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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夜惊魂神功再现

宫燕秋傻了眼,这妇人是故意做作还是真的害怕?照理,这妇人如果是个普通女人,此地一再发生恐怖的流血事件,她应该早已远走高飞,为何还依恋不走?如果她与"推元反戕"有关,便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至低限度,她应该阻止流血事件的发生。

"大一娘一!"宫燕秋定下神,跨进佛堂:"想不到还会在此看到你,太好了,在下请教一件事……""大侠,你……你要问什么?"

"上次夜里那自戕的汉子是怎么死的?"宫燕秋故意发问,注意观察对方的反应,他有心揭开谜底。

"上……上次……"年妇人抖得更厉害,"大侠,上次夜里,那坏人侵入庵里,要找……小师太……""小师太不是遭凶杀了么?"

"是的,可是……那坏人不信,硬一逼一我说出小师太藏身之处,后来…后来……""后来怎样?"

"院子里有人出声把他叫了出去,结果……结果我听到一声惨叫,便没了声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大侠你就来了。"宫燕秋由震惊变为困惑,他看不出这妇人有何种异样来说明他的猜测,看上去这妇人的确是个普通妇人。

"大一娘一,那出声叫人的是男是女,什么样子?"

"不知道,我……当时快吓昏了。"

"大一娘一为什么还舍不得离开这可怕的地方?"

"因为……因为我没地方好去,没家、没亲人,孤零零一人,离开这里,只有讨饭一条路,我……大侠,你不会杀我这可怜的人吧?" "大一娘一,你知道被杀的小师太是人妖么?"

"人妖!"中年妇人瞪大眼,"不!她们是好端端出家人。不是妖一精一。可怜,出家人遭这横祸,阿弥陀佛,佛祖为什么不保佑?"院子里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宫燕秋心中一动,挪到门边,一看,不由大出意外,做梦也想不到的意外,两眼登时直了,一颗心也随之跳荡起来。

院地中停了顶华丽的四人大轿,轿子后面并排站了八个纠纠的剑手,轿子旁边站着的竟然是春如儿。

婢子装束,掩不往春如儿超尘脱俗的美。

宫燕秋又一次领略这份美。

既然春如儿随轿,轿中坐的毫无疑问当然是谷大公子的三夫人,奇怪的是,她主婢怎会到普慈庵来,而且是在紫薇约会谷大公子之后?宫燕秋站在佛堂门里发了楞。

"一浪一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春如儿满面惊异之色,盈盈向前挪了数步。

宫燕秋步出佛堂,落到院边。

院子里本来是群芳竟色,各色杂呈,但由于春如儿这一朵活生生的奇花出现,使所有群芳均有失色之感。

宫燕秋折步走向院中,心里在想:春如儿本来是被谷大公子硬一逼一去收小妾的,因三夫人的疵护,得以暂时保往身一子。

假使三夫人在一年之内没有喜讯的话,春如儿便将成为四夫人,这到底算是暴殄天物,还是红颜薄命?可惜春如儿不是江湖女子,否则她的命运将会不同。

"一浪一公子,为什么不说话呀?"春如儿又靠近了些。

"哦!"宫燕秋收起了遐想的意念,正色道:"轿子里是三夫人麽" "是的!"

"怎会到此地来?"

"三夫人为了求子还愿,要在襄一陽一百里之内的庵堂寺庙烧遍愿香,补尽功德,所以就来了!"目光朝佛堂一扫,又道:"怎不见住持师太什么的……" "庵里现在没住持,只有位大一娘一在管香火!"宫燕秋边说边回头 ,佛堂里已失去了中年妇人的影子。

"只要有人管就行。"春如儿走向佛堂。

宫燕秋下意识地跟了进去。

格格轻响声中,佛龛下的座板梭开,中年妇人钻了出来,宫燕秋心一动,原来龛座中空,装的是活板,上次夜里中年妇人神密失踪,遍寻不见,想不到她藏身此中。

如此看来:她就未必与"推元反戕"有关了,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算自己多疑。

"小一姐,你…"中年妇人讪讪地开口。

"我不是小一姐,只是个丫头。"

"哦,姑一娘一!……"

"大一娘一!"春如儿从绢帕里取出封银子,放在供桌上:"我家三夫人的功德,请在佛前添油烧香,诵经祝祷,祈求菩萨保佑早生贵子。" "阿弥陀佛!"中年妇人急忙合什,"菩萨一定会保佑的,姑一娘一要烧柱香么?" "有劳大一娘一!"中年妇人就佛前灯点燃了三柱香交给春如儿,春如儿接过插上香炉,然后跪拜下去,口里念念有词。

宫燕秋觉得有些奇怪,三夫人许愿求子,她自己不下轿,却由春如儿代为烧香,这算是那门子的规矩。

春如儿拜罢起身,向中年妇人道:"大一娘一,偏劳了,我这就告辞。"作了个小揖,转身向外走去。

宫燕秋跟进之后站在门边,春如儿在与他擦肩而过之时,用细如蚊叫的声音道:"快救轿中人!"话完,人已跨出门槛。

宫燕秋被这句突如其来的话惊得怔往,窒了一会,才回过味来,救轿中人,自己该没听错?声音虽小,但十分清晰,这是怎么回事,轿里坐的不是三夫人么?她是最得宠的妾房,为什么要求救?春如儿已快到轿前。

宫燕秋还呆在原地,他没有机会问,情况完全不明,如果采取行动,势必要与护轿的八名剑手起冲突。人家是谷府女眷,用什么作藉口?春如儿不会随口乱道。她说的必有道理,这是宫燕秋深信的。

四名一精一壮的轿夫己经就位。

春如儿回头望了一眼,这一眼使宫燕秋立即下了决心,大步走了出去,同时急中生智,他想到了一个藉口。

"慢着!"宫燕秋直趋轿前。

"一浪一公子,什么事?"春如儿惊声问。

八名剑手齐齐起了反应,挑眉瞪眼。

"轿子里是三夫人?"宫燕秋故意重问一遍。

"是呀!刚才不是说过了?"春如儿皱了皱眉头。

"在下要见三夫人!"

"这……"春如儿退了一步,眉头皱得更紧。

"春姑一娘一,三夫人的病是在下诊治的,必须继续诊视,以明嘹所开方剂的药效,现在顺便……" 八名武士之一大喝道:"抬走!"

宫燕秋抬头望去,只见八名武士全成了怒目金刚。

这可奇怪,难道轿子里不是三夫人?自是郎中,轿子里是自己的病人,诊病是正事,随护的武士不但阻止,还大声吆喝,显然此中大有文章。

四名轿夫弯下腰,手抓轿杆...宫燕秋猛叫一声:"三夫人!"这是他情急无奈之下的一招,轿子里如果是三夫人,必有回应,从回应的声音便可多少听出些端倪。

奇怪,轿子里居然没有反应。

轿子已经上肩。

宫燕秋的目光扫向春如儿,春如儿用力挤了下眼睛,像是非常着急的样子。

八名武士朝两侧闪开,准备让轿子通过。

宫燕秋突然前跨一步,左手搭上轿子,用力一拉一按,轿子失去平衡,朝半侧歪下,四名轿夫只好把轿子落肩,跳了开去。

"啊!"春如儿一声惊叫,花容失色。

就在这惊叫一声中,两支长剑迅疾无俦地向宫燕秋刺到,宫燕秋旋身,连鞘剑急架,两支剑被震了回去。

另六名剑手左右合围而上。

宫燕秋横剑,手握剑一柄一,作出拔剑之势,眸子里寒芒大盛。

心里想,看样子非得流血不可,到底春如儿要自己救的轿中人是谁?为什么这人毫无反应?他不想盲目行动,一定要弄明白情况,谷家势大如天,犯得上糊里糊涂地结这强仇么?万一是被人利用或是故有的圈套呢?春如儿已远远退站一边。

"是……是三夫人……"人抖声音也抖,春如儿答话。宫燕秋察言观色,判断轿子里不是三夫人,在佛堂中,春如儿悄悄传话说是,快救轿中人!"。

她并没说是三夫人,而现在她的答话相当勉强,显然当着谷府武士,她不敢说真话,可是她分明是伴随烧香的,不是三夫人该是谁?"杀了他!"暴喝声中,八支剑同时扬起,各占位置,极巧妙方位排列,一望而知,这八名剑手不但经过严格训练,而且是擅长于联手作战。

宫燕秋在想:"不管怎样。非万不得已不伤人!""进!"那为首的剑手又是一声暴喝,八支剑幻成一层剑网,罩向宫燕秋。

虚实相间,互不妨碍,没留半寸空隙,仿佛迅雷骇电,罩头势道之强,足可以把受攻者绞碎,就像几十把利刃同时剁向砧板。

毫光突起,剑花迸飞,金铁交鸣之声响起一片,像是被搅拨的火堆,火星四溅,这只是刹那间的景象。

八名剑手四散而开,没人受伤。

宫燕秋保持弓马之势,剑斜扬着没放下,套用一句最俗气的话,他此刻俨若天神,大有无敌之慨。

八名剑手个个两眼发蓝,互望一眼之后,立即转动身形,已成了另一种形态,纵深错落。

宫燕秋仍是在核心之中。

"你们退下"随着喝话之声,一个山羊胡老者快步入场,赫然是谷府的二总管,他直迫宫燕秋的身前。八名剑手退开。四名左右各立在轿边,另四名扇形站立。

"二总管,久违了!"宫燕秋长剑徐徐放落。

"一浪一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二总管的脸色十分难看,目芒一闪,又道:"原来约会大公子是你的主意!" "在下否认!在下是得讯赶来的,根本不知道内情!"他真的是不知情,一直想不透紫薇何以要约会谷大公子。

"这种话有人相信么?"宫燕秋想了想。从布囊中取出紫薇留给他的字条扔给二总管。

二总管接在手中看了看,山羊胡子一翘:"一浪一子,这是真的?" "半点不假!"他并非怕事,而是目前情况不明,他不能盲目耍狠,好快找出个头绪。

"这一点就算是真的,你拦轿的目的何在?"二总管的目芒变成了刀。

宫燕秋怔了怔,他不能说出春如儿要自己救轿中人这一节,现在他才想到原先的藉口太勉强。

但势成骑虎,只有硬着头皮拖下去。

"在下要见三夫人目的是为了她的病情。"

"嘿!"二总管冷笑一声:"一浪一子,三夫人愿意见你,她早已出轿,不会让你们动剑,你分明是别有企图,说什么为了三夫人的病情,你说说看,什么意思?" 宫燕秋无言以对,但他绝对相信春如儿的话,潜意识里,他坚信春如儿不会害他也不会骗他,这当中是有莫大蹊跷。

"怎么不说话!""只要三夫人亲口说一句不见,在下立刻就走!"宫燕秋终于别出了这么一句话。

"三夫人没有亲口向你说的必要。"二总管代为回绝。

"在下坚持!"

"哈!一浪一子,你只不过是个江湖郎中,只因为你曾经治过我们老太爷的病,所以才对你宽容,你别打错了主意,一意找死!" "找死未必!"

"很好,现在就让这句话兑现。"手一抬,正要动手。

"啊!"一声短促的惨叫突然响起,所有在场的全为之骇然而震。

惨哼过后,不见有任何异象,但这声惨哼发自现场,绝对不假。在场的人惊疑地面面相视,然后四下扫瞄,的确是什么也没有,那惨哼何来?二总管死盯住宫燕秋。

但两个人是面对面站着的,宫燕秋并没有任何动作,他不会邪术,白天里也不会有鬼。

"啊!"又是一声短促的惨哼,依然发自当场。

现场仍然不见异状,真是大白天见鬼。

二总管栗喝一声:"你们给我搜!"剑手们立刻散开搜索。

只有两名一左一右紧一贴着轿子站立。

二总管目光扫过去,沉声喝道:"你两个……"只说了三个字便咽往了,嘴仍然张着,两个眼珠瞪得几乎脱离眶子,真像是半夜独行,突然碰上可怖的恶鬼。

过度的惊骇,使得见鬼的人的脸也变成了鬼,扭曲的失去了原形。

宫燕秋也相当震惊,情况太突然也太离奇,但他随即发现了事实真相:两名紧一靠着轿子站立不动的剑手,脚底下全是血!

是谁下的手,为何下的手,这不像暗器所伤?春如儿已退离轿后,靠在门侧墙边扑簌簌抖个不住。

四个抬轿的汉子也是面无人色。

这时,中年妇人被两名剑手揪了出来,左右架住,剑手向前说道:"禀二总管,庵堂里只有这妇人,不见别的……"话没说完也窒往了。

另四名剑手也回现场,发现了这可怕的情况,一齐呆住,目瞪口张。

二总管朝两名挟持妇人的剑手道:"放开她!"两名剑手一松手,中年妇人瘫坐在地上。

二总管的脸色由刚才的极度震惊变为一陰一沉。

"砰!砰!"轿边的两名剑手趴了下去,倒在血泊里。

这时可以看得出来,这两个都是肋下挨刺,不用说,出手的是轿中人,是刀剑一类的东西从轿中刺出。

三夫人出手杀自己人?完全无法想像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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