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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地方(2)


  那是个感应极强的地方,敏感的我,觉得明显的灵息就在空气里充满着。
  我被四周的气氛压迫得喘不过气来,自己一无所求,而心中却好似有着莫大的委屈似的想在耶稣面前恸哭。出了教堂,整个博各答城市便在脚下,景色辽阔而安静,我的喉咙却因想到朋友张拓芜和杏林子而哽住了--他们行走都不方便。
  又回教学里面去坐着,专心的仰望着圣像,没有向它说一句话,它当知道我心中切切祈求的几个名字。也代求了欧陽子,不知圣灵在此,除了治疗不能行走的人之外,是不是也治眼睛。
  走出圣堂的时候,我自己的右腿不知为何突然抽起筋来,疼痛不能行走。拖了几步,实在剧痛,便坐了下来。在使人行走的神迹教堂里,我却没有理由的跛了。那时我向神一直在心里抗议,问它又问它:"你怎么反而扭了我的腿呢?如果这能使我的朋友们得到治疗,那么就换好了!"它不回答我,而腿好了。
  代求了五个直字架给朋友,不知带回台湾时,诚心求来的象征,朋友们肯不肯挂呢!
  虽说身上没有任何东西可抢,可是走在博各答的街上,那份随时被抢的压迫感却是不能否认的存在着。每天看见街上的警察就在路人里挑,将挑出来的人面对着墙,叫他们双手举着,搜查人的身体,有些就被关上警车了。
  在这儿,我又觉得警察抓人时太粗暴了。
  米夏在博各答一直没有用相机,偶尔一次带了相机出去,我便有些担心了。
  那一日我坐在城市广场里晒太陽,同时在缝一件脱了线的衣服。米夏单独去旧区走走,说好四小时后回公园来会合。一直等到夜间我已回旅馆去了,米夏仍未回来。我想定是被抢了相机。
  那个下午,米夏两度被警察抓去搜身,关上警车,送去局内。
  第一回莫名其妙的放了,才走了几条街,不同的警察又在搜人,米夏只带了护照影印本,不承认是证件,便又请入局一趟。
  再放回来时已是夜间了。这种经历对米夏也没有什么不好,他回来时英雄似的得意。
  这个城市不按牌理出牌,以后看见警察我亦躲得老远。离开博各答的前两日,坐公车去附近的小城参观了另一个盐矿中挖出来的洞穴教堂,只因心脏一直不太舒服,洞中空气不洁,坐了一会便出来了,没有什么心得。哥伦比亚的出境机场税,是三十块美金一个人,没有别的国家可以与它相比。
  纪录博各答生活点滴的现在,我已在厄瓜多尔一个安地斯山区中的小城住了下来。
  飞机场领出哥伦比亚来的行李时,每一只包包都已打开,衣物翻乱,锁着的皮箱被刀割开大口,零碎东西失踪,都是博各答机场的工作人员留给我的临别纪念。那是哥伦比亚,一个非常特殊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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