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三次车站的杀人事件(2)
“当然是死了。”
“把过脉了吗?”
“没有。”
“确认过呼吸吗?”
“没有。”
“那么为什么会认为是死了呢?”
“这样问来,倒是很难解释清楚。可是,当时就是感觉到是死了。略微碰一下就倒下了。而且……”“请等一下。也就是说,碰倒姑娘的人,是你了。”
“也可以这样说吧,只是听起来好像是我杀了那姑娘一样。”
新祖苦笑着说,可是野上却是一本正经地说道:“如果那姑娘是被杀的话,首先被怀疑的是第一发现者,也就是你了。”
“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为什么一定要被怀疑?”
“这是搜查的公式,请充分注意这一点,所以你要尽量说得准确些。”
“知道了。”
讨厌的警察,新祖感到了不快。别的搜查员都在偷偷地笑。野上部长的纠缠不休是人所周知的。别说是对嫌疑犯,就是对一般的涉案人他也会紧追不放。对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他也盯着,刨根问底地追问个不停。到后来,几乎所有被问的人都会发火。人,一激动就会说出意想不到的话来。从那些话里找出线索,破案的事也是有的。而对野上来说,这样做却只是一种习惯。到底有没有什么目的,还是值得怀疑的。
楼梯上传来哒哒哒哒脚步声,森川副警部来了。
“喂,野上,是他杀,他杀呀!脖子上有被勒过的痕迹。”
野上斜着眼,盯着新祖的脸看着。
借车站长的办公室对新祖开始了正式询问,询问是由森川执行的。可是,新祖的证言却没有什么可值得怀疑的地方。
“也就是说,除了你以外,最后见到姑娘的人才是值得怀疑的人了。在你之前,有谁走过跨线桥吗?”
“大概是那趟车的乘客吧。那时16点22分的列车刚刚发车,大约有二三十个客人乘车吧。”
“当时的乘客中有没有举动反常的人。比如说,奔跑来赶车的乘客?”
“是碍…”
新祖一本正经地回忆着当时站台上的情形。
下午四点的前半个小时里,二三号站台列车的发停状况是这样的:首先16点09分艺备线往广岛的普通列车停在二号站台。然后是16点11分,福盐线折回府中的普通列车从三号站台发车。再后是16点22分艺备线往广岛的车发车。
发车的十五分钟前开始检票,让候车室里的乘客到站台上去等。这里,一般乘客都是在检票时一起进站的。很少有像都市里的乘客那样,三三两两进站的。
到16点15分左右时,已有相当数量的乘客走过跨线桥。如果姑娘倒在那里的话,肯定有谁会帮着救护,或者报告车站人员。可是,实际上却没有,也就意味着,姑娘是在那个时间以后被杀的。而且,如果犯人不是车站员新祖的话,那么搭乘16点22分开往广岛的列车的最后一位乘客,就是最值得怀疑的对象。
可是,也不仅限于今天,像三次这样的小站,列车快要开车时急着赶来搭车的乘客是很少有的。但是,今天在开往广岛的车将要开车时,急忙赶来搭乘的乘客却有一个。
在闲闲散散的站台上,响着哒哒哒哒脚步声,凡是在快要关上车门时冲进来的乘客,都会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
“可能是那个男人吧……”
新祖自言自语道。
“开往广岛的列车将要开车时,一个穿蓝色T恤衫的男人,跑着下了跨线桥来搭车。不知算不算举动不谨慎,只是特别引人注目而已。”
“那就是他了。”
森川断言道。
“那是最后的乘客吗?”
“是的。”
“那趟车,现在大概开到哪里?”
“是碍…”
时钟的指针快要指到17点55分了。
“到广岛是18点20分,大概在玫村附近吧。”
“还有25分钟就到终点站了。”
森川着急了。野上马上给警署打电话,请广岛方面的警察署以予协助,至于能否赶上却是很微妙。终于,在广岛前一个站,列车上的警官找到了那个男人。并同他一起搭从广岛发的下趟车护送来三次。
野上从车站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今天又要很晚才能回家了。”
智子似乎并不惊奇,只是淡淡地说道:“果然不出所料。”
“对不起,帮我给爸爸他们打个招呼埃”“没关系,谁也没当真啦。”
野上没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晚上九点过后,嫌疑犯终于被送到了三次警察署。在三次车站当面对证时,新祖向警方确认了这个男人。其实,在广岛站时,已向本人确认过了,他也承认自己是最后乘上16点22分列车这一事实。
审讯由野上担任。
乘客叫北村义夫,家住广岛市,年龄三十三岁,自由经营者。
“自由业,具体是做什么的?”
“什么都做,土木建筑、驾驶员、不动产等等。除了偷东西以外,什么都做。”
“杀人也做吗?”
“杀人?玩笑太大了吧。”
“不是在开玩笑。你是因为在三次车站犯有杀人嫌疑而被带来这里的。”
“不会吧。我为什么要杀人呢?”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
“可不要乱说话碍…”
北村这时才刚刚注意到,马上有所醒悟地说道:“碍…是不是指那个姑娘的事啊?”
“哦,姑娘?”
“我过跨线桥的时候,看到有个姑娘倒在那里。不,不是倒在那里,是蹲在那里。总之,是靠在行李上,不会是那个姑娘死了吧?”
“哦,也就是说你走过的时候,那个姑娘已经蹲在那里了?”
“是埃”
“但是,你为什么不救她呢?”
“那时匆匆忙忙赶车,根本没想到她会死嘛。”
“至少也有向车站人员报告的义务吧。”
“话是这样说。可是,车也是好不容易才赶上,刚进车厢,门就关上了。”
“有谁能证明吗?”
“证明什么啊?”
“证明你经过那里时,那姑娘已经死了。”
“这怎么证明啊,不可能的事嘛。”
“那么,情况就对你相当不利了。”
“怎么能这样乱来?”
北村的脸上,一下就失去了血色。
可是,北村的嫌疑很快就被澄清了。根据北村的供述,搜查员到车站去对过证。当时的检票员证实了北村是在往广岛的车将要开车时才通过检票口的。那个检票员还担心他赶不上车呢,所以一直看着他跑过跨线桥,搭上车。跨线桥上的窗户都开着,能看到他的头部。从过跨线桥,下到二三号站台,搭上车的整个过程中,并没有在跨线桥上停留的感觉。即使有停留,也绝对没有可以“绞杀”一个人的时间。
“就是这样说的嘛。”北村变得理直气壮了。
“现在怎么办?回不去了。”
去广岛的末班车是21点02分发车。时针已经过了21点02分。
县警察署搜查一课的桐山警部被刑事部长叫去的时候,他正准备下班回家。已经是晚上9点50分了。让部下做的提交给检察厅的一份有关一桩盗窃案的笔录整理,花费的时间比预想的要多得多,直到现在才全部校对结束。
搜查一课的课长土屋警视也在刑事部长的办公室里,似乎已与部长之间形成了某种默契,如果刑事部长现在这个时间还呆在署里,就意味着又有重大案件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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