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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质女谋情(4)

来源: 故事会 作者: 未知 时间: 2015-07-04 阅读:

她认为,自己肚子里长的不是一般的胎儿,而是一个价值千万的胎儿,不精心精意地养育他,行吗?自己的整个后半生都押到这个孩子的身上了,怎么敢掉以轻心呢?当然,光是营养好也不行,还要聪明。为了使孩子聪明可爱,她每一天都要定时进行胎教。用双手轻轻地抚摸他,放优雅舒缓的音乐给他听,跟他说话或是朗诵优美的诗篇。凡是书上要求的,她都一字不差地照做不误。
不过,尽管有肚子里的胎儿作伴,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杨楠仍然感到寂寞难耐。两个人毕竟一起恩恩爱爱地生活过,虽然满怀恨意,她仍会不由自主地时常想到端木阳。她的手机始终没有换号,她总是幻想着有一天,端木阳会打电话给她。端木阳曾经是喜欢过她,甚至是爱她的。她对端木阳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感情。事情竟至于弄到这般地步,她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苦涩。
从苗姑婆那里弄来的“蛊”她还保存着,却是派不上用场了。看着那灰白色的粉末,杨楠禁不住苦笑着摇了摇头,说的是可以帮她“绑定爱情”,到头来,端木阳不还是脱身而去了吗?自己居然天真地相信那种毫无根据的歪门邪道,简直是昏了头。漫长的十个月终于过去,杨楠如愿以偿地生了一个男孩子。孩子长得白白胖胖,生下来时体重八斤六两。把孩子抱在怀里,杨楠喜极而泣。她觉得,这孩子就是她的命运,她的救世主。她的一切的一切。不过,她没有通知端木阳。她想等孩子再大一些,会叫爸爸的时候再把他带到端木阳的面前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然而,令她万万不曾料到的是:三个月以后,孩子竟然被诊断为先天性痴呆症。其实,生下来没多久杨楠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孩子的目光始终是直的,无论怎么逗弄,他都没有丝毫反应。刚开始的时候杨楠认为是因为孩子太小,没有反应能力的缘故。到了两个多月,别的跟他同样大小的婴儿已经会抿着嘴儿笑的时候,他的脸上仍然没有任何的表情,这就引起了杨楠的疑心。到医院里一检查,孩子果然是大脑有问题。直率一点说:孩子是个天生的白痴。

这对杨楠来说差不多相当于晴天霹雳、当头一棒。不管是怀孕前还是怀孕后,她都严格按照科学来行事,连一口白开水都不敢乱喝。单是胎教一项,她每天都要进行几个小时,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呢?杨楠觉得,这是老天在跟她开玩笑。她不能够理解也不能够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于是,疯了一样,抱着孩子跑了一家又一家医院,找了一个又一个专家,单是检查费就花去了一大堆。然而,所有的专家都无能为力。孩子是天生的白痴,根本没有逆转的办法和治愈的可能。
自己家里祖祖辈辈都没有出现过这种现象,自己的身体也非常健康,为什么会生一个痴呆儿呢?杨楠百思不得其解。她找到有关的专家,想要弄明白这个问题。专家问她怀孕前后有没有吃过什么药。她仔细地回忆,自己不曾违背医嘱服用过任何药,连感冒药都没有服过。
后来,她忽然想起来从苗姑婆那里弄来的“蛊”,是不是那种东西在做怪呢?她把那种灰白色的粉末拿给大夫,经过药剂师检验发现,那种粉末里面含有一种非常奇特的香料。该香料会对男人的性神经形成强烈的刺激,长期使用会使男人形成依赖。但这种香料同时又具有麻醉性,对成人影响不大,但胎儿的抵抗力差,专家推测:孩子很可能是在发育初期受这种香料的影响而形成大脑发育畸形的。
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以后,杨楠差一点晕厥过去。她觉得自己是被愚弄了。她把孩子交给保姆看管,只身一人不顾一切地又一次跑到了九寨沟,她要把那个该死的苗姑婆骂个狗血喷头,然后再砸烂她的小屋。那个该死的巫婆,不仅坏了她的大事,还毁了她一生的命运。她不会饶过她的。苗姑婆的小土屋还在。苗姑婆也还健在。然而,在看到苗姑婆的一瞬间,杨楠的愤怒却消失了。那样一个小土屋,那样一个不入不鬼、形同枯槁的老太婆,自己居然相信她,并对她言听计从,这能隆谁呢?是自己鬼迷了心窍,才会弄到这般地步的。
她死死地盯着苗姑婆,却是一句话、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她盯着苗姑婆,苗姑婆也盯着她。良久,苗姑婆开口道:“怎么了?”
她咬咬牙,恨恨地说道:“那个该死的男人从我身边跑掉了。你没能帮我绑定他。’
苗姑婆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半天,才慢条斯理地说:“那是因为你撒了谎,欺骗了他。”
杨楠听了她的话,愤怒地诘问道:“我撒了什么谎?你给我说清楚!”
苗姑婆道:“你明明不爱他,却说爱他。他怎么会不跑呢?凡是真的爱情,都能绑定,神知道。没绑定,是因为你心中原本无爱。”
杨楠听她居然这样说,一下子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他?谁说我不爱他了?”
苗姑婆拿锥子一样锐利的目光盯着她的眼睛,低沉而又肯定地说:“一个女人如果从心里真爱一个男人,绝不会像你这样双目冰冷、面带杀机和仇恨,更不会骂他是‘该死的’。这是恶毒的诅咒!”
苗姑婆说完,便闭上了眼睛,显然不打算再开口了,杨楠像被人剥光了衣服一样,仓皇失措地逃离了那间昏暗的小屋。一边逃一边清楚地记起了她第一次来见苗姑婆时,苗姑婆所说的话:神不可渎,心不可欺。渎神欺心,天命自惩。那时她对这话似懂非懂,现在,她完全明白其中深意了。
不管苗姑婆的“蛊”是用什么做成的,能不能绑定爱情,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本人的的确确是个可怕的巫婆。从她嘴里吐出的每一句话都像剑一样刺中自己的要害,令她无处躲藏、也无可逃避。那巫婆说的不错,自己确确实实不曾爱过端木阳。不是端木阳不值得爱,而是自己失却了爱的能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自己的心里头根本没有爱情,那苗姑婆又怎么能帮她“绑定爱情”呢?
怀着失魂落魄的心情从九寨沟回来,杨楠陷入了极度的绝望之中。她断定,让端木阳为一个白痴儿损失几百万或是上千万,差不多等于痴人说梦。而自己也实在羞于把一个痴呆儿抱到他的面前去丢人现眼,她已经没有了面对端木阳的勇气。
孩子虽然痴呆,但还在一天天地茁壮成长着。他的眉眼和脸蛋越长越像杨楠自己,看上去红润而又漂亮。尤其是熟睡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是个痴呆症患者。在喂他吃奶的时候,杨楠说不出来心里头是什么滋味。自己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孩子,无论如何都得养着。可是,自己一个单身女人,带着个智障孩子,今后的路该怎么走下去呢?
独自一个人把孩子带到十一个月大的时候,杨楠实在是吃不消了,最要命的是她手头的积蓄不多了。她必须出去找工作。另外,她还面临着寻找终身归宿的问题。现在,她已经跨过了三十岁的门槛,开始向三十一岁迈进了,想一想就不寒而栗。哪个男人会接受一个并非亲生的白痴儿呢?这样的孩子带在身边将是一辈子的累赘和包袱。要想找个差不多的男人把自己嫁出去,必须先把孩子的问题解决掉。经过激烈的矛盾斗争和干斟万酌以后,杨楠做出了一个极不情愿的决定:把孩子送到福利院去。
她知道,福利院虽然是一个慈善机构,但不可能对每一个孩子都照顾得十分周到,孩子进去了,难免会受些委屈。但她已经顾及不到太多了,她得为自己的后半辈子着想。再说,孩子无知无觉的,即使受些委屈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安慰着自己,她终于狠狠心,把孩子送了出去。不过,她没有像别的家长那样,把孩子偷偷地放在某一个地方,全凭孩子自己去撞运气。她是打听清楚以后,把孩子交到一个朋友的手上带进去的。她这个朋友名字口L{惠珍,由于从小被父母遗弃,在养父母家里长大后,自愿到福利院工作,以照顾那些失去了父母的孩子们。
惠珍答应了杨楠,一定好好照看小豆豆(杨楠给孩子取的名字),把他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不让他忍饥受冻。让他快快乐乐地活着。惠珍比杨楠还要大一些,已经三十二岁了,至今还没有结婚。她长得不算是很漂亮,但也绝对说不上是丑。由于从小受到过许多心灵的创痛,造成她内心相对封闭,性格也比较孤僻和内向。谈过了几次恋爱,男方都嫌她太过木讷而告吹了。她默默地在福利院工作已经好多年了。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她显得拘谨呆板、无所适从,但只要到了孩子们的面前,她立刻就会变一个样子。她喜欢孩子们,孩子们也喜欢她。一见到漂亮的小豆豆,她便爱不释手了。像妈妈一样,把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亲了又亲。看到惠珍那样疼爱孩子,杨楠终于放下了心来。

然而,令她无论如何都料想不到的是,她把孩子送走一年后,却接到了端木阳的电话。她以为,端木阳永远都不可能再跟她联络了呢。
其实,自从分手以后,端木阳始终都在关注着杨楠的情况,因为她怀着自己的孩子。他原本想自己离开以后,杨楠会很快把孩子打掉。分手的时候她就说过,要去医院流产的。后来无意间看到大着肚子的杨楠,知道她是要生下那个孩子以后,端木阳就推测杨楠留下孩子可能有两个意图:一,想拿这个孩子来要挟他:二,她是真的爱这个孩子,不舍得到医院去打掉。女人天生的母性是会战胜一切的。不是迫于无奈,谁会忍心杀死肚子里的孩子呢?他打定了主意,如果杨楠拿孩子要挟他,他一分钱都不会支付给她。等孩子将来独立以后,他再来资助他。让他从小吃一些苦头、受一些磨难也不是什么坏事情。如果杨楠在生下孩子一年以内不打电话通知他,也不来找他的麻烦,那么就说明杨楠是真的爱孩子。为了孩子,她甘愿吃苦受累。在这种前提下,两个人不妨从头开始也未尝不可。他是真的喜欢并爱恋杨楠这个女人。如果她不是太精明的话,他会考虑娶她回家做老婆的。离开了杨楠,他一直没有跟别的任何女人交往过。
漫长的十二个月过去了,孩子已经过了一周岁,杨楠始终没有在他的面前出现过,甚至连一个电话都不曾打过,端木阳便断定杨楠是真的爱那个孩子,因为她没有拿孩子来要挟自己。看来,是自己误会她了。当然,或者也许是她自己改变了想法,不再那么看重金钱了。一个女人做了母亲以后,总是会改变许多的。
于是便主动打了一个电话给杨楠,想问一下孩子的情况,同时也表示向杨楠主动求和的意思。他一惯的原则就是,女人想方设法从他的手里敲诈勒索,他一分不给:女人不主动要的话,他反倒会十分慷慨的。他根本不知道杨楠生下来的是一个白痴儿。因此,电话打通以后,他用轻松而又友好的口气问杨楠道:“你和孩子都还好吧?”
杨楠一听,吃了一大惊。出于自尊,她一直有意地对端木阳隐瞒孩子的事情,现在听他的口气,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了。想到端木阳很可能在偷偷地嘲笑自己处心积虑却生了一个痴呆儿,她便没好气地说:“孩子被我送去了福利院,我本人一切都好,怎么样?”
她的意思是说,我虽然生了一个白痴儿,但自己的生活丝毫没有受到妨碍和影响,你想要看我倒霉,没门!端木阳听了她的话,如同兜头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反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什么时候送去的?哪家福利院?”
为了表示自己没有说假话,杨楠便实话告诉他,孩子是送到了本市的“童乐福利院”。心说我杨楠是打不倒的。孩子的事情我已经摆平了。
端木阳听了,一个字都没有再说就挂断了电话。
送走了孩子以后,杨楠暂时还没有找到工作,一直在家里闲待着。几周后的一天,惠珍忽然抱着一大束鲜花来到了杨楠的住处。杨楠感到莫名其妙,问她为什么送花给自己,应该是自己送花给她才对。惠珍一脸激动地说:小豆豆的父亲端木先生到福利院里去看望了孩子,并给福利院捐助了五千万人民币。这一下,院里的孩子们有好日子过了。是杨楠给孩子们带来了福气。所以,自己特意替孩子们来感谢杨楠。
五千万!
杨楠听到这个数字.好半天没有缓过神儿来。仿佛在做梦一般。惠珍告诉她,这笔钱端木先生本来是预备将来给儿子的。看到有那么多的孩子需要帮助,他就给了福利院。而且,端木先生从福利院里把小豆豆接走了,同时聘请自己到他家里去专职照看小豆豆。杨楠不解地问:“福利院里有那么多照顾孩子的工作人员,端木阳为什么偏偏聘请你去照顾小豆豆呢?”
惠珍不好意思地说:“他当初提出来要领养小豆豆的时候,我无论如何不同意,坚持要亲自照顾那孩子。”
杨楠问:“为什么?”
惠珍答:“我在福利院里工作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自愿领养一个痴呆儿的。我担心他会虐待孩子,或是照顾不好孩子。他毕竟是一个大男人家。只有在认定一个人是从心里真正爱孩子的时候,我们才会同意他领养。因此,我坚决反对他领养小豆豆。并声言:这孩子是我受人之托特别关照的。哪怕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在没有足够信任和把握的情况下,我也不放心把孩子交到他的手里。”
“那你后来为什么又同意他带走小豆豆,并受聘于他呢?”
惠珍答:“端木先生很真诚地对我说,如果孩子是健康的,无论在哪里,自己都放心。可是,正因为他智力有残障的缘故,他对他的爱反倒比对正常的孩子多了许多倍。因此,他必须把孩子带回身边。而且保证,只要我答应受聘到他家里专职照顾小豆豆,他每年都捐助一笔款子给福利院。福利院的经费十分紧张,能多一些资金用到孩子们的身上,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杨楠原本以为,端木阳根本不可能接受一个痴呆儿,想不到事情会是这样子。这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早知如此,自己何必要把孩子送走呢?只要孩子待在自己的身边,五千万就会归她支配了。想到这里,她忽然急切地说道:“惠珍,我想要回小豆豆!”
惠珍睁大眼睛望着杨楠,说道:“这怎么可能呢?端木先生已经按照有关的法律程序,办理了正规的领养手续。从法律意义上讲,这孩子已经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无权要回他。”
听了惠珍的话,杨楠明白,自己又一次地打错了算盘。如果能够把孩子留在身边再坚持一个月,命运就会垂青于她了。也就是说,由于自己的判断失误,她又一次地与“幸福”擦肩而过了。一想到自己错失了五千万,她就会忍不住地痛哭失声。然而,事成定局,一切都已无可挽回了。
杨楠不知道,其实在领养孩子的时候,端木阳也曾经有过剧烈的思想斗争。得知孩子是个天生的痴呆症患者,他的心像刀割一样地疼痛难忍,甚至后悔自己来探望了他。但在看到孩子的一瞬间,小豆豆居然破天荒地对着他甜甜地笑了一下,并用他胖胖的小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一根手指头,久久地不肯放开,他的泪便一下子涌出了眼眶。他觉得,那个傻孩子的笑容是他所见过的最圣洁的笑容。在想象中天使的微笑也不过如此了。看着孩子清澈得像碧潭一样不带丝毫杂质的眼睛,他忽然领悟到上帝派这样一个永远不会心生邪念和欲望的孩子到世界上来,是为了告诉人们:不要绞尽脑汁相互争斗和算计,从而丧失了爱意:不要被无穷无尽的欲望所蛊惑,从而迷失了心志。要带着宽容和爱,简单质朴地活着。这样就会得到梦寐以求的幸福了。
他把孩子抱进怀里,握着他可爱的小手,忽然觉得他所有的疲惫和焦灼都在一刹那间烟消云散。他紧张劳碌的身心也在那一刻里得到了最大限度的释放。在这喧嚣浮华得无以复加的现代社会里,这孩子就像一片纯净的绿洲一样,让他感到气闲神定、心态淡然。他知道,自己需要这个孩子,永远都不会离弃这个孩子。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名叫惠珍的工作人员竟然会拒绝他领养孩子。当他得知惠珍是担心他不够爱那个孩子从而不放心他领养时,他那郁结在内心深处的坚冰就一下子融化了。他发现,惠珍虽然没有他所交往过的那些女人们年轻、漂亮和艳丽,但她的身上却有一种难得的安详静谧之美。那种美就像开在深山里的紫丁香一样,默默的、淡淡的,清雅而又含蓄,丝毫都没有俗艳夸张而又做作的张扬之气。她穿着普普通通的衣服,通身上下没有任何的化妆和雕饰,但却干净清爽,素朴而又大方。当她的目光望着孩子们的时候,她整个面庞上都洋溢着一种遮掩不住的爱意,那种爱意像暖融融的阳光一样,让人安详舒坦,禁不住地想要流泪、想要微笑,想要感动。
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女人吗?他有些不敢相信。直到她抱着孩子,来到自己的家里,他才相信了,这不是幻想,而是现实。
十一
半年多的时间过去了,杨楠还没有从痛悔和落寞的阴影里走出来。她非但没有找到新的工作,而且患了严重的失眠症。只要一闭上眼睛,往事就会像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地展现在她的脑海里。想要好好地睡上一觉,就必须服用大把大把的安眠药。可是,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只要勉强睡着一小会儿,她就会做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梦。有时候梦见自己披着婚纱做了端木阳的新娘,有时候梦见自己成了贵夫人、阔太太。梦醒以后,那种落寞和失意就更加地透心蚀骨了。
为了排解心中的苦闷,杨楠开始嗜好上了喝酒。有一天在酒吧里,她居然意外地遇上了久违的刘向彬。在看到刘向彬的一瞬间,杨楠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很久以来,自己只顾得跟端木阳斗智斗勇了,差不多忘记了世界上还有刘向彬这个人。在自己的人生处于最灰暗最绝望的时刻看到刘向彬,仿佛在暗夜里看到了启明星一样,杨楠感到欣喜若狂。
两年多不见,刘向彬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从他的衣着打扮和言谈举止来看,他显然是阔起来了。为了营造一种轻松而又稔熟的气氛,杨楠故意大大咧咧地问道:“阿彬,看样子你像是发了大财。恭喜你!”
刘向彬像当年一样腼腆地笑笑,谦虚地说:“也就是小小地赚了那么几百万而已。比起你的假洋鬼子来,根本不足挂齿。”看来,他还不知道自己跟端木阳已经早就闹崩了。
刘向彬这个木讷呆板的傻小子,居然在两年的时间里赚了几百万。这令杨楠实在意想不到。在她的印象中,刘向彬属于永远没有希望升值的垃圾股。如今,他的指数居然是看涨了吗?于是好奇地问道:“你老兄现吃哪一路饭?莫不是在贩白粉吧?”
刘向彬笑笑说:“我不贩白粉专门贩黑粉。”
杨楠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刘向彬老实地告诉杨楠:从报社辞职以后,他就回了河南老家。然后,拿出十五万块钱来跟朋友合股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煤窑。运气还算不坏,正碰上煤价疯长,就很顺利地赚了那么一笔。目前,煤窑还在进一步地扩大再生产。不过,他已经不需要亲自参与管理了。杨楠想,谈恋爱时自己曾经多次劝他辞职下海,他都不肯。跟他分手时,他手里连一万块钱都没有。怎么突然就有钱了呢?于是,疑惑地问:“你当初从哪里弄来的十五万?”
刘向彬愣怔了一下,忽然记起来,那十五万还是从“假洋鬼子”端木阳那里搞来的,也就是说,自己能有今天,全托杨楠的福。是她间接地给自己提供了第一桶金。不过,既然杨楠不知道,也就没有必要告诉她了。于是讪讪地说:“从朋友那里借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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