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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出茅庐试牛刀(2)

“……三天前我们在此同法国人交战。我们的大多数士兵均随其他支队外出,留在我指挥下的仅有不到40名士兵和大约10来名印第安人;但我们取得了辉煌的胜 利。战斗持续约13分钟,双方猛烈射击,最后法国人退却逃走,但走也无济于事。因为我们击毙法军12人,其中有他们的指挥官德·于蒙维尔,俘虏21人。

“我已将他们送至温切斯特州长阁下处,由20名士兵押送。我方仅一人阵亡,二三人受伤。预料敌人将以优势兵力攻击我们,但只要再拖延一天,我们即可作好对付他们的准备……

“又及,我所在的右翼,遭受敌人全部火力的袭击,一人阵亡,其余负伤,但我幸免于难。我听到子弹飕飕飞过,真的,那种声音确实有些悦耳。”

这是华盛顿第一次独立指挥的战斗,可说是初出茅庐、小试牛刀,便显示出了他不同凡响的军事指挥才能。

事后查明,被他们打掉的不是普通战斗部队,而是一支法军特派间谍小队,长期在俄亥俄流域活动。其任务是搜集情报,挑拨印第安人和英国的关系,刺杀亲英的印第安部落的酋长。它的危险性,远远超过一般的战斗部队。

2. 惨败困苦堡

在荒芜遥远的北美洲腹地,打了这么一场小规模、低水平的袭击战,出乎意外,竟然产生了世界级轰动效应。欧洲和北美的许多报纸,在显著位置纷纷作了报道。敏 感的新闻界意识到,这场总兵力不超过100人的13分钟战斗,很可能成为英法两霸全面大战的序幕。于是小小民团中校华盛顿的名字,一时间成了报刊热点,声 誉雀起。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对于一个22岁的年轻人,荣誉似乎来得太早了些。胜利当中往往潜藏着失败,成功之后可能是挫折。

华盛顿本人并没有陶醉在胜利的喜悦之中。从情报得知,法军至少部署了1000名士兵向这里移动。一些印第安部落见风使舵,转向加入法国人的行列。华盛顿的 部队孤军突出,后勤保障不尽人意,粮食供应时断时续。在极端困难的情况下,他采取了一些必要的措施,比如,加固防御工事;请求弗赖伊上尉紧急率军增援;向 丁威迪总督告急,请求人力物力支援;请亚王说服印第安人等等。但他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对付法军大部队的进攻上。他作的这一系列安排,不能说没警惕性,不能说不周密。

奇怪的是,法军迟迟没有来进攻。华盛顿严阵以待,敌人不来反而忐忑不安。为什么不来进攻?什么时候会突然进攻?令人防不胜防。

在两军对峙中,从后方传来一个坏消息:总指挥弗赖伊上校因病去世了。丁威迪致函华盛顿,正式通知他晋升上校军衔,弗赖伊所部一百余人马归他指挥。

如今华盛顿名正言顺地成了弗吉尼亚军队的总指挥官,权力和担子较以前更重了。新官上任,大刀阔斧整饬全军,表扬、提升了一批优秀将士,撤换了不称职的人 员。同时抓紧时间修筑一座坚固的大碉堡,以利固守。每天催促进度,士兵们苦不堪言,就给碉堡取了个很不雅的名称——“困苦堡”。

另一件大事是“独立连”一百余人来到前线增援。“独立连”还未到之前,丁威迪总督在信中就提醒华盛顿要“特别的尊重”。“独立连”指挥官麦凯先生的军衔不 过是一员上尉,职别低了三级,“尊重”到何种程度才算“特别”呢?但是作为军人,在礼仪上和态度上要“特别尊重”,绝对不能搅乱指挥系统的上下关系。说得 直白一点,就是谁指挥谁。是上校总指挥向一个连队发号施令呢,还是上尉连长向整个弗吉尼亚民团发号施令?这个问题不是个人争夺名位,若不明确,打起仗来后 果不堪设想。这件事实在叫华盛顿挠头。

尽管华盛顿心中不悦,还是小心翼翼地迎来了“独立连”。麦凯上尉给人第一印象还是相当不错,显得很有教养,谈吐温文尔雅,颇具绅士风度。可一接触具体问 题,矛盾就暴露出来了。第二天,华盛顿按常规派副官送去部队的口令和暗号,想不到碰了个硬钉子。麦凯上尉摆起“中央军”的架子,他要另建营地,自定口令暗 号。还态度傲慢地声称: 殖民地总督无权任命一个军官来指挥英王陛下亲自委任的上尉!

华盛顿气得火冒三丈,但想到大战在即,还是顾全大局,忍辱负重。

既然好久不见法军来进攻,华盛顿组织士兵继续开拓通往红石溪的官道。他带领士兵们修路干得汗流浃背,“独立连”官兵却坐在浓荫下乘凉作壁上观。他们说,除非每人每天发十先令的报酬,否则不会为八个便士而折腰。

一句话,麦凯上尉不承认华盛顿上校的指挥权。华盛顿上校也不愿接受麦凯上尉的命令。于是,修路部队自往前修,而独立连就留守在大草原,兵分两路各行其是。 印第安人也看出,处于劣势的英军内耗已公开化,败势已成定局。而且,华盛顿一方面对独立连的霸道作风愤愤不平,同时却不能平等对待印第安人。加上后勤供应 跟不上,士兵待遇低下,衣衫破烂,缺少皮靴,几次闹得缺粮断炊。印第安人当然不愿再替英国人效力卖命,酋长们各找借口纷纷离去。这一来英方的力量进一步遭 到削弱,没有当地人的支援,变得耳目闭塞,情报不能及时获得。

在这种困难的形势下,华盛顿仍未充分认识到面临的危险,不是集中力量原地固守待援,而是坚持分兵修路,进军红石溪。

6月28日,先头部队送来惊人消息:法军已在岔口修筑了永久性防御工事。碉堡修得坚固宏大,名唤“迪凯纳堡”。这也是向世人宣告:

这块地方已属于法兰西!

近日来,法军以迪凯纳堡为基地,集结了800名法军和400名印第安人,要对华盛顿部队发起大规模进攻,以报大草原战败的一箭之仇。

法军总指挥是一位老谋深算的职业军官,深谙用兵之道。他并没急于实施他的报复计划,而是集结更多的部队,选择敌军逐渐松懈的时刻,出奇不意给予对手毁灭性的打击。

华盛顿侦知敌人的意图时,处境已十分不妙。英军远离基地,无堡垒可依托,无地利可防守,无论打运动战或打阵地战,都极其不利。他惟一能做的,是命令修路部 队停止前进,同时派人通知先头部队和独立连三支部队会合一处,总共兵力400人左右。然后全军尽快后撤,争取在法军进攻之前,撤回到大草原的“困苦堡”固 守。

前进艰难,撤退也不易。由于车马缺乏,陆续运来的武器弹药、粮食辎重,全靠肩扛手抬。最重要、也是最困难的莫过于9门大炮,万万不能落入敌军之手。快速行军暑热难耐,官兵苦不堪言,不少人中暑病倒。华盛顿把坐骑让出来驮运槍支弹药,他自己和士兵一样徒步急行。

他的私人行李雇请一名健壮士兵挑运,也得掏腰包付给酬金。最恼人的是独立连,还是那副老爷样子,绝对不肯助一臂之力。

7月1日,这支队伍总算撤到大草原“困苦堡”,等待后方派兵增援。

还没等英军做好准备,法军就已经追上来了。7月3日凌晨,一发尖厉刺耳的槍声宣告攻坚战的开始。近1000名法军把“困苦堡”围得水泄不通。华盛顿命令全 体三百多名官兵保持镇静,不许擅自出击,只能利用工事掩护,进入射击位置等待敌人接近,听命令才开槍。整个白天双方不停地槍战,法军和印第安人利用树木掩 护,步步向前逼近,但始终没能进入60码距离之内。时近中午,天下起大雨来,困苦堡周围尽成泽国。士兵继续冒雨对射,打到傍晚,英军减员已达三分之一。未 受伤的也是饥肠辘辘,浑身湿透。更糟糕的是弹药被雨水浸湿,滑膛槍淋得无法使用,射击逐渐减弱。幸亏天色已晚,雨下得越来越大,伸手不见五指,两军自动停 战。

法军方面因为没有工事的掩护,伤亡损失更大一些。虽然凭着人数上的优势,明日还有力量组织新的一轮攻击,但也承受不起更大的消耗。

8点多钟,法军派人到前沿喊话,建议英方过营谈判。华盛顿起初断然拒绝谈判,但看到阵亡者的遗体和大量的伤员,率领全军突出重围已不可能,再战下去,力量的对比太悬殊,结果可能是全军覆没、堡垒失陷。经过再三商议,英方派出通晓法语的范·布雷姆等三人与法军交涉。

双方几经讨价还价,法军表示让步,于午夜达成一项体面的“投降协定”,双方指挥官在上面签字生效。

这个“投降协定”,是两军现存实力和处境的较量结果。内容包括:

法方允许英方全体人员体面地撤回居民区,法军和印第安人不加干扰;

可以按照军礼体面离开碉堡,不必缴械,同意带走财物和军需物资,9门大炮除外,应予炸毁;

允许把带不走的财物存放在某个秘密地点,并派人看守,以后可派马匹运走;

英方保证一年内不再企图在法国国王的土地上修筑任何建筑物;英方必须留下两名上尉军官作人质,直至英方把上次俘虏去的21名法军人员释放为止。

第二天上午10点钟,华盛顿安排范·布雷姆上尉和斯托波上尉留下充当人质。为了保持大英帝国的体面,不能让上尉军衔的人质太寒碜,华盛顿从私人行囊中找出一件精致的绒面料镶银边的外套,和一件高级大红色背心,作价13英镑卖给范·布雷姆穿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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