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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回 初露端倪(3)

三名弟子领命而去。他们飞越过一个山头,遥见三里左右处的山凹里,有一股浓烟冲天而起,也隐隐闻到有人怒吼连声,赶到去时,只见五条大汉,围攻一位青衣老者,而那条小山村,早已为一片大火吞噬,村道上倒伏了不少的尸体,有男有女,也有一些老人和小孩血淋淋的躯体,令人惨不忍睹。

这三名峨嵋派弟子一时分不清交战双方,谁是好人和凶徒,只好喝问:“你们都给我住手!说!你们谁是这里的杀人凶徒?”

交战双方听到一声喝骂,首先是五条汉子一齐往后跃开,几乎一致指着青衣老者说:“就是这个老山贼在这里杀人放火!”

跟着一条汉子问三位来者:“你们是哪条道上的朋友?”

道士装束的峨嵋弟子说:“贫道是峨嵋派的弟子,字号上元,这两位是贫道的俗家师弟,一个姓张名扬,一个姓李名菲。”

“原来是上元道长和张李两位大侠,在下等人失敬了!”

又一汉子说:“你们来得太好了!这老山贼武功厉害,我们五人联手都战不了他,还险些丧在他的掌下。”

张扬将剑一摆:“好好!请你们退下,将他交给我们好了!”

李菲却用剑直指青衣老者:“老山贼!你受死吧!”

青衣老者“哼”一声,不屑地扫了他们一眼,冷冷地说:“什么名门正派,老夫看也不过如此。”

张扬大怒:“老山贼,你还敢如此放肆?请出手!”

峨嵋派门下的弟子,到底是名门正派侠义道上的人物,就是交锋,也先请对方出手,光明磊落交战,不占人便宜。

可是青衣老者神态傲慢地说:“你们三个,联手一齐上吧!省得老夫一个个的打发。”

“什么?你敢小看了我们?”张扬更是大怒,“快出手,不然我就出手了!”

青衣老者说:“请!”

“好!那我先出手了!看剑!”

张扬一剑刺出,剑势宛如雷霆走电,剑光一闪,剑尖已直取青衣老者的要害穴位。

张扬和李菲也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武林中人称峨嵋双剑侠,深得一字穿一陽一剑法的一精一髓,一般武林中人,难以取胜。要是他和李菲联手,就是武林中的上乘高手,想战胜他们,也不容易。但这位青衣老者只轻轻一闪,便避开了他这一剑。当张扬第二剑刺出时,青衣老者袖力一拂,一股凌厉的袖劲,将来剑拂到一边去,张扬连人也几乎站不稳。张扬这时才心中骇然,看来这老山贼武功果然不同一般,一身的内力十分深厚,怪不得他这么放肆,目中无人了。

张扬暗运真气,准备第三剑出击,五条汉子中一位汉子说:“张大侠,这老贼武功厉害,你们还是联手对付他才好。”

又一汉子说:“张大侠、李大侠,对付这么一个穷凶极恶的老山贼,用不着和他讲什么规矩和侠义之道,还是联手齐上的好。”

李菲在旁也看出这老山贼武功不凡,师兄一个人怎么也胜不了。的确,对付厉害的黑道上的魔头,用不着讲什么规矩。便说:“师兄,我们联手齐上好了!”于是李菲也加入了战斗,双剑齐取老者。

这时五位汉子又说:“上元道长、张大侠、李大侠,我们有急事先走,我们将这老山贼交给你们了!”

说着,这五条汉子便纵身而去。青衣老者一见,一袖劲拂开了两把刺来的剑,吼道:“你们这五个贼子,想往哪里走?”便跃起追赶。可是他给上元道长的一把青锋剑拦住了,道长说:“老山贼!你想借机逃走吗?贫道劝你还是乖乖举手就擒的好。”

青衣老者狂怒了,一掌向上元道长拍出,掌劲异常凌厉,宛如一股狂风怒浪,向上元扑来。要不是上元道长真气深厚,武功有深厚的基础,单是这一掌劲,上元道长不给拍飞,也会震到一边去。上元道长踉跄后退了几步,便站稳了脚跟,并且还凌厉地一剑击出。

青衣老者不由“咦”了一声:“看来你这贼道,武功还有两下,比你那两位师弟强多了!好!老夫跑了那五个人,只有找你们出气了!”说着,又是一掌拍出。

一时之间,峨嵋派的三位弟子,联手齐战青衣老者。青衣老者在三支利剑之下,仍从容挥洒自如。峨嵋派的三大高手,越战心中越凛然,暗想:怎么在黑道上,竟有这样一位武功厉害的老魔头?

这时,至化禅师等人也赶来了。松一陽一道长见自己三位弟子,居然战不下一个老者,似乎还处于下风,心中愕然,同时也感到抹不下面子,不由挺剑而出,喝退了三位弟子,问青衣老者:“你是哪一处的魔头,敢在这里行凶逞恶,杀人放火?”

青衣老者看了他一眼,神态傲慢地说:“看来你就是所谓的峨嵋派掌门,松一陽一道长吧?”

“不错,你又是何人?”

“你既然叫老夫为魔头,又何必问老夫是什么人?”

“因为本掌门剑下不斩无名之辈!”

青衣老者一声冷笑:“什么名门正派的掌门,也是一个是非不分的糊涂虫!”

松一陽一道长身后一位弟子上玄道长喝着:“大胆!你敢对我们掌门这般的不敬?”

“老夫从来对任何人也不敬!”

松一陽一道长铁青了脸:“魔头!你出手吧!”

青衣老者说:“老夫久闻你的一字穿一陽一剑法,号称什么雷霆风火剑,打遍四川无敌手,老夫早已想领教了,看看是不是如江湖上所传闻那么厉害。”

至化禅师这时走了过来:“阿弥陀佛,两位慢动手!”他又合什向青衣老者稽首问,“居士莫不是江湖上人所说的岭南云雾居士?”

“不错!那是老夫的贱号。禅师,你也听闻老夫这一贱号?”

“原来是云雾居士,老衲失敬了!”

云雾居士忙回礼说:“不敢!”

至化禅师看了看山村一副惨不忍睹的情景,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说:“居士怎能如此残忍,伤害了无辜山民的性命?”

“禅师,老夫想你也不会那么是非不分,好丑不明吧?”

上元道长从旁问:“难道你没在这里杀人放火?”

“你亲眼看见老夫在这里杀人放火了?”

“这……”

松一陽一道长望着上元:“这是什么回事?”

上元只好将赶来看见的情景一一说了出来。云雾居士冷冷地说:“什么名门正派的侠义人士,连是非黑白也不问清楚,就胡乱出手。要不是老夫看你们是名门正派,掌下留情,不然,你们还能完好地站在这里说话么?”

话虽如此,却伤害了峨嵋派人的自尊心。上元负气说:“好!贫道再领教阁下的功夫,看你怎样伤得了贫道。”

松一陽一绷着脸喝着上元:“少胡闹!”他又问云雾居士,“当时阁下为什么不说明真相?”

云雾居士说:“你何不问问你那三位高徒,他们有问过本人没有?一来就听信匪徒所言,说本人是老山贼,叫本人受死。老夫为人一向不耻于解释,也受不了这一股的肮脏气。”

武当掌门云风道长圆场说:“这是一场误会,请居士莫怪,现在那五个人呢?”

云雾居士忿忿地说:“叫他们三个放跑了!”

“哦?跑了?他们是什么人?”

“这还用问吗?他们不是猫儿山的山贼,又是什么人了?”

回龙寨青龙堂堂主说:“看来这的确是猫儿山一小股山贼所为,别的匪徒,怎敢在这里打家劫舍、杀人放火?”

三位峨嵋派弟子听得不由面面相觑。这一下不但是误会,更犯了一个大错,将杀人放火的猫儿山贼放跑了!张扬明知错了,仍负气地说:“有什么凭据说他们是猫儿山的山贼了?”

云雾居士冷笑一下:“他们要是侠义之人,在你们围攻我这个老山贼时,为什么不齐上,而要匆匆忙忙离开?难道还有什么大事比杀了我这个老山贼为民除害更重要?显然他们是做贼心虚。可惜老夫要去追杀他们时,给你们阻拦住,白白让他们跑掉。”

上元等三人听了作声不得,显然所说的话在情在理。云雾居士又说:“老夫听闻各位要去调查猫儿山匪徒们的罪行。猫儿山人为恶一方,神人共知,又何需调查?现在眼前一事,就是血淋淋的罪证。你们既然是为民除害的侠义之辈,何必多此一举?应赶快去剿灭这伙山贼才是。没其他事,老夫告辞了!”

回龙寨青龙堂堂主忙说:“前辈既然侠心过人,何不与我们在一起,共同为民除害?”

“老夫可不是什么侠义人士,也不愿卷入江湖上的恩怨仇杀中去。今天,老夫实在看不过这伙山贼惨杀无辜,才不得不出手,要是江湖上的一般打斗,老夫才懒得去理。好了!老夫告辞了!”

云雾居士说完,便闪身而去,转眼便消失在莽莽的群峰里。云雾居士走后,松一陽一道长忍不住问至化禅师:“这位居士为人如何?是好是坏?”

至化禅师说:“他为人如何,老衲也不深知。但他是个不受任何拘束、独来独往、亦正亦邪的人物,行为做事,全凭自己喜欢,有时也胡乱杀人,有时也救人,说不出好,也说不上坏。但可以说,他从不滥杀无辜,更不会去伤害妇孺。”

青龙堂堂主问:“禅师,现在猫儿山的人的罪行已确凿了,那我们还去不去其他地方调查猫儿山人的罪行?”

“既然来了,我们多少也要去走走才是。再说,说这伙匪徒是猫儿山人,恐怕是云雾居士的臆测,也没任何证据,或者是别处的强人也说不定。”至化禅师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感到这事的发生十分蹊跷。猫儿山的少寨主蓝琼既然不畏生死闯武林大会,声言不想与中原武林人士为敌,并请求派各门派人去调查他们过去的所作所为,怎么还有猫儿山的人出来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就是再愚蠢的贼人,也不会这样干。在群雄调查之时,仍这样干,那不自行暴露了?其中很难保证没有与猫儿山为敌的黑道人,故意在此嫁祸。这就是至化禅师要去走走,多方面调查打听的原因。

至化禅师少在江湖上走动,不谙江湖上种种一陰一谋奸诈的伎俩。但他冷静善思,深明哲理,对人对事,有自己的见解。他不这样,便不能成为一精一通佛理的一位高僧了。他虽然为人正直单纯,却并不是鲁莽之人。

武当派掌门云风道长点点头说:“我看云雾居士为人孤傲,凭自己的喜恶而行事,也不是善良之辈。他所说的也未必正确,极有可能是自己的推测。”

松一陽一道长因云雾居士扫了自己的面子,对云雾居士更没有好感,说:“我看这事说不定是他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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