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肢解的女人(2)

询问肖东后，肖东后摇头，说他俩还是有些感情的。不过，他们同居还不是太久，至于以前她的所作所为，他心里也没数。
　　肖东后提供的于尔优身份证地址是在G省，但通过电话询问，当地警方说那里根本没有这个人。很显然，这是个假身份证。案子到这里就断了线索。
　　老张的担忧不久便被化解。付东流到省府开会后便被“双规”，已经羁押。当事人一个消失，一个羁押，老张心里轻松了不少。
　　美容高手见财不贪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市里出了一个劫匪大案。
　　大立路某银行外发生一起抢劫案，劫匪把一名刚取款出来的客户打伤，抢得钱款后，迅速骑电动车离去。
　　客户头部遭到重击，已经昏迷。目击者描述了劫匪特征：中等个头，国字脸，稍胖，头发稍长，偏分，骑了一辆红色电动车，警方迅速在全市布控。
　　劫匪骑的红色电动车很快就找到，在一地铁入口处停着。劫匪很可能换乘地铁逃跑。雷警官和小王带人赶到这里，一边布置人在附近搜索，一边和小王下到地铁站台。
　　这是全市最大最繁华的一个地铁站台，换乘车次多，人多。望着黑压压、万头攒动的等车人群，雷警官皱开了眉头。劫匪选择的逃跑路线真好，别说发现不了他，就是看到，怕逮着他也不容易。
　　果然，各处报来消息，没有发现劫匪踪迹。
　　地铁各个出入口都进行了严格的盘查，难道这劫匪没有走出来？冷静下来，雷警官作了分析，劫匪反侦查能力很强，可能乘地铁没多远便走出来，换乘别的交通工具逃跑。
　　青天白日，劫匪抢劫成功，顺利逃脱，这也太胆大妄为且手段高明了！
　　各处信息汇总过来：劫匪是惯犯，几年来，曾在全国用同样手段作案，无一失手，且都顺利脱逃。
　　看来是遇到强大对手了。雷警官心头一惊。
　　雷警官的爱人林方最近做了一次美容。俗话说，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老疙瘩。林方已近四十岁，正是青春易逝的时候。为了留住姣好颜貌，美容是必不可少的了。不过，林方不是一个爱刻意打扮的人，她这次美容，纯粹是偶然遇到。同事小芬家附近新开了一个美容馆。这美容馆，地处偏僻，收费很便宜。而美容的女老板手艺很好，做工细腻细致，整形出来的容颜，一下子比实际年龄能年轻好几岁。
　　林芳美容后回到家，雷警官都几乎认不出来了。抢劫案没破，他这段心情不大好，但见到老婆也喜欢美容了，还是笑了笑，夸赞了一番。
　　林方趁机说了这家美容店的许多好处，美容的老板妹子年轻、漂亮、手艺高，要价便宜不贪财。她说这个店每天仅做几个活，一丝不苟，所以大都是排队等候。
　　要价便宜不贪财。雷警官听后有点诧异，目前的社会状况，人人都是一心钻到了钱眼里，可说是挣钱不要命。而这家美容馆，有如此高的手头，为何不趁机多赚些钱呢？
　　雷警官忙问妻子，这个美容馆在什么地方。
　　林方说大定路78号，是一住宅楼改的门面房。
　　大定路雷警官不陌生，这是全市环境卫生最差的一个小街道，经常被曝光。大定路紧挨非常繁华的大立路。大立路是容州的脸面，街面干净整洁。为了保住环保先进城市的称号，大立路上每天出现的所有肮脏秽物，都会迅速地转移到大定路上来。大定路和大立路挨着，一个干净一个肮脏，一个繁华一个僻静，雷警官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他想起案情就发生在大立路，于是，迅速按着老婆说的地址，去了大定路。
　　遥控转让不露真相
　　这家叫靓新的美容馆今天没有开门营业。隔着锁着的玻璃门，雷警官往里边瞅了瞅。里边布置得虽简陋，但各种美容设施齐全。
　　雷警官问左右做生意的邻居，美容馆为何没开门。邻居说老板和男友出外旅游去了。雷警官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他们说不知道，他们已出去两天了。
　　雷警官问美容馆女老板男友长得什么样，他们立即夸赞开了，说是三十多岁，很开放，头发是染成橘红色的立体拔丝头。
　　雷警官拿出一张照片让他们对比，他们说不像，人家是标准的“风”字面，上小下大，不是他这样的四派脸（国字面）。
　　年龄、相貌都不大对路。雷警官不便多问，只得等他们旅行回来再亲自看一看。
　　转眼过去了六七天。这一天，雷警官又过去时，看到美容店开门了，忙借故走了进去。
　　店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很是热情好客。雷警官皱了一下眉头，问原来那个美容的呢？中年女人说人家已经不干了，转让给她了。
　　转让了？雷警官顿感诧异。生意干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转让了，他们不是旅游去了吗？
　　中年女人说，他们旅游之前，就已经在网上发了转让广告。
　　这么说，他们是有备而走。雷警官问他们的联系方式。中年女人说了后，雷警官拨了过去。然而，回复竟是这个号码已停机。
　　雷警官问中年女人，付转让费时，她们是否见过面？中年女人说没有，那女子给了她一个账号，她把钱打了过去。
　　雷警官忙去银行查对这个账号。银行方查对后说，这是一个盗号，上边的钱款早已被取走。
　　平白无故生意突然转让，走得又是这么神神秘秘的，这到底是为什么？无法，雷警官只得去找了店铺的房东。
　　房东说，租房的女人没有把店铺转让，人家是亲戚接着干，他们的合同远没到期。
　　雷警官问房东，那女人说话是什么地方的口音，查没查验过她的身份证？房东说，那女人普通话很标准，听不出是什么地方的人。身份证上显示的是北京某郊县。
　　然而，经过核实，女人的身份证号也是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店铺又遥控转让，真人不露相，这做得也太天衣无缝了。可是，她为什么这么做呢？
　　雷警官和小王商量后，对这个美容店进行了勘查。
　　店铺玄机原来在此
　　大立路和大定路起点在医学广场，两条路呈20度角向外放射，因此两条路的夹角之处很窄，仅只有一栋楼房的宽度。这栋楼房属纺织厂小区。而这个小区，则就是大定路78号。纺织厂小区依斜度而建，宽处有一个可进去的大门。而最窄处的这栋楼房，则只有一个小窗户的宽度。这栋房子是个筒子楼，中间有个走廊，各家的房屋，两屋门相对。这栋楼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所建，与现在房屋建筑的合理性，已经无法相比。改革开放后，纺织厂倒闭，该厂工人生存维艰。好在这栋楼里的人发现了一个商机，就是他们的房子临着路，于是一楼住的人纷纷把各自的家门改在了外边，把房子当成门面房，往外出租。
　　雷警官和小王从小区入口进到这栋大楼，看到房屋的格局，感到不可思议。如此房屋格局做门面房，有利也有弊，卖东西的人不能把整个屋子当作门脸，只得把走廊后边的屋子当作卧室或者放杂物、货物的地方，这就有点僻静，因为整个房屋他们是按门面房的价格租的。而美容美发屋租这房子，则有得天独厚的好处。前面门面招人，走廊后边屋子可做活。
　　靓新美容馆由于把一楼的两个屋子全利用，于是他们又把后边顶上对着的屋子租下来当了卧室。
　　雷警官和小王进到这栋楼里，询问了现在美容馆主人后才知道，他们上边还租了一间屋子。于是，他们便上到这个屋子察看。
　　二楼屋子格局与下面的一模一样，前后两个窗户，后窗很小，这大概是当时建时考虑到屋后是大马路，有噪音的缘故吧。
　　屋里已不见原先那个年轻女美容师的痕迹，现在，中年女子两口子已搬进来住。大概是才搬过来的缘故，屋里有些凌乱。
　　小王掀开后窗厚厚的窗帘往外看了看，外边的噪声立即窜了进来，他忙要把窗帘放下。
　　雷警官像发现了什么，他让小王把窗帘全部拉开，把玻璃窗推开，仔细开始往外边瞅。
　　外边是宽阔、繁华的大立路，车多人多，车声人声嘈杂一片。
　　雷警官发现了什么，忙示意小王递过微型望远镜。
　　借着望远镜，雷警官看到了大立路对面的细致情景：正对这个窗口的，竟是那个出事的银行。
　　小王也看到了这家银行，他这才悟到头儿为何要检查这个屋子。
　　“如果劫案与原来租这个屋子的美容女子有关系的话，劫匪事前在这个窗口，不知对这家银行观望了多久！”放下望远镜，雷警官感叹了一下。
　　“看来他们是蓄谋已久。”小王附和道。
　　“现在关键是他们去了哪里？是已经远走高飞，还是窝在了本市某个角落？”雷警官皱了皱眉头。
　　“搜查这么严，这么细致，劫匪再胆大，怕也不敢再窝在本市。”小王有点肯定。
　　“理论上是这样，但有意外。你还记不记得前些年河南郑州银基商贸城口广发银行的抢劫案？全国搜查好长时间没有结果，但最后发现罪犯就在郑州窝着。劫匪也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另外，这次的案子目击者称，劫匪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且是四派脸，而这美容师的男友三十多岁，风字面，这就有出入。现在，不能断定他们就是犯罪嫌疑人。假如他们与劫案有关，以他们的面容、特征，怕在本市也好隐藏。”雷警官往深处考虑。
　　“要是这样，还真不好断定他们现在在哪？”小王也感到这事有些棘手。
　　编组站盗贼逞凶狂
　　铁路护路队小姜爱看新闻，每天一上班，便抱住那几份报纸不放。这段时间，他被一个爆炸新闻吸引了，那就是本市发生的劫匪抢劫银行案。
　　劫匪的头部被模拟专家画像画出了。小姜盯着画像看，越看越觉着有点熟悉，好像在哪见过这个人。在哪呢？小姜苦思冥想，终于想起一件事。
　　还是他干铁路刑警时，编组站内出了一个案子。在编组站内停靠、准备编组的列车车皮里的货物经常丢失。那时候，铁路两边没有封闭，编组站地面大，拉得长，八下跑风。因此，那叫一个乱。行人、车辆随意进出；无论早晚，即使是后半夜，叮叮咣咣骑自行车的行人、喝醉酒摔着酒瓶骂人的醉鬼，还都在各个道口的路上行走、逛荡。人杂人乱，盗贼们看巧了，开始打车皮的主意。
　　装货物的车皮，一般都密封很好，要想撬开，得有一定手段；另外，铁路警方对编组站也很重视，警力投入也不少。在警察眼皮底下作案，怕也是不大容易。然而，这伙盗贼不是一般盗贼，敲门别锁是拿手好戏；还有，他们是团伙作案，有望风的，有报信的，有运货的，眼疾手快，十分八分钟，案子就做罢了，且最后还不留痕迹，车皮门还给你密封得好好的。许多时候，列车被编组时，没发现一点破绽，一直到收货地，货主打开车皮，才发现丢了东西。普通货物、小货主向当地铁路部门反映一下，记录在案，随后给你查一查，有些就不了了之。货运列车上丢东西，自从有了火车后，就从没间断过。没看过《铁道游击队》电影吗？扒火车、别车门、甚至分离一节车皮，那都不是多大难事。火车太长了，节数太多了，战线拉得太长了，首尾不能相顾，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案发是一种大货物被盗。有节车皮装运的是刚刚才时兴的大液晶屏数字电视机，每台价格都近万元。盗贼光顾了这节车皮，几乎把车里的东西盗空。货主不干了。货主是某大都市巨型家电超市，财大气粗，声名显赫。人家向铁路警方报了案，说不行还要上法庭。
　　编组站所辖的铁路局恼羞成怒，责令铁路公安限时破案。
　　我们知道，一般的火车车皮，里边装的什么东西，外边是根本看不出来的。尤其是贵重物品，即使是火车司机、列车押运人员，也不知道里边装的是什么。一大车皮贵重电视机，谁能知道？只能是列车货物托运处或某部门领导。警方查询，有人连忙抛出了线索。警方一举把那个盗贼团伙连窝端了。
　　盗贼团伙，为首的一共四个人，一个个顽固不化。小姜带人审讯，软硬兼施，什么手段都用尽了，几个人就是一言不发。四个人中，有一个三十出头年纪，头发稀疏，国字脸，三角眼，一看就是个阴险、狡诈、凶狠之辈。几个人都看他的眼色行事。他那三角眼一瞥，常常透露出阴鸷、阴冷，有一股寒光。其他三个人一看到他的眼神，便有些不寒而栗。小张发现了这个秘密，于是把他们四个人分开审讯。然而效果仍然不佳，四个人像是王八吃了秤砣，铁了心对抗。
　　怎么办？上边催案子催得紧，一筹莫展时，小姜突然想出了个办法。
　　小姜把另外三个人提而不审，而在隔着窗户的另一个屋子里，国字脸被“请”了出来，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放着丰盛的酒席和高级的烟酒。国字脸饿了多天肚子，见到这些好东西，口水不住地往肚里咽。他想：好东西，不吃白不吃。小姜一给他让东西，他便狼吞虎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