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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我决定乘明天早上六点以前的飞机赶回东京上班。”
  “旅馆在哪儿呢?”
  “葛西君说,他对福冈也不熟悉。不过他说问一下出租汽车司机,就会知道大概的。”
  “香住丘……和香椎不同吗?”
  泷井歪着头。立夏子刚从皮包中取出市区地图,年轻司机马上插上了嘴:
  “是啊,但离得很近。”两个人原打算低声讲话,但司机还是听到了。
  “果真是这样啊。”立夏子说道。
  “为了弄清方位,他们打开了地图。香住丘位于沿博多湾的海岸线、国营三号铁路线偏北的地方。它的东侧有香椎,西面傍依着大海。”
  “从香椎可以步行到香住丘。”
  司机又插了一句。
  无奈,立夏子不得不将嗓音压得很低,报告了今天一天的行动。
  “香椎和香住丘离得那么近的话,说不定这之间还有什么联系呢。”
  泷井简短地陈述着自己的看法。
  汽车在车辆稀少的道路上疾弛着。不久,车子就来到了香椎立着石碑的地方。
  过了石碑,前面的道路平坦宽阔。路的左侧是生长繁茂的林木,右边排列着高大的宅邱,一看便知,这是一片住宅区。
  “前面就是香住丘了吧?”
  被司机这么一问,泷井显出为难的神情。他弓着高大的身躯,探出头向周围观望。
  过了一会儿,他说:
  “啊,那边有个牌子。”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发现在一根电杆上挂着一个“潮凤庄”的指示牌。电杆上方的路灯正好照在那片牌子上。在文字的下面,画着一个大大的食指指向左方。
  以那根电杆为界,林木中断了,展现在眼前的是广阔的大海。海浪有节奏地拍击着沙滩,画出了一条拥抱青海湾的弯弯的曲线。松林的黑色剪影也横躺在沙滩上。
  “好像就是这一带,下去找找看。”
  泷井说后,车子停下了。
  一下汽车,细浪拍击声立即传入了耳际。
  此时,月亮已经悬在了空中,海面上泛着一层银白色的光,海水在那里轻轻地摇荡着。在U字形的海湾的底部,集聚着街市的灯光,而两侧却像扯开的衣襟向两边散开。
  踩在松软的沙滩上,一时间,一种无忧无虑的闲情占据了立夏子的心,她觉得融于月亮下的那淡淡的海水的气息和那微波拍岸的音响,犹如一付轻松镇静剂,敷在她那多次受到刺激的神经上,感觉轻松多了。
  然而,泷井却表现出越来越急躁的情绪。
  “该是这儿了吧?”
  看了广告牌上所指的方向后,他用手指指了指黑松林。
  稀疏的松林之间,洒下了斑斑驳驳的月光。
  向前行进了数步,看到一座相当大的二层楼建筑。在萤光灯的照射下,一块牌子上用同广告牌相同的字体写着“潮凤庄”三个字。
  这是座风格独特的旅馆。绿色的石板瓦屋顶,水泥墙壁,宽大的玻璃门上,镶着金色文字。海水游泳场也清晰可见。为了招来更多的顾客,建筑物的每个房间都面对大海。
  泷井打开玻璃门走进去,里面一个人影也没有,因为正值游泳淡季,且现在九点半己过,旅馆里显得一片冷寂。
  “有人吗?”泷井问道。
  一连喊了三声,好不容易才从走廊的尽头传来回答的声一个穿着羊毛背心、刚步入老年的瘦小男人走了过来。
  他和蔼可亲地说了句:
  “欢迎光临。”
  “东京一个叫板口的来您这儿了吧?”
  泷井用急火火的口气问着。葛西原来是以“板口”的名字投宿旅馆,难怪立夏子找不到呢。
  “请您告诉他,泷井从东京来了。”
  “泷井君,是吗?请您稍等。”
  话后,他朝与他出来的相反方向走去。
  不到五分钟,他返了回来。
  “现在屋里没人,刚才还在屋里呢。大概是散步去了,请在这儿等会儿吧。”说完话,老人指了指大厅里的按岭座椅。
  与东京相比,福冈的气候变化并不大,十月的海滨之夜,使人感到微微的凉意。
  泷井吸着烟,刚坐下去不久,又“腾”地站了起来,显心异常的焦燥、不安。他紧锁双眉,抬头望着墙上的挂钟。
  离十点已经没有几分钟了。
  还不见葛西从大门进来,泷井想他是否从传达室那里回房间了呢?因为从那儿也是可以真接出入旅馆的。
  立夏子也正在纳闪,刚才那个像掌柜的男人,同一个系磨博多腰带的女服务员朝这边走来。
  “听说在你们之前也来了一位客人找板口君,说不定他和那个人去海滨了。”他对泷井讲完后,随手打开了大门旁边放鞋子的箱子。
  “果然是散步去了,鞋子还在这儿呢。马上就会回来的。”
  “也可能真接回房间去了。”
  “是啊。他的房间是一楼,而且正如你看到的,沙滨就像是我们的庭院。”
  “有客人来过了?”
  泷井把脸转向女服务员,眼神有些紧张。
  “是的,刚才我去收拾晚饭餐桌的时候看到的。”
  二十岁左右的圆脸女服务员,用纯朴的口气回答。
  “说刚才,大约是几点呢?”
  “大概是八点多钟……”
  “客人,是一个人吗?”
  “是的,是个男人……”
  “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泷井连珠炮似地追问,立夏子担心地望着旅馆主人的脸色。然而他也在专心地听着女服务员的回答。看来主人也不知道这件事,大概是那个客人未经过大厅,而是通过庭院真接进了葛西的房间。
  “我进去的时候,那个人闪身进了里屋,所以只斜晃了一眼……”
  “虽说只见了一眼……看上去那个人有多大年纪呢?”
  “三、四十岁吧。”
  “个儿高,还是个儿矮?”
  “好像……并不很高。”
  “男人的话,穿的该是西装吧?”
  “是的。蓝色的……不,像是藏背底、带花纹的……”
  一时间,泷井屏住了呼吸,立夏子也意识到了什么。女服务员说的西服样式,好像同伊豆事件后不久,在南青山的坡道上袭击立夏子的男人的衣服相似,而且与泷井的姐夫岩田周一最后一次出门时穿的西服也相似。为此,那时泷井还情不自禁地喊了声“岩田君”呢。
  “实际上,我们是有件很急的事……”
  泷井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
  “他是不是已经回来了,让我去房间里看一下好吗?”
  “好的,请。”
  主人爽快地领他们去了。
  旅馆仍是主荡荡的。在铺着鲜红色细绒地毯的走廊上,既遇不到投宿的客人,也看不到其他服务人员。
  在走廊斜拐角处,一间标着“玄海”名字的房门前,主人那双穿着拖鞋的脚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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