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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0—1849章(4)

凤轻尘无意碰一触端王的禁忌,轻声说道:“据说,每一个男子的生命里,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对皇上来说,我母亲便是他得不到的红玫瑰,而得不到的那个,永远是最好的。”

“白玫瑰,平凡的女人,却能给人家的一温一 暖。”端王握缰绳的手一僵,凤轻尘说了一串话,他却只得“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

他的王妃,一个像白玫瑰一样平凡普通的女子,他娶她,可最终却成了他的“窗前明月光”,让他每想一次,心就钝痛。

“驾……”端王已没有说话的心思,扬起马鞭,像是有人在身后追赶一样,没命地往前跑。

马车跑得太快,颠得极不舒服,凤轻尘皱了皱眉,没有出言阻止。

端王明显心情不好,她可不想触端王霉头。

在端王快马加鞭下,他们比去之前,少花了一半的时间,凤谨也颠醒了,面对端王那张难看的脸,凤轻尘闭嘴不言,抱着凤谨就往屋内走。

春绘和雪狼已经回来,和夏挽一起在屋内焦急地等着,看到凤轻尘平安回来,两人双手合十,嘴里直念佛祖保佑。

端王一天内,两次想去死去的王妃,心中的抑郁可想而知,端王把侍卫留下,如同旋风一般跑了出去,正想去找家酒楼买醉,半路却遇到了从崔家出来的西陵天宇。

“皇叔,你这是怎么了?”端王的状态很不好,西陵天宇颇为担忧,直接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走,陪皇叔喝两杯。”端王只比西陵天宇大几岁,再加上两人也有利益往来,一交一 情比一般人好一些。

西陵天宇想说,凤轻尘叮嘱他不能喝酒,可端王这个样子,着实让他放心不下,只得舍命陪君子。

端王并不是喜欢唠叨的人,西陵天宇与其是来说陪他喝酒,倒不如说看着他。端王一到酒楼,自己拎起酒坛就猛灌。

在战场上打滚出来的人,每一个都酒中英雄,要是往常,十坛子酒端王喝了也像了没喝一样,可今天才五坛下肚,端王就露了醉态,趴在桌子上痛哭流泪。

“皇叔,你没事吧。”西陵天宇吓得不轻,边忙让人熬解酒药来,却被端王一巴掌挥开:“我没醉。”

“知道你没醉,没醉就好。皇叔,我送你回去。”西陵天宇头痛,也后悔了。他好好地陪端王喝什么酒,直接把人拽回端王府就好了。

“不回,不想回去,回去家里全是她,全是她的影子……”端王说着,说着就泪流满面:“她是我得到,却没有珍惜的饭粘子,最终成了我得不到的白月光……”

端王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里流一出来:“我怎么这么混蛋,得到了却不懂的珍惜,现在她真得成了白月光,遥不可及。”

“芸一娘一……芸一娘一。”

开始那乱七八糟的一堆,西陵天宇一句也没有听明白,直到芸一娘一这个称呼一出,西陵天宇才算摸一到一点头绪。

“这不是小皇婶的闺名吗?皇叔不会是在想皇婶了吧?”西陵天宇嘴角直一抽一搐,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皇叔居然会想小皇婶,天要下红雨了。

满京城谁不知道,端王极度厌恶端王妃,不止一次说要休了端王妃。端王妃名存实亡,是整个京城贵妇同情的对象。

可以说,端王妃完全是被端王给活活一逼一死的了,端王怎么可能想死去的端王妃?

“皇叔,白月光是什么?”西陵天宇严重怀疑端王换了个人,不然怎么会抱着酒坛,叫小皇婶的名字,还说小皇婶是什么白月光。

“白月光,白月光就是得不到的白玫瑰。”端王抱着酒坛默默流泪,东一句西一句,把凤轻尘白天说的话,拼凑了一遍出来,只是那意思,却离得十万八千里……

西陵天宇听得目瞪口呆,他倒不同情端王,端王今天所受的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和小皇婶相比,端王这点苦根本不受什么,他比较纠结的是:凤轻尘好像对成为朱砂痣很感兴趣,她不会是想做九皇叔心口的朱砂痣吧?

天啊!

得赶紧给九皇叔写信,让他提前想好对策,别到时候,凤轻尘成了九皇叔的心口的朱砂痣,弄得后宫无一人……

1846一陰一气,绝不是为了她

西陵天宇完全不知,他道听途说、没有求证,添油加醋,乱传消息的行来,会引起多严重的后果!

西陵天宇传来的消息,如同晴天的惊雷,差点没把九皇叔给炸懵,九皇叔盯着那几行字,久久都无法收回视线,就在暗卫以为,九皇叔即将石化时,九皇叔终于动了。

啪……九皇叔将手上信纸,反手拍在桌上:“传本王令,加速前进,五天内必须赶到西陵皇城。”

“是。”暗卫暗暗叫苦,却不敢多言。

九皇叔下令日夜兼程还不够,自己丢下了仪仗,孤身一人骑马前先一步了:“在城外等本王。五日后本王会在城外与你们汇合。”

“王一爷 ,不可呀……”随行的官员叫苦不迭,赶路什么的他们忍了,现在人都跑掉,这到底算什么事。

要是九皇叔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有个三长两短,他们所有人连同九族都不用活了。

“王一爷 ,下官求你了,你不能走呀。”官员们不敢抱九皇叔的腿,只能抱马腿,死死地抱着马腿,不让九皇叔走。

已经到了西陵境内,沿途经过每一个城,都需要和当地官员会面,九皇叔走了,这事他们怎么办呀。

“换一匹马。”九皇叔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让人再牵一匹,横竖他走定了,至于如何掩护,那就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

“本王相信你们能做到。”做不到,就别说为君分忧,别占着位置不动。

“王一爷 ,王一爷 呀……下官做不到呀。”陪同九皇叔前来洽谈的户部大臣,泪如雨下:他要辞官。

“驾,驾……”回应这位官员的,是渐行渐远地马蹄声。

“到底出了什么事呀,王一爷 怎么说走就走。”人走了,就是哭也没有用,户部一干官员,互相搀扶着起身。

“想必是出了大事,不然九皇叔也不会冒险。”

“再大的事,王一爷 也不能冒险呀。这是西陵,是西陵呀……九皇叔隐瞒身份,暗中行一事。要是出了事,我们连个说法都不能讨。”胆小的官员,抹了抹眼角的余光,心里那叫一个怕。

“摄政王实在太任一性一了,回去后,下官一定要掺摄政王一本。摄政王的安危,攸关整个东陵,摄政王让自己身陷险地,置天下百姓于何地?”

这马屁拍的……

“没错,依下官之见。摄政王也该让帝师授课,学学为君之道。”

又一个拍马屁的……

在九皇叔走后,这些个官员聚在一起,开始商量回东陵后,要、可如何造势,好助九皇叔名正言顺的登位。

到时候,他们可就是从龙之功了。

众人越想越兴奋,暗卫们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当官的果然个个都聪明绝顶,那心眼也不知怎么长的……

九皇叔连夜赶路,终于在第三天的晚上,来到西陵皇城门口,将马放走后,九皇叔朝暗处打了个手势,暗卫立刻从暗中飘出,为九皇叔引开官兵。

九皇叔身形一动,整个人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在暗卫引开官兵注意力时,九皇叔已轻巧地朝护城河走去,借着轻功在水面略做停留,九皇叔将飞虎爪射一出,借力一个跃起,人已飞上城头。

“有……”巡防的小兵,只感觉背后一阵一陰一风飞过,直接僵硬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兄弟,怎么了?”不远处的人发现异常,上前寻问。

“有,有……”被吓坏的小兵脸色白如纸,直结巴,他身旁的人脸色一变,立刻一抽一出刀:“有人?”

小兵连连摇头:“有,有,有鬼呀……”

啪的一声,人地接坐在地上,吓得尿了裤子:“鬼,有鬼从我身后飘过。”

他身旁的人却狠狠松了口气:“切,新来的吧。鬼有什么好可怕的,在这里人比鬼可怕。有人才可怕。”

“兄弟,去换条裤子,这事遇多就习惯。这城门下不知死了多少人,有点一陰一气再正常不过。”

攻城时,死在城门下的人最多,城门时不时就有一点奇怪的事发生,习惯就好了。

为免引人注意,暗卫并没有进城,而是留在城门口接应。

九皇叔对西陵皇城极度熟悉,进城后熟门熟路的来到凤轻尘暂住的小院,而第一个发现他行踪的人,就是左岸师父。

九皇叔无意引起一騷一动,把左岸师父引到偏僻处,才表明自己的身份。

“九皇叔?”左岸师父很意外。

“嗯,本王要见凤轻尘。”九皇叔连赶了三天三夜的路,嗓子有些嘶哑。

左岸师父深深地看了九皇叔一眼,默默地离去,没多久,凤轻尘暂住的小院,便传来一阵一騷一动,九皇叔趁机避开侍卫的防守,潜入小院……

左岸师父并没有提前告诉凤轻尘,所以,当凤轻尘看到九皇叔时,整个人都呆了,手中的杯子滑落,幸亏九皇叔反应快,弯腰、伸手,将杯子稳稳地接住,杯中的水一滴未洒。

“你,你怎么来了。”凤轻尘一脸惊喜,完全不记得她刚刚要做什么。

“本王要来西陵的消息,你没收到?”九皇叔随手将杯子放在桌上,径直坐下,幽深地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凤轻尘。

很好,没瘦……

很好,对本王的到来,充满了惊喜。

很好,眼中依旧有掩不住的情意。

很好,事情没有天宇说得那样糟糕……

一瞬间,九皇叔脑中已闪过数十个念头,而屋外,夏挽和春绘听到声响跑过来,被凤轻尘呵住,可雪狼却是不听话的主,它闻到屋内有另外一个人的气息,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冲了进来。

“嗷哦……”雪狼发现屋内的人是九皇叔时,僵在原地,身一子还保持往前冲的姿势,狼嘴张成了O字型。

雪狼拼命地一揉一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为了证实自己没有眼花,雪狼冲到九皇叔脚边,不停地东闻西闻,整张狼脸都囧了……

臭臭的好难闻,一点也不像九皇叔了,不过凑近就能闻到属于九皇叔的味道了。

春绘和夏挽站在屋外,看到突然出现的九皇叔,也呆了!

九皇叔这个时候,提前出现在西陵,是出什么大事了吗?

这个问题,凤轻尘也想知道,她不用想也知道,九皇叔提前进入西陵,绝对是因为有要事,而不会是因为她……

她,现在并没有危险。

给读者的话:好困,加更……让我午睡一下,再奋斗。争取再更两章!

1847争一宠一 ,有病得治

九皇叔披星戴月的赶来西陵,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凤轻尘,确定凤轻尘的心意,可是……

作为一个闷一騷一到极致、内敛到不善于表达的男人,就算这是真实原因,九皇叔也说不出口。再说了,就算九皇叔说了,凤轻尘也只当九皇叔在开玩笑,完全不会相信。

九皇叔深知自己的形象,挑了一个最合适的理由:“本王与天宇有约。”

事情本就慢因为西陵天宇而起,九皇叔把西陵天宇推出来,绝对没有错。

“哦……”凤轻尘了然地点头,眼中飞快地滑过一丝失落,九皇叔抬头时,正好补捉到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雪狼的嗷叫一声打断了。

可惜了……好不容易想冲动一把,却遇到了程咬金。

九皇叔暗暗叹了口气,踢了雪狼一脚,闭目靠在椅子上,略做调息。

现在没有说的气氛,他就是在懊悔也无用,还不如养足精神,应对接下来的事。

脸上的风霜,还有狼都嫌弃的气味,足已证明九皇叔这一路赶来,多么辛苦,凤轻尘一脸心疼,上前,轻轻地摇醒九皇叔:“去床 上睡。”

“脏。”九皇叔一动未动。要不是累极,他绝受不了自己此时的样子。

“脱了外衣,我替你擦一拭一下。”小院没有小厮,夏挽和春绘不敢靠近,只有凤轻尘亲自服侍了。

“嗯。”

低沉嘶哑的声音滑一入耳际,凤轻尘的小心肝忍不住一颤,心驰荡漾了起来。

这声音,太销一魂了。

倍觉丢人的凤轻尘,不好意思地别过脸,没有看到九皇叔嘴角,一闪而逝的笑意,还有眼中毫不掩饰的得意。

这一刻,九皇叔大男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凤轻尘知道九皇叔累狠了,轻手轻脚替九皇叔擦一拭一遍后,在九皇叔身旁小心地说了一句:“你安心休息,我去厨房看看。”

这里没有准备九皇叔的衣服,夏挽和春绘正连夜给九皇叔缝衣服,自然没空去厨房给九皇叔准备吃的。

“嗯。”又是一声轻应,九皇叔不着痕迹的,对着凤轻尘的耳根,浅浅一个呼吸,热气直冲凤轻尘的颈脖。

这次不是小心肝颤一抖了,而是全身都在颤一抖,心如小鹿乱撞。

意外还是巧合?

凤轻尘抬头看了九皇叔一眼,见九皇叔面无表情,暗道自己太多心了,估计是太久没有见到九皇叔,心里太想他了。

凤轻尘吸了口气,将心中的浮躁压下,逃也似得跑了出去。

她怕再呆下去,会忍不住把九皇叔扑倒了。

凤轻尘跑得太快,没有听到九皇叔压低的坏笑声……

屋里多了一个大男人,要想不让外面的人知晓,自然是不可能的事。

“凤姑一娘一,刚刚附近有异动,你们多注意一些。”端王的侍卫提前得了上峰的暗示,他们的任务是保护凤轻尘,只要能保证凤轻尘无事,其他的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即使端王的侍卫,知晓院中有异,也没有进去搜查的打算。

“多谢,回头替一我转告端王,端王的好意我心领。他日端王要带小世子去东陵玩,我必扫塌以待。”

“呃……”这话侍卫不敢接。

一国亲王带着世子去他国,这绝不是游玩的节奏,而是逃难,寻求政治庇护的节奏。

凤姑一娘一,你确定你这是好意?

熬了三天三夜,只睡了半个晚上,九皇叔就恢复了精神,完全看不出熬夜的疲累与后遗症,凤轻尘表示万分嫉妒。

两世为人,她也没有摊到九皇叔这么好的体质。

九皇叔身上的衣服,是夏挽和春绘连夜赶出来的,针脚肯定没有平时细密,九皇叔不满的皱眉,再加上衣服上沾了他人的气息,让九皇叔一大早,心情就不怎么美好。

“将就一天,今天就给你做出新的衣服,让她们浆洗后你再穿。”这要命的洁癖,真让人纠结,凤轻尘不禁在想,九皇叔要出身在贫苦百姓家,他要怎么活?

“嗯。”九皇叔应了一声,不带任何诱一惑,凤轻尘听在耳里,更觉得自己昨晚想太多了,太想九皇叔,所以对九皇叔的声音和气息,特别敏一感。

九皇叔的坏心情,在吃到熬了一晚上的小米粥后,好了不少。即使在凤谨看到他,包子脸当即沉下来时,闷声闷起的叫着:“九皇叔好”,回头又小声地问凤轻尘,他怎么来了时,九皇叔也没有说什么,只当没有听到。

“姐姐,抱……”凤谨一见到九皇叔,就自动进入争一宠一 模一式,撒娇卖萌,只要能吸引凤轻尘的注意力,凤谨不在乎丢不丢脸。

“姐姐,喂……”凤谨张嘴,靠在凤轻尘的怀里,小眼神一勾一勾地看着九皇叔,显摆意味十足。

九皇叔的好心情,瞬间没了。

这熊孩子,真不讨喜,难怪长公主不喜欢。

一顿早膳,在凤谨的各种卖萌讨好,与九皇叔各种不爽无奈中结束,夏挽进来收碗筷时,都是踮着脚尖,就怕一不小心踩到地雷。

用完早膳,九皇叔本想把凤谨支走,单独和凤轻尘说说话,结果凤谨再次发挥熊孩子的特一性一,窝在凤轻尘的怀里直哼哼。

没办法,凤谨为了和九皇叔争一宠一 ,一不小心吃撑了,现在肚子胀得很,凤轻尘只得给他一揉一揉一。

“凤谨最近不舒服,难免娇气了一点。”九皇叔身上的低气压太明显了,凤轻尘实在无法装作不知,只得讷讷地解释。

“嗯。”九皇叔冷淡地应了一句,声音寒彻心扉,一扫夏日的暑气。

他连夜赶来,不是来和凤轻尘大眼瞪小眼的,小屁孩子一点眼力都没有,也不知左岸怎么养的,回头得好好敲打敲打……

屋外,左岸打了个寒颤,将外衣拢了拢,不解地望天:这么大太一陽一,他怎么突然觉得冷了,是不是病了呀?

左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是比平时一温一 度高,看样子是不舒服了,回头找凤轻尘要点药。

他现在可是有家累的人,有病不能和以前一样扛,得治!

给读者的话:心里惦记着更完,躺不到二十分钟就惊喜了,一更出来,我再去奋斗另一章。争取五点前出来。

1848无理,陷阱也要跳

九皇叔低估凤谨的战斗力,作为一个“无齿”的小孩,凤谨不需要和九皇叔讲面子、讲道理、讲规矩,他只要能吸引凤轻尘的注意力,从九皇叔眼皮底下,争得凤轻尘的重视就够了。

作为一个成年人,九皇叔没法不顾脸面和凤谨去争一宠一 ,其最终结果,就是在西陵天宇来之前,九皇叔和凤轻尘之间,都有一人一狼两个大障碍在,九皇叔想要和凤轻尘说两句贴心话都不成。

郁卒!

九皇叔心中的郁闷,无法用言语表达。西陵天宇一进来,就看到某人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看样子,我来得不是时候。”西陵天宇一脸贱相。能看到九皇叔吃瘪,不枉他千里迢迢给九皇叔送信。

“哼……”九皇叔给了西陵天宇一个冷刀子,西陵天宇连忙站直了,提高音量道:“咳咳……轻尘,本宫的双一腿有些不舒服,你给本王配点药吧。”

“好。”凤轻尘似笑非笑地应了一句,把起凤谨、招呼雪狼走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九皇叔与西陵天宇。

“好了,别看了,人都走远了。”西陵天宇一屁一股下,毫不形象的嘟囔着:“你什么时候来的?就你一个人?”

“昨晚。”九皇叔放下茶杯,看着西陵天宇,西陵天宇被九皇叔看得全身不自地,不自觉地坐直:“现在是要谈正事?这里不合适吧?”

万一要让人听到了,可不好……

“合适。”外面全是端王的亲信,九皇叔查过端王的为人,对端王此人九皇叔评价颇高。再加上,有左岸师父守着,要有人靠近,左岸师父会第一时间发现。

九皇叔这么说,自然是不担心被人窃一听 ,西陵天宇点了点头,问道:“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进城,你不会收到我的信,才赶来的?”

“是。”

“呃……”西陵天宇脸部微微扭曲,不敢置信地看着九皇叔,搬着手指数了起来:“之前你传消息来,说还在襄安,收到我的消息时,你应该在洛水。从洛水到皇城,算算路程,你再快也得六七天后才能到吧?”

六七天的路程,硬生生三天赶完,九皇叔你这是有多急呀。

九皇叔瞥了西陵天宇一眼,没有说话……

“你,你这是多心急,就两三天也等不急?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时候进城很危险。”西陵天宇收起嬉闹,一本脸严肃。

为了一个女人,冒这样的险,不是九皇叔应该做的事。这样儿女情长的男人,会让属下心寒。

“说正事。”九皇叔不理西陵天宇的念叨,直接跳话题。

“正事?什么正事?”思维跳得太快,西陵天宇一时没有跟上,九皇叔好心提醒:“国师。”

“国师?你是为了国师的事而来?”西陵天宇很是怀疑,没办法,事情太巧了国。

九皇叔挑眉,反问:“不然呢?”

西陵天宇想了想点头:“也是,你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冲动行一事。”如果凤轻尘有生命危险还好说,只是那么一个说词,再急也不差这两天。

综上所述,即使九皇叔冲冠一怒为红颜,也不会有人相信,甚至会为九皇叔找各种理由,然后冲冠一怒为红颜只是借口,用来掩盖事情的真相。

“国师最近没有别的动作,有什么值得你亲自来吗?”说起正事,西陵天宇一脸严肃,不敢再调笑九皇叔。

“轻尘进宫时,他在暗处,见到了凤谨。”

“你怎么知道?”西陵天宇傻眼了,这个消息就是他也不知呀。

“你父皇秘密招见了隐篱先生。”九皇叔的消息来源,便是隐篱先生,这么一说西陵天宇才安心了。

西陵皇宫发生的事,远在千里之外的九皇叔知道,他却不知,这事要说出去,实在丢脸,也让人忌惮九皇叔的势力。

“父皇召见隐篱先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国师看到凤谨,说凤谨有天子之相,父皇要立凤谨为太子?”虽然对西陵的皇位没有兴趣,但是……西陵天宇也是个骄傲的人,太子之位,皇位他可以不要,但绝不能容忍,被废。

“国师虽没有说凤谨有天之子相,却说你身上没有龙气,绝不是储君人选。”九皇叔这话,也是在试探西陵天宇。

权势迷人,西陵天宇的位置越来越稳,难保他不会有别的心思。提前试探出一个结果,他也可以早做准备。

即使信任西陵天宇,他同样准备了后手。

“国师的话,十句里只有一句是真的,这句话倒是真的,我确实无真龙天子之气。”西陵天宇不在意的道,眼神落在自己的双一腿上。

西陵天宇无声地告诉九皇叔,他这双一腿是九皇叔给他的,而他能有今天都是因为这双一腿,要是没有一双可以行走的“腿”,即便他是正宫嫡子,也没有争皇位的本钱。

和皇位相比,他更在乎自己的双一腿。

两人一交一 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随即又错开,九皇叔开口:“凤谨……不宜卷入西陵是非。”

“你这是关心轻尘吧?”西陵天宇明白,九皇叔此行就算是为公事,也有一半的可能是为了凤轻尘。

当然,这些不是西陵天宇要关心的,他只要知道九皇叔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失去理智就好。

西陵天宇问道:“隐篱先生怎么说?”凤谨是隐篱先生的儿子,这一点知道的人不多,而他正巧是知情人 。

没办法,搞这种乌龙的人,正好是他那个天真得可以的母亲。

九皇叔摇了摇头:“今晚和他见面。”

“这个时候?”西陵天宇皱眉:“会不会不安全?”万一隐篱先生为了儿子,起了心思,九皇叔就惨了。

“派人保护跟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人心最难测,在西陵这个地界,九皇叔不得不小心几分。

要是栽在这里,实在太亏。

“最好别去。等你正式入城再去,那时候没人敢要你的命。”西陵天宇不希望九皇叔冒险,提出最保险的法子。

“没有时间。”而且,隐篱先生开了口,他要不去,不仅显得他不信任隐篱先生,还显得他胆小。

这次见面,就算是陷阱,他也得跳一次。

给读者的话:

五更奉上……要记得说一爱一我,哈哈哈……

1849画舫,只要开口就能办得到

是夜,西陵天宇走后,九皇叔也准备离开。九皇叔没有和凤轻尘说去哪,凤轻尘也没有问,只是看西陵天宇走的时候,一脸严峻,凤轻尘隐约明白,此行会有风险。

“自己多小心,别让我为担你心。”临走前,凤轻尘上前,替九皇叔将衣服整理好,两人靠得很近,轻轻吸了口气,就能闻到对方的体一香,九皇叔低头,唇落在凤轻尘的头顶:“不会有事。”

至少,他不会让自己隐入危险中。

“嗯。”凤轻尘轻轻地靠在九皇叔的胸前,听着九皇叔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轻声说道:“我等你回来。”要说不担心,那是骗人的,今晚九皇叔没回来之前,她肯定睡不着。

“明天,本王明天会随东陵官员,一同进京。”言下之意,就是今晚不会再回来,让凤轻尘早点休息。

“好。”虽有失落,但并无不满,凤轻尘知道九皇叔来一趟不容易,能把一天时间花在这里,已是不易。

倒是九皇叔有些遗憾,从昨晚到现在,两人也就只有这么一刻是独处的,之前身边一直有人,连说个悄悄话都不行,现在想说却寻不到好的契机。

看样子,这趟真得只能算,是为隐篱先生而来了。

“你就不问我去见谁吗?”要说情话,现在的气氛不对,九皇叔无法做到脱口而出,这个问题最保险。

“我问,你会告诉吗?”凤轻尘仰头看着九皇叔,九皇叔毫不犹豫地答道:“会。”

“那我不问了。”凤轻尘轻轻推开九皇叔:“什么事都要过问的女人,很可怕。你给了我空间,同样我也要给你相应的尊重,事事过问,我又不是老一妈一子。”

她不想成九皇叔的负担,让九皇叔每每想到她,都觉得累与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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