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水中仙子
上一回说到莫纹突然像发现有什么事情。哭笑二长老忙问:“出了什么事?”
莫纹说:“有人朝这儿来了,我先避避,你们随后来。”说时,莫纹身形一闪,已往西边的树林中而去,踪影转眼消失。
哭笑二长老也凝神倾听,果然是有两个人朝自己方向奔来了,他们又是惊讶莫纹的内力,似乎比自己还深厚,同时也比自己警觉,与自己谈话时,仍注意四周的动静。这只狐狸,真是警觉而机灵,中原武林人士真要捉住她,恐怕不容易。
不久,从北面树林中转出两个人来,一个是上官林,一个是丐帮中的兄弟、绿州堂的副堂主巧手沙石生,两人直朝他们奔来。
铁剑无敌上官林首先说:“两位长老,怎么还在这里?在下还以为长老出事了。”
沙石生也说:“是呵,大伙见长老这么久没跟来,便打发了我等来寻长老了。”
一见笑反而埋怨起他们来:“你们一个个一拍屁一股便走,留下了我叫化俩在埋死人。”
沙石生愕然;“埋死人?”
沙石生刚才并没有随群雄赶来,而是在群雄北归的途中碰上的,不知道有死人这回事,因而动问。
一见哭也没注意沙石生刚才有没有随群雄赶到,当时那么多人先后赶来,他根本没去注意谁到谁没到,以为沙石生故作不知,生气了:“躺在那边山坡上的黑衣西域武士是活人吗?”
沙石生朝一见哭指的方向望了望,更是愕然:“长老碰上玄冥一陰一掌门的人了?”
“喂,你这个副堂主是怎么当的?”
上官林说:“两位长老,沙堂主刚才没来,你们别错怪了他。”
一见笑更耍起赖来:“好呀!我们辛辛苦苦追踪那狐狸,你这小子却偷懒,躲到哪里睡大觉了?”
沙石生了解两位长老的为人,一笑说:“属下并没偷懒,往东北追远了,所以迟来。”
一见笑说:“好了!好了!你们见到了我俩,可以回去了!”
沙石生问:“两位长老不随属下回绿州府么?”
“我俩有事,先不回去,你们回去向大家说一声,我叫化俩暂时不回去了。”
上官林问:“两位长老有什么事?”
“我叫化的事可多了!喝酒、吃饭、睡大觉,有时还高兴让人吊在树上荡秋千。总之,我叫化俩没事发生,你们可以走了!”
上官林心想:是不是他俩给那狐狸捉弄吊起来,以后又给黑鹰封了穴,一时感到面子无光,暂时不回去?的确,以他们的武功和名声,给人这么捉弄,也可以说是一件奇耻大辱,又怎有面目见人?让他们暂时避开,消消气也好。于是说:“既然这样,在下和沙堂主就先回去,请两位长老小心。”
“放心,我叫化俩死不了!”
沙石生却问:“两位长老,要不要属下相随伺候?”
“算了,算了!有你在旁,更碍手碍脚,我们又不老,干吗要人伺候?”
上官林说:“沙堂主,两位长老不想人相随,我们就回去吧。”
一见笑挥手说:“快走,别妨碍我叫化俩办事。”
上官林和沙石生只好告辞而去。
他们一走,一见笑又揪住了自己的乱头发,问:“老哥哥,我们在干什么事呵!”
“跟踪莫姑娘呀!你不会是喝醉了吧?”
“老哥哥,我是说,我们不会是给这只小狐狸迷住了,给她办事吧?”
“老弟,你怎么这般说的?”
“老哥哥,说心里话,我叫化心里实在喜欢这只狡黠的小狐狸,心甘情愿给她办事哩。”
“不错,这只狐狸不像人们所说的那么坏,更不是心狠手辣的凶残之人,在某方面说,她比我们一些侠义道上的人好多了。”
“那我们一定是给她迷住了!”
“别胡说八道。只是她在某方面,值得人去信赖。我们快跟上,要不,她走远了。”
他们闪身穿过树林,便发现莫纹在路边岩石上留下了暗记,竟然是用指力在石上画了个圆圈圈,下面有一条直线,意思说直往西边走。
一见笑说:“这小狐狸好深厚的指力。以她目前的武功,放眼武林,的确是少人能敌。”
一见哭点点头,暗运内劲,用掌将石上的暗记抹掉,说:“我们走!”
他们走了不久,前面便出现了一处村落,入村的一棵树干上,又出现了莫纹留下的同样暗记。
这时,天色已近黄昏,夕一陽一殷红,村中炊烟飘起,正是牧童晚归,夜鸟投林的时分。他们穿过了村落,一望前面,山峦起伏,连绵天际,只有两条山道,一条往南,一条朝北,蜿蜒往深山大野中去,分路口的一棵树上,留下了莫纹的暗记,一条线儿,却画在圆圈圈的左边,叫他们往北而去。
一见哭怔了怔:“老弟,她怎么不在这村落住下,要我们连夜赶路么?”
一见笑望了望北面,除了山还是山,在暮色苍茫中,没见炊烟升起,显然是五十里内,绝无人家。他摸摸脑袋:“这小狐狸既然叫我们往北走,我们就往北走好了。碰上了老虎山豹,我叫化俩只好认命啦!”
他们拔腿走了二三十多里,天色渐渐暗淡下来,但却看见莫纹在转角处的一块石上,留下了一个圆圈圈,没有直线。一见笑打量四周说:“老哥哥,这小狐狸有没有弄错了?这里什么也没有,叫我们找地方住下。她当我们跟她一样,也是狐狸吗?随便找一堆乱草就可以躺下来?”
一见哭也困惑地说:“她不会又捉弄我们吧?”
“谁知道,早知这样,我们不如在那村子口的大树下睡还好,肚饿了也好向人讨口饭。”
一见哭突然一指前面不远的山坳处:“老弟,你看,那里好像火光升起来了。”
“不错,有火花就说明有人,我们去看看。”
他们奔到了山坳处,在夜色下一看,山坡树林中有座孤零零破破烂烂的山神庙,火光就是从破庙里透射出来。心想:看来莫纹示意我们在山神庙住下了,有座烂庙,总算可以遮风避雨。再说,叫化住破庙,,更不为武林中人注意,也不为村民感到奇怪。可是,庙里的火是谁点燃的?难道这间破烂的山神庙,还有庙公不成?但这么个深山荒野处,有人总好过没人。
他们带着武林中人应有的警惕,一步步走近山神庙。庙门大开,庙堂中燃着一堆篝火。仔细倾听,似乎庙内没人。他们惊疑了:没人,谁燃起了这一堆火?总不会是山中猎人在这里歇脚,燃起的篝火没扑灭就走了吧?要不就是留下的余烬,给山风一吹又死灰复燃?
他们小心翼翼刚跨进破庙,蓦然一道寒光从他们面前闪起,有人喝声:“看剑!”
哭笑二长老一个向后跃开,一个窜进庙里,避开了这一剑,定神一看,一位少女咯咯地笑着说:“好身手,居然能闪避了我突出的一剑。”
他们在火光下一看,又傻了眼。向他们偷袭的不是别人,正是要跟踪的莫纹,一见哭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哎!我跟你们开开玩笑也不行吗?”
一见笑说:“你这是开玩笑吗?我叫化若不及时跃开,你不要了我叫化的一条老命?”
“要是这么一剑就要了你们的命,在江湖上早已没有哭笑二长老了!”
“荒山野岭破庙,你这么来一下,不怕吓破了我们的胆?”
莫纹笑着:“好好!我给你们赔不是。”
“不行!一句话陪不是就算了?起码得医治我们吓破了的胆。”
“行呵!用酒医治行不行?”
哭笑二长老的眼睛顿时发起亮来:“你真的有酒?”
莫纹身似轻燕,一跃而起,落到神坛上,从断了一条手臂的山神塑像身后,捧出了一坛酒来。这一坛酒不下十斤,而且还没有开过封泥的。笑着问:“这够医治你们破了的胆吧?”
哭笑二长老惊喜了,一个说:“够够,你可以再吓我们两次。”一个问:“你这是从哪里弄得来的这坛酒?”
“那村子里有位土财主,地窖的陈年酒多的是,我只不过随便捧一坛罢了!”
一见笑欢笑起来:“小狐狸,你怎么不给我叫化多捧两坛来的?”
“捧来,你喝得了吗?”
“喝得喝得,我叫化俩,十斤、二十斤,一倒落肚子里,转眼就光了!”
“不用吃其他东西了?”
“不用,不用,我叫化有酒喝就行。”
一见哭问:“莫姑娘,还有其他的东西?”
“你们扒开火堆看看。”
“火堆里还有东西吃?”
“有呵!有三只泥浆糊着的鸡,几十个大红薯,不知煨焦了没有。”
哭笑二长老一听急了,连忙伸手往火里灰里扒。莫纹笑问:“你们在干什么?”
“看看烤焦没有。”
“我可是刚丢进去没多久呵!”
“那你吓我们干吗?”
“嗨!你们不是说,我可以再吓你们一两次么?”
哭笑二长老真的成了哭笑不得的二长老了。莫纹又说:“你们伸手往火灰里扒,手不脏吗?怎么抓东西吃?快,快洗手去!”
一见哭说:“我吃东西从来没洗过手。”
一见笑说:“我叫化吃东西洗手,那成叫化吗?干脆去当老太爷好了。”
“那怎么你们没生病的?”
“呸呸,你这小狐狸说话怎么这般不吉利,想咒我俩生病吗?”
“好呀!你们不洗手,别说东西别想吃,那酒也别想喝了!”
哭笑二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好像听了新鲜事情一样,叫化吃饭前洗手,那真是破天荒的事,说出来也叫人笑掉了牙。一见笑笑起来:“小狐狸,你听人说过叫化吃东西洗过手了?”
“没听说过。”
“那不行了,干吗我们要洗手的?”
莫纹说:“你们不洗手,就别喝酒吃东西。”
一见哭说:“莫姑娘,我们去哪里洗手?”
“这山坡下,有条山溪水,你们到那里洗去,最好连脸也洗干净。”
“那我叫化俩不如干脆跳进山溪里,从头到脚,全部洗干净。”
“那就更好!”
“可我们不好!”
“怎么不好?”
“我叫化一洗干净身子,那以后将会生一场大病。”
莫纹“卟嗤”笑起来:“我没听说过。”
“你现在不是听到了?”
“那你们准不会生病。”
“我们怎么不会生病。”
“你们知不知这坛是什么酒?”
“什么酒?不会是竹叶青、茅台、大曲、汾酒吧?”
“是桂花三蛇酒,提神养气,不会生病了吧?”
哭笑二长老一听惊喜了:“梧州名酒?”
“你们去不去溪边了?”
一见笑嘻嘻笑问:“能让我叫化拍开封泥闻闻吗?”
“不行!”
一见哭说:“不拍开封泥,我们回来再拍开,手不就又脏了?”
“好吧,那你们拍开封泥闻闻吧。”
哭笑二长老大喜,慌忙拍开封泥,揭开坛盖,不用闻,顿时酒香充溢整个庙,惹得两个叫化肚子里的酒虫大跳动。一见笑嘻嘻地问:“小狐狸仙,我叫化喝两口行不行?”
莫纹笑起来:“你叫我什么了?”
“小狐狸仙呀!”
“你怎么不叫我狐狸公主娘娘?”
“那可没有小狐狸仙好听呀。如果你喜欢这么叫,我叫化就这么称呼你好了。”
“算了,你别叫了,要喝,你们就喝两口,喝完了,快去洗净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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