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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侯府风云(2)

古州,虽然是州府的所在地,比县大一级,其实它是群山中的一个州城,比不上湖广一个县城那么热闹,只有东来西往的一条麻石板大街。它现在依然像三年前小神女离开时一样,没有什么大变化,只添上侯府所开的一个客栈和饭店。但侯府所在的那一条僻静的小巷,却起了变化,巷口也新开设了几间铺面,有打铁的,织篾和卖小食的。由于有了这些店铺,小巷也不那么冷清了。

小三子、小神女和韦珊珊转进小巷,来到侯府大门,远远见大门摆放着一个千斤重的大铁鼎,十分的夺人眼目。小三子感到愕然:怎么大门口摆放了这么一个大鼎的?这叫人出入方便吗?而且也不好看呵!标叔怎么叫人添置了这么一个大鼎放在大门口中央的?不会是侯府出了事,用这大鼎来镇邪驱鬼吧?

小神女和韦珊珊也同样感到奇怪,一个大铁鼎放在大门口,太过异相了!这可是一般人家从来没有过的怪现象。韦珊珊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不便出声,小神女却发问了:“小三哥,你怎么弄这么一个笨重的大东西放在门口的?这好看吗?”

小三子说:“我也不知道呵!”

“什么?这不是你叫人摆放的吗?”

“我怎么会无端端地叫人放这么一个东西在大门口的?我出门时,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东西。”

他们的话,惊动了门内的人,“呀”的一声,大门打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家人伸头出来看看,一见小三子,惊喜地说:“三少爷,你回来了!大家正焦急地盼望你呢!”

“辛老伯,家中出了什么事了?”

这位看守大门的老人,正是辛姑娘的父亲。他说:“三少爷,一言难尽。三少爷,屋外风大。快进来,这两位是……”

小三子指指韦珊珊和小神女说:“辛老伯,她们是大小姐和三小姐,现在回来了!”

辛老伯惊愕:“是救我女儿的三小姐?”

“是!就是她了!”

辛老伯慌忙跪下叩头说:“老奴叩见大小姐和三小姐。”

小神女慌忙扶起他来:“辛老伯,你千万别这样。快起来,你不怕折了我的寿吗?”

“三小姐,老奴女儿的命,是三小姐所赐,老奴一家三口,也是侯府所赐,老奴……”

小三子说:“好了!辛老伯,这事就别再说了。你再这样,会弄得三小姐走了的。”

“是是!老奴不说。”

这时,早已有人去报告章标大总管了。章总管慌忙带人从里面奔了出来,一见小三子,便慌忙一揖:“三少,你回来就好了!”

“标叔,这是大小姐和三小姐,你快来见见。”

章标更是惊喜。三小姐的侠义之事,他早巳听辛家三口说过了。三少爷虽然没说过大小姐的事,但感到既然有三小姐,那必然就有大小姐了,不以为奇。三小姐的武功那么好,恐怕大小姐的武功更好。他想不到大小姐也在这时来了。他又是深深一揖:“在下拜见大小姐、三小姐。”

韦珊珊裣衽回礼说:“标叔,别客气。”

小神女却说:“标叔,我们都是江湖中人,现在又是一家人了,不用这样客气吧。你最好怎么对我三哥,就怎么对我们姐妹俩行了!”

韦珊珊又补充了一句话:“是呵!标叔将我们当侄女一样看待好了。别客客气气。今后我们的事,还待标叔多打点。”

“大小姐、三小姐客气了。来!我们到暖阁说话去!”

四个人来到一处有厚厚门帘遮挡着门口的暖阁。暖阁里所有的红木椅,都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绒垫,窗门都有窗帘遮上,人到了暖阁里,仿佛进入了春天似的,一点也不感到寒冷。令小神女和韦珊珊感到奇异的是,暖阁里没生有炉火,只有一条大铜管穿阁而过,外面风雪寒气袭人,而阁内却温暖如春,几乎不用穿棉袄和皮毛大衣,似乎暖气是由铜管发出来的。

韦珊珊打量了一下暖阁里的设备,一切都显得清雅、舒适、大方。韦珊珊可以说是第一次看到了富贵人家的陈设,神态中显得有些拘谨。小神女虽然感到新奇,却大方随便多了。韦珊珊要不是小三子二路叮嘱,她要以侯府的大小姐身份出现,她真不敢与他们平起子坐了。韦珊珊虽然是小家碧玉,修养甚好,既端庄大方又极有分寸。在三人当中,她宛如一位大小姐,而小神女呢,潇洒活泼,豪爽大方而又无拘无束,与韦珊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假设说韦珊珊宛似大户人家端庄的小姐,那小神女却是典型武林世家的儿女了。韦珊珊受人亲近而敬重,那小神女是得人喜爱和敬仰了。

他们坐下来之后,由暖阁的丫环奉上小吃和香茶。小三子见章标半年不见,人似乎瘦了,一精一神也没有以前那么好。小三子暗想:是不是标叔为了侯府的事,操劳过度了?便问:“标叔,那两位武师呢?怎么不见了?”

章标叹了一声:“三少,他们受伤了!”

小三子一怔:“他们怎么受伤了?”

“被一个上门化缘的恶和尚击伤。”

“恶和尚?”

小神女眼睛一扑闪问:“标叔,是不是你也被那恶和尚击伤了?”

章标一下惊讶了:“三小姐,你怎么知道我也受伤了?”

“我是从标叔的气色和说话的声音中辨别出的,恐怕标叔受的不是一般的伤,而是受了内伤或经脉之伤,气提不起来,内力也无法运用,是不是?”

韦珊珊和小三子听得惊愕起来。韦珊珊因为没与章标见过面,不知道章标的气色和声音如何。就是她以前见过章标,也不会看出来。小三子是看出章标人瘦了,一精一神不大好,以为他是操劳过度。没想到章标竟然受伤了。小神女虽然没有与章标见过面,但她一眼就看出来了,不但令韦珊珊和小三子惊愕,也令章标愕然,暗想:三小姐的目光好厉害,怎么看出我气不能提、内力无法运用出来?

章标说:“三小姐,的确是这样。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受了伤了。”

小三子奇异了:“标叔,你没有与那恶和尚交锋么?”

“我只与那恶和尚交锋三招,那恶和尚一袖拂出,衣袖似乎拂中了我胸口的一处地方,他便跃出说:施主,我们别交锋了,你根本不是贫僧的对手。七日后,贫僧再来这里讨化缘银子。到时不交,施主准备好后事吧。说完,他便扬长而去。”

小三子问:“标叔,当时你给他衣袖拂中,没感到受了伤么?”

“当时我给他拂中时,全身只是震了震,略为运气,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内伤,一切如常,所以便不在意,认为那恶和尚只是大话吓人。七天后他再来,我就是战不过他,也可以用飞镖招呼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四五天之后,我才发觉气提不起来。难道是他一拂之劲,令我伤成了这样?”

“标叔,现在是第几天了?”

“是第六天了,明天中午他会到来。”

小神女说:“标叔,你解开衣服让我看看,看你伤在那里,受的是什么伤,其他的事先别去说了!”

“是!三小姐。”

章标解开上衣让小神女观察。小神女略为看了一下,皱了皱眉说:“这恶和尚心肠太过歹毒了。不过是为了化缘要银两,竟出手要将人置于死地。”

小三子大吃一惊:“什么?死地?”

小神女说:“这是一种极为一陰一柔的神力,伤人于内而表面没有任何伤痕,也不会觉得怎么痛。而且他还同时封了标叔身上一处经外奇穴。内伤可医,要是奇穴不拍开,七天之后,就没法医治,就是解开奇穴也没用。”

韦珊珊担心起来:“那标叔怎么办?”

“姐姐,我试试能不能拍开标叔这处的经外奇穴。”

“要是妹妹拍不开怎么办?”

“只有等那恶和尚来了。我们顶多给他银子,就怕他得了银子也不解开。”

章标说:“三小姐,绝不能给他银子。”

“哦?为什么?”

“三小姐,你知不知道恶和尚要多少化缘的银两?”

“他要多少?”

“六千两!”

韦珊珊吓了一跳:“六千两?”

小神女说:“这不是狮子开大口吗?”

小三子说:“六千两就六千两。标叔,你的一条命要紧,为了救你,我就是卖了这座侯府也行。”

韦珊珊说:“是呵!银两丢了,以后可以找回来。人命丢了,就没法要回来啦!”

章标不由一阵激动地说:“大小姐、三小姐、三少爷,你们别管我了。别说六千两,就是六两我也不愿这恶和尚得去。我看这恶和尚根本不是来化缘,是存心来找事。六千两银子,我们可以救活世上多少穷苦人家了!我一条命又算得什么?死我一个而救活了多少人,我死也值得。”

小神女说:“标叔,就怕你死了,他也不会放过侯府!的确,这恶和尚显然是寻事而来,哪有人一开口就要化缘六千两银子的?他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就是建一座寺庙也够了!”

“三小姐,你说得不错,这个恶和尚一来,就放了一个大鼎在大门口上,声言化不到缘就不移开。两个武师问他要化缘多少,他一开口就是六千两银子。两个武师跟他论理,他一出手,就将两个武师打伤了。世上哪有这样化缘的和尚?这不是明欺负人吗?我咽不下这口气。”

小三子他们才明白,这一个大铁鼎是恶和尚弄来的,那也说明他的神力实在惊人,武功也高不可测。小三子说:“标叔,不管怎样,我们也要先救了你再说。”

“三少爷,你别为我担心了。明天恶和尚一到来,我就跟他拼了!”

小神女说:“你别说气话了。标叔,你内力抖不出来,拿什么和他拼?来,我先给你解开奇穴。”

章标惊愕地问:“三小姐,你能解开?”章标是江湖中人,知道各门各派都有自己独特的封穴手法,也只有用自己本门派的解穴手法才能解开,其他门派是无法解开的,弄得不好,不是终身残废,就是马上死亡。

小神女一笑:“我试试吧,解不开,就只好等那恶和尚到来了。”

章标感到,与其受辱于那恶和尚,不如死在三小姐手里还好。便说:“三小姐,你试试能否解开吧,我就是死了也甘心。”

小神女:“标叔,你真的死了,可别怨我啦!”

小三子担心起来:“妹妹,你真的要试试,标叔不危险么?”

“危险也没办法啦!”

韦珊珊也担心了:“妹妹,你能不能慎重一下?”

章标说:“大小姐,三少爷,你们别为我担心,让三小姐试试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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