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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奇财(3)

来源: 灭绝师妹摘自网络 作者: 秩名 时间: 2015-09-15 阅读:

  漱洗完毕,南宫无伤一拉开房门,就看见一脸秀气的钟原抱着那柄残剑“霸王”静静地坐在他卧室外的一株梧桐树下。缤纷的落叶沾满了钟原的发梢和肩膀,显然他已在这儿坐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了。南宫无伤心中一阵感动,急忙上前扶起了钟原,口中埋怨道:“钟兄弟,你怎么坐在这里?潮湿阴冷,小心冻着。”
  钟原腼腆地笑道:“南宫公子,这里景色很好,并不阴冷。”南宫无伤握住钟原的手,将他拉了起来。钟原口中说不冷,可手却已冻得冰凉。南宫无伤脸一沉,正想说些什么,却见刚招来的管家项永一脸焦急地跑了过来:“公子,你总算是醒了,‘彩云坊’刚装修一半,银子已经用尽了,今日再不付银子给工人,只怕要歇工了。”
  南宫无伤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南宫世家未垮台前正是江南最大的绸缎商,这次他为了重振南宫世家,首选的仍是他最熟悉的绸缎业。于是,他在临安最繁华的西子湖畔盘了一间店铺,命名为“彩云坊”,正待大展身手之际,却不料第一批的十万两银子已经用了个精光。
  此时的他非但已身无分文,反而欠了一屁股的债。他曾数次催金自勉早点将第二批二十万两银子运来,但金自勉的回答永远是,银子还在路上,再过几天,半月之期一到,第二批银子自然会运来。南宫无伤见金自勉说得有理,也只好耐着性子等下去。
  但不想事情竟已严重到了这种地步,连“彩云坊”的工人们都要歇业了,这事情一传开来,南宫世家的声誉必将一扫而光,以后还怎么在商界混?声誉一倒,还谈什么重振南宫世家?南宫无伤心急火燎,也顾不得钟原了,撒脚便向金自勉的南厢居所而去。
  南宫无伤怒气冲冲推开了房门,却见金自勉跷着二郎腿,不紧不慢地品着雨前龙井。见南宫无伤前来,金自勉也仅是点了一下头:“南宫公子何事急匆匆的?”
  南宫无伤强压下火气,耐着性子问道:“金老先生,如我没有记错的话,今日已是半月之期了吧?我叔叔南宫飞怎么还没有将银子送来?”听到南宫飞之名,一旁站立着的钟原剑眉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
  金自勉抿了一口香茗,慢悠悠地道:“南宫公子切莫着急,这二十万两银子明日必到,不必着急。”南宫无伤双眉一扬,正想发火,但想到银子之事还有求于金自勉,若金自勉故意再将银子拖上几天,岂不是要了他的小命?
  南宫无伤重重一叹,向金自勉拱手道:“那烦金老先生一接到我叔叔南宫飞的银子,就请立即通知我,彩云坊之事经不起再拖了!”金自勉不可置否地点了下头,南宫无伤一肚子怨气地转头离去。
  好不容易打发掉管家项永,南宫无伤垂头丧气地靠着池塘边的假山坐了下来。见南无伤如此沮丧,钟原在旁边张了张口,忍不住问道:“南宫公子,这银子的事是怎么回事?南宫飞是你的叔叔?”几日相处下来,南宫无伤已把这忠诚可靠的钟原当成了最好的朋友,也不瞒他,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清。
  钟原越听越惊奇,最后才惊异万分地说道:“南宫公子,你说南宫飞就是你叔叔南宫晴?而且你叔叔二十年前就开始打理家族的事业了?”
  南宫无伤见钟原震惊的表情,不由奇道:“有什么奇怪吗?”
  钟原深吸了几口气,稳了下心神,才开口缓缓地道:“南宫公子,我在江湖漂泊的几年间,曾到过蜀中,还有一次碰巧见过南宫飞……”南宫无伤不明所以地望着钟原:“那又怎样?”钟原望着南宫无伤沉声道:“南宫飞是蜀中有名的巨贾,但是岁数并不大,仅在三十左右,和公子你的年龄相差无几。你叔叔在二十年前就打理家族事业,难道你祖上会将家业托给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来打理吗?”
  “不可能!”南宫无伤大叫了起来,“南宫飞怎么只有三十岁左右?屈指算来,他至少有五十岁了!”钟原盯住他,冷静地道:“南宫公子,你还不明白吗?南宫飞根本就不是你叔叔南宫晴!”南宫无伤的思维一下子转不过来,喃喃道:“南宫飞不是我叔叔南宫晴?那怎么可能?素不相识的人会平白送上十万两银子让你消受吗?这世上哪有这等好事?”
  “是没有这样的好事!”钟原沉着地打断了他的话,“这事情肯定有蹊跷,虽然目前看不出什么,但既然事主肯下十万两银子的重注,这事情绝不简单,只怕背后有什么大阴谋!”
  南宫无伤摊手道:“阴谋?我南宫无伤一穷二白,金自勉没找来前,我穷得差点儿饿死,谁会费尽心思在我身上玩弄什么阴谋?”钟原见南宫无伤说得在理,也锁眉沉吟道:“此事全无头绪,还是等明日金自勉送银子过来时再作定夺吧!”
  南宫无伤拍掌道:“对!等明日银子一拿到手,再问金自勉也不迟!”钟原刚颔首赞同,突然脸色大变,双眉一挑,怒喝道:“谁?”话音未落,人已闪电般向池塘左侧的花圃扑去。
  花圃内花木枝叶一阵乱抖,显然藏匿之人根本没料到这么快便让钟原发现端倪,随着一声低沉的怒喝,一道乌芒从花圃深处电射而出。
  但这乌芒射的人并不是已快要扑入花圃的钟原,而是尚在发怔的南宫无伤。钟原显然也没料到这隐藏之人会使出这么阴险的一招,南宫无伤是他的恩人,岂能眼睁睁地看着南宫无伤伤在这乌芒之下。钟原长啸一声,疾扑的身形突地一滞,随即双臂的袖袍鼓鼓胀起,猛力一挥,整个人如大鹏般回旋了过来。一声断喝,“霸王”剑将疾射的乌芒硬生生斩成两段。
  一击中的,钟原倏然一怔,中计了!这道乌芒哪是暗器,只是一截随手折下的枯枝。钟原救人心切,竟然被其轻易骗倒。钟原猛一咬牙,再次扑向花圃时,却只见花枝摇动,隐藏之人早不见了踪影。钟原恨恨地一跺脚,这时南宫无伤也走了过来,惊魂未定地问:“钟兄弟,又是黑虎寨的人吗?”
  钟原摇头道:“不是,从刚才那故意扭曲了声音的喝声来看,这个人应该是你我熟悉之人,否则何必故意改变声音?”
  故意改变声音?相熟之人?两人互望了一眼,一个模糊的身影从脑海中一跃而出,难道是他?
  南宫无伤呆望着星空,正想打个呵欠,但嘴只张到一半,便警觉过来,急忙用手捂住嘴巴,向一边凝神屏息的钟原望去。白日间遇到那偷窥的神秘人后,南宫无伤和钟原皆在怀疑这偷窥之人很可能是驼背老仆金自勉。
  既然南宫飞绝非南宫晴,那南宫飞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把钱送给南宫无伤打水漂的,究竟谁才是幕后之人呢?他为什么会给南宫无伤这笔巨款?他这样做又有什么目的呢?所有的答案都牵系在了金自勉的身上,使他原本便透着神秘的身份更加扑朔迷离起来。所以钟原和南宫无伤两人决定盯紧金自勉,以求从他身上找出问题的答案。本来这不分昼夜的盯梢任务是交给钟原的,但南宫无伤非缠着和钟原一起行动。南宫无伤口中说得好听,说什么怕钟原太辛苦,心底想的却是第二批二十万银子的着落,若金自勉真有什么问题,自己找谁要这二十万两银子去?
  南宫无伤透过枝叶的缝隙向金自勉的住所望去,只见居所内灯火通明,金自勉驼背的身影清晰地投射到窗纸之上。窗纸上,金自勉的身影以手支额,似在沉思着什么,隆起的背部看上去倒真的如骆驼的驼峰一般可笑。
  南宫无伤看得有趣,正想跟钟原打个招呼,却不防脚底一滑,手脚乱舞地从这大榕树上跌落了下来。伴随着惨叫,南宫无伤“扑通”一声跌到树下柔软的草地之上。也亏这草皮厚,南宫无伤没受什么伤。
  南宫无伤还在头昏眼花间,却听钟原惊呼一声:“不好!”南宫无伤还未回味过来这句“不好”究竟是什么意思,钟原已如一阵风般从榕树顶上掠下,直往金自勉的房子而去。南宫无伤顺着钟原的身影望去,心中也是猛然一惊,只见灯光下,金自勉仍是一动不动地呆坐在那里。这边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身为高手的他怎会毫无反应?除非……南宫无伤惊出了一身冷汗,除非金自勉已是一具死尸!
  我的二十万两银子啊!南宫无伤心中一阵惨叫,连滚带爬地向前面奔去。
  待南宫无伤冲进金自勉的房内时,发现金自勉根本不在房内,那所谓映在窗上的倒影竟是用一张硬纸板剪成的人形,在灯光映照下,投在窗上的影子给人一种金自勉尚在屋内的错觉。这金自勉手倒也真巧,竟裁出如此逼真的剪影来,若不是南宫无伤凑巧从树干上跌下来,这瞒天过海之计倒真有可能成功。
  但此时的南宫无伤哪还顾得上这些,他向仍在金自勉房中翻找的钟原大声叫道:“钟兄弟!你在找什么啊?金自勉呢?他……他到哪里去了?”钟原已用最快的手法在房内翻了个遍,咬牙道:“这老贼收拾得真彻底,竟连一点儿蛛丝马迹也没有留下来!”
  “收拾彻底?”南宫无伤这才慌了神,惊叫道,“金自勉跑了?他为什么要跑?天哪,我的二十万两银子啊!难道他要独吞那二十万两纹银?”钟原双目炯炯地望向了房内紧闭的后窗,沉声道:“南宫公子,你莫慌。这老贼绝对没有走远,一刻钟前那窗上的影子还会动的,那时这老贼肯定还在房内。”他冷冷一笑,“就这点时间,他肯定逃不了多远的!南宫公子,你等着,我一定替你擒回这老贼!”话未说完,人已从后窗直穿而出。
  南宫无伤呆了一下,旋即也清醒了起来,飞快地从后窗追赶了出去,惨叫道:“钟兄弟,你等等我啊!”声音之凄惨,直让人闻之心酸。二十万两银子啊!他南宫无伤后半生的希望全在这上面了,叫他如何耐得住性子等钟原回来啊!
  一前一后两道人影很快穿出了闹市,直往郊区而去。由于钟原为了寻找金自勉逃时留下的蛛丝马迹,常常会停留下来细细分辨,南宫无伤尽管轻功有限,也可以紧紧地跟住他。可饶是如此,数十里奔波下来,南宫无伤已累得气喘如牛,虚汗直冒了。
  乘着钟原驻足分辨方位的空闲,南宫无伤抓紧时机跌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这一路追下来差点儿要了他的小命,若非对二十万两银子牵挂太大,他早就瘫软在地上死赖不起了。他斜眼望去,钟原又在做那些古怪动作,比如先伸出一根手指沾上唾沫去分辨方位,继而又俯下身子像狗一般在地上嗅个不停,再将耳朵贴在地上倾听声响,最令他不解的是钟原偶尔还会紧闭双眼,张开双臂,像是在感应着什么。
  南宫无伤刚开始的好奇逐渐被失望所代替,都追出几十里了,连金自勉的鸟毛也没有见到一根,钟原这稀奇古怪的追踪方法真的管用吗?更何况,两人一路走走停停的,以金自勉的轻功,可能早跑出临安的地界了,还有可能追得上他吗?
  一念至此,南宫无伤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瘫软在地上,向双眉深锁的钟原摆手道:“钟兄弟,再追下去就是钱塘江下游的飞云渡口了,金自勉若真往那儿跑,只怕早已过江了,我们哪有可能追得上他?”
  钟原断然道:“南宫公子,你怎可说出如此沮丧的话来?就算还有一线希望,我们也断不可放弃!”他回头一笑,“更何况,金自勉走的方向绝不是飞云渡口,而是西南。西南只有一条路,直通十里外的马鞍林。从金自勉残留下的痕迹来看,他从这儿离开最多不过一盏热茶的工夫。我们只需先一步赶到马鞍林,便可将金老贼迎头截住!”
  南宫无伤精神一振,顿时大喜,但也有一点疑虑在心头闪过,这钟原怎么金老贼、金老贼的骂个不休?对于金自勉擅自逃跑,自己虽恼火,却也没恨到骂金老贼的地步,钟原怎么比自己还恨金自勉?
  南宫无伤还未考虑清楚,突觉得腰身一紧,已被钟原提了起来,直掠而去。他心中一宽,暗想这回终于不用拼命赶路了,但突觉得方向不对,大叫了起来:“钟兄弟,你不是往西南的马鞍林去吗?怎么朝着南边的铜铃山跑?”
  钟原哈哈大笑道:“钟某以前营生时,走的全是山林小道,这临安府外的山道我熟悉得像自家的后花园。在铜铃山中有一条秘道可直通马鞍林,道路虽崎岖了些,但至少可省下一半的脚程,相信我们在马鞍林守株待兔时,金自勉还在半路上跑呢!”
  南宫无伤见山陡林密,钟原仍跑得健步如飞,这才相信钟原的话,但随之疑问又起,钟原所做什么营生行业?怎么会对山林密径了若指掌?难道他曾当过私盐贩子?怪不得他会认识蜀中南宫飞。蜀中自古以来便是私盐贩子常跑生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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