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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足尾铜矿(2)


“我就是为了证实这个才来找田口的,不过我看那不像是在说谎,至于田口去没去过淡路岛,只需查查田口这天的活动就一目了然啦。”
“说得倒也是,不过……”
“总之,自称为石森里织的女人与自称为田口信雄的男子,陆续前去领取龙满父亲的骨灰,却未对龙满家族谈起过此事儿,所以觉得有些奇怪。”
“确实如此。”
高泽点点头,将笔记本装进口袋里。
“知道啦,关于刚才所讲的一切都不能对外讲,这样会妨碍调查,再就是必要的时候,或许警方会传唤你,到时请一定协助。”
“请等一等。”
泼见用手势制止正要起身的高泽。
“我个人也有许多地方想问问,我想见见田口的同事。”
“这个可不行,调查刚刚开始,警方正在公司内向有关人员作调查,这里的职员当然会守口如瓶,即便去问,也不会告诉你什么的,今天就到这儿吧。”
“那么,至少大致讲一下事件的概要吧。”
“这属于新闻报道的职责范围吧,我想警署里正在举行记者招待会,虽说没能赶上早上新闻,不一会的午间新闻会播放吧。”
高泽看了一下表说。
浅见非常气愤,你想问的一个劲地问了,现却装起糊涂来。
“新闻只报道一些最基本的东西,在不超出范围的情况下,能否讲得稍细一些,我为你们提供了那么多的信息。”
“真罗嗦,你这个人。”高泽提高了嗓门,“不行就是不行,我也不过是个命令的执行者,如果擅自违反的话,会这样。”
高泽用右手做了个抹脖子(意为解职)的手势,转过身去。
“知道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用自己知道的去和媒体做交易,总该可以的吧。”
“你这个人哪……”
高泽转过身来,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双手叉腰似的,把上衣撩到了后面,说不定是拔枪的动作呢。
“不是已跟你说清楚了吗?刚才你所讲的事儿目前不能对外张扬,如果刚才你所讲的是事实的话,犯人当然还未察觉到警方已掌握了此消息,如果一让媒体抖了出去,那不是很糟吗?”
“所以你应该说才是,这样的话,我就不会再去向媒体打听了。”
“真拿你没办法……这样吧,你到警署里去一趟。”
巡查部长瞪着一双嘲讽似的双眼,用威胁似的口气说道。
“警署的话,是足尾吗?好,远是远了点,我去,如果已经决定了的话,那就走吧,我是开车来的,请在前开路吧。”
浅见一下子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高泽慌忙制止。
“请等一等,总不可能现在就去吧,我们是来执行公务的!”
“你不是已探听到了重要情报吗?只要招呼一声,专案组的人会高兴得跳起来呢。还是我一个人前去吧。”
“你,你……”高泽一脸苦相,无可奈何,“你这人真难对付,好吧,我先给署里去个电话问问,请稍等。”
高泽对部下使了个眼神,出了房门。
就这样等了好长时间,十分、二十分钟过去了,不见高泽部长回来。
浅见算是能忍耐的了。望风的那位便衣好像也在竭力坚持,他用力叉开双腿,力争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
浅见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你去哪儿?”便衣挡住去路。
“上厕所。”
“好,我也去。”
还以为是一起去厕所,结果便衣一个人站在厕所门口注里监视着。
回到会客室时高泽已经呆在那儿了,部下急忙解释道:“他说想上厕所。”
高泽不耐烦地打断说:“行啦,行啦。”
“啊,让您等得太久,实在对不起。”
高泽的态度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变,过分的殷勤让人感到恶心。
“刚才和署里进行了磋商,因为浅见提供了许多参考信息,我们也可以提供一些,来吧,请坐。”
说完恭敬地递上用传真发过来的资料,事到如今,双方都明白高泽无疑已经调查过了浅见的身份——警察厅刑侦局局长的胞弟。
“啊,身份暴露了?”浅见在心里想。不过对方既然佯装不知,为了彼此的面子,浅见也只好不出声。
传真的内容如下:
110通报:栖木县足尾町砂秋野太一(六十五岁)现场:足尾町饼之濑,通称饼之濑溪谷。
发现时状况:过路人从公路上往下看时,发现有人倒在河边的崖上,便报了警。五名刑警与医生于七点零两分赶到事故现场,确认该人已死亡。
死因据初步判断为服毒身亡,该案作为杀人弃尸事件,紧急立案调查。
从遗物中判明,死者系茨城县藤代町的田口信雄,四十一岁,东京都中央区茅场町GREEN制药有限公司职员。
高泽解释道:“这是准备在记者招待会上发表的内容。饼之濑溪在渡良濒川上游,是群马县与板木县一侧的支流,秋天那里的红叶很美。”
“已经确认是毒死的吗?”浅见间道。
“是的,刚才不久确定为由于神经毒引发的急性中毒而死亡,但是,胃里并末检测出毒物,极有可能是用针注射的。”
“死亡时间大约是什么时候?”
“跟您推断的差不多,三五天吧,是十月二号或是三号,但具体的时间则需用精密的仪器检测后才清楚。”
总而言之,田口应该是在从公司外出后的那一天遇害的。
“田口的家属呢?”
听说有妻子和两个孩子,已经辨认了遗体,现在应该还在警署里。
田口家所在的茨城县藤代町,是取午市和牛久市之间常磐铁路边的一个小镇,近年来,这一带几乎成了东京、干叶的住宅城。盖了不少住宅小区,田口家也在这儿买了房,过着幸福的家庭生活。
这幸福的日子很快就化为乌有,龙满家也一样、而田口这一家更惨,抛下年轻的妻子和年幼的孩子,纵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该这么丧尽天良。
“这凶手真该千刀万剐。”浅见沙哑着嗓子说。
“确实如此。”高泽仿佛也受了感染,用与他那高大的身材和警察身份不大相称的低沉的口气说。
“在现场没留下什么作案痕迹吗?”浅见恢复了平静后问道。
“这个嘛,遗体现场附近刚铺过路,无法采集车轮的痕迹,而且发现遗体的前一天下过大雨,就是当时留下了什么,恐怕也早就被冲走,遗体未被冲到饼之濑溪里算是万幸的啦,在流往渡良濑川途中有个大坝,要是沉了下去,遗体的发现就会晚许多。”
“还没有任何目击情报吗?”
“这个嘛,就得靠从现在起收集调查啦,我想几乎可能是零收获吧。首先,那山涧附近没有人家,夜间就更不用说,除了暑假和秋天红叶的季节,白天车都很少。”
“因此,可以说凶手相当熟悉当地地形。”
“这样的话,就必须从事件动机上去调查了。”
“也许吧。”
高泽口头上虽然在附和,但内心并不一定同意浅见的看法吧。
警方的调查可以设定为各种情况,但一般是按第一证据进行。
说起他们的一贯做法,做案动机知识被称为“状态证据”的证据之一。根据这样的证据积累,便构成事件的具体内容。
在这一点上,作为外行的浅见的做法,就相对自右得多,是天衣无缝也好,荒唐无稽也罢,他可以随意地去进行假设。
说得极端些,就是因为一开始就有了事件的具体内容,现在就是要抽出组成其内容的一些必要的因素。在此过程中,如果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也许就会较为顺利弄清事件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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