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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观楼捉鬼记(3)

来源: 小西,摘录 作者: 秩名 时间: 2015-10-20 阅读:

前面已是大观楼,远远地看见大观楼那漆黑幽深的影子,周兴旺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他咬着牙根上了那十六级台阶,刚走进大观楼的门洞,突然见楼内神龛那头闪了一束紫光,一个影子出现在对面墙上。周兴旺定睛一看,不禁吓了一跳,但见那黑影披头散发,龇牙暴齿,面目狰狞,满脸是血;再一看他手上,捧着一沓钞票,钞票上也沾满了鲜血,正一滴一滴往下掉。周兴旺还隐隐约约听见那鬼影低声问道:“先生,您要不要钞票?先生,您要不要钞票?”说着,那影子越来越大,似乎一步步朝他走过来。周兴旺吓得魂飞魄散,摔了肩上的担子,没命地跑出了大观楼。天黑分不清哪里是田,哪里是路,他高一步,低一步,跌跌撞撞朝城里跑。
周兴旺跑进城后,浑身已经没有半点力气,他饥肠辘辘,眼冒金星,一下子倒在一家商店门前。众人发现这突如其来的病汉,慌忙将他抬到城里一家诊所抢救。他躺在病床上,打了两针以后,慢慢苏醒过来。当他睁开眼睛一看,身边站着两个穿白大褂、戴白帽子、脸上还蒙着口罩的人影,猛地惊呼道:“鬼,有鬼,鬼来了!”连喊三声后,又昏迷过去。诊所的医生名叫何志兴,为人正直,有一定的觉悟。他见病人苏醒过来后连喊有鬼,又昏迷过去,心中不禁纳闷起来。他记起早几天三江口王告被活活吓死之事,心想此事有蹊跷。县里刚刚解放,记得杜县长上次在群众大会上就讲过,要严密注视敌人的破坏活动,粉碎他们妄图颠覆人民政权的阴谋;如果发现可疑的人或事,要及时向政府报告。
天亮后,何医生向身边的护士嘱咐道:“我有要紧的事出去一趟,任何人不许进入昨晚那个病人的病房。”说后,他就径直来到县政府向杜县长汇报了昨晚发生的怪事。
“他妈的!”杜县长刚起床,一边扎皮带,一边骂道,“真是庙小妖风大,池小王八多。一个小小的县城,三天两头闹鬼。”这个种田出身的县长,别看他身材矮小,却颇有几手武把子功夫,年轻时在村子里,两三个人难得靠他的边。如今虽到中年,可勇气不减当年。他从来不信神,不信邪,不怕死人不怕鬼怪,战场上他一刀可以撂倒两三个敌人,是全团有名的铁汉子。当上县长后,地位变了,可是那个粗鲁的作风一时还改不掉。好在他这人待同志诚恳,十分佩服政委林青的精明能干,凡事都要跟老林商量。他骂过一通后,裤带也扎好了,就带着何医生来到林政委房里。
林政委早已起床,正在房里看书。杜县长让何医生把刚才讲的复述了一遍。林政委听完后,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忙起身道:“我们看看去。”
两人随何医生来到诊所。刚进门,护士就向他们报告,刚才茂源南杂店的彭甫珍来过,他要见病人。何医生着急地问:“你让他见了吗?”“没有。他死缠着,说是病人的什么亲戚。”
“又是‘茂源’?”林政委一下子陷进了沉思。据刘参谋反映,三江口王告死前,“茂源”的彭甫珍就曾去过他家。这个“茂源”接连出现,与大观楼的“鬼”有什么联系?
第三回 潘老板再闹食盐荒 林政委初探鬼窟缘
茂源南杂店地处繁华的东街,是全县经营油盐副食和日用杂品最大的一家,据说常年为他运货的挑夫竟达百余人。他资本雄厚,势力强大,城里虽说还有几家南货店,大都本小势弱,根本不是“茂源”的竞争对手。“茂源”基本上左右了县城的食盐价格,它喊涨就涨喊跌就跌。抗战吃紧那两年,路上运盐不太平,县内货源一时短缺,但“茂源”的仓库里却盐堆如山,他趁机将每斤盐价涨到一斗米,老百姓叫苦不迭,他却发了大财。为他运货的那些挑夫,大部分又都是他的债户,几乎都欠了他的债。他在店里摆了几张桌子,卖些五香牛肉、南北素品供人下酒。挑夫运货到店,都在他店里喝上几碗,久而久之,债就欠下来了。这是一根看不见影子的绳索,牵制了这些挑夫,长年为他卖力。像那天晚上遇到鬼的周兴旺,就给“茂源”挑货十多年了,结果还欠下二十来块光洋的债。有一回,“茂源”店门口来了个宝庆一带讨饭的年轻妇女,老板潘进堂见周兴旺眼馋得很,就介绍给他“痛快”几回。周兴旺是猫馋见不得鱼腥,那狂喜的心情自不必说。但是,那妇女见周兴旺毕竟不是个恋家的人,不久就走了。为此,周兴旺又欠下潘老板一笔“风流债”,但他逢人还是说“抵得、抵得”。
周兴旺在何医生的诊所里躺了两天,病已痊愈。他一出诊所,就直奔“茂源”店,进门见彭甫珍捧着一支水烟袋正在吞云吐雾。彭甫珍一见周兴旺,问:“你这么快就好了?我还以为你给王告做伴去了。”周兴旺正要开口,瞥见从里面走出个人来,阴险的脸上瞪着一对泡桐眼。周兴旺一看是潘老板,忙躬身问好。
潘进堂狠狠地盯着他,问:“我那担盐呢?哪里去了?”原来那天周兴旺在大观楼丢掉的盐,是潘进堂的本钱,记在连州的账上。
周兴旺结结巴巴地说:“我心里一时害怕,没顾得要盐了。”
潘进堂照他脸上就是一个耳光:“新年大吉就撞到鬼,要你别去挑,你偏听共产党的话,硬要带头去挑盐,把我茂源店的彩头冲了。”
周兴旺赔礼道:“我不晓得大观楼有鬼,晓得有鬼我就不去了。”
“不晓得?”潘进堂阴笑一声,“王告是怎么死的,你才晓得?如今天下不太平,鬼当道了。”
“是的,”周兴旺连连点头,“确实有鬼,满脸是血,手上还拿着一沓有血的钞票,也在滴血……”
“好了好了,”潘进堂打断他的话,“这些鬼话莫在我这里讲,出去跟人家讲去!”
周兴旺来到大街上,逢人就讲起大观楼碰到鬼的事,讲得有声有色,闹得整个县城一时又笼罩在一片鬼的恐怖中。
挑盐大道一下子又冷落下来,几个胆子大点儿的也不敢上路了。紧接着,县城所有盐店,几乎同时挂出了“食盐无货”的牌子。没有盐是比没有粮更加恐慌的信号。人们捧着盐钵子通街跑,结果依然捧着个空钵子回家。茂源南杂店已经关了铺门,只留下中间一条空隙从缝隙里探出一个脑袋来,那是彭甫珍。他把身子缩回来,突然发现潘进堂正站在他身后,他晓得潘老板这时的心情和他是一样的。只听潘进堂压低嗓门说:“丁处长指示我们,一粒盐也不能再卖出去,无毒不丈夫!”
这一次盐荒闹得县城人心浮动,谣言纷纷。气得杜县长在县委会议上大骂了一通“他妈的”。他把桌子一拍,说:“明天我带一队人马去挑,我就不信没有胡屠户就得吃混毛猪。”
林政委等他火气稍微平息后,才说:“我们自己去挑,当然可以解决一部分困难,但这不是根本的办法。我算了一笔账,全县十五万人口,以每人每天五钱盐计算,一天就需要五千多斤盐,我们能包得下吗?我们现在在全县包括工作队仅有百十来人,还担负着维护全县治安的任务。不把群众发动起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林政委扫了一眼会场上的同志们,继续说下去,“当前,敌人的活动确实很嚣张。据报,南路村一个村长前天晚上就被敌人暗杀;昨天晚上,在俊水乡有坏人又妄图刺杀我们正在巡哨的战士,被战士发觉后仓皇逃走。所以,在这个时候,我们如果把兵力分散去挑盐,势必会给敌人造成可乘之机!”林政委提高了嗓音,“有情报表明,敌人临逃跑之前,在平兰县布下了一批潜伏特务,大观楼两次闹鬼和县城闹盐荒的怪事,我估计与他们有关,所以要密切注视敌人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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