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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袭击(2)


  “应该出来了吧。我们这里什么也没听到,不太清楚。”
  下田慢吞吞地说着。署里的人都在干什么啊!野上感到了焦躁不安。
  “那么,那事件现在怎样了?”
  “哦,野上你不知道埃那件事早就按自杀结了案了。”
  “那么,就那样……”
  野上几乎要昏倒了。自己的看法和建议完全被他们视而不睬。自己被放在了一边,搜查朝别的方向走得很远了。
  野上还是平静下来。
  “对不起,下田先生。能不能和科学研究所联系一下埃”“干嘛?”
  “我找到一根绳子,想同池田自杀用的绳子比较一下……”“哦,也就是说。你想鉴定一下在别的地方发现的绳子,和自杀现场的是不是同一根绳子?”
  “对,对。正是那样。还有,我想知道那绳子上粘着的鱼鳞,是什么鱼的鱼鳞?”
  “你又在调查什么奇怪的东西吧。好吧,好像很有趣啊,我去打听一下。”
  “对了,这件事还请多保密埃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在干什么。”
  “明白了。我会秘密地打听。如果被人知道了,就算我自己去查的好了。”
  野上挂上电话,转过身来,刚好碰上了浅见那充满疑虑的目光。
  “池田的案件被作为自杀处理掉了?”
  “真是乱来……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
  浅见反而轻松地说道:“这样看来,专案组永远不会知道案件的真相了。只能靠我们自己来追查凶犯了。”
  “说是这么说,如果木藤的嫌疑加深了,肯定要逮捕。但要将专案组已经得出的结论推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没关系。又不是一定要借助专案组的力量。木藤也没有必要急着去逮捕。反而是将他紧紧的逼住,看看他的动静更为有趣。他早晚要和同伙取得联络,商 讨善后什么的。现在他只能靠电话联系,随着不安的增长,一定会同同伙直接商量的。往往幸运是一个人独占,不安是大家分享,这是人类的心理。那么,这个不安 由我来制造。按刚才那样不断地用针去刺激他,他会得神经衰弱症的,他按捺不住,便会去见他的同伙。那时一切都会浮现在我们的眼前。而在他们当中的第三个人 才是这些案件的主谋。那家伙为了要渡过困境,自然还会做出坏事,让我们来看看他有多少本领。”
  野上苦笑了一下:
  “怎么看浅见先生像是很高兴埃”
  “哦,被这样说来,确实也不能完全否定有这个成分。我没有职业意识。将他们逼得紧紧的,从中得到虐待的快感也说不定埃”虽然浅见故意用这种方式说着,但是野上还是能感觉到自己与浅见立场的不同。
  下田的报告是第二天中午收到的。当两条绳子放在一起时就可以看出原来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这也是研究所的见解。然后话题转到鱼鳞上面:“关于鱼鳞,犯罪科学研究所也没有办法.所以拿到县水产试验场去才调查出。结果,原来是鲜鱼的鱼鳞。”
  “鲱鱼……”
  一瞬间,野上觉得喘不过气来。
  “真是鲜鱼吗?”
  “是埃怎么样,这可以了吗?”
  “多谢了,这就可以了。详细的事下一步再说。对了,今天署长在吗?”
  “哦,刚才才见到。”
  “是么。”
  野上再一次道了谢,放回了话筒。然后又将话筒再一次放到耳边,往浅见住的旅馆里打了电话。浅见在饭厅里吃午饭,也许有关照过吧,总机将电话转了过去。
  “研究所的结论出来了。”
  野上简捷地将下田的报告传达了一遍。
  “这样啊,这就好了。刺激木藤的材料都齐全了。”
  “不,浅见先生,我打算现在就到署里去。”
  “将到现在为止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向署长汇报一下,准备将木藤带到署里来。”
  “打算逮捕吗?”
  “正是。”
  “不行,那绝对不行。那样做,他不会交代的。还太早……”“可是,条件都具备了埃”“请等一下,再慢慢商量一下。我马上去您那儿。”
  “可是,必须到地方检察院申请逮捕令不可。”
  “不管怎样,请等一下。”
  浅见扔下话筒,乘上出租车赶去见野上。然而,两人的主张始终处于争执的状态,无法咬合。野上是按惯用的,先将眼前的嫌疑犯带来追问,他认为疑犯最后肯定会坦白的。而浅见则认为照现在这样下去,放长线钓大鱼,肯定会引出主犯来。双方都不肯让步。
  “如果木藤顶住不承认怎么办?虽说有物证,但那也不完全。粘着鱼鳞的绳子,要多少有多少埃”“不,不光是这个埃还有保姆的日记,可以摧毁他的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明。有信心追问他直到坦白为止。”
  “不一定吧。像木藤那样的人,在拘留期限内不能决出胜负的可能性很大埃”“不,警察也不是那么窝囊的。”
  野上坚决地说道。对自己的态度,野上自己都吓了一跳。然而,浅见的反应却十分强硬。他从野上的眼里看到了那股生疏的神色。
  “是么?你说到这个地步,我也没有权利横加干涉了。”
  激动使浅见那张多少有些苍白的脸绷得更紧了.他气愤地走了出去。而野上连目送他走的工夫都没有,直接去了三次署。
  大友署长对野上的话的可靠性还无法马上作出判断,因为案情牵涉的范围太大了。以八年前的事故为发端,围绕着后鸟羽法皇传说而产生的各种因缘关系, 以及由此引发的一系列的杀人案件,实在是令人难以相信。对木藤孝一犯罪一说,只有在充分理解那些因缘关系的前提下才能理解。
  本来,警察平常都是按“现场至上”的教条训练出来的,应该说如果对目前事态的发展做出是黑是白,是左是右的判断并非难事。然而,如果用宽阔的视野 来看案件的全貌,用新的眼光对案情的设想做出重新构筑的能力却十分欠缺。像大友那样的老练警官,或者说,像大友那样从下面一步一步靠苦干升上来的警官,这 种能力更为欠缺,他们只能对近在眼前的事物才能作出判断。
  野上提供的情况,大都在“推测”的基础上,惟一明白的是关于“鲱鱼”这部分。只有这部分给人留下的印象最深。一阵沉默之后,大友问道:“那么,如果是木藤杀了池田的话,动机是什么呢?”
  (完全没有弄明白啊!)野上不禁感到失望万分。
  “这个么,估计是怕池田在警察的追查下供出他的同伙吧。”
  “说是警察的追查,还不如说是你的追查。”
  “也可以这么说吧。”
  “可是,你的话,似乎是将你的行为正当化了。”
  “那么,署长您认为是我在诡辩了?”
  “我可没有这么说。不过,有人会这样认为的。”
  “怎么想都可以。请同意我将木藤带来,彻底进行追查。”
  “可是,地方检察院会怎么说呢?是否同意下达逮捕令呢?不管怎样,先在署里听听大家的意见比较好。”
  “说到署里,也就是说听听桐山警部的意见了?”
  “那当然了。他是搜查主任埃征求他的同意是必须的嘛。”
  大友预测桐山多半不会同意。野上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对此却是没有任何办法可想。野上只能先回去了。可是,回到家没过多久,森川副警部就追踪他似的打电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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