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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烟尘往事(2)

那盖世金刀名声如日之中天,威遍大地,自然引起各方高人的不服,但金刀为人高明,事事仁义为先,并且一向深藏不露,非至必要关头万难一挥金刀,但只要金刀出鞘,必定得到满意的结果,所以中原武林之中虽有高人于心不服,却均不好表露出来。”

六指老人一口气说到这里,杜天林忽然插口说道:“前辈所说的高手之中,中原一带可有一人称为天下第一庄庄主的?”

六指老人连连点头:“不错下错,有此一人。此人武功自成一路,绝学极多,名声相当显赫。”

他顿了一顿问大林道:“你怎会知道此人?”

杜天林微微一笑道:“晚辈在两月以前曾遇见他与金蛇帮中人发生冲突,目睹他出手,威风八面,功力极深。”

六指老人啊了一声道:“原来他也重人江湖,看来武林又陷入一场风暴的前夕了……”

他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那一年风暴来临,全靠金刀一人支撑渡过,如今壮士英风不再,有谁能担当如此重大责任?”

杜天林在一旁听了,似懂非深,六指老人唏嘘了一阵,缓缓接口道:“方才咱们说到什么地方了。”

杜天林应了一声连忙答道:“前辈说到那金刀事事均以仁义为先,所以中原武林虽有不少高人对他不服,都不好表露出来。”

六指老人点了点头道:“不错,可是那南疆西域两大高手却怀有不服之心。”

杜天林脱口说道:“必是苗疆血魔以及青海柴达木赵氏!”

六指老人嗯了一声道:“那血魔倒还罢了,一向行为任一性一而为,骄狂得紧,他既闻金刀如此名声,心生不服尚可说得过去,那西域赵氏可就令人费解了。

想他世传绝学,久隐青海自成家派,已成为武林之中公开的秘密,但他绝少踏入中原,依据常理推断,这一次远来中原与金刀一争锋芒委实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正在此时,西疆武林之中突然发生了极大的变动,有一个自称神龙的人物崛起,公开在西疆各地指名挑战当时有名高人。

西疆武学源流深长,几百年来一直都是人才辈出,始终能与中原武林分庭抗礼,在武学上,由于西疆地域较小,各宗各派间相互关系较之中原密切得多,是以有许多远古绝学在原失传,却仍保留在西疆一带。

在这种局势之下,居然有人甫始出道,就敢向全西疆武林指名索战,分明是未将这卧虎藏龙之地,放在眼内了。

这个消息传扬开来,不仅是西疆武林大起震动,便是中原也有不少人注目相待。

结果短短半年之中,神龙横扫西域未逢敌手,最后竟向古老最神秘的飞龙寺下了战书。

西疆飞龙寺便是红衣喇嘛起源之处,在西疆地位一如少林寺之于中原武林,历史悠长,门户渊博,武学之深浩翰难测!

神龙居然找上飞龙古寺,单是这一份豪气,已足以震动古今天下,须知飞龙古寺八僧所排的‘古禅大阵’,变化奇幻,据传较之少林‘大罗汉阵’尤为厉害,数百年来还未听说有人能闯过这两种阵法的,若是神龙这次一击成功,其威势之盛,恐可凌驾‘灰衣狼骨盖世金刀’之上了。

飞龙寺对此事的反应甚为冷淡,原因便是飞龙寺自古相传下来的规矩,除了对其他寺院外,绝对不与任何武林宗派有所来往。

是以神龙虽然下了战书,却始终未能得到飞龙寺的回音。

正在此事欲了未了之际,神龙忽然又有惊人之举,自称出身寺庙,乃是带发修行,在回龙古寺中渡过十数年光一陰一。

这句话传出来,益发表明了神龙坚定的决心,回龙古寺的主持禅师也默默无言,看来神龙的确是出自回龙寺庙不会错的了。

飞龙寺这回才表明立场,堂堂正正,不卑不亢,说既是佛门不静,同源之中突出强徒,飞龙寺上下群僧岂可坐视?其次才提及为了维持古寺盛威不衰,决定予来犯强徒以最大打击。

如此一来,箭拔弓张,已到最后阶段,神龙果然单人匹马,来到飞龙寺前。

进入飞龙大殿,只见厅中无人,却是灯火辉煌,四周巨大的石柱上处处雕刻着盘绕着的飞龙,气魄十分宏伟。

神龙一言不发,走到侧相廊檐下,抓起神锤,在古钟下连连敲击,发出声嘹亮钟音。

那居住在飞龙寺前后甚远的人都能清晰的听见钟声,知道一件罕见的争夺,在近乎奇迹之下立刻就要展开。

神龙敲完钟,回到大殿,只见无声息之下,左右甬道之中出来黑压压一片人,全是一身红袍,众僧默然而立,一言不发,却于人心头上有沉重压迫的感觉。

神龙到了此时,禁不住也有些紧张,但他仍强压心情,说出一串令人赫然震动的话。

他当时对飞龙寺主持说:“在下一再强硬相犯,并非疯狂失礼。而是心怀原因,各位大师要请明察。”

飞龙寺主持听他如此说来,心中暗暗生奇,忍不住便说道:“什么原因可否相告?”

其实他追问这一句话,便有些示弱之意了,但主持大师佛法甚高,嗔念早除,除非不到最后关头,断然不愿引起争斗。

神龙笑了一笑道:“在下这个原因,在于凭一己之力,打遍天下武林,进军中原,南疆塞北关东,这飞龙寺一战,便是行程的起始站了……”

群僧亲耳听到如此狂言,一起微起一騷一动,主持大师摇摇头道:“既是如此,老衲在内堂相候,施主通得过大殿便来找我!”

说罢大袍一挥,缓缓退入后殿,那群僧有一半都自左右退去,剩下的人斗然身形晃动,只见大厅之中红影闪闪,霎时间各就各位,已布就了“古禅阵”。

神龙知道必须闯过此阵,方能见着主持大师,他微微一笑,在一个时辰之中,闯过了自古迄今为人视为绝题的‘古禅大阵’,这一段战斗却始终没有传出来,除了飞龙寺参加大战的十八僧人外,恐怕再也无人知晓其中的究竟!”

六指老人一直说到这里,面上露出甚为激动的神情,杜天林正听得出神,忽然间停下来,见六指老人如此表情,心中不由诧异,忍不住问道:“前辈言下之意,这闯过‘古禅大阵’之事其中另有曲折是么?”

六指老人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

杜天林奇道:“前辈可否明言生出疑念的原因何在?”

六指老人道:“那一年盖世主刀谷三木见过一次‘古禅阵’,曾对老夫说那‘古禅阵’较之少林‘大罗汉阵’尤为奇奥,处于阵中,对方每发一掌,便是集合一十八位高僧内力之和,配合之妙,取位之熟,非是亲身经历,方难想像。

当时老夫便问谷三木,若以他的功力,亮出金刀在阵中全力施展如何?

谷三木摇摇头说,只怕凶多吉少,难可自保不败,但长久拼斗,内力消损太多,遑论攻破对方!

那神龙便再厉害,较之谷三木以老夫之见绝不会高明多少。谷三木既已有自知之明,那神龙如何能在一个时辰之内破阵进入内殿?”

杜天林啊了一声,心中暗道:“神龙之名大忍禅师也曾提过,说他虽是高明,较之谷三木顶多也在伯仲之间,六指老人之言大有道理。”

六指老人见他不再追问,略略顿了一顿,又继续接下去说道:“神龙到达了内殿,见了主持大师道:“现在轮着大师与我了。”

主持大师望着他进来,面上露出激动难抑的神色,好一会才平息下去,缓缓对神龙道:“施主请动手吧。”

神龙却道:“若是在下侥幸得胜,大师你看怎么办?”飞龙寺主持大师此时却显得格外平静,冷然说道:“听凭施主之意,飞龙古寺之名从此绝迹天下。”

神龙摇着头说道:“不用不用,在下只要大师答应一事!”

主持大师双目一翻冷冷答道:“若是施主失手了又当如何?”

神龙半晌不语,斗然仰天大笑起来道:“在下第一站过不了关,遑论中原、南疆、塞北、关东?若是在下失手,马上自毙寺前。”

主持大师见他自信如此。心中不由更加谨慎起来,那神龙说完此话,忽然盘坐地上,深深吐纳了数次,然后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左侧一个蒲一团一 之上,跌坐不动。主持大师虽是见多识广,但此刻也弄不清楚神龙在做什么,但他深信神龙此举一定有其深意。

他耐着一性一子,看那神龙端坐在蒲一团一 之上,突然面上升起一层淡淡的青色。

那青色逐渐转浓,到了后来已是一片紫气,密布神龙面孔直至脑门顶心。

说也神奇,神龙端坐着的身一子这时忽然缓缓升高起来,原式不动,竟然离开蒲一团一 ,凌空不坠。

坐着的身一子一分一分向半空升起,一直升了有两尺左右,这时神龙身一体飘在半空,真是奇观。

但见他面上紫气一浓一淡,一连三次,忽然长长吁了一口气,整个人在半空中打了一个筋斗,落在三尺之外的地上。

主持大师看得不由呆住了,他望着神龙半晌无言,忽然右手一挥,一股柔和的力道推过去,拂开神龙方才坐着的蒲一团一 ,只见坚实的红木坐坛上陷入五分深浅的两个股印,分明是被神龙凌空发劲所致。

主持大师的面色斗然变得十分黯然,他叹了一口气,缓缓对神龙说道:“施主居然练就失传二百余载的‘寸节升高’功夫,老僧自认不如,认输便是。”

神龙长吁一口气,点点头道:“那么在下有一桩事烦请大师帮忙?”

主持大师木然颔首道:“施主请说。”

神龙的面色斗然变得极为严肃,他沉声一字一字地说道:“大师率领十八高僧,到中原嵩山少林一行!”

主持大师吓然一惊,半晌也说不出话来,神龙抱拳一礼,退至甬道,沉声说道:“十日之后在下再度拜殿!”

说完转身便走了,主持大师望着他远扬的身形,摇摇头一言不发盘坐不动。

这一件事传将出来,真可谓轰动天下,少林僧人听到此言,有些暗骂神龙狂妄无己,有些却已感到事情的严重一性一,少林主持方丈夫知飞龙寺的实力不俗,此番为神龙借来,浩浩荡荡进入中原,少林寺既为其第一目标,不论于何处着眼,均是非胜不可的一场争斗。

当时少林寺时值平淡之期,自前代主持天下第一高僧慧元大师圆寂后。以无特出人才,主持方丈闻此消息,心中自是十分焦急。

方丈和尚与老夫乃是方外好友,忘年之一交一 ,那一年老夫约莫四十上下,他却已是六旬开外,当时老夫正好盘桓嵩高山,这些消息—一传至,方丈忧心渐加,一日夜谈之中,终于忍不住向老夫提出此事。

老夫那时究竟年事尚轻,一腔热血,立即决心助拳少林,但却自知功力恐有不逮,便为少林苦思良策,想了好几个时辰,只觉唯有一人方足挽此危难。

老夫便向方丈大师提出金刀谷三木之名。

那时金刀之名如日正中天,少林方丈自也有所闻,他知道老夫与金刀的关系,也觉甚为妥当,便要老夫下山去找谷大侠到少林助拳。

老夫却不赞成金刀到嵩山之上,如此助拳太过明显,有损少林威名,不如在半途籍机冲突,先行下手。

方丈自然更无话说,立刻与老夫话别,老夫下山之后,连夜找寻金刀谷三木,三天之内跑遍好几百里路,总算被老夫找到。

老夫找到谷三木时,说来奇怪,他正从一个小镇上经过。谷大侠为人极为毫放,生平喜一爱一喝酒,在镇上大约喝饱了一顿,一个人心中忽感烦闷,在大街上沿街倘佯,来到一堆人前,停足一看原来是一个测字相面的小摊,坐着一个老者,相貌极为不凡。

谷三木闲着无事,带着几分酒意挤入人群之中,只听众人都在传说这老者如何神奇之事。

谷三木一时兴起,走上前去对那老者点点头道:“老先生为在下相面如何?”

这时老夫刚好也加入人群之中,一眼望见谷三木,心中甚为高兴,见他竟闷得发慌找起相面的来,暗感好笑,一时也不招呼,只在一旁观看。

那老者抬起头来望了谷三木一眼。只见谷三木面目堂堂一表,双目不怒而威,豪气凌云,不由吃了一惊,沉声道:“大爷贵姓大名?”

谷三木微微一笑,找了一张木凳坐了下来,大声答道:“在下姓谷,山谷的谷。”

那老者呆了一呆,啊了一声,又细目望着谷大侠。老夫在一旁心中暗觉奇怪,感到这老者神态似乎有些不对劲,于是便生几分怀疑之心。

这一留心,便发觉这时旁边走来一个中年人,年约四旬上下,老夫一见此人心中不由一惊。

只因此人相貌大过出奇,完全一派朝廷重臣之像,方圆适度,潇酒之中透出刚猛之气,较之谷大侠则完全是两个生活环境的人。老夫心中暗道,此人不知是何来历,不由对他特别留心起来。

只见他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谷三木的侧面,面上露出惊疑的神色,老夫一见此情心中越发留神。

这时那相面的老者缓缓说道:“谷先生目下似隐有泪光,目下延至两颊,近日之内将有重大变故发生。”

谷大侠噢了一声道:“愿闻其详?”

老者说道:“看谷先生打扮,大约是行走江湖人士,那么尤须注意刀剑之祸。”

他说得极是露骨,登时四周人群都发出嗡嗡的嘈杂之一声 。

谷三木啊了一声,顿了一顿说道:“老先生能否再度指点一二?”

那老者忽然抬起头来,老夫站在右侧,亲眼看见他的目光和相貌出众的中年人打了一个照面,那中年人微微点点头,老者又垂下头来,缓缓说道:“谷先生若要详言,请一抽一一签,老朽解说如何?”

这时老夫心中疑念大生,暗想这老者原来是中年人一路的,不知他们两人打的是什么主意,可惜他们不知对象乃是天下第一名人盖世金刀!

心中虽如此思想,但仍加倍注意中年人的行动。

这时谷大侠随手在字筒之中一抽一出一字,那老者手在手心之中看了一眼,这时忽然那中年人嘴皮一阵蠕一动,清清楚楚落在老夫眼内。

老夫吃了一惊,原来此人施展‘传音入密’之术,不知他对那相面老者说了些什么?

这时那老者面上神色极为沉重,缓缓持笔在纸上写了两句话,灯光之下看得清楚,正是:“万流百川同归一,铁戈金刀落于西。”

谷三木看在眼内,斗然心头一震,连脸上都改变了颜色,那老者呼地一声站了起来,一言不发收拾摊桌便走,四周的人都看得呆了,谷三木呆坐了一阵,拾起那写着两句话的纸笺,缓缓走出人群。

老夫暗中注意那中年人混夹在人群之中向东北方行去,这才赶上谷大侠,打了招呼。

谷大侠这时似已忘去方才的事,骤见老夫,极为兴奋,老夫却连忙将方才在人群所见的一幕告诉了他。

他听了沉思半晌道:“那个中年人是何来路?在我记忆之中毫无印象。”

老夫也点点头道:“兄弟也觉他面生得紧。”

谷三木想了一想又道:“若是这两句话是他暗中指使那老者所说,那么他必已看出我的身份,只不知第一句话是什么用意?”

两人商量了一会,只觉得不到结论,均一致同意去查查那中年人的底细。

于是两人连袂向东北而行,一路上老夫将少林寺助拳之事告知谷三木,他也已风闻西疆神龙的崛起,却料不到已经到了这等地步,当下问了许多细节。

走了一个多时辰,来到一处荒僻所在,有一所独立的屋院,室中灯光犹明。

两人一齐翻过砖墙,老夫对谷三木说,那中年人可能身怀绝技,咱们万万不可大意。

是以行动之间已施展全身轻身功夫,到了窗栏之前,自隙缝之间望去,只见室中坐着一人,站着两人。

那站着的两人其中之一便是那相面的老者,另一人则未见过。

坐着的人自然便是那中年汉子了。

只听那老者道:“庄主果然以为那人便是谷三木么?”

那中年人微微颔首道:“单以他方才的神情反应看来是决不会错的了,只不知他此来有什么打算?”

那老者面上有些紧张的神色道:“若是他也插一入一份,咱们可大大不易得手。”

那中年人面上也是十分沉重,好一会才道:“此人英华外露,看样子便是罕见的敌手,委实不易对付。”

老夫听他们所说,分明是有什么图谋,害怕谷三木在此时地就要插手,于是就带着询问的目光望了谷三木一眼,只见他满脸一片茫然之色,分明不明白他们所谈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过了一会,那老者及另外一人都走出室外去了,只剩下中年人一人静坐室中,沉思不已。

谷大侠与老夫渐渐不耐,忽然那中年人双目一闭,坐在椅子上凝神运功起来。

咱们立刻打消了离去之意,都想自他运功的架式上瞧出他的来路。

他练了一阵,却用的是最基本的架式,丝毫瞧不出端倪,但过了一阵,他双目一睁,只见神光四射,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威力。

老夫及谷大侠都为一惊,这时那中年人忽然缓缓站了起来,走到屋外,站在一个不大不小的池塘之前。

他静静站了一会忽然身躯微微向后一仰,猛力一吸,只见那池塘水面一阵微动,然后越来越是剧烈,终于溅出一水面,形成一道水柱,一直冒将上来。

那道水柱越吸越高,越来越粗,到了后来竟有水桶口粗细,那中年人一口气吸完,持着不动,那道水柱也便一直不曾停止。

老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目,世间竟有这等威力的气功,这中年人委实身怀不可思议的功夫!

老夫一抽一空望了谷三木一眼,只见他也是满脸又震又骇的神态,更带有几分沉思这人来历的表情。

这时那中年人一口气吐了出去,那道水柱登时被吹成一道水箭,打向池塘中心。

那一吹的力道好不惊人,就好比一条铁棍打入水中,激得漫天花水,水面被吹得深深陷下去好大一个坑,整个池塘水波乱荡,泡沫四起,好像完全沸腾了一般。

那一口气缓缓吹完,过了有半柱香的功夫,水面上逐渐平静下来。

老夫看得如一醉如痴,这时那谷三木面上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这时那中年人再次吸气,水声呼一呼,谷三木藉此掩盖,轻轻飘身闪入黑暗中,招了招手,老夫连忙跟了过去。

只见谷三木一脸沉重之色,老夫急急问道:“你知道他是谁了么?”

谷三木点了点头只说了四个字:“先天气功。”

老夫斗然一震,脱口说道:“那长白郭以昂?”

谷三木点了点头,一脸沉重又惊疑的模样,半响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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