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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悄悄的足音(3)


  “同谋犯……是啊,至少是同谋,这一点非常可疑……”鹤见用征询的目光再次看了看中里,“关于摩子在东京的事情我还希望能确认一点。”
  中里默默地点了点头,鹤见的脸上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4日凌晨1点她乘出租车回到东京的时候,她的左手手腕好像包上了绷带。而且她好像要隐瞒这一点似的,不想让人看到,但女佣人和她的女儿都看到了。”
  “她说是4号早上冲咖啡时被开水烫的。”
  “不对。她在3日夜里离开别墅时就受伤了,所以我怀疑那不是烫伤。”
  ‘不是烫伤是什么?’相浦有些不高兴地问道。
  “比方说是匕首的划伤。可以认为是在和与兵卫搏斗时被划伤的。如果不是与这个事件有关,她就没有必要隐瞒伤口,编造谎言了。”
  这时室内的空气仿佛一下子凝固了似的,鹤见用难以掩饰的兴奋语气说道。
  “摩子会不会是单独作案?”
  “这没有道理嘛!那么一个弱小女子…不,就算是她杀死了与兵卫,可那雪地上的脚印、切断的电话线等等,要花费很多时间哪!那时她的一家人又没有全都睡下…”
  署长发表了不同的意见。而且他像要争取更多的附和意见一样,把目光转向了鹤见。
  “反正当天晚上在别墅的7个人都异口同声认为会长还吃了奶汁烤菜。从常理上来讲,是不是要相信全体证人的证词?而且,如果他吃了奶汁烤菜,这个案子就与摩子无关!”
  只好等待解剖的结果。
  5点40分左右,在富士五湖的医院里等待解剖结果的警部补打来了电话。正式的报告书还要等几天才能写出来,但他首先口头传达了解剖所见的内容。
  听这个电话的鸣海警部补将其中的要点向在座的人员进行了转达。
  “解剖结果,死因系被锋利的刀刺中心脏死亡。死亡时间认为是1月3日晚9点至12点左右,这与现场的尸检是一致的。由于死者胃内容物中有通心粉、 葱头、牛奶和黄油的白色奶汁混合物,以及少量未消化的虾,因此可以判断死者是在吃了通心粉、奶汁烤菜之后很快被害死亡的……”
  听到这些,相浦署长一下子笑逐颜开,而鹤见则气愤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中里把双手慢慢地绞合在一起,盯着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雪的昏暗的天色。
  3
  别墅的晚饭7点钟结束了。实子和摩子都将自己关在屋里,到喝茶时大家也没有凑齐。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大家都沉默了下来,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自从事件报案后,大家被“关”在这里已经有两天了,警方还进行了取证调查和住宅搜查。由于紧张和不安,大家都感到身心疲惫,被一种焦燥和不安所困扰着。阿 繁倒是一杯接一林地喝着茶;卓夫则扔下餐刀和餐叉,走出了餐厅。
  春生帮着淑枝收拾餐桌。平时凡事漠不关心的淑枝,这会儿也心事重重地、机械地刷洗着餐具,仿佛没有看到春生在旁边一样。
  7点半多钟,春生上了二楼。她从走廊上的窗户向外看去,在浓云之间偶尔闪耀着几颗星星。
  春生的心仿佛被这冬季的天空带走了一般,心中没着没落的。别墅面对湖水,斜向北方。在樟树和松树之间,隐约可见潮对岸的万家灯火。
  不知在窗外位立了多久之后,春生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房间的窗户正冲着西南,她凝视着远方的黑暗处,那如同剪影一般的富土山占据了整个视野。
  桌子上依然放着摩子的毕业论文草稿。3日的晚上,正当春生要仔细阅读时被淑枝叫下去喝茶,随后家中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再没有时间去看。
  据说毕业论文的上交期限是1月10日,虽然还有几天时间,恐怕还是来不及了吧。
  但是无论如何也要交上去,是不是现在好好看一看?
  一定也要让摩子来,不过她是不是心情还没有平静下来?
  于是春生打算把摩子找来,她想让摩子在一旁看自己怎样为她修改论文,于是便来到了走廊上,上前要去敲她的房门。
  “不!”
  她突然听到了摩子在屋里发出的喊声,随后就是身体重重地压在门上的沉闷的声音。
  “为什么……你要干什么……”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为了你什么事都可以干,现在我不是作了伪证吗?所以你…”
  “不”
  “为什么?你还不相信我……”
  这声音有些断断续续,但听得非常清楚,而且屋里显然是一团糟的样子。春生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忍无可忍决心破门而入。当她刚刚用力拧开 门,摩子便飞也似地逃了出来。她的头发乱蓬蓬的,罩衫被撕破了,袒露着胸口,摩子双手紧紧地捂在胸口处,看也不看被门冲到一旁的春生,一边剧烈地喘息着一 边逃向了走廊。
  紧接着卓夫也从屋里冲了出来,他只紧追了两三步,便像死了心似地停了下来,他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端了几口气后,又返回到了摩子的房间里。然后他点着了一支烟,一副让心绪平静下来的样子。
  春生一边看着卓夫的背影一边向回走过了摩子的房间。走在厚厚的地毯上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似乎卓夫没有发觉春生。
  春生的心里也不禁慌乱起来了。她走过了自己的房间如一楼走下去。摩子去了哪儿了呢?
  无论如何卓夫是个卑鄙的男人。大概他想自作主张,强迫柔弱的摩子顺从自己吧。摩子一再受到伤害,这会儿肯定心情糟透了……
  起居室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餐厅和厨房里也关着灯。春生走进了起居室。这里开着电暖气,屋里暖乎乎的。电暖气的左侧有一扇门,走廊的右仅是台球室,左边是一间设计小巧的会客室。这三处都没有摩子的影子。
  春生来到走廊,穿过放满了书籍的会客室,从对叙Q的一扇门走到了北侧的走廊。在这里地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北走廊的前方是道彦夫妇的卧室,从那儿传来了哭泣声。
  春生开始认为这是摩子的声音。她从卓夫粗暴的要求中挣脱出来会马上跑到父母身边哭诉的。但是春生听到的更多的是深深的苦恼和绝望的叹息。
  “已经完了…肯定还要有更严厉的追查…我们再也保护不了摩子了……”淑枝的叹息到了后来成了异样的呜咽声。春生情不自禁地又朝他们卧室的大门分靠了过去。
  “那可不行,如果我们抵挡不住,那摩子可就没有救了。”
  道彦的声音轻而温柔,他在尽力地安慰着淑枝。
  “不,已经晚了。警察全看穿了。我听到了恶魔的脚步声了……就要把我的摩子带走了……”
  “你说什么呀!他们什么也没有看出来!噢,发现了那双运动鞋是一个重大失误,无论如何这是我们不该发生的失误!——不过嘛,除了这个之外他们再也没有发现其他什么,仅凭一双鞋是不能把摩子抓起来的。”
  “可警察已经明确表态了,他们认定凶手是内部人;而且如果没有在这里找到被盗的东西,肯定还会怀疑到摩子的头上的!而且他们一定会找出摩子藏东西的地方的……”
  “我看你不要想得那么坏,摩子有‘不在现场证明’嘛。解剖的结果会证明她是清白的……”
  对啦,从下午3点半开始的解剖已经结束了吧,这个结果也应当通知一下这里,但为什么还没有听说呢?
  无论道彦怎样安慰,淑枝的情绪还是安定不下来。但她那越发大声的哭泣突然一下子止住了。春生吓了一跳;是不是淑枝过于紧张,她的心脏病发作了?
  莫名其妙地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淑枝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但这次像换了个人似地有些僵硬。
  “我去自首!”
  “自首?这是为什么?”
  “我向警察坦白,这件事是我干的。因为只有我才对得上。等到把摩子抓起来后就晚了!”
  “喂,我说淑枝,你冷静点儿!你要是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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