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击溃群匪
上回说到小神女说女子外出游山玩水,易遭人注意,也容易招惹麻烦。婉儿一想也是。上一次去衡山玩,就在衡山下南岳庙碰上了什么主簿的儿子,以后从冷水滩上岸,又碰上一个自命风流的公子。世上是有这么一些色忒忒的男人,一看见美好女子,就像苍蝇见了血一样,过来调戏了,或者望得你浑身不舒服。这样的人,杀了他又太过;不杀他们,又解不了恨;教训他们,又会引起其他的麻烦来。还是在长沙那样的好,化装成男子上街,就不会有这样的麻烦了!婉儿说:“好呀!姐姐,那我们就化装出去吧!姐姐扮成公子,我就扮个跟随公子身边的书僮,就不会引人注意了。”
这样,她们姐妹二人扮成了公子、书僮出去游玩了。先去了湘山寺看看,然后又转到城郊的凤凰山去游玩。在凤凰山下,她们在一间茶亭上饮茶歇脚,婉儿一下看见一个道士和一位书生远远而来,匆匆而过,往凤凰山上走去。婉儿“咦”了一声,说:“姐姐,你看……”
小神女用眼色制止了她说下去,然后轻轻说:“我看见了,他们就是你认为的侠义人士嘛!你这小鬼头,刚刚叫我什么了?”
婉儿不由笑了笑:“我刚才急了!不记得叫公子了。”
“幸而这茶亭上没什么人。不然,你不露馅了吗?记住,今后不论什么时候,都得称我为公子或少爷。”
“公子,他们怎么在这里出现了?他们上凤凰山干什么?”
“我们别出声,跟着他们。”
“好呀!那我们快盯上他们。不然,他们一到山中,我们就盯不住了!”
小神女一笑:“我要是盯上一个人,哪怕他们在三里之外,也逃不脱我的眼中。别急,先付了茶钱,我们再慢慢走也不迟。”
婉儿付了茶钱后,与其他游人一样,缓缓地朝凤凰山而去。
道士和书生,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已给人盯上了。他们行走笑谈之中,十分警惕地注意自己身前身后和周围有什么可疑的人,他们放心地在凤凰山中行走着,最后到了绝少游人来到的山坳森林中。他们一进入树林不远,就有人从树林中闪出来,说:“两位来了?”
道士说:“不错!我们来了!”
“好!请两位随在下来。”
道士和书生跟随这位汉子在树林中转来转去,最后来到了树林深处的一座草庐,草庐前有一块不大的空地,坐了七八个神态各异的汉子,他们各人的身后,都有身穿劲装的武士护着,其中一个,就是负了伤的秃头鹰,坐在他身边的,却是一个白眉的老者,一精一神矍烁,目光如电,江湖上人称白眉鹰。他和秃头鹰,就是西望山的双鹰,他的鹰爪功,比秃头鹰更胜一筹,双手能撕裂虎豹,分筋错骨手独步江湖,行动更是敏捷如鹰。
道士合什稽首说:“各位居士请了!”
秃头鹰悻悻地说:“岳道人,你最好少给老子来这套!”
书生潇洒地说:“二寨主,你不会在这里以多胜少吧?”
“老子以多胜少又怎样?谁叫你们不讲义气?”
“在下怎不讲义气了?”
“你讲义气?你不但坏了老子的这趟买卖,更杀了老子两个手下,伤了老子。这算什么江湖义气了?”
另一浓眉浓发的凶狠汉子也跳了起来吼着:“你们在乌江边也坏了我九接龙的好事,杀了老子的人又怎么说?”
岳道士叹了一声说:“二位居士请息怒,贫道和贾兄如此行动,完全出于无奈,也是为两位居士着想。”
秃头鹰吼起来:“你们杀了我们的人,伤了老子,坏了我们的买卖,还说为我们着想?”
浓眉凶汉说:“别听他们的胡说八道!先摆平了他们再说。”
贾书生一笑说:“在下要不是出手阻拦,恐怕你们死的不是一二个人,而是全部尸横山野。”
白眉鹰扬扬眉说:“贾书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贾书生说:“在下没别的意思,你们两处人马,根本不可能吞下这一趟镖。”
九接龙瞪着眼问:“我们吞不下,你们来吞下了?”
“在下也吞不下!我只想二位寨主别枉送了性命。”
岳道人说:“贾兄的话没有错,你们想要吞下这一趟镖,不但要看车上的货物,更要摸清楚护镖的是什么人,赔本的买卖,恐怕在座的居士们,没一个愿做。”
贾书生又补充一句:“赔本还是小事,连自己性命也搭上,那才更不合算。”
九接龙问:“你是说那四位镖师的武功奇高?我们胜不了?”
秃头鹰说:“他们四个算什么东西?你们不出面,老子早已将他摆平了!”
贾书生说:“那四个镖师,二寨主的确可以将他们摆平!”
“哦!?你是说车上还有更厉害的角色?是范府那位姓钟的?”
“何只是姓钟的,那十位赶车手,在下看出,他们一个个都是深藏不露的一流高手。”
“赶车手是一流高手?”
“不错!他们是一流高手,要是他们二人一组,三人一组,恐怕我们在座的,没一个人是他们的对手。”
在座的七八个悍匪凶贼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他们有如此极高的武功?”
岳道人说:“以范府的财势,他们除了请镖局保镖之外,更可以请一队官兵护送,可是范府没有这样做,只请四个镖师,也没请十几个趟子手随行,这一支商队,没一个步行,你们不感到奇怪的?”
秃头鹰说:“这有什么奇怪了?他们不过想快点赶路而已。”
贾书生说:“二寨主不信在下所言?”
“老子偏不信邪!你们不过想独吞而已,用不了拿大话吓人。”
“二寨主,我们打赌好不好?”
“打赌!?打什么赌?”
“只要你们西望山派出两个武功最好的兄弟,不去与那四个镖师的交道,突然袭击其中任何一辆马车上的车夫,要是能击伤或杀死这一车夫,这一趟买卖,在下和道兄愿拱手相让,再也不插手。”
“你们不出面阻拦?”
“在下出言如山,在座各位寨主、英雄皆可作证,在下不出面阻拦。”
“贾书生,你这话当真?”
“当真!要是你们袭击的弟兄失手了,在下劝你们今后千万别单独出手,应合齐我们三山五处的人马,合力来劫这一趟镖。不然,没一处人马能吞下这块肥猪肉。”
秃头鹰说:“等老子试试这十个车手再说,要是真的,老子与贾书生之怨,就一笔勾销不再提。”
匪徒们说的话,给隐藏在不远处一棵大树上的小神女和婉儿完全听到也看到了!婉儿轻声说:“姐姐,这伙匪徒在打车队的主意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们走呀!”
“什么!?我们走?不去杀了他们?”
“丫头,你想全部扑灭这几个匪徒,还是现在只想杀他们几个人?”
“我当然想全部扑灭他们啦!”
“那我们最好现在别惊动他们。再说我们现在也不能完全干掉他们,始终会让几个人漏网。就算全杀了他们,也不能在川黔路上永绝后患,四个镖师也看不清恶道人、假书生的真正面目,以后还会上当。”
“姐姐,我们以后动手,就能永绝后患了吗?”
“我不敢说能永绝后患,起码叫这几处的人马损失惨重,以后再无能力在这样一带拦路抢劫了!”
“好吧!姐姐,那我们走吧!”
她们便悄然离去。小神女想不到这一趟出来游山玩水,却有这么一个意外的收获,起码是知己知彼,心中有数,不至于心中茫然,不了解敌情。
小神女和婉儿回到住处,立刻将事情和钟管家一说,钟管家又立刻吩咐十位车手,明天上路,要提防土匪们的突然袭击。
第二天一早,商队又出发了。遵义一带,更是峻岭重叠、山道险峻、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山险路滑,更增加了行程的艰难。上午,一路平安无事,婉儿暗暗感到纳闷,怎么贼人不见任何动静的?难道他们改变了行动计划?不来惊动我们了?她对小神女说:“姐姐,是不是贼人说说而已,不来了?”
“丫头,这一天还没有过哩!”
“整个上午都过去啦!看来他们是不敢来了!”
“下午时分,人倦马困,才是他们最好袭击的时候。”
当车队经过泗渡小镇后,在一处险恶的山道上,小神女突然说:“丫头!打点一精一神,敌人会出手了!”同时告诉了赶车的马二。
马二说:“两位小姐放心,小人已察觉到了,山崖上有人。”
婉儿“咦”了一声:“马二哥,你怎么也察觉到了?”
马二笑了笑:“四小姐,小人凭经验,感到这一带气氛不同。不但小人察觉到,其他赶马的弟兄,也察觉到了!”
果然不久,有四个贼人突然出现,两个凌空而来,两个从路旁乱草里跃起。他们分头向两辆马车突然袭击,其中两个凌空而来的贼人,袭击的正是小神女、婉儿所坐的马车。马二不但是一流高手,更是善使长鞭的高手,首先一鞭凌空击出,“叭”的一声,击中了一个贼人。贼人“呀”的一声,翻向山崖去了,随后马鞭一转,又将一个已扑来的贼人卷住,一抖,这个贼人更是凌空飞出,撞在山崖上,滚下来时,又是一具尸体。马二顷刻之间,就将两个贼人打发掉,行动干脆利落,而且还马不停蹄地继续赶路,死了的贼人,不屑不顾,留给后面赶马的人欣赏。
袭击另一辆马车的贼人,同样也在转眼之间给那赶马者打发掉,但他抖出的不是马鞭,而是两把小小的飞刀。贼人全部尸横路边,一个是眉心中刀,一个是咽喉中刀,都是一刀致命。这瞬时的变化,走在前面的两个镖师还不知道,而押队的两个镖师却惊震住了,怎么马车上竟然有这等高手?贼人来得突然,他们打发贼人更突然。
不但后面两个镖师惊震了,伏在山头上观看的贼人更为惊震,他们看得面面相觑,尤其是秃头鹰和九接龙,哑口相视无言。因为这四个袭击者,两个是秃头鹰手下的高手,两个是九接龙得力的部下,刹那之间,都成了两个赶马人手下的游魂野鬼,看来岳道人、贾书生所言非虚,商队有这么十个一流高手赶车,加上姓钟的和四位镖师,一共十五个人。任何一处的人马,都吞不下这一趟镖。
贾书生含笑说:“在下没有说错吧?要不是在下和岳道兄出面阻拦,鹰二寨主和龙滩主能生还么?”
秃头鹰仍不忿地说:“那你们也不该出手这么凶狠,杀了我的人和伤了我。”
岳道人说:“贫道在当时情景下,不这样做你们能退走么?同时也瞒不过商队的人,今后他们见到了贫道和贾兄,就会毫不防范,我们下手就方便多了!”
贾书生又补充说:“在下当时不出手狠些,你们手下的弟兄不要了在下两人的性命?就是在下出手留情,也会给你们手下弟兄砍伤。”
白眉鹰说:“好了!过去的事我们别再提,商议下我们三山五处的人马,怎么夺下这一趟镖。”
九接龙对岳道人、贾书生说:“你们是满天星的左右两位使者,人马数你们多,兵力也数你们最多,吞下了这趟镖后,我们怎么样分?”
秃头鹰说:“不错!这事最好先说清楚,要是人多什么也分不到,或者只分得一点点,我们西望山的人,又何必去卖命?”
“对!我们九接滩的人,也不会赶这趟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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