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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侠胆仁心(3)

蓝文侯把白纸取过来,凑近了火烟子仔细一瞧,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致神秘凶手:上天有好生之德,人与人生命权刮相同,阁下一身怀惊人武功,欲以血屠武林高手而扬名天下,如此则阁下差矣,昔日地煞董无公盖世奇杰,何等威势之雄,而今安在能,细算来半月之间,阁下已手刃武林高手一十七人,哈某不才,愿为死者一战,阁下若见此柬,七月十五秦岭之上哈某峰教。华山哈文泰白蓝文侯喃喃道:“好个哈文泰,好个灰鹤银剑!”

其心道:“原来就是上午那批镖师所说的那回之事,蓝大哥,这灰鹤银剑我见过一次。”

蓝文侯斜望了他一眼,暗道:“好像武林中的成名人物你全都识得似的。”

他心中想,口中可没有说,他暗思若说神秘,只怕我眼前这个小兄弟才算得上头号神秘人物,他……他那骇人的武功……万人一选的机警周密……他的师承来历……

其心望着那张小小的白筹,在火光闪耀之下,那纸上的每一个字都似乎代表着一股豪侠浩然之气,跃跃然呼之欲出,他不禁看得呆了。

蓝文侯把一尸一身大树的周围仔细瞧了一遍,再没有什么发现,便把银色短剑重插一入树,沉声道:“小兄弟,咱们走罢!”

其心抬起头来,他发现蓝文侯的双眸中有了一种生动的兴芒闪烁着,那是自从蓝文侯中了南中五毒以来所未见过的。其心的心被那种生动的光茫强烈地吸引着,他想再多瞧一眼,然而火光一闪而灭。

其心在黑暗中对着蓝大哥那明亮的眸子,他暗道:“啊!那是英雄的光芒!”

他随着蓝文侯走到林子的头上,其心忽然想通一件事,他满心喜悦地大声叫道:“蓝大哥,走,咱们到秦岭去,那里哈文泰与神秘凶手不是有约会吗?哈文泰又在四处寻管目神睛,如果唐君律真得到了消息.他一定会赶到秦岭去的。走,咱们快去。”

蓝文侯一看到那白纸柬,他心中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这时见其心满心喜悦地也想到了这点,他不禁微微而笑。其心脸上流露着真挚无比地喜悦,这使蓝文侯深深地感动,他也不说出自己早就想到了到秦岭去,为的是让其心多高兴一些,于是他只淡淡地笑道;“依你依你,小兄弟。”

秦岭上,七月十五——

山拗两边的山峰都几乎高一耸入云,而且陡直已极,站在山拗中抬头向上望,只能看见一小片青夭,白云,益发显得这里地势奇绝。

这时,有两人站在山拗正中的一块石地上,这块石地是碎石块形成,中间杂草青葱蔓延,灰色之中,透出草绿,再加之两人一着红衣,一着灰袍,种种颜色一交一 杂在一起很是美丽。

那个身着大红衣衫的大汉,似乎一性一子比较暴躁,不断在平地上来回走动着.口中哺哺咒骂,背上斜插的两一柄一刽子,剑穗摇损也是一片火红。

另外那穿灰袍的人却沉静呆立,异乎常人,面上毫无表情,看着那红衣人边说边走,他也不插言,也不行动。

两人在山拗中呆了一会,那全〔衣人仰首望望天,忍不住冷笑叫道:“老哈——”

灰衣人双眉一皱,红衣人子笑改口道:“不是我熊竞飞口碎语多,今日一会,咱们可是太不值了!”

灰衣人哼一声道:‘把我从华山拖下来打豹人的是你,想凑热闹的也是你,如今惹上了麻烦,嘿嘿……”

红花双剑熊竞飞双目一睁道:“怎样?”

灰衣人哼了一声才道:“惹上麻烦,害怕的也是你!”

熊竞飞仰天大笑道:“哈文泰,你说话可要小心点,熊某行走江湖数十年,从不知何事为‘怕’。’

灰鹤银到哈文家哈哈一笑道:“那么,老熊,你安心等就是!”

熊竞飞欲言又止,想了想又道:“老哈,我先说清楚,我并非害怕,只是我觉得这一次约会,咱们真好像被人耍狗熊一般,东跑西跑,却连对方面都见不着。”

哈文泰冷然一笑道:“你想见他一面吗?”

熊竞飞一怔道:“难道说……老哈,你见过他?”

哈文泰哈哈道:“可知他姓甚名谁?”

熊竞飞道:“我再三相问,你都不肯相告,我怎会知道?”

哈文泰一笑道:“你可知哈某为何不肯相告?”

熊竞飞茫然摇首。

哈文泰冷冷道:“说出来,你就不会着急了!”

熊竞飞双目一瞪道:“反正熊竞飞等会便可见分晓——”

哈文泰冷冷道:“那么,我要你先作心理准备,等会免得心惊胆裂!”

熊竞飞哈哈一笑,他明知哈文泰故出此言,但究竟竟忍不住又问道:“这么说来,这人必然惊人已极?”

哈文泰颌首不语。

熊竞飞想了想道:“那么,我猜此人可与丐帮中人有关?”

哈文泰冷笑摇首。熊竟飞又道:“是与大漠神尼有关?”

哈文泰理也不理。熊竞飞心中一怒,本待不猜了,但思念一转,忍不住叫道:“是——

是庄人仪?”

哈文泰冷冷道:“庄人仪值得你红花双剑心惊胆裂?”

熊竞飞怒声道:“这么说,除非是天座三星,天剑地煞,否则我熊某一律不放在眼内!”

哈文素面色一沉,不再言语。熊竞飞又猜了几个名门正派的如不死和尚、周石灵、飞天如来等,哈文泰理也不理。

哈文泰似乎心事重重,任熊竞飞一胡一 猜,他沉思不决,好一会突然开口道:“熊竞飞,咱们两人一交一 情是没话说,这一次把我拉下华山,可是找不着豹人,反为我哈文泰的事,拖你下水,不是哈某激你,此事委实惊人已极,你大可不管闲事,请你再行三思。”

熊竞飞墓然大怒道:“哈大秦,你骗我跟你东奔西走,就只一交一 待这句话?”

哈文泰望着熊竞飞激怒的脸色,不由苦笑道:“熊兄,那么我就告诉你,这件事虽是我哈文泰所惹,但与你也有几分关系……”

熊竞飞脸上怒气依样,粗声道:“那我是为我自己而来,并非帮你老哈。”

他话声一停,陡然想起哈文泰所言,脸色不由一变,诧声道:“与你我都有关系,那会是谁呢?”

哈文泰沉声摇首道:“熊竟飞,你可还记得一个人,他有武林中最惊人的名头——”

红花双剑熊竞飞的面上陡然掠过一阵可怖的神色,他勉强笑道:“老哈,总不会是——

他的脸孔上歪曲的笑容不自然的消失,足下不知不觉的后退了两步,吸了一口气才接口说道:“总不会是鬼见愁吧!”

哈文泰面寒如冰,冷然道:“熊竞飞,你还记得他!”

霎时,这豪迈过人的红花双剑,好比生了一场大病,失去了全部的力量。

哈文泰长叹一口气道:“熊兄,事到临头,你不会怪我方才所言?”

熊竟飞低声道:“老哈,十年前的惨事,没有一天不在我脑中出现,每一想到此事,立刻不寒而采……”

哈文泰叹了一口气道:“唉!兄弟亦有同感……”

熊竞飞默不作声,哈文泰又遭:“你我们心自问,从那日鬼见愁惨死起,十年来费尽心机,我总算打听出了一丝线索。”

熊竞飞骇然失色,大叫:“今日便是为此事而来?”

哈文泰叹口气道:“正是!”

熊竟飞双目圆睁,一精一光暴射,似乎激动已极,好一会又强忍下来,不发一言。

哈文泰道:“想当年鬼见愁钟华以弱冠之龄,突然崛起武林,那一手神鬼莫测的剑法,至今仍令人肃然起敬,却是不明不白地死在那暴风雨之中,那凶手……就是今日咱们要会见的人!”

熊竟飞大红袖一抖,脸上有如罩上了一层寒霜,他哺哺道:“那个暴风雨夜,真叫我现在提起来犹感心悸,唉!可怜鬼见愁在这短短三年之间便创下轰轰烈烈的名望,却惨死在那神秘凶手剑下

哈文泰道:“那年,正是中元之夜,咱们俩到鬼见愁钟华家中聊天.正碰上他在堂屋烧纸祭祖,那情景我真记得清清楚楚……”

熊竟飞道:“咱们聊到半夜三更,浓茶都喝完了两壶,鬼见愁只是下房去拿壶茶水,想不到就在这么一会儿工夫里,赫赫有名的鬼见愁就着了别人毒手!”

哈文泰嘘烯地道:“那凶手双手施剑,咱们赶出去的时候,顶多只有十个照面,鬼见愁钟华竟被他一剑刺穿胸膛,咱们两人没命的攻敌,那凶手被我削掉一根手指,他手中剑也掉下一一柄一来——”

说到这里,哈文泰从背上一抽一出一一柄一金色的剑来,动弹了一指,“叮”地发出一声清响,他转首道:“老熊,你瞧这一柄一剑当真是件宝物,十多年了金光依然丝毫米损。”

熊竞飞道:“你怎么知道是他?”

哈文泰道:“前些日子地杀淮北大侠郭九呈的时候,我亲眼又瞧见那另一一柄一金剑,不是那人是谁?”

熊竞飞的脸色如铅块般沉重,他哺哺道:“我一直猜不透以鬼见愁的剑术,怎么会十招就命丧剑下,这其中必有原因……”

哈文泰道:“那神秘凶手追杀郭九呈时,我远远瞧见那金光飞腾,我发现那人的剑势颇有点像鬼见愁的那手剑法呢……”

熊竟飞面露惑色,他哺哺道:“那是什么意思呢?”

哈文泰道:“反正不管如何为了鬼见愁钟华也好,为了全武林也好,咱们五侠七剑中仅存的两人怎能坐视?今日好歹也得与他拼了。”

熊竞飞道:“老哈你找唐瞎子有下落吗?”

哈文泰摇了摇头道:“我与唐君像并无一交一 情,但是曾目神睛是条铁挣挣的汉子,只要他听到了消息,我想他必会赶来的——再说,为了整个武林前途,咱们非得借重唐家的毒一药暗器不可啦!”

熊竞飞沉重地点了点头。

这时候,山下不远处,一条人影如天马行空一般赶了过来,那身法之快,令人好生骇然,一起一落只在刹那之间,远看过去,就如足不着地,如飞过来一般。

哈文泰脸上一搐,紧张地道:“老能,来了!”

熊竞飞向山下望去,只见那人在这一刻工夫之内,已奔近了数十丈。

哈文泰默默凝视着山下,单手把一玩着那支金剑,一袭灰衫随风飘着。

呼地一声,那人如一片枯叶一般飘上了山拗中的石地上——

只见来人身材硕长,长得眉清目秀,只是目光中闪烁着一种令人生畏的寒光,背上一交一 插着两一柄一剑子。

哈文家冷冷地道:“请了——”

那人睨斜着哈文泰,又瞥了熊竞飞一眼,忽然猛可伸出右手来,只见他右手上五指只剩下了四指——

他冷冰冰地道:“你们还记得这只手吗?”

熊竞飞哈哈仰天笑道:“咱们自然没有忘记鬼见愁钟华呀!”

那人嘿嘿怪笑,指着哈文泰道:“十年前鬼见愁在我剑下走不出十招,你们两人也是施剑的,嘿嘿,两位自比鬼见愁如何?”

哈文泰双目盯在那人脸上,一字一字地道:“哈某自觉比不上鬼见愁,但是哈某自信绝不致走不出十招!”

这就等于说出哈文泰对昔年鬼见愁丧命之事大有怀疑,那人不知怎他竟被哈哈文泰的目光瞧得全身不自在起来,他怒喝道:“那么你便试试看——”

熊竞飞忽然大喝一声:“且慢——”

那人一大咧咧地道:“你有什么遗言要一交一 待吗?”

熊竞飞一扬红袖,大步走了上来,指着那人道:“你背上是什么剑?”

那人冷笑道:“你管得着么产’

熊竞飞道:“好呀!原来武当山上的青虹宝剑是你偷了——”

那人脸色微微一变,怒道:“是便又怎样?”

熊竞飞笑道:“当然不怎样,不过我可要去告诉周道长一声,自有武当的道士来找你,哈哈……”

那人双眉一竖,杀气毕露,一字一字地道:“只是你今生再无机会了!”

叮然一声,那人身前一道金光一道青光同时一闪,两只长剑都到了手中。

灰鹤银剑向四处眺望了一眼,仍然没有唐君禄的影子,他退了一步,一一柄一银光闪闪的剑子到了手中,低声道:“老熊,看咱们的了!”

熊竞飞一步跨前,有如一朵红云一般,叮喀两声,也拔一出了长剑。哈文泰道:“凶手你拿命来吧!”

那人猛一伸剑,就如一阵旋风一般冲到哈文泰面前,举剑一挑,疾若流星地刺向哈文泰胸前,同时间里,他的另一支剑却是瞧也不瞧地倒刺而出,剑尖跳动处,正是熊竞飞脉门要一穴一,一分一厘也无差错!

哈文泰一个欺身,不进反退,敌剑从他胸前三分之外刺过,而他的身形已欺人对方三尺之内,银剑锋芒暴吐,犹如长空电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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