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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智计百出情爱问(7)

花玉眉道:“这倒不怕,第一点崔灵有见于桓兄凶毒盖世,总怕万一禁制不住他之时,反而被害。第二点也是最主要的一点,那便是我须得牺牲色相,委身于他,否则他岂肯冒生命之险出手制服桓兄?他纵然不怕日后之祸,但我要他选择其一之时,他也不能不杀死桓兄!”

伍放面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低低呻吟一声,红衣丑婢惊道:“你怎么啦?莫非是身上不舒服?”伍放摇摇头,突然奔出屋外。

红衣丑婢征了一下,正待追出问个究竟,花玉眉伸手拦住她,道:“何须问他,问我也是一样!”红衣丑婢道:“婢子竟忘了小姐智慧超世,擅长猜测别人心中秘密,真是该死,还请小姐见示!”

花玉眉道:“他是听到我不但要和崔灵联手杀死桓兄,还得委身供崔灵蹂躏,是以为我痛苦!”

红衣丑婢愣了一愣,道:“伍放可是爱上小姐?”

花玉盾运:“你别胡乱吃醋!”

红衣丑蝉面上一红,道:“蝉哪敢吃小姐的醋,天下间若有男人见到姑娘而能无动于衷的话,婢子第一个跟他拚命!”

花天盾运:“作未免把我捧得太高了,伍放他对我只有敬爱之心,对你则有怜爱之意。”

红衣丑婢叹一口气,没有做声,花玉眉知她心中泛起自惭形秽的悲哀,也不多说。当下把历放叫进来,道:“你们现在的责任极是重大,仔细听着!”

那两人都垂手肃立,屏息静听。

花玉眉忖思片刻,道:“我现下去找一对夫妇,他们可能是毒门南宗传人,但亦可能不是。找不到的话,那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先发制人,联合崔灵把桓兄杀死,免得适祸人间,无法收拾!”

伍放听到此处,满腔沉痛,重重叹一口气。

花玉眉接着道:“假如侥幸找到陈氏夫妇,那也得看看天意,若果他们非是南宗传人,也无法救得桓兄一命。如果他们是南宗传入,则尚有一线之机!”

伍放粗声道:“须得经过这许多关,犹自只有一线之机,小姐干脆别去找了,小人尚有一法可行!”

花玉眉摇头道:“我晓得你的心意,但此路万万不通,不必去试!”伍放颓然道:“既然小姐说是行不通,那就一定行不通,自然不须试验!”

红衣五婢忍不住问道:“那是什么法子,行不通也不妨让婢子知道!”

花玉眉道:“我来说,看看对不对,伍放想向桓兄坦诚告以种种后果,要叫他本侠义之心,自行毁灭,我说得对不对?”

伍放道:川、姐向来料事如神,自然没错!”

花玉眉微微一笑,在这种危机重重干艰百难之际,她还笑得出来,可见得她视猜中别人心中秘密为最大乐事。

她道:“桓兄这刻性情正在转变之时,若是不去挑逗他,还可以拖延一点时候,你这么一说,他突然受到刺激,势必出手伤人,大局就从此注定。其时我虽然和崔灵联手,也制不住这个毒圣!”

红衣丑婢哎一声,道:“好险,好险,如果小姐事先不说个明白,也许他们会向桓相公进言!”

花玉后道:“现在你们的任务就是去保护桓兄,不教任何人踏入那座茅屋周围五丈之内!”

伍放和红衣丑婢都沉重地应了,花玉眉又遭“你们要尽量远离茅屋,若是见他冲出门外,就须更加小心,我在屋门摆下的奇门阵法,离开时已略加变化,不但外面的人进不去,连屋内之人也出不来。可是这个阵法草草布成,威力不大。不比以前只对付一个方向人阵的敌人时那么奥妙,因此桓兄固然有闯出此阵的机会,外来之人只要略通奇门遁甲之学,也不难穿阵而过。故此你们一方面要尽力阻止任何人踏入茅屋五丈之内,另一方面见他出来,便须准备逃走。只因他一冲出屋门,便表示他理智已任制不住狂住每念。而这时他耳听国力之佳,远远出于你们意料之外,他一出得阵法,你们才藏匿或进道都来不及了,结果是你们死在他毒手之下,而他刚从此变成天下无人可以克制的毒圣!”

伍放和红衣丑婢听得明明白白,背上都暗暗渗出冷汗,肃然应了。

花玉眉仰天轻叹一声,道:“你们如不被杀,我或者还来得及和崔灵联手将他杀死!”

她不提及时解救,只说希望及时杀死植宇,可见得她心中对于解救这一方面,实在毫无信心。

三人分为两路,匆匆出门。花玉眉跨上青玉赂,一转眼已去得无影无踪。

伍放和红衣丑婢赶到桓字藏身的茅屋之外,远离十余文,便停住脚步。

茅屋中灯火已灭,一片漆黑,不闻一点声息,如果不是花玉眉的话,他们难相信屋内藏着这么一个滔天祸服。

他们一同揉升一株老树,并肩坐在一根横叉上,离茅屋约是十三四丈远,形势甚佳,不但居高临下,而且茅屋中以及外来之人都难以察觉他们。

天上繁星点点,夜凉如水,两人默默靠着,各自陷入沉思之中。

过了不知多久,伍放轻轻道:“你身上冷不冷?”红衣五婢摇摇头,其实她的确有点寒意,但这刻心中充满了温暖,甚至感激得要掉下眼泪。

伍放前南道:“我以前一直很可怜你……”他停住口,沉重地叹一口气。

她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却没有举手拭扶。

伍放又响前自语道:“其实小姐也怪可怜的,她平生目空四海,看不上任何人。这回第一次爱上桓相公,却发生了这个风波。而她为了天下苍生,连自己的悲伤也来不及去想了。”

红衣又婢低低退:“的确是这样.唉,她本得见过司徒峰大侠,印证过武功之后,不论胜负,回到玉龙山就削发为尼,永远守着主人墓庐。”

伍放道:“她只好削发出家了,试想天下有谁能匹配得她?”

两人谈论一阵,天色已亮。他们在近数日来已晓得桓宇习惯昼伏夜出,此时不觉透一日大气。

到了下午.茅屋中仍然没有一点动静。伍放他们已经轮流睡了一觉,养足精神。

过了一全,茅屋突然传出一声长啸,啸占忽高忽低,忽尖忽哑,教人听了肚中五脏极不舒服。

伍放惊道:“他恐怕是要冲出来了?”

红衣B婢道:“我请他必是内心挣扎极苦,所以长啸以抒胸中的痛苦!”陡然间一个念头掠过她心中,当即细细忖想,然后毅然遭:“我为了小姐和你。只好设法把担相公杀死!”

伍放一怔,道:“你有杀他之立法?早先何不告诉小姐?”地道:“当时我没有记起。

但现在还不迟,我会布置一下。”她一队下地,向龙虎山庄方面疾奔而去。

伍放独自在大树上守望了好一会工夫,心中甚是紧张,茅屋中又传出一声尖厉长啸。不觉凝目向茅屋望去,望了片刻,桓宇没有出屋。他稍稍安心.眼光收回来.蓦地大吃一惊。

原来一个人已经走到离茅屋十大远的地方。

他吃惊之故便因这人来势夺诡,毫无声响,虽是从他藏身的树下走过.也不会被他发觉,可知此人一身武功不比等闲。

只见这人长相好生凶恶.身高手长,头如笆斗,面皮猎黄,两边嘴角镣牙外露,透出凶煞之气;腰间鼓起一圈.不知系着河物?

伍放虽是从未见过此人,但看了他这副凶相,不问也知非是正派侠义之上。

他正要开声喝止此人前进,忽见那人突然停住脚步,不觉听了一跳,原来那人刚才本是迅快前奔之势,却陡地停住,事前没有一点预兆看得出他会停住,这等奇诡的动作,惊人的功力,实在使人骇讶。

伍放忍住声音,看他作何打算。只见这个高大狰狞之人远远向茅屋望了一阵,忽然掉转身躯。这个动作也象他忽然停止一般,奇诡迅快,大是出人意料之外。

伍放又是一惊,忖道:“此人外表高大狰狞,却不料一身轻功如此高明,尤其是每个动作都奇诡突然,不知是哪一家的路数?”

正转念间,只听那高大狰狞的人喉中发出一阵低吼之声。这阵吼声配上他的面孔,直似是一头人形野兽。伍放那么胆粗气豪之人,这时也不禁暗暗前咕,凝目打量。

但他随即发觉已有另外一个出现,此时站在那高大怪人面前三四大之外。这后来之人也是从他脚下经过,而他居然不会察觉声息,可见得此人脚下功力甚高。

他一眼望去,只见此人年纪甚轻,眉宇俊朗,背上斜一柄长剑,丝德随风摇摆,一派英风飒飒之慨,他这一回可就认出这个少年英侠正是前些日子剑伤过他的银剑郎君方麟,不禁一怔,忖道:“怎的他也来了?”

那银剑郎君方麟凝目望住那个高大怪人,冷冷道:“去年京城一战,少侠饶你一命,还不过来叩头谢恩?”

那高大怪人狞笑一声,道:“笑话,我京华恶客南燕飞生平还未见过象你这等不识进退之八,那一日老子看在你老子方长恒份上,是以开你一面,哼,哼,老子今日定要吸你的血解渴……”他声如破钦,刺耳难听,尤其是提及吸血解渴的话,更似是个野兽化为人形。

树上的伍放听得毛骨一阵惊然,但同时又恍然大悟,付道:“听说最近有好些武林人死在附近,死前曾被吸血,人人疑是桓相公所为,原来是这个京华恶客南燕飞干的好事!

银剑郎君方麟蓦地拔出烂银长剑,指住对方,朗笑一声,道:“你的技俩就是擅长偷袭,少侠早已洞悉,现下不妨过来吸我的血,且看倒底是少侠的银剑高明,抑是你的骷髅鞭厉害?”

京少恶客南燕飞冷冷狞笑,凝土如山。银剑郎君方群道:例均“那阵吭声可是你发出的?”南燕飞摇摇头,道:“老子正要找那发出啸声之人!”

方麟仍然挺剑前指,全神贯注着对方动静,口中道:“那。是谁?在什么地方?”

南燕飞道:“这个老子就不晓得了,你不会自己找找看?”

方群迅快向那座茅屋瞥上一眼,立即又收回来停在南燕飞身上,道:“少侠向来不在江湖上走动,怎知这许多事?不过听起来似乎不是好路道,你若是有意找他晦气,少侠可以退开一旁,等你办完此事再算!”

京华恶客南燕飞凶睛一转,道:“好,你先退开,等老子收拾了那个毒物,再找你解渴……”他狞笑一声,又道:“那厮一身皆毒,身上之血可不能吸饮,你来得正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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