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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一、屋顶上的卡尔松又飞来了

 世界这么大,有很多房子,有大房子和小房子;好看的房子和难看的房子;旧房子和新房子。有一栋很小很小的房子属于屋顶上的卡尔松。卡尔松认为,他的房子是世界上最好的房子,正适合世界上最好的卡尔松。小家伙也这样认为。

小家伙,他和妈妈、爸爸、布赛和碧丹住在斯德哥尔摩一条极普通的街道上的一栋极普通的房子里,卡尔松的小房子就坐落在他们家的房顶上,正好在烟囱后面,房子的匾额上写着:

屋顶上的卡尔松

世界上最好的卡尔松

你可能认为这很奇怪,有人怎么住在屋顶上,但是小家伙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呢?人们想住哪儿就住哪儿。”

妈妈和爸爸也认为,人们想住哪儿就住哪儿,但是他们一开始不相信有什么卡尔松。布赛和碧丹也不相信,他们不敢相信一位小胖子住在上面,他的后背还有螺旋桨,可以飞。

“你在骗人,小家伙,”布赛和碧丹说。“卡尔松只是一种编造。”

为了保准儿,小家伙问卡尔松,他是不是一种编造,但是卡尔松说:“他们自己可能在编造。”

妈妈和爸爸暗想,当一些孩子感到孤单的时候,他们虚设假装的伙伴,卡尔松就是这样的伙伴。

“可怜的小家伙,”妈妈说。“布赛和碧丹已经长大了,没有人跟他玩,因此他才想象出那个卡尔松。”

“对,不管怎么样我们要给他买一只小狗。”爸爸说。

“他已经想了很久了。他有了小狗自然就会忘记卡尔松。”

就这样小家伙就得到了比姆卜。他有了属于自己的狗。那天他刚满八岁。

也正好在这一天,妈妈、爸爸、布赛和碧丹总算看到了卡尔松。啊,他们确实看到了他!事情是这样的:

小家伙在自己房间里举行生日宴。他邀请了克里斯特和古尼拉,他和他们在一个班。当妈妈、爸爸、布赛和碧丹听到他们在小家伙屋里又说又笑时,妈妈说:“走,我们去看看他们!他们是那么可爱!”

“对,我们去看看。”爸爸说。

当妈妈、爸爸、布赛和碧丹朝小家伙房间里看时,他们看到的是何等景象!一个小胖子坐在餐桌旁边,满脸都是奶油蛋糕,吃得都快撑死了,他高声说:“你们好,我的名字叫屋顶上的卡尔松。我相信,你们过去没有看见我的荣幸。”

妈妈差点儿休克了。爸爸也很紧张。

“不要对任何人讲这件事,”他说。“绝对不要对任何人讲。”

“为什么呢?”布赛问。

爸爸解释为什么。

“想想看,如果人们要打听有关卡尔松的情况,那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他会上电视,你们大概知道。我们会在楼梯上的电视电缆和摄像机前奔 波,每半小时就会有一次记者招待会,他们要给卡尔松和小家伙照相。可怜的小家伙,他将成为‘找到卡尔松的男孩’……我们的生活将不会再有一刻的安宁。”

妈妈、布赛和碧丹都明白这一点,因此他们三个人都保证不对任何人讲卡尔松的事。

现在的情况是,明天小家伙就要到住在乡下的外祖母家,他要在那里度过整个夏天。他对此很高兴,但是他惦记着卡尔松。在这期间他什么事不能做呢!想想看,如果他走了怎么办呢!

“亲爱的卡尔松,当我从外祖母家回来的时候,你一定还要住在屋顶上。”小家伙说。

“这我可不清楚,”卡尔松说。“我也要到外祖母家去。她比你外祖母还要外祖母,她认为我是世界上最好的外孙,如果她让世界上最好的外孙离开她,她会发疯的,对不对?”

“她住在什么地方,你外祖母?”小家伙问。

“住在一个房子里,”卡尔松说。“你真地相信她整夜都在外边瞎跑吗?”

更多的情况小家伙一无所获。第二天他去了外祖母家。他带着比姆卜。呆在乡下很有意思,小家伙整天疯玩。卡尔松他还是经常想念的。暑假一结束,他就返回了斯德哥尔摩,刚踏进家门,他就问起了卡尔松的事。

“妈妈,你看见过卡尔松吗?”

妈妈摇摇头。

“没有,我没看见。他大概搬走了。”

“你怎么这么说?”小家伙说。“我希望他还住在屋顶上,他一定会回来。”

“不过你已经有了比姆卜。”妈妈试图安慰他。她认为没有卡尔松也许更好。

小家伙抚摸比姆卜。

“对,当然。它非常可爱。但是它没有螺旋桨,不能飞,和卡尔松玩更有意思。”

小家伙跑进自己的房间,打开窗子。

“卡尔松,你在上面吗?”他扯开嗓子喊,但是没有人回答。第二天小家伙就开始上学了。他现在已经上二年级了。每天下午他都坐在自己的屋里做 作业,他有意把窗子开着,以便听一听,是不是有像卡尔松那样的螺旋桨的声音传来。但是他听到的惟一声音是街道上的汽车声,有时候有飞机从屋顶上飞过,但都 不是卡尔松那样的声音。

“对,他可能已经搬家了,”他伤心地自言自语。“他大概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他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就想起卡尔松,有时候他为卡尔松的搬走在被子底下偷偷哭泣。他日复一日地上学,做作业,就是没有卡尔松。

  一天下午小家伙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捣鼓邮票。他的集邮本里已经有了相当多邮票,但是有一部分还没贴好。小家伙动手贴,很快就要好了。只剩下一张,他最后留下 一张最好的。这是一张德国邮票,上面是“小红帽和狼”,啊,真好看,小家伙心想。他把这张邮票放在眼前的桌子上。

就在同一瞬间他听到窗子外边有嗡嗡的声音。这种声音听起来很像……啊,真的,像卡尔松!真是卡尔松,他从窗子冲进来,高声说:“你好,小家伙!”

“你好,卡尔松。”小家伙高声喊着。他冲过去,幸福地站在那里,看着卡尔松围着顶灯转了几圈,然后咚的一声落在小家伙面前。卡尔松关闭螺旋 桨——他拧肚子上的一个开关——他刚一做完,小家伙就想跑过去拥抱他,但是卡尔松用自己的小胖手轻轻推了他一下说:“别着急,沉住气!有吃的东西吗?有没 有肉丸子或其他什么?或者有点儿蛋糕?”

“没有,妈妈今天没做肉丸子。过生日的时候,我们才有蛋糕。”

卡尔松长出一口气。

“这叫什么家庭呢?‘只有过生日的时候’……但是如果来了一位几个月没有见的可敬可爱的老朋友呢?我认为你妈妈总得意思意思。”

“好,不过我们不知道……”小家伙刚要解释。

“不知道,”卡尔松说。“你们应该预料到!你们应该能预料我今天会来,这一点就足可以使你妈妈忙个不停,一只手炸肉丸子,另一只手搅拌奶油。”

“我们中午吃法隆香肠,”小家伙不好意思地说。“可能你想吃……”

“几个月没有见过面的关系密切的老朋友来访时,就吃法隆香肠!”

卡尔松长叹一声。

“噢噢,要跟这家人打交道,就得学会什么都能忍让……把法隆香肠拿来!”

小家伙用最快的速度跑进厨房。妈妈不在家,她去看医生了,所以无法问她。但是她知道,小家伙可以请卡尔松吃法隆香肠。盘子里有五片吃剩的香肠,小家伙把香肠拿给卡尔松。卡尔松像恶虎扑食一样冲过去。他嘴里塞满香肠,露出非常满意的表情。

“噢噢,”他说,“香肠还不难吃。当然不像肉丸子那么香,但是对一些人要求不能太高。”

小家伙知道,卡尔松说的“一些人”就是指他,因此他赶快把话岔开。

“你在外祖母家过得愉快吗?”他问。

“太愉快了,简直无法用语言表达,”卡尔松说。“因此我不想讲。”他一边说一边狼吞虎咽地吃香肠。

“我也很愉快,”小家伙说。他开始把在外祖母家所做的一切讲给卡尔松听。

“她很慈善很慈善,我的外祖母,”小家伙说。“你想不到,我去了她有多么高兴。她用全身的力气拥抱我。”

“为什么?”卡尔松问。

“因为她喜欢我,你知道吗?”小家伙说。

卡尔松停止嚼香肠。

“你难道不相信我的外祖母更爱我吗?你难道不相信,她把我抱起来,拥抱我,直到我的脸发紫,因为她非常非常喜欢我,你不相信吧?但是我一定要告诉你,我的外祖母有一双铁一样硬的小手,如果她再多爱我一百克,她就把我的命要了,我也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坐在这里。”

“是吗?”小家伙说。“拥抱你的肯定是个子很大的外祖母。”

他的外祖母没有用那么大的力气拥抱他,但是她也很喜欢小家伙,她对他一直非常疼爱,这一点他要让卡尔松明白。

“尽管她可能是世界上最爱唠叨的人,”小家伙想了一会以后说。“她不停地唠叨,什么换袜子,不要和拉赛·扬松打架等等。”

卡尔松放下手中的盘子。

“你大概不相信我的外祖母更爱唠叨,对吧?你大概不相信,为了能唠叨够,她上好闹钟,每天早晨五点就爬起来唠叨,我必须换袜子,不能与拉赛·扬松打架。”

“你也认识拉赛·扬松?”小家伙惊奇地问。

“不认识,谢天谢地。”卡尔松说。

“但是为什么你外祖母……”小家伙有些不明白。

“因为她是世界上最爱唠叨的人,”卡尔松说。“可能你现在才明白这一点。认识拉赛·扬松的你怎么可以大言不惭地认为你外祖母是世界上最爱唠叨的人呢?我从来没有见过那小子,而且永远也不想见他,而我的外祖母却能跟我唠叨一整天别跟拉赛打架,谁更爱唠叨呢?”

小家伙思考着。真奇怪……他非常不喜欢外祖母唠叨他,但是他突然感到,他必须超过卡尔松,把外祖母说得过分一些。

“我的双脚刚弄湿一点儿,她就开始唠叨,非要我换袜子。”小家伙信誓旦旦地说。

卡尔松点点头。

“你大概不相信,我的外祖母让我换袜子的情形,对吧?你大概不相信,有一次我刚一踩进水坑,她就满村子追我,不停地唠叨‘快换袜子,小卡尔松,快换袜子’……你不相信,对吗?”

小家伙胜过卡尔松的信心有点儿动摇了。

“噢,可能是吧……”

卡尔松推他坐在一把椅子上,双手叉腰站在他面前。

“啊,你不会相信,但是好好听着,我讲讲事情的原委。我在外边踩水坑,知道吧?别提多有意思了。正在兴头上,外祖母跑来了,高声叫着,全村都能听到:‘快换袜子,小卡尔松,快换袜子!’”

“那你怎么说的?”小家伙问。

“我说不换就是不换,因为我是世界上最不听话的孩子,”卡尔松满自信地说。“所以我从外婆身边跑开,爬到一棵树上躲心静。”

“她大概很失望。”小家伙说。

“看得出来,你不了解我的外祖母,”卡尔松说。“外祖母追过来了。”

“也上树了?”小家伙吃惊地说。

卡尔松点点头。

“你大概不相信我的外祖母能爬树,对吧?你呀,她能,多高她都能爬。要是只唠叨还好了呢。‘快换袜子,小卡尔松,快换袜子’她一边说一边爬上我坐的那根树枝。”

“那你怎么办呢?”小家伙问。

“对,我怎么办呢?”卡尔松说。“没说的,我乖乖地换了袜子。在离地面很高的一根圪圪挞挞的小树枝上,危险极了,我坐在那里换袜子。”

“哈哈,你说的都是谎话,”小家伙说。“在树上你还有袜子可换?”

“你真有点儿愚蠢,”卡尔松说。“我怎么能没有袜子换呢?”

他撩起裤腿,指着短粗的腿上穿的灌肠似的花格袜子说:“不是袜子这是什么?”他说。“难道这不是袜子?一双,如果我没有拿错的话。我坐在树枝上换,把左脚上的换到右脚上,再把右脚上的换到左脚上,难道我没换?还不是为了让我的外祖母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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