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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章 入秦过函 1节 过安庄,迷入魏仙源(3)

“安庄的环境是宁静的,风景是和谐、自然而美好的,可就是发生在这里的一些行 为和你们这村庄的名子太不相称了。忠言不好听,好听不忠言,为了你们这里的人能够 也象村子环境一样美好,享到天增之福,请让我说几句难听的话吧。听说你们这里不自 然,不和谐,与天道相距较远,总因己欲,争夺打骂,不得安定。请不要这样,请记着 我送给的话:不要为己欲再去多事自找烦恼吧,邻居之间不要再去争强斗胜了。塞其兑, 闭其门,终身不勤。开其兑,济其事,终生不救。见小曰明,守柔曰强。用其光,复归 其明,无遗身殃;是为袭常。我这雅语意思是,塞住嗜欲的孔窍,闭起嗜欲的门径,终 生都没有劳扰的事;打开嗜欲的孔窍,增添纷杂的事件,终身都不可救治;能察见细微 的叫做‘明’,能持守柔弱的叫做‘强’;运用智慧的光,反照内在的‘明’,不给自 己带来灾殃,这叫做永远不绝的‘常道’。强梁者不得其死。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学 天道才能长久。天道所以能长久,是因为他的一切运作都不为自己。所以有道的人把自 己放在后面,反而能赢得爱戴。不为自己,反而能成就自己。光棍不是自封的,有道德 才是光棍。圣人方而不割,廉而不刿,直而不肆,光而不耀。且不可再去打骂,可不要 再去用香炉子砸人、用抓钩劈人啦。”说到动情处,没想到一下子把例子举到安榔头上 去了。

众人听了,觉得有理。可是安榔头却是非常的恼火,他两眼越瞪越大,满脸通红, 脖儿梗越憋越粗,忽地一下站起来,一步超到老聃面前:“姓老的家伙!你咋知道有人 用香炉子砸人?是听谁说的?是不是到这故意找事?!”

老聃先生见此情形,心里一惊,接着一想,镇静下来,扶着拐杖从座上站起,“不 要误会,这位老弟,不要误会。”

“我误会个熊!你分明是在找事!不能呆这,你给我走!不能在这讲,你不能在这 讲!你得给我走!”安榔头暴突着脖子上的大筋,大声说着,伸手想抓老聃先生。

“你干啥?”

“你想干啥?”

“你安榔头想干啥?”

安沱家的儿孙一下子上来几个,挡住了安榔头。安沱的一个孙子,伸把抓住安榔头 的胳膊就往外推,“他娘的,安榔头你想干啥?”

“你娘的!他妈的!你娘的!”安榔头更恼火了,“你娘的我想干啥!我想叫这老 家伙滚开!你娘的我想叫他给我滚开!”说着一下子把安沱的孙子甩倒在地,闯上去, 把安沱的儿子拱个趔趄,一步超上去,伸把抓住老聃先生的衣袖:“你不能讲!你不能 搁这讲!”

老聃先生轻蔑地笑了:“不叫讲,我不讲。我们适可而止。正好,我也已经讲完了。” 说着把袖子从榔头手里拽掉,见安沱的儿子要上去揪打榔头,就大声制止说:“大孙子, 不得动手!要听话,要听我的话,我的话已经讲完,现在收场,听我的话,现在收场! 走,你们跟我一块收场。”说完义愤地扭身,带头离开。徐甲牵起青牛;庚桑楚收拾用 具,紧随老聃先生相继离开。安沱及其子孙见此情形,也很听话,就很快收拾灯炬、用 具,迅速地离此而去了。

安榔头被闪得十分难堪,心里更加恼火。“不能算毕!他娘的不能算毕!”

“不能算毕你咋着谁!”

“真坏!他妈的这人真坏!”

“人家讲得真好,他硬踢摊子!”

“这老氏先生讲得真好,他娘的生叫这孩子闹毁!”

“真坏,他娘的这安榔头真坏!”

众人的愤怒被安榔头激起来了。

“你娘的!你娘的!他妈的,你娘的!你娘的哪个小舅子吃热!你娘的谁吃热我跟 谁喝上!”安榔头破口大骂起来,一肚子怒火终于找着正式发泄之地了,“你娘的!来 吧!小舅子们要想吃热都来吧!”

“你个小舅子!”

“你安榔头个小舅子!”

“你安榔头是个小舅子!”

“除了你安榔头是小舅子,谁都不是小舅子!”

安榔头的对立面,一下子出来四个人!

“你个小舅子!你个小舅子!就是你个小舅子!你们都是小舅子!”安榔头一蹦多 高,撕裂嗓子和他们大声对骂起来。他的眼珠子往外暴突着,脖儿梗憋得比以往任何时 候都粗,如果是在白天,你会看得清楚,他的脸红得几乎冒出血来,那从脖儿梗通往耳 门的血管子几乎都憋红了。他喷着唾沫星子,把手指头点到一个名叫石头的鼻尖上。旁 边的一个名叫二孩的青年,见他气势太盛,一把把他推个趔趄。“咦!我入你娘!”安 榔头掂起木墩照着二孩就砸!二孩一闪,木墩从石头耳门上擦了过去。安榔头并不知道, 木墩将他的耳门上擦了块皮。石头一下子窜上去,伸把把安榔头推坐在地。入你奶奶! 我拼了你!”安榔头站起来,弯腰到地上去摸砖头。那块砖头被一个人一脚踢开。见抓 不到什么,安榔头就血红着脸,皱眉咬牙,箭一般地向石头冲去!“呼通!”一声将他 砸坐在地,一下子压到他身上。当他准备去掐石头的脖子的时候,胳膊一麻,半拉膀子 不会动了。当石头从他身子底下拱起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呜啦呜啦的说不成话了。

安榔头家的人把他搀回去,让他躺在床上。此时他的嘴越呜啦越不清了。半拉身子 也木了。人们不知道他得的是啥病。有的说是“中风不语”,有的说是天神发怒,对他 惩罚。那时医学不发达,他们不知道那是因为他血压太高,血气太盛,过于暴怒,血充 得太厉害,加上栽力,以致使脑微血管断裂,才出现的。

老聃先生听说安榔头半死在床,问安沱,是不是到他家看看。安沱说:“不能去看, 这是他自己对自己的惩罚。如若去看,反会引出无休止的纠缠。”老聃先生又问:“发 生这情况,是不是需要我们师徒三人提前离开这里。”“不需要。”安沱说,“夜里有 我的儿孙保护你们,你们可以安然入睡,没事儿。”

半夜里,老聃先生躺在床上,从讲学传道,忽又想到大书被毁,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不一会儿,这种痛苦的滋味又被眼前发生的一些事儿盖没了。他想起他不该在传道中失 言,不该举例挨着安榔头。想着想着睡着了。

第二天,他们三人起床时天已微明。他们发现安沱的儿孙在门外站了一夜岗,心里 很是感激。天大明时他们就已告别安沱及其子孙,离村而去了。这时人们才知道那老氏 先生就是当朝柱下史,征藏史,人称老子的老聃先生。

对于安榔头的半身不遂,卧床不起,村上人议论得十分厉害。有的说:“这老子老 聃是半仙之体,是来替天传道的。

安榔头那样无理,得罪仙人,不受惩罚才怪哩!”

老聃先生并不知道,由于他的传道播善,由于那件事情的震动,从那以后,安庄的 人确实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在以后的几千年里,这里村人和睦,民风朴实。尊老 爱幼,祥和善慈。和平安泰,男耕女织。人好景秀,名副其实。

老聃先生师徒三人离别安庄,出了陈(楚)境,继续往西北走。此时,在老聃的再 次提议下,庚桑楚不再远送。于是辞别先生和徐甲,一人回归故里。

老聃先生为了在入秦之前多去一两个国家,或直接或间接去劝说几个君王,就将行 走的路线改成“之”字形。在此期间,他和徐甲到过不少的村庄,去过好几个城市。这 年农历八月中旬的一天,他们来判函谷关东一百多里的一个风景奇特而秀丽的小山区。

傍晚,他们主仆二人顺着两山之间的夹道往西北走,拐了几个弯子之后,见一道两 丈多宽的溪水出现在面前。在紧靠这沿的水面上漂着一只木船。船头系着一根麻绳。麻 绳的另外一头系在对岸一棵柳树上。

“过不去啦,咱们走到死角里来了。还拐回去吧,”老聃先生说。

“不用拐,先生,”徐甲说,“咱们可以和牛一起上船,牵着船绳过那边去。”

“哦,不行啊。”老聃说,“这山重水复,过那边去,林密谷深,谁知道有没有路 呢。咱们还是拐回去吧。”

于是,他们让青牛掉转头来,又往他们来时的路上走了。他们往回走一段路之后, 拐了几个弯子,抹了几个圈子,不知是因为什么,到天黑时,他们竟然又回到那停着木 船的溪水旁边来了。

徐甲十分惊异:“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咱们又拐到原来的地方来了。”

“咱摸迷了。”老聃先生茫然不知所措的说。

怎么办?这该怎么办?要说回去,因已迷路,无法从这里走得出去,而且天已完全 黑了下来;要说坐船到山溪的那边去,这黑糊糊的,前路莫测,那边又是一些什么去处 呢?这真是前走不是,后退也不是。

不想他们正在发愁,突然之间溪水那边亮起一点灯火来。

“有人家!先生,那边有人家。”

“上船,咱们上船。”

他们大着胆子,将牛弄到船上。然后两个人在靠着牛的两边站好。徐甲拽着绳,不 几下,木船就在对岸停下了。

他们下船之后,老聃先生不再骑牛。徐甲牵着牛绳,老聃拉着拐杖在牛后边走。沿 着石头小路,绕过一个低矮的小山包,拐几拐之后,通过一片低低的密林,穿过两个陡 峭小峰之间的窄道,又过了一个小小的幽谷,爬上一个更高一点的山坡,就来到了那亮 着灯火的石头砌墙的小茅草屋旁。

屋里明着油灯,清澈澈的亮光给这里弥漫上一层幽梦一般的光晕。靠山墙是一个用 大青石砌起的约有三尺高的大石头床。床上铺着厚厚的蒲垫。蒲垫上是一张崭新的苇席。 苇席上放一床新套成的丝麻合织的暗黄色的被褥。床头的黑木案上放着陶瓷茶具和琴瑟 之类的乐器。中间地上,四个矮小的石座围起一个又圆又光的大青石桌。此时有两个人 正坐在石桌两边对脸下棋。西边的一个,花发黑胡,约摸六十多岁年纪。东边的一个, 长方脸儿,高鼻梁,两道英雄白眉。看来岁数比老聃先生还大。长长的白须白发出落得 和老聃先生的须发大致相似。所不同的地方是老聃扒顶,他并没有扒顶。老人身后站一 六七岁的小男孩。男孩身穿红衣,白嫩脸蛋,头上挽俩小牛角。

老聃先生迎着灯光走进屋子,“这位老哥,你们在这下棋哩?”他说。

那正在下棋的白发老者,见一个须发和自己大致相同的老人突然出现在面前,猛一 惊异:“你!你是……”随声音和黑胡人一齐慢慢站起。

“我是从陈地,不,如今陈地已经成了楚地,我是从楚地来,打算到函谷以西去, 中途迷了路,不知怎的,摸到这里来了。俺想打扰老哥一下,请给个方便,让我们借宿 一晚。”

老聃先生一连串地说了这些。

“噢,噢,那好,那好。”白发老者说,“请坐下吧,这位老弟,快请坐下吧。”

“我们同来的还有一个。”

“都来吧,快请进来吧。”

“那好。”老聃先生扭过脸去,往门口踱了一步,“进来吧徐甲,把牛拴在树上, 你进来吧。”

徐甲拴好牛,走进屋来。

“好,好,来吧,来,过来,请坐下,你们都请坐下。”白发老人对陈地人的到来 感到高兴,开始异常热情起来。

四个人一起落座。白发老者拿来陶壶陶碗,冲上用山茶泡好的开水让他们喝。那六 七岁的小男孩感到十分新鲜,歪着头不转眼珠地看着徐甲。

“你们是从陈地……”白发老人不转眼睛地看着老聃,说了个半截话。

“是的,从陈地,我们是从陈地的苦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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