,不好相欺,于是开口答道:“这倒说不一定,在下在此等候一会,若再不见他转回,便自行上路。”

谭帮主点了点头,略一沉吟又道:“那么在下多停留一会。”

杜天林咦了一声道:“听谭兄口气,仿佛是要一见金刀谷大侠?”

谭帮主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杜天林啊了一声,略一沉吟说道:“杜某心中有一点不明白,还请谭兄相告。”

谭帮主嗯了一声道:“在下知无不言,杜兄请说吧。”

杜天林道:“谭兄要见谷三木大侠,是自己的意思呢,或是受人指托?”

谭帮主微微一怔,似乎料不到杜天林会问出此一问题,当下思索了片刻,一时问答不出话来。

杜天林见他面有难色,一付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也自捉摸不定,但也不好再多说,只有耐心等候。

又过了片刻,谭帮主双目一转说道:“这个——在下乃是受人所托。”

杜天林啊了一声道:“敢问那人姓甚名谁?”

谭帮主似在考虑要否说出,杜天林顿了一顿,又接口说道:“不知此人在下是否相识?”

谭帮主听他一连问了两个问题,自己首先便曾说过知无不言,此时不好拒作回答,迟疑了好一会,这才缓缓开口答道:“在下乃是受南疆血魔所托。”

杜天林骤然吃了一惊,转念一想,这谭帮主与血魔之间的关系大约早已澄清,否则以谭帮主刚烈之一性一,上次曾与血魔作正面冲突,决不会受他之托。

他心中思索,口中说道:“这倒大出在下意料之外,听谭兄如此说来,血魔前辈此刻只怕也已来到山区左右了?”

谭帮主道:“在下乃是与他一道而来,专程想请谷大侠移驾一谈。”

杜天林啊了一声,缓缓说道:“谭元可知道,血魔前辈要找金刀谷大侠为的是什么事情么?”

谭帮主摇了摇头道:“这个在下不知。”

杜天林见他不似谎言,心知血魔找金刀必是为了昔年的秘密,未必便会一五一十告诉谭帮主。

他等了一会,心想何不借此机会打听打听这谭帮主与血魔之间的关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心念一转,于是开口说道:“由于在下好奇心所躯使,还有一件事想请教谭兄。”

那谭帮主倒是相当客气,点了点头道:“杜兄请说吧。”

杜天林说道:“谭兄与血魔丁前辈,可是有很深的渊源么?”

他这一句话问出,谭帮主斗然面色一沉,冷然说道:“这个不关杜兄的事,在下恕难奉告!”

杜天林兄觉他态度转变得极为迅速,语调之间已隐含怒意,不由呆了一呆,面上甚觉无趣,心中却暗忖看来这谭帮主对此事极是忌讳,其中内情必定不简单。

由于谭帮主面色急变,两人之间的气氛登时便凝重起来。

杜天林只觉面上无光,再也不好开口,那谭帮主却似余怒未熄,以冷冷的目光注视着杜天林,一言不发。

局势僵持了好一会,谭帮主忽然开口说道:“你说谷大侠会回此处,怎么此刻仍未见他?”

杜天林顿了一顿说道:“看来他不会回来了。”

谭帮主咦了一声,正待说话,杜天林已接口又道:“他既不回来,在下也要离去,谭兄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在下便先行一步了?”

谭帮主连摇双手道:“慢着慢着!”

杜天林故意咦了一声道:“谭兄还有何见教?”

谭帮主微一沉吟,开口说道:“在下来找谷大侠,原是想请他移驾一谈……”

杜天林道:“可是血魔要与他相谈么?”

谭帮主点点头,杜天林又道:“现在谭兄与谷大侠错过了,这也是无法可想之事,谭兄不妨回去如此说明,血魔了前辈自会再想其他方法连络。”

谭帮主明知他是故意如此说法,微微一笑道:“丁前辈当时确也曾想到这一点,若是见不着谷大侠,便请杜兄移驾一谈也是一样。”

杜天林奇声说道:“丁前辈岂会与在下相谈?”

谭帮主微微一笑道:“丁前辈知道杜兄与谷大侠关系非比寻常,与杜兄谈谈也是一样。”

杜天林心中一转念,口中说道:“原来如此,可惜在下此刻有要事待办,日后若是有机会,自当拜见丁前辈。”

谭帮主仍是微微一笑道:“除了今日,丁前辈不会再选择其他任何时间。”

杜天林见他口气之间已然不正,不由面色一沉,冷笑一声道:“如此说来,在下是非去不可的了?”

谭帮主叹一口气道:“我早知事情必将愈弄愈僵,今日你是万万不能走的。”

杜天林冷笑一声,他忍耐不住谭帮主这种托大的口气,哼了一声说道:“就凭谭帮主一人双拳么?”

谭帮主微微一笑道:“差不多就是如此。”

杜天林侧转身来,迈步便向前走上,口中冷笑不绝说道:“倒要领教谭帮主究竟有些什么手段。”

谭帮主双眉皱起,待得杜天林走出约有四五步之远,忽然一步跨上前去,口中轻喝一声道:“且慢!”

右手一递,便抓向杜天林左肩。

杜天林有意要试试这谭帮主的功力究竟如何,左肩一垂,避开主锋,手腕一伸,却是不闪不避。

只听“啪”的一声,谭帮主一手抓着正着,擒在杜天林手肘以下三寸的地方。

谭帮主吸了一口气,五指加劲向下紧一握,却觉斗然之间一股反震之力自杜天林手腕发出。

这股反震之力好不古怪,谭帮主只觉掌心一热,登时握不住手,他急忙放松手掌,化掌以为斜劈之势一削而下,斩向杜天林脉门。他见杜天林内功古怪,一时之间,摸不清对方底细,不敢继续硬拼,立刻变招擒拿,杜天林一见他一握不下,变为斜劈之式,不能再让他一击中的,于是左臂一翻,手掌斜立如刀反迎而上。

两人这一下变招换式极为迅速,而且采取近身搏斗的打法,只听呼,呼两声,两掌相一交一 ,啪地弹开。

谭帮主手掌在外,被震在空中借势划了一个半弧,杜天林守在内侧,向后退缩了数步便自化开震撞之力。

这时他见谭帮主手臂一划,便知他立将再行攻击,自己既已抢得先机,当下再不迟疑.双指一并,点向谭帮主胁下要一穴一。

谭帮主略慢一步,只得吸一口气,缩胸吸腹,向后退了一步。

杜天林一指打空,呼地一响,强劲的指风带起谭帮主的衣袂,撞出好远方才消失。

正在此时,忽然一阵沉重的足步声自山道边传来。

杜天林收招后退,侧过身来一看,一个全身大红的人影自路边缓缓闪出身来,一陰一森森地,带着浓重的神秘气氛。

杜天林心中大震,原来是南疆血魔亲自驾临了。

谭帮主见血魔来到,也不再上前动手,血魔来到近处,仔细打量了杜天林一眼,转过头来况声对谭帮主说道:“那谷三木呢?”

谭帮主道:“此刻不在,这位杜兄说好在此处等他——”

血魔嗯了一声,回过头来问杜大林说道:“谷三木还有多久才会回来?”

杜天林望了他一眼,缓缓说道:“说不一定,在下在此等候已有了一段时间,看来他不会转向此处了。”

血魔望了他一眼,冷然说道:“此话当真?”

杜天林忽然笑了一笑道:“是真是假,但凭丁老先生想像吧!”

血魔哼了一声道:“便算你所说是真……”

杜天林忽然插口说道:“丁前辈找寻谷大侠究竟为的是什么事情?”

血魔道:“找不着他,找到你也是一样,走吧,咱们等会再谈。”

杜天林微微摇头说道:“不行,在下不能跟随了前辈去。”

血魔笑笑说道:“你可是有事待办不克分身么?”

杜天林嗯了一声说道:“正是如此。”

血魔摇摇头道:“可惜此刻容不得你作主,你有什么来留待以后再办吧,咱们这就走!”

杜天林哈哈一笑道:“慢着,在下说什么也不去。”

血魔咦了一声,面色斗然沉了下来,杜天林理也不理.接口又道:“说实在话,在下心中倒很希望与丁前辈谈谈昔年旧事,但丁前辈如此说法,在下决不从命,宁可放弃得知昔年秘密的机会。”

他的话句句说得斩钉截铁,明言直语不给血魔丝毫面子。

血魔哼一声,沉声说道:“你可不要后悔说这话!”

杜天林点了点头,一脸蛮不在乎的神情。

血魔望着杜天林一瞬不瞬,半晌右手斗然一扬,只听“嘘”的一声,一支火焰箭如流星一般直飞而起。

那支火焰能威力极是强大,杜天林吃了一惊,以为乃是对准自己而发,定神一看,只见箭尖斜起,原来是从自己头顶之上飞过。刷的一声,那火焰箭正射在右侧山上的一卷巨藤之上,藤枝着火立刻劈劈啪啪地烧了起来。

接着藤枝裂断,轰然一声巨响。仿佛天崩地裂一股。

杜天林大吃一惊,本能间足下用力一蹬,一个纵身,如闪电般窜入右方直壁凹入的一个缝中躲避。

只见漫天都是飞砂走石,轰轰之一声 不绝于耳,过了好一会才平息下来。

杜天林一时之间想不出对方这着是何用意。

若说是想以巨石下崩压毙自己,这种手段来免太不高明,决非血魔及谭帮主这等身份之人会冒然施出。

况且那巨石下压,有许多空迹可寻,时间上太过缓慢,自己要想避过委实十分简单,想来对方之意,必不在此。

杜天林缓了一口气,这时他胸中惊疑,忿怒之念一交一 而有之。

惊疑者乃是摸不清对人此举是何用意,忿怒则是料不到血魔这等身份之人,居然如此大费手脚,专为对付自己而来。

他一步跨出石壁山缝,只见满地都是巨石碎片,那血魔及谭帮主则并肩立在三丈之外。

杜天林故意笑了一声道:“原来两位早有计划,对付在下一人,倒叫在下担当不起了。”

这时他内心有气,出口之间已甚是刻薄,血魔冷冷一笑,伸手向后一指,冰冷的声音说道:“你……瞧瞧后面!”

杜天林生一性一谨慎,闻言先向左飘出半丈,这才一回头看,血魔瞧在眼内,心中下由暗暗忖道:“这小子心机甚密,倒要小心对付!”

杜天林回首一看,只见那古松生长之处,也就是山道最狭窄之地,这时已被千担石土堵死,一株古松被石块压断横在道中。

想起方才爆炸,石崖上的石土都震落松下,堵死了路口。

他心中暗暗吃惊.看来这是血魔早已布置好的陷阱,要自己后退无路,若要脱身非得冲过对方,否则笃定死路一条。

想起金刀谷三木,此刻大致不会远离山区,但即使他听见巨石崩裂之一声 ,此刻回路已绝,也无法赶到当地.在此等居势之下,自己除了靠一己之力硬拼一场之外,已然别无他途可择。

想到这里,心中反而感到异常的平静,一些不必要的杂乱思想都摒清脑后,心中只是忖道:“也罢,反正没路可逃,索一性一打个痛快。”

他向前缓缓走了两步,那血魔忽然一挥手,低声对谭帮主说道:“你退后守住通道。”

谭帮主一个倒掠,落在山道之面的石堆上,血魔却是一步向前跨出。

杜天林暗暗聚劲双臂口中轻轻一笑道:“血魔要亲自出手了么?”

血魔理也不理,忽地一挥拳,一股惊天动地的内劲急发而出。

杜天林精神一凛,避开血魔内力的主锋,斜地里疾伸右掌一推,将对方的内力带向一边,借势横跨三步。

他知道这山道之间形势险恶,四周山陡如壁,争斗之间发挥不开,除非是以内力硬打硬拼,招式变化之间则将受到地形的限制。

自己面对南疆血魔,自然不会以硬拼的方式搏斗,要在招式上争长,首先便要在有利的地势立足方才稳固,是以他借助横身,抢在山道内侧便是这个打算。

血魔一掌落空,却连收招都不需要,伸臂一翻,借势再发出第二掌来。

这收发之间的潇洒自如,也惟有这种绝世高手能随一心一所一欲地办到。

由于他改换形式之间不须停顿,杜天林只觉对方攻势奇快,才躲开一式,第二次攻击又已临身。

杜天林斗然只觉一股寒意直升而起,在此四面杜绝,援手绝无的情形下,要想和血魔这等人物作殊死之斗,饶是他沉静过人,也忍不住不寒而栗。

他心中虽是如此想着,手上却是丝毫不慢,左掌横劈,右掌从斜里分击而出,掌劲斗发。

血魔武学造诣极深,一望便知杜天林这一招乃是从少林伏虎拳蜕出的,他右掌一伸,化掌为指,迳拿向杜天林小腹要一穴一。

杜天林此刻对敌经验较之以前大有进步,应招之间烂熟无比,他见掌封掌,见爪反抓,五指一分,反扣向对方脉门。

血魔忍不住在心中暗赞了一声,双掌如钩,一口气连变了五个招式,招招不离杜天林手臂上一穴一道。

杜天林沉住一口气,一霎时之间,连施出五种大力鹰爪的一精一髓,全力相抗。

双方以爪式相较,其间无形中血魔便吃了亏。

只因血魔一身内家功力造诣远在杜天林之上,此时舍掌易爪,成了短打斗招的局面,杜天林的功力虽逊一筹,但论起这等变招易式的机巧,比血魔却也差不多。

是以在一时之间,南疆血魔恃着赫赫不可一世的声名,却与一个少年高手打成了平手之局。

南疆血魔何尝不知这其中原委,但他乃是一代宗师的身份,既已开始采取此种打法,杜天林不改变,他自然不好领先改变。

而且他自觉如此相斗,也必可将杜天林散于掌下,是以虽然明知不利,却也坚持着招招进一逼一。

杜天林与他过了二十招以后,内心的胆怯之情忽然一扫而空,心中暗暗忖道:“我自出道以来,像这类高手已接二连三遇上了不少,反正今晚这个局势是惨定了,何须再惧怕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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