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肢解的女人(4)

钱从何来？让人包养呀！这些年，有权有势的人，尤其是那些土豪们，玩弄女孩儿的口味变了，刁了，要找有品位的，有知识文化的。于是，大学里有些姿色的女学生们求包养便应运而生。许尔雅的两个室友，就从事了这一行。研究生的品位，比一般刚入校门的女大学生们又高了一筹。她们不再青涩，她们有了年岁，有了经验，会打发得包养者更舒服，因此她们的价码也高一大截子。
　　许尔雅的家境本就不好，现在和这两人住在一起，就更显得有些寒碜，有些相形见绌。两人同情她，劝她说：“雅姐，咱是女人，男人的苦咱不能吃，也没必要吃。咱不能守着金屋没饭吃。咱有资本，咱有姿色，动一动咱就会有花不完的钱。现在是啥社会？21世纪，最现实、实际的社会，还传统、封建，就是傻子！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许尔雅的心也开始慢慢活动，终于，她跟两人去了某高级会所。
　　许尔雅天生丽质，黄金比例身材，那两室友是根本无法和她相比的，因此她一进会所，一下子吸引住了男人们的眼球。不久，她就被一个极有权势的人包养了。
　　了解了许尔雅的一些情况后，雷警官陷入了沉思。无疑，铁路的女人肢体和得仙湖的骷髅是一回事，都是许尔雅的。但当初在肖东后提供的于尔优的毛发鉴定后，竟也和铁路上女人肢体的DNA相一致。那么，这现在怎么解释？雷警官让小王把她两人最清晰的照片设法找来，凑到一起比对。这一看，发现了问题，两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看来是孪生姐妹。那么，为何一个姓于，一个姓许呢？雷警官和小王去了路边县许尔雅的家里。
　　许尔雅的父母已经得到了女儿遇害的消息，悲痛欲绝。警察来调查，查找真凶，’能为女儿报仇，因此他们非常配合。许而雅的父亲述说了许尔雅的身世。
　　二十多年前，许尔雅的父亲和一个叫老于的孤寡老头在所辖市的专区医院看太平间。一天清晨，在太平间门口，他们看到有人放在门口两个襁褓中的婴儿。他们感到非常好奇，正要声张喊叫是谁扔的，这时刚好跑来晨练的一个妇产科大夫。大夫看了两个婴儿一眼，并简单检查了一下两个婴儿的身体，说两个婴儿很健康，你们两个都没有孩子，何不一个人领养一个。他这一说，两个人都有些心动。那个大夫于是招呼着让两个婴儿住进医院。观察了一周后，让他们把婴儿各自抱回家了。临走前，大夫说你们都没啥文化，为了有个纪念，也为了以后或许两个孩子会见面，我就跟她俩起个名字吧，老于的这个孩子是老大，叫于尔优吧；那么，老许你这个孩子，就叫个许尔雅吧。
　　许尔雅和于尔优果然是孪生姐妹，雷警官和小王听后都有些唏嘘不已。姐妹俩是否已经相识，不得而知。不过，两人都牵涉到了案子当中，一个可能参与了犯罪，另一个则死于非命，这似乎有某种巧合，又似乎有些必然。无疑两个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她们想在人世间生存，想过得比别人好。
　　许尔雅是怎么死的，这首先得知道那个包养她的有权势的人是谁。另外，他为何那么残忍地杀害她？是她知道了他的什么秘密，还是什么。另外，同寝室的那两个女孩儿，他为何也不放过？这里边有什么关系？
　　付东流犯事有缘由
　　付东流也算今年省内落马的少有的几个高官，他早年曾在铁路上干过，其发妻至今仍是路局的高层人物。付东流落马的主要原因是因为花心，见个年轻漂亮女子就走不动了。而举报他的竟是再婚妻子、市电视台主持人辛之兰。辛之兰举报他的缘由是花心、不顾家；当然，还有另一个隐由，就是在性生活上有些不满足。
　　辛之兰今年才三十一岁，比付东流整整小了二十五岁。辛之兰刚进电视台，就被付东流瞄上了。辛之兰长得漂亮，高挑个，不胖不瘦，脸面白净细嫩，尤其那双眼睛，妩媚深情。付东流喜欢的就是她的那双眼睛。三十多年前，付东流还是个穷小子，在一处建筑工地，他见到过一个女子，那眼神真好看，她眼的余光对谁一撒，谁的神态便不能自持。付东流对那女子产生了极大的好感，每晚做梦，必梦到和那女子在一起。可是，当时自己是个修挖水库的小民工，而那女子是当地的质量检验员，两下没有可比性。于是，便只得望洋兴叹。但想不到几十年过去了，在电视上竞又看到了以前日思夜想的眼神。付东流埋藏在心灵极深处的那根神经又复活了。
　　付东流找电视台的朋友撮合。朋友在辛之兰面前，把付东流吹得天花乱坠，什么还不到五十岁，正年轻有为，马上就会调进省府；什么和老婆早已离婚，会明媒正娶等等，说得辛之兰芳心大动。
　　现在，社会上流传着这样一种看法，能在电视台里的漂亮女人，都是为有钱、有权的人准备的。这话有一定道理，也符合人之常情。你想，能在电视上露面，某种意义上说各方面都是佼佼者。凤凰择良木而栖，一般人能会配得上她们吗？
　　辛之兰当然也是这样想的。辛之兰有过男朋友，在大学时谈的。男朋友长相帅气、聪明练达，那是没说的，只是家境平平，经济实力不足。女孩子能混到在电视台里出头露面当主持，心气就高的不得了，攀比、享受意识非常强烈。她们变得很冷静、沉稳。她们当然希望对象各个方面都很优越，但世上十全十美的人太少了。于是，便退而求其次，那就是想找个有权有势、经济实力雄厚的靠山。至于年龄、长相都是次要的啦。
　　辛之兰和付东流马拉松式地交往了一年多，各个方面都亲身体验过后，终于披上了婚纱。
　　然而，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婚后，辛之兰发现，付东流虽有地位，但经济实力不是太雄厚。此前，她是打听过付东流的经济实力的。
　　二十几年前，搞房地产开发是举步维艰的。那时基本上还是计划经济，批一块地，建房子，都需要很繁琐的手续。那时的主管部门是房管局，市里好像不怎么插手，因为那时房地产还不算一个产业，更谈不上什么支柱。用句大实话说，过年里宰只麻雀。有你没你都过年。市里不管，房管局就是大爷，一切手续都得从它这里走，那真正地是脸难看，事难办。不过，话说回来了，那时的腐败程度也是很轻的，一是那时人人手里都没几个钱，行贿无非就是请请客，吃个饭，最多擩几条烟，几瓶酒，贪腐可不是个小罪，弄不好还要掉脑袋。
　　缺口好像还是从下层打开。有个卖驴肉的妇女，从乡下来，一卖发了财。她租住的是巷子里的一个民房，房主是个老太。老太要被在外地的儿子接走，她担心房子破旧，怕要塌掉，于是便想卖了。卖驴肉的女人想买，便跑所辖区的房管所。房管所的人一看胖不伦墩，邋里邋遢，身上散发着驴腥味的农家妇女，话都懒得说。她递过来的香烟，大家都不想接手。卖驴肉的女人暗忖：他娘的，怕污了您龟孙们的手哇！钱您稀罕不稀罕，就你们那一月挣那几十块钱，老娘一天挣的钱就够你干一个月！她选择了一个说话还算客气的职员做突破口，直接去了他家里，往桌子上一把拍出五千块。五千块，是当时这职员工作五年的工资总和，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这个职员，就是后来干到局长级别的付东流。
　　付东流收了钱，开始暗中给卖驴肉的女人说好话，最后终于把老太太的房子过户给了她。得到房子，卖驴肉女人大喜，看来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于是，她开始打房子的主意。刚好就近有好几家老住户想卖房子，她于是从中斡旋，倒买倒卖，没几年便腰缠万贯。这时候房产政策松了，她于是便借机会搞房产开发，如今已是好多个亿的身家。
　　受此启发的还有付东流。钱能通神，他也看到了希望。他于是借卖驴肉女人送给他的钱，开始往上边行贿，先入党，然后一步一步往上爬。
　　转眼十几二十年过去了，如今，房产开发成了各地的支柱产业。现在的房产开发商可不像二十年前，小打小闹，偷偷摸摸，现在都是财大气粗，不可一世。他们给官员行贿，先是送钱。反腐厉害后，改用直接送房产。用房产行贿，动辄价值都值几十、上百万，但开发商不以为然。这就像家里有一样东西太多，随意赠送人一样。有个开发商说，送给官员一套房子，这能会算行贿吗？一套房子才值几个钱？不错，外边买一套商品房，是得几十万，可我的成本价要低得多。人家给咱办了那么多的事，这送套房子不为过吧？
　　拥有房产太多，有些贪官便不在乎，随意赠送他人。付东流就是这样，许多房产他都过户到了亲戚朋友手里，用以培植死党，这也是他拉拢人的一个重要手段。对这个问题，要查清付东流拥有的房产数目，就有些困难。不过，房产商送房给贪官虽很大手，但他们大都又悄悄记录在案，所以通过深挖，有些证据还是不难找。当然有些没记录、或送的房子太值钱，房产商死活不透露，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房产赠送给了他人，这些房子虽然也是贪官贪腐的证据，但如果没变卖，贪官手里就没有真金白银。没有真金白银，就无法办其他事情。付东流的亲属，除已离婚的结发妻外，几乎都留学、移居到了国外，这得花多少钱？这还得要花多少钱？这钱从哪里来？应该说付东流手里有很多钱，辛之兰暗中查了付东流的存款、有价证券等，发觉他手里不是太有钱。房子是有，但变现有难度。辛之兰还有另一个不好言说的缘由。
　　取悦男人阴部美容
　　男人一过五十，各类器官逐渐衰竭，六十岁，“性”趣已经大减，能说不能行。付东流保养虽好，各类补品综合使用，甚至动用伟哥等性药，但也仅只如新婚燕尔的那几天，连续作战，此后便转为逢场作戏，摸摸捏捏，搞精神拥有。
　　辛之兰感到不满足。三十刚出头的女人，对性的渴求是前所未有的，她怎会仅需要精神安慰呢！她开始向几个闺中密友讨问。和她最要好的市某局处长潘安馨，给她出了个主意。潘安馨年过四十，她们应该算忘年交。不过，潘安馨的容貌可不像超四十的年岁，倒和她的年龄差不多。为何？原来潘安馨爱美容。
　　潘安馨经常出入市里几家高级的女子美容会所。几年时间，她把身体各个部位都做了美容。辛之兰之所以和她相识、交往，原以为和她是同龄人，相熟之后才知道，原来她比她大十岁。潘安馨以过来人的身份教导她：“妹子，你该美美容了。
　　美容？辛之兰听后一愣怔。自己年龄并不大，长相、身材又几乎没有任何的挑剔，且又在时时地注意保养、打扮着自己，还需要再美容吗？
　　看着一脸茫然的辛之兰，潘安馨提示她：“妹子，你以前是不是有男朋友？是不是不止一个？你婚前的男朋友是不是高大威猛？”
　　不错，这事她都曾告诉过潘安馨。
　　潘安馨不再直接开导她，而是绕了个弯子：“你说，适婚男人结婚时，最喜欢女人什么？”
　　辛之兰听出了潘安馨话意，回答：“这还用问，最喜欢女人是处女呀！”
　　“对。可是，男人为什么喜欢处女？”潘安馨继续问。
　　“这可能是中国人的传统观念吧；另外，另外就是认为此女子对他忠心吧。”辛之兰找不出其他方面的理由。
　　辛之兰恍然大悟。她早已不是处女，远在大学求学时，她就和第一个男友偷尝了禁果。此后她又交往过多个男友，且都已同居。最后的这个男友，是个体育教师，一米八五的个头，健壮有力。他们同居了几年，一直到她调到希望电视台之前，才分手。
　　看她悟出了缘由，潘安馨笑道：“曾经沧海难为水。妹子，这话用到性事方面最合适。你现在不满足，付东流就满足了吗？他可是见过大世面、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辛之兰终于明白了潘安馨说的美容的含义，她是说让她美容阴部，缩阴。
　　缩阴，这个办法倒不错，随后两人肯定都会满意。可是费用很高，辛之兰对女子美容颇有了解，那些高档女子美容会所非常会宰人。也难怪，俗话说有钱人的钱好赚，能够出入这些会所的人，肯定都是有钱的女人。潘安馨的单位是个要害权力部门，给她送礼的人肯定不少。媒体上曝出的现在给女官员送礼，大都送美容卡，潘安馨自然明白了一些。另外，潘安馨为何如此注重美容，据说她与市里某副市长关系非同一般，不然她也不会由一个小职员，迅速升迁到处级官员。要想继续得到副市长的青睐、宠爱，那就得采取措施。
　　看来，她的处境和自己是一样的。那么，她的方法，肯定地是行之有效的了。但自己美容这钱，以自己目前的薪水，怕是不行啊。当然，可以向付东流要。不过，付东流手里的钱好像有点名不副实，他对自己花钱老是抠得很紧；另外，这事还不能让他知道。那么，辛之兰犹豫了，思考了几天后，决定自己掏腰包，拿出私房钱，效法一下潘安馨的做法。
　　潘安馨把她领到了于尔优曾在的美容店。潘安馨对她说，这个店看上去很不起眼，但店主技术却非常了得，而且要价低廉。她说，这个店主很会揣摩男人的喜好，她美容过的地方，男人常常是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