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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 蒙面女侠(5)

“其实,以你的武功,完全可以战胜血掌印,只不过你心怯,才处于下风。正所谓临阵交锋,勇者为胜,往往有时一些弱者能战胜强过自己的敌人,就是这个道理。当然武功相差太远,凭勇气也是自取灭亡,我是就双方武功相差不太多的人来说的。”

“爹!我明白。”

“还有,与人交锋中,要提防对手用计或施暗器,尤其是对黑道上的人物,他们往往不会跟你讲什么江湖道义,什么一陰一险歹毒的手段都可以使得出来。东厂的一些高手,都是这样,所以你千方要小心了。就是集中全力对敌时,也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提防意外。”

“爹!我记住了。”

“鬼奴,以后你在江湖走动多了,临阵交锋的经验多了,就能体会出来,这不是可以从什么武功秘芨中所能学到的,得靠自己的实践中得出来。就象吃果子一样,我说果子是酸的,如何如何的酸,你不亲自去咬一口,就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酸法,好了,你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这里,赶去武功山。”

岳州时的巴陵县,接近丐帮的总部,各处的武林人士,都在巴陵城中来来往往,黑豹不想人知道自己或认出自己,所以没在巴陵逗留,迅速离开,以免节外生枝。

武功山,也称蟠龙山,座落在江西袁州府宜春县的南面,火云道长就住在蟠龙山的云水观中,为一观的主持道长,有弟子不少,称雄了赣西一带。这时,他正在听麻衣、白衣二弟子的哭诉,说受了长沙金刀门苏三娘的欺侮,求师父代他们雪恨。

火云道长颇为疑惑:“为师颇闻苏三娘为人侠义、正直,从不恃艺凌人,她怎么会无缘无故欺负你们了?”

“师父,弟子是代陈师弟去向苏三娘讨回公道。”

“哦?讨回什么公道?”

“三年前,陈师弟不知因什么事,给苏三娘打成重伤,卧床不起,所以……”

“你们别说了,叫陈小子来。”

“师父,他现在不但给废了一条手,也断了一条腿,完全成为废人了。”

火云道长一听大怒:“苏三娘敢这样对付我的弟子?”

“师父,她还说,要是我们再去金刀门闹事,就是连你师父老人家也不放过,将你老人家的脑袋也揪下来。”

火云道长一拍桌子:“大胆!太放肆了!”

麻衣、白衣两汉子惶恐起来,连忙叩头说:“师父!她真是这么说的,我们不敢乱说。”

火云道长一下冷静下来,问:“以你们三个人的武功,还胜不了苏三娘?为师也曾见过她的刀法,除了快、狠之外,也并不怎么上乘,怎会弄得三个人都受了伤的?”

“师父,我们才没将苏三娘看在眼睛里,主要是她的一位蒙了面的妹妹,出手伤了我们。”

“什么?苏三娘还有一个妹妹?为师怎么从没听人说过?”

“师父,她这个妹妹,过去是江湖上一位卖艺为生的女子,三年前在望城卖艺,陈师弟他……”

“唔!说下去。”

突然有位爽朗而带寒意的妇人声音在窗外响起:“你别问他们了,他们怎么也说不清楚的。”声落人现,一位头戴露髻垂纱斗笠的妇人,从门口轻盈地走了进来,宛如一团青云似的人影,行走时无声无息。

火云道长是位武学大师,一看,这是武林中极少有的轻功,不禁心头凛然,问:“你是什么人?竟敢来闯贫道的道观?”

来人还没有答话,他的两个弟子已惊恐地叫起来:“师父,她就是苏三娘的妹妹,出手伤了我们的。”

来人正是鬼奴。她淡淡他说:“你们怎么不说我为什么伤了那个姓陈的,后来又怎么伤了你们?嗯?说不出来吧?”

“你——!”两个弟子说不出话了。

鬼奴又对火云道长说:“道长,你愿不愿听小妇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唔!请说。”

火云道长不但是位老江湖,也算是一派的掌门人。正所谓不是猛龙不过江。来人公然无畏前来,必然有一手过人的本事,不然就不敢登门来找事了。他保持主人应有的风度,请鬼奴说下去。

于是鬼奴说出三年前自己在望城受欺凌的情景,苏三娘怎么路过望城,怎么出手相救自己而伤了姓陈的恶少。鬼奴最后问:“道长,你说,我与苏三娘素不相识,她这样出于侠义之心,救了小妇人,她有没有做错了?”

火云道长不由扫了两个弟子一眼:“唔!苏三娘在这一点并没有做错。”

“难得道长明白事理,可是道长的这两位高徒,就不分青红皂白了,说要代姓陈的去金刀门向苏三娘讨回公道,首先出手伤了金刀门的几位弟子,跟着还声言大开杀戒,叫金刀门今后在江湖上除名。道长,你看,小妇人当时能不出手吗?”

火云道长怒视两个弟子,喝问:“畜牲!当时是不是这样?”

麻衣汉子嗫嚅地说:“师父,当时只想为陈师弟打抱不平,却不知道陈师弟过去与这蒙面女子有什么恩怨过节的。”

“畜牲!你们没问清楚,就向人家去讨公道?”

“师父……”

“给我滚出去!”

麻衣、白衣这两个人,原指望师父代自己出气,却想不到师父竟慑于蒙面女子的威力,与人讲起道理来,只好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

鬼奴也想不到火云道长这么明事理,好说话,向火云道长裣衽说:“多谢道长。”

火云道长沉下脸来:“你这个礼,贫道不敢受。”

鬼奴怔了怔:“道长,这是什么意思?”

“你伤了贫道的两位弟子,还弄残了贫道的一位弟子,就这么算数了?”

“道长想怎样算数?”

“贫道弟子固有不是之处,也只能由贫道来处置,所谓打狗还看主人面,你这么任意伤了贫道的弟子,还扬言要揪贫道的脑袋下来,就这么让你走了,贫道今后还有面目在武林中立足么?”

“道长令徒伤了金刀门的人,那又怎么样了?”

“这用不了你操心,贫道自会处置。”

“看来道长要在我身上留下什么伤痕了!”

“不错!你最好自断一臂,我们以往的恩怨过节,就一笔勾消。”

“要是我不答应呢?”

“那莫怪贫道出手了!”

鬼奴心想:怪不得主人说火云道长是一个亦正亦邪的人,为人极好护短了。便说:“道长,看来我们只好凭武功来说话了!”

“贫道正想领教你的高招,看有没有代贫道来管教本门派弟子的资格。”

“好!要是我败给了道长,就任由道长处置;要是我侥幸胜了,道长又怎样?”

“你想怎样?”

“那我只求道长今后不要去找苏三娘和金刀门人的麻烦。”

“这太容易了!只要你胜了,就是要贫道的脑袋也可以。”

“那又何必?我与道长一向无仇无怨,要是我胜了,望道长切莫食言。”

“你好像很有信心能胜贫道了?”

“小妇人为报答苏女侠当年相救之恩,只好与道长一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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