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 武侠小说 > 戊戟 > 杜鹃传奇

第四十回 祸从天降(3)

“丫头,你轻功那么好,老板娘可以逃得了吗?何况那老板娘还断了一臂,武功已给你废了一半,作为神秘的帮会来说,这老板娘已没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了,不如干脆杀了她,省得她落到了你手中,暴露出他们的本来面目,同时也阻止了你再追查下去。”

“所以他又回去放火烧自己的店了?”

“是呀!这个店铺已暴露了,以后留下来是一个祸患,不如也一把火烧掉,毁了所有的罪证,令你们无法再追查下去。”

小怪物说:“他们对自己人都这么残忍,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来,是一个见不得人的歪门邪派,将来恐怕一定会危害江湖。”

婉儿说:“这个,还用你说吗?”

“你——!”小怪物本想说,要不是你,恐怕我早已查到他们是什么人,是什么门派帮会了。但他怕说出来,更引起了婉儿的恼火,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婉儿似乎仍不放过他问:“我怎么样了?”

“你,你很聪明嘛!”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神女一笑说:“你看你们,又顶嘴了。说不定是我推测错了,事情可能没有我说得这般严重和可怕。来,我问你们,你们去歌乐山打听出什么结果来?”

婉儿说:“三姐姐,我们什么结果也没有打听到。但小怪物说,那山庄有点神秘,与一般的山庄不同。”

“哦?它怎么神秘了?”

婉儿对小怪物说:“你说呀,它怎么神秘了?”

小怪物说:“你说不是一样么?”

“我看它半点也不神秘。你叫我说什么?”

“好吧,那我说好了。”小怪物一五一十将暗探歌乐山的经过说出来,也说出了自己的生疑之处。

小神女问:“杜鹃的气味没有在歌乐山和那山庄四周出现过?”

“没有!”

“你是怀疑姓顾的庄主?”

“是!我怀疑他就是蓝魔星君!”

“你看见这姓顾的庄主了?”

“没有!”

“小兄弟,你凭什么怀疑呢?”

“我想,一个告老回乡的京官,怎么会有一个武功不错的高手做管家呢?还有那些武功不错的人为其巡视山林。更可疑的是我们在歌乐山的行动,都为他们知道了,他们竟然不动声色,暗中盯视我们,当我们下山时,便派了那么两个汉子拦截我们,叫我们跟他们走,这也说明山庄四周,戒备得非常森严,不是东厂的人,怎会有如此情况?何况杜鹃,也曾在歌乐山下出现过,看来杜鹃一定是想在夜里窥探这山庄的情形。只是碰上了那两个可恶的凶徒,忍不住出手杀了,而坏了这一行动。”

“你就是凭这些怀疑那庄主了?”

“这还不够吗?三姐,你不是也怀疑才叫我们去窥探歌乐山吗?”

“不错!我是怀疑,但单凭这些,还不能说明姓顾的庄主,就是东厂的蓝魔星君呀。”

“为什么?”

“小兄弟,你们在路上,不是打听到这姓顾的庄主,因不满东厂的人的横行,才辞官告老还乡么?”

“这可能是他有意放出的烟幕,迷惑一般的世人。”

“小兄弟,不管是真的,还是他放出的烟幕,我们目前只能就事论事。一个有正义感的京官,往往会受到武林人士的敬重,或者他曾经出面救过了一些武林人士的性命,这些武林人士为了报答他救命的大恩,往往甘愿到他家为奴,或是追随他,当什么管家和随从之类,用生命来保护他的安全,你们在歌乐山的出现,他们有些行为,就不足为怪了。”

小怪物说:“武林中有这样的人吗?甘愿为奴,一世追随他么?”

婉儿说:“怎么没有了?独孤燕叔叔,不也是感激我三姐姐之恩,愿永远跟随我们,忠心保护我们山庄的安全吗?”

小怪物顿了顿:“那么说,我是怀疑错了?”

“当然错啦!你别以为你每次怀疑都是对的啦。”婉儿感到好像找到了报复机会似的,笑眯眯地说。

小神女说:“小兄弟的疑心也有一定的道理。”

婉儿问:“三姐姐,不会是他的疑心对了吧?那三姐姐不是错了?”

“丫头,谁对谁错,现在仍不能肯定,到底这姓顾的庄主是什么人,是蓝魔,是杜鹃,还是一个真正告老还乡的京官,明天问问方姐姐,或许她知道。”

小怪物说:“我敢肯定他绝不是杜鹃。因为歌乐山上和山庄四周附近,都没有杜鹃的气味。”

“小兄弟,要是杜鹃在出入时,一身水淋淋的,还有没有他留下的气味呢?”

“不会吧?那杜鹃不是知道了我有这门特异的本事了?”

“他两次化装成不同的人物出现,都给你找到了,他还有不疑心的吗?你别忘了,杜鹃也是一个十分机敏、警觉的人。”

小怪物一下不能出声,愕在那里了。

小神女说:“好了。你们也累了一天了,看来还没有用饭,我已叫人为你们准备了晚饭,你们去用饭吧。然后好好地睡一觉,有话明天再说。”

婉儿却问:“三姐姐,方姐姐知道这个姓顾的庄主吗?”

“这就不清楚了。我想她大概会知道一点。”

“方姐姐怎会知道的?”

小怪物说:“你也真是,廖姐夫在重庆一带是一个有名望的富商与绅士,与各方的人都有交往,要是这姓顾的真是一个告老还乡的京官,那也是一个有名望和地位的人,方姐姐怎会不知道了?”

“是啦!我笨,你聪明啦!”

“嗯!这还差不多!”

“你——!”

小神女笑着:“好了!你们两个都聪明,快去用饭吧!”她感到婉儿天真、直爽,在对敌斗争上,也十分的机灵,但阅世经历,懂得江湖上的事,怎么也不及小怪物的乖觉与丰富。要是让婉儿一个人出去,小神女是怎么也不放心,但和小怪物在一起,她就放心了。

第二天,小神女等向方素音打听山庄那位姓顾庄主,方素音有点讶然地问:“三妹,你们怎么打听这个人物了?”

“杜鹃在那一带出现,我不能不打听。”

“你不会怀疑他就是杜鹃吧?”

小神女笑问:“他会是杜鹃吗?”

“他当然不是杜鹃,但是一个怪人!”

小怪物在一旁问:“他有没有我这样怪?”

方素音笑起来:“小兄弟,你怪得有趣,叫人欢笑,他却怪得令人讨厌,不愿也不想去见他。”

婉儿也问:“方姐姐,他怎么个怪法?”

“他怎么怪法,我也不知道,不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就是在重庆一带,哪怕在他山庄四周的百姓,也没有几人见过他,我也只是听说。”

小神女说:“方姐姐,你听说的,也不妨说给我们听听。”

“不错!他的确是一位告老回乡的京官,两年前从京师回来,听说还是一个位居三品的大官哩。回来后,一直深居简出,不与人见面,就是见面,也衣冠不齐,对人傲慢无礼,常常将来访客人和亲友得罪了,弄得没人愿去拜访。你们说,怪不怪?”

小怪物说:“这一点也不怪呀。那是他做官做大了,瞧不起人而已。”

方素音说:“当然,这一点也不算怪,更怪的是他终日不理家务事,将一切事情全交由管家去打理,自己终日饮酒绘画,画出来的画,还叫家人拿到市集上去卖。”

小神女问:“他绘的画很好吗?”

“好?简直连三岁小孩子的画,也比他好,叫人见了,啼笑皆非。”

“他画的是什么画?”

“什么画都有,山水呀,人物呀,花鸟呀,样样都有,这些画,只有他才看得出来,别人一点也看不出,有一幅画,只是一片墨水涂在纸上,说什么是‘夜景’图,有人问:‘一片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这叫画吗?’他还不高兴地说,夜景,当然是黑乎乎的了!在黑夜里,你看得清东西吗?看得见,那还叫夜景吗?那是白天景了!”

婉儿笑起来:“方姐姐,这个姓顾的,不会是神智错乱的人吧?这样的画,能卖得出去吗?”

“当然是一幅也卖不出了,他还埋怨世人不赏识他的画哩。尽是一些俗流。”

小神女问:“他就是这样终日饮酒、绘画过日子?”

“不!听说他的怪事还不只是这些,有时终夜不眠,独自一个人一壶酒,坐在树上,望着天上的明月发呆;有时披头散发赤足,在竹林中漫游,说什么要学赤松子笑傲山林;有时还悄然带着一个童子、一个家人出门,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或者是二三个月才回来,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方姐姐,他经常是这样?”

“虽然不经常,一年中也出去二三次。不在山庄里。”

小神女又问:“这姓顾的会不会武功?”

“武功?他怎会武功了?他只是一个文官。三妹,你这样问,是不是真的怀疑他是那个神秘出没的杜鹃了?”

“我是担心这么一个告老还乡的京官,悄然离开出外,万一碰上了歹徒怎么办?”

这时,廖绝痕回来了,方素音有些意外:“呵!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廖绝痕笑着:“我在湖广方面的事办完了,不回来干什么?”

小神女、婉儿和小怪物也一一见过这位在商海任意驰骋的骄子,廖绝痕含笑问:“你们谈什么了?”

方素音说:“我们在谈歌乐山那位姓顾的怪老头。”

“哦?!你们谈他干什么?”

“因为神秘的杜鹃在那一带出现过,引起了三妹的注意。”

廖绝痕说:“据我所知,这位怪人有如此荒诞的行径,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小神女问:“哦?!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呢?”

“听说他在京为官时,不像其他官员,阿谀奉承去巴结魏忠贤这个阉臣,但也没有弹骇魏忠贤的举动,洁身自爱。在告老还乡后,东厂的人也没有放过他,一直派人在暗中盯视他的言行举止,他为了避免东厂人的麻烦,也不想因自己而累及亲友遭受无妄之灾,才采取了这种不近情理的言行举止来,终日以酒为伴,绘画为乐,疯疯癫癫,不与亲友来往,更不与人长谈,从而明哲保身。在某方面来说,他是一个智者;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他又是一条可怜虫。”

小怪物说:“他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廖绝痕笑道:“小兄弟,话不是这样说,他这样,起码保住了家人的性命,也不累及九族。在朝廷上,不知道有多少官员,受东厂人的迫害,遭到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婉儿问:“那他是个好人了?”

轩宇阅读微信二维码

微信扫码关注
随时手机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