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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0—1869章

1860杀意,隐篱先生命不久矣

是笑话又如何,招不在老好用就行。就算全天下人,都不相信又如何,九皇叔当众开了这个口,明知这里面有诈,西陵也不得不接招。

除了利益外,还攸关颜面。西陵不接,就是怕了九皇叔,西陵别无选择。

“一奴一才不敢欺骗公主,公主要是不信,可亲自前往,一奴一才所言句句属实。”卓公公连连磕头,举手发誓的保证。

长公主转身看向隐篱先生,咬牙切齿的道:“这一切,都是你设的局?你故意的?”

“公主说什么,臣听不明白。”隐篱先生一脸无辜,摆明不肯认账。

“好,好,你很好……居然敢设计本宫。”长公主怒极反笑:“东陵九要见你,不知他对你的一尸一体感不感兴趣。”

话落,长公主招手,示意侍卫动手,把隐篱先生杀了。

“回去禀报皇上,驸马爷突发急症,病逝了。”长公主斩钉截铁,毫不迟疑。

“你杀不了我。”隐篱先生面色如常,半点不惧,在侍卫的刀刺向隐篱先生时,只见一道银光闪过,当的一声,侍卫手中的刀被打落,同时一道黑影,飞速朝长公主与隐篱先生所在奔来。

“刺客,有刺客……保护公主。”侍卫大喊,将长公主一团一 一团一 围住,护在中间,那黑影却没有伤长公主的意思,只是默默地守在隐篱先生身后。

“你……你早就算好了一切!”事已至此,长公主便知,大势已去,她阻止不了隐篱先生。

可她真不甘心,他们是夫妻,凭什么只有她一个,在黑暗中挣扎。隐篱先生明明被她拖下了水,为何还能保持高洁。

“臣说过,臣要休妻。”隐篱先生丢下这话,在黑衣人保护下,大步走出公主府。

“你给我站住!”长公主气得全身都在颤一抖,手心刚刚凝固的血,又再次流了出来,红肿的双眼冒出了血丝,闪着晶莹的光芒。

她不敢想象,隐篱先生顶着这副尊荣,出现在东陵、西陵的官员面前,那些人会如何看她?

如果隐篱先生,又当场提出休妻一事,她的颜会会何存?

“啊……”长公主终于受不了,失声大叫,将面前的人全部推开:“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滚,滚,你们都给我滚,一个个都不信,一个个都背叛本宫。好,好的很,本宫要你们知道,背叛本宫的代价!”

“姓柳的,想要踢开本宫你做梦!”

……

隐篱先生顶着被长公主打肿的脸进宫,就摆明了不会给自己留后路,宁可把脸丢到东陵,也要把长公主,这个带给他耻辱的女人给休了。

可是,隐篱先生丢得起这个脸,西陵却丢不起这个人,当隐篱先生顶着明显,被人打肿的脸进宫时,众人包括西陵皇上都惊呆了。

西陵皇上当即拉下脸,呵斥隐篱先生仪容不整,藐视皇权,让人把隐篱先生拉下去。可惜,话说到一半,就被九皇叔打断了。

九皇叔今天就是来看热闹的,怎么可能让隐篱先生这么容易就走了,隐篱先生这个时候被带下去了,接下来的戏怎么唱。

这一次,真是丢脸丢到国外了,西陵的官员纷纷别开脸,装作不认识隐篱先生,西陵皇帝没法,只得让隐篱先生留下,暗暗希望隐篱先生能聪明一点,自觉把这事给圆了,别丢一了西陵的脸,可是……

隐篱先生会如皇上所愿吗?

自然是不会……

隐篱先生淡淡地解释了一句,自己家葡萄藤倒了架,才脸刮伤,与长公主无关。

本来,前面都挺正常,可偏偏最后点了一句长公主,不由得让人多想。

公主掌刮驸马也不是多严重的事,隐篱先生说就说了,可今夜隐篱先生把两人的纠纷说了出来。

事起休妻!

驸马要休公主!

这,这可真是千古奇谈,当下众人都不淡定了,安静的宴会如同炸了锅一般,西陵的官员议论纷纷,一伙偷偷看皇上,一伙又瞄向隐篱先生。

要是隐篱先生还是和以前那样,没有任何权势,他这话一出众人只当他放屁,可现在?

作为西陵的宰相,西陵文官之首,隐篱先生的话让众人不得不重视,也让众人明白隐篱先生是铁了心要休长公主。

“有好戏看了。”东陵的官员兴奋了,看对手出丑,绝对是人生一大乐事。

西陵皇上完全没有想到,隐篱先生会在这种场合,说这样的话,盯着隐篱先生看了好几秒,强压下怒气道:“驸马,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回皇上的话,臣虽尚了长公主,可也是西陵的宰相,臣很清楚臣在说什么。休书臣已写好,并一交一 给了长公主,长公主也接下了休书,肯请皇上下旨,准许臣休妻。”隐篱先生没有说,长公主把休书撕了。

“休妻?谁给你这个胆子,胆敢休公主。”与公主和离已是大罪,更不用提休公主,隐篱先生此举,是将皇室的尊严踩在脚底。

“回皇上的话,臣按祖宗礼法,依礼法休妻。”隐篱先生不卑不亢,略一停顿,才不疾不徐的解释起来。

“长公主为媳不孝,气死了臣的父母,虐打臣的兄嫂弟媳,依礼当休。”

“长公主为妻不贞,在公主府养面首百人,婚前便诞下一个父不详的私生子,依礼当休。”

“臣与公主成亲至至,从未同房,公主在两年前,又诞下一位父不详的婴孩,并强硬的要记在柳家族谱上,臣无法接受。臣肯请皇上,准许臣休妻。”隐篱先生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到他在说什么。

长公主这些事,西陵的官员都知晓,可从来没有人敢当众说出来,众人看隐篱先生的眼神,多了一丝佩服。

敢不把皇家的颜面放在眼里,隐篱先生乃强人也,真不知隐篱先生哪来的底气。

“放肆。”皇上气得站了起来,强压心中的杀意,镇定地对九皇叔一行人道:“摄政王,驸马他神志不清,一胡一 言乱语,搅了今晚的宴会,改日朕在重新,给摄政王赔罪。”

此言一出,便代表皇上起了杀意,众人心中明白,隐篱先生命不久矣……

1863巧合,背叛的代价

呃……

凤轻尘满头黑线,她就知道,九皇叔这个小心眼的男人,绝不会放过国师。当初,国师说她是已死之人,九皇叔肯定气狠了,现在找到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国师。

“这么一来,国师就是再不情愿意,也得算上一算。”

“是呀,九皇叔的话太犀利,太刻薄了,他话里话外都在说,国师要是不算,或者算不出来,那就说明国师是骗子,皇上与国师联手欺骗百姓、愚弄百姓。皇上差点被九皇叔的强词夺理给气得吐血,后来还是国师出来,同意推算长公主的下落,此事才算告一段落。”太子妃一脸幽怨地看着凤轻尘。

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国师要没有一点本事,自然不可能得西陵皇室看重,九皇叔为一个女人,不惜得罪能推演天机、知晓天命的国师,能不让人羡慕嘛。

继东陵后,凤轻尘又在西陵因九皇叔成名,成为让西陵女子羡慕嫉妒恨的对象,西陵无数贵女与贵妇,恨不得一睹凤轻尘的芳容,看看,到底是何等绝色,能让摄政王那个占尽风华的男子倾心至此。

凤轻尘应该庆幸,她住的使臣别馆守卫森严,一般人进不来,不然她住的地方,门槛都会被踏平。

如同约好一般,太子妃上午来,端王带着小一团一 子,下午就到了。

凤轻尘身上有伤,小一团一 子在凤轻尘脸上蹭了蹭,表示亲一昵后,便凑过去和凤谨玩了,雪狼乖乖在一旁守着,因为凤谨还没有从雪狼撕人的震撼中走出来,雪狼不敢靠凤谨太近,就怕吓到了凤谨。

端王看自家儿子,对凤轻尘和凤谨都比对他好,当下就吃醋了,磨着牙道:“我终于明白,你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弱女子,为什么在西陵也这么嚣张了,原来是有东陵摄政王,这么一个一宠一 女人无度的男人,给你当靠山。他这么一宠一 你,就不把你一宠一 得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嘛。”

为了个女人,上跳下蹿,跟红顶白,真是丢尽男人的脸,比隐篱先生还不如。人家隐篱先生是被迫的,九皇叔呢?那完全是自愿的。

同为男人,端王不能理解,九皇叔为凤轻尘不惜牺牲利益,得罪人的行为。换作是他,他是怎么也做不到。

凤轻尘一脸笑意,欢快地道:“王一爷 你大可放心,九皇叔和别人不一样,他根本不担心把我一宠一 坏,他恨不得把我得不知天高地厚,最好我能任一性一到,让除了他以外的男人都头痛。”

“九皇叔真聪明,这样一来,就没有男人,敢和他抢了是不是。”端王翻了个白眼,深深不耻这对恶趣味的男一女。

“端王英明,一点就透。”凤轻尘微微往后,靠要椅背上,以免动作太大拉扯伤口。

虽说此举有些失礼,可她是有伤在身的人,没人会强求。

“我这不是称赞你们。”凤轻尘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让端王忍不住拆台。

“彼此,彼此。我也不是夸你。”凤轻尘轻敲桌面,眼角的余光,从小一团一 子和凤谨身上扫过,看着软一软的小一团一 子,用腿摆一弄小榻上的玩具,凤轻尘眼中闪过一兵怜惜,也不再和端王瞎扯,直言道:“端王今日来访,想必不是探望我那么简单,端王有什么事直言便是,看在小一团一 子的份上,我也不会为难你。”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她伤了这么多天,太子妃和端王都只是送来礼物,今天却不约而来的看她,要说没有目的,那是不可能的。

太子妃的目的,凤轻尘大至能猜出,无非是为了崔家,试探她对长公主的事知晓多少,想从她这里套口风,当然也有套近乎的意思。

至于端王?

应该是为国师明日推演的事而来。

明日国师推演长公主的下落,即是挑战也是机遇。要是按国师的推演找到长公主,那么国师就是有真本事,自然会得西陵上下的崇拜,国师对端王和小一团一 子的批命,自然也就不容反驳。

一个命犯孤煞,一个该死之人。得到这样的批命,端王和小一团一 子在西陵,将无法立足。

当然,要是国师推演不出,那一切自然是反的人,名声扫地的就是国师。

端王轻轻叹了口气,将来意说明,果然和凤轻尘所猜的一样。

“孤曾见过国师推演天命,国师确实是有本事,他敢应下自然是有万全的把握。”也就是说,九皇叔让国师推演长公主的下落,不仅无法打击国师的威信,反倒会让人更信服他。

“五五之数的事,王一爷 何必着急。”凤轻尘靠在椅子上,微微闭眼。

九皇叔挖得坑,可不是国师有真本事,就能跳出来的,凤轻尘相信,九皇叔一定有后手。

“此事,事关我儿一生,我怎能不急。”事后,九皇叔和凤轻尘拍拍屁一股就可以走,他和小一团一 子可不行。

“王一爷 要相信九皇叔王,他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长公主造反一事,是九皇叔手中最大的底牌,西陵皇上恐怕也是猜到这一点,才不同意让国师推演长公主的下落。

“我可不敢相信他,九皇叔会考虑你的处境,却不会考虑我的处境。明日他就是承认,国师有推演天命的本事,于他也没有半点影响。”国师的影响力再大,也干涉不了东陵的事务,国师名声好坏,于九皇叔都没有半点影响。

“王一爷 要是担心,可以去找九皇叔,我想九皇叔一定会给王一爷 一个满意的答复。”凤轻尘勾唇一笑,像只得逞的小狐狸。端王打了个寒颤,沉声问道:“你们早就预料到了,你和九皇叔联手设计我?”

“何来设计一说,王一爷 ,我们之间不存在利益纠葛。诚如你所说,我和九皇叔只是西陵的过客,不管西陵皇帝是谁,于我和九皇叔都没有影响,可王一爷 你却不同……”凤轻尘声音缓慢而低沉,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

端王死死地盯着凤轻尘,眉头紧皱。理智告诉他,他要忠于西陵的话,就要立刻带着小一团一 子走,不能再和凤轻尘说下去,可感情上……

他确实被凤轻尘的话蛊惑了。

他已被皇上猜忌,也倒向天宇那一边。皇上要是再当十几、二十年的皇帝,他和小一团一 子早晚会被收拾,可要换成天宇当皇帝,至少……

他是有功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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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4出路,没法寿终正寝

西陵虽不至于一盘散沙,可也不是上下一心,固如铁桶。凤轻尘和九皇叔挑一动长公主与端王,就如同北陵挑一动舟王谋反一样,在那个位置上,总会有些想法。

要知道,天家是最讲嫡庶,也是最不讲嫡庶的地方。只要留有皇室血脉,他们就有资格角逐皇位。端王没有那个野心,但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不一定会相信。

端王已被西陵皇上一逼一得倒向天宇,天宇要是不上一位,他的下场就会很惨。更不用提,要是他的死对手,长公主上一位会如何。

没有任何意外,端王意动了。

“凤轻尘,老子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了你。”端王离去前,气呼一呼的说道,凤轻尘不在意地笑了笑,等九皇叔出来时,问了一句:“端王同意了。”

“他没得选择。”九皇叔上前,将凤轻尘抱了起来:“你该换药了。”

“王一爷 日理万机,这种小事,让医女来做就行了。”话虽如此说,凤轻尘却动也没有动一下,乖乖地窝在九皇叔的怀里。

养了几日伤,凤轻尘的骨头都养懒了,完全不愿意动,凡事都支使九皇叔动手。

“再忙,这点时间本王还是有。”九皇叔将凤轻尘放在床 上,拿出一旁的药箱,给凤轻尘上药。

虽说是在西陵,行一事多有不便,可九皇叔并没有凤轻尘所想的那样忙,许多事自然有别人出面。再说了,该忙的事他已经忙完了,剩下的只需要坐收结果。

反抗无效,只能乖乖享受。凤轻尘趁机提了个条件:“明天,我也去宗庙行不行?”留在这里,反倒分散他们的主力。

“不行,今晚你和凤谨一起走。”长公主叛乱,皇城必是首攻之地,这里会很不安全。

“我不能离开,凤谨可以说是治病去了,而我要走了,你的嫌疑就大了,插手他国内政,东陵和西陵会成为死敌。”凤轻尘指了指自己的伤口:“我的伤口也无大碍,在宗庙也不会有危险。”

凤轻尘不走,留在别馆反倒不安全,九皇叔盯着凤轻尘看了半晌,同意了:“让雪狼和十八骑一同,在外围保护你。”

正好,凤谨还惧怕雪狼,雪狼不跟凤谨一起走也没有什么,有左岸和左岸师父在,凤谨的安危没有问题。

“只要国师不介意我带头狼去,我无所谓。”凤轻尘坐直,方便九皇叔拆绷带。

食指从凤轻尘的背部滑过,九皇叔附在凤轻尘的耳边道:“本王想,国师没空介意。”

“呃……”背部酥一酥一麻麻的,凤轻尘根本没有听清九皇叔说得是什么,一胡一 乱地点头,催促道:“你能不能拆快点。”

凤轻尘不止第一次和九皇叔说,拆绷带不用这么麻烦,直接用剪刀剪了就行,可九皇叔不同意,每次都要一圈一圈解一开,真正是折磨人……

是夜,在九皇叔安排左岸带着凤谨出城,去与郭保济一行人汇合时,端王神色匆匆地赶到皇宫,一见到皇上便了跪下,急切的道:“皇上,长公主造反了。”

“哐当……”皇上一急,将桌上的烛台带倒,火油淋在桌上的书籍上,太监宫女连忙上前救火,皇上却连看也不看,急忙走到端王面前:“你说什么?三妹造反?这个时候?”

端王注意到,皇上关心的重点不是长公主造反,而是问这个时候,便知皇上早有察觉,只是按兵不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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