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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谷中一日似千秋(5)

曾峰急了,哀求道:“吴少侠,就凭老汉冒着这大风雪来求你,任你有什么事,也该放一下。要知道,你去一次,就救一条命呀!那不是普通的一条生命,而是为你跳动为你将死的一条生命,你能忍心不问吗?”他的声音里充满悲哀之情,痛苦的力量洋溢其中,辨不出有作假的成分。

吴畅苦笑道:“令媛与我并不相识,怎么会对我有情呢,你弄错了吧。你已到了一爱一出错的年龄。”

曾峰大声道:“少依你这是瞧不起我。再过二十年我也不会连自己的女儿想什么都弄不清楚!你们虽没见过面,但你的侠名已深入她心里,她太认真了,自然苦了她……”

吴畅心里沉甸甸的,有种冰水入胸的感觉。

沉默了片刻。他猛地站起来:“走吧,大不了再上一次当。”

三个人飞身出了破庙。

雪还在下,三道惊电在雪面上飞掠。很显然,曾峰的武功在叶宽之上。叶宽心里很不服气。

清晨来临时,寒风直透骨髓。他们三人翻过两座山,来到一片树林前。树上树下一片白,吴畅不由长笑而起,笑声向远天飞去。

树林中,有几间木屋,上面也全被雪盖上了。曾峰笑道:“这里就是我的家,太寒酸,请少侠不要见笑。”

吴畅两眼盯着雪景,没有吱声。他们走到木屋门口。屋里传出一个娇一嫩悦耳的声音:“是父亲吗?”

“是我。吴少快也来了。”曾峰急忙说。

屋里传出一声轻叹。

他们推门进屋,顿感一种温馨,同时,吴畅与叶宽也被一个清丽王透的少女惊呆了。她一身绿衣,不是小巧玲戏,而近乎高大,周身的曲线无不潜藏着美的韵一律,皮肤细白清澈,粉颈洁白光滑,眉浓眼大,全部的风情在眸子里。她无疑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绝代佳人,只是眉头有些忧郁。看到他们进来,她的目光一下子射一到叶宽的脸上。吴畅心中暗喜他有点怕这女人,他的心里觉得这样更好,他好趁机赶紧离开这里。

曾峰似乎发现了其中的微妙,连忙向女儿介绍。她的脸上火星般闪出有些寂寥之意。

吴畅的眼睛自然没闲着,一切全看在眼里。

叶宽有些欣欣然了,这妞儿不错,竟把我当成吴畅了,有趣!

他们三人坐下。少女去另一间木屋烧水。

闲谈了几句,扯到少女身上去。

曾峰笑道:“吴少侠,小女如何?”

“自然是极妙的,我们不能比。”吴畅客气说。

叶宽道:“甘先生不是说令媛有病吗,我怎么看不出她有病呢?”

曾峰脸色一沉,不悦地说:“心病不是容易看见的,只有善良的人才能体察。”

吴畅不愿再坐下去,便说:“曾前辈,在下已与令媛见了面,她气色不错,在下要走了。”

他站起身欲走,曾峰拉住了他:“少侠,你既然来了,总要与她单独呆上一会儿说几句话,那样才能救了她。”

吴畅道:“你介绍错了,叶公子足可当此重任。”

曾峰正色说:“我不能欺骗女儿。”他拉起叶宽,笑道:“我们到另一同屋去。”

叶宽十分不情愿,又不好赖着不走,只有跟他出去。木屋里只剩下吴畅一个人,他心中杂念乱飞,眼前的一切仿佛离他甚远。

香风儿一动,曾倩飘身进屋,她走起来浑身无一处不动,十分优美。吴畅冲她一笑,她的脸儿顿时徘红起来,娇羞无限,似乎在告诉吴畅,把你找到这来真对不起,可我太想你,这是没法子的事,你原谅我吧,对男人来说,原谅人本不是什么困难。看,她能把这么多意思在一羞一颦之间表现出来,颇不容易,不知是她天一性一使然,还是有意为之。

吴畅被她的神色感动了,感到她太纯真了,与她谈上几句也不算坏事。

曾倩倩坐下,两眼盯着自己的脚尖,似乎在想怎么开口。少顷,她羞怯地说:“少侠,我爹总是太关心我,你不会怪罪吧?”

吴畅和颜悦色地说:“我来了比什么都说明问题。你是一个很好的姑一娘一,应有无限眼光,千万不要被可笑的事儿遮住了眼睛,想不开。”

曾倩倩笑了,很甜,犹如湿一淋一淋早晨的太一陽一:“我才不会呢。不过,我很任一性一,觉得对的,就去不休地追求,为它而死也不怕。”

吴畅被唬了一跳,好个任情的妞儿,你相思别往我身上撞呀。他沉吟了一下,说:“有韧一性一固然是好的,生命岂非更美?为了一点什么想死想活那是不好的,人也会变傻的。”

曾倩倩悄然一笑:“你的话是对的,我听你的。当我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时,我就觉得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从此,我心中只有了你的名字,别的什么全没了。你的形象我想过有千万次,天天想,夜夜梦,以致到现在一会儿不想都不成。这下好了,我终于见到了你,我的梦想得到实现了。”

她的神态纯净极了,吴畅几乎不忍心怀疑她有欺骗的动机。这么可天真一个姑一娘一,她有什么理由编出这么一个美丽的故事来蒙自己呢?他温和地笑问:“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和你在一起呀!”她几乎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吴畅说:“你总不是个傻哥哥吧。”

吴畅心一沉,苦笑道:“我一碰上女人就傻,而且还头疼,有时也免不了倒霉。”

曾倩倩玉圆甜润地说:“你放心吧,哥哥。和我在一起你会变聪明的,因为我更傻。”

吴畅不得不承认她的机智,也许她还说不上老练,但总体上说是天真可笑,言行自然给她的美更增添了生气,她的内在的光辉从她的眸子里不住地向外闪射。她是难得的,这是吴畅的感觉。但难得的女人大都难缠,所以,吴畅不想与她谈下去。他站起身来,笑道:“我该走了,我的事没人会替一我办。”

曾倩倩有些急了:“你的事我会替你办的,你不用走,我有许多话儿还没说呢。”

“那你就快说,与我无关的别谈。”

她美丽的大眼睛忽闪了几下:“你的话真怪,我的事怎么与你没关系呢。要知道,我心中没有别的,只有你一个人。”

吴畅不由有些为难,他不缺乏激一情,但他心中有个慕容素,他不可能让别人进入他的心灵。除非……那是可怕的,他不想面对那样的事实。

“那你就讲些与我无关的吧,我了解自己,你再说就重复了。”

曾倩倩头一歪,似乎在想俏主意:“女孩子单眼皮美还是双眼皮美?”

吴畅不加思索地说:“自然双眼皮美。”

“哎呀哥哥,双眼皮不也是重复的吗。”

吴畅笑了:“曾姑一娘一,你象冰雪一样洁白、透明,没有你想不通的事儿,下次我们再重复吧。”他举步外走。

曾倩倩猛地挡住了他:“你不能这么来去匆匆,这不合理。我的思想会跑得更快,可它却一刻也不想挪动呢。”

吴畅不愿冷盾相对,只好陪小心,可他无论说什么,她没个儿依。弄得有些僵了,曾倩倩道:“你走,我跟你去,直到你答应我和你永远在一起为止。”

吴畅被弄得哭笑不得,怔在那里。

曾倩倩双手抓注他的手臂晃了一下,说:“外面这么冷,你走了我会担心死的,我宁要跟着你被冻死,也不愿为你担心而死。”

吴畅心里涌起一股热流,浑身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是否对她的痴情要报以感激?也许只有如此。他相信发生在天底下的一爱一是真实的,而本人的理智也完全是真实的。他心想着如何摆脱这种纠缠。

“有情人终会相会的,这你该相信吧?”吴畅笑问。

曾倩倩摇了摇头:“天下的有情人太多了,相会的毕竟是少数。我们今日相会是我的运气,而这样的运气是很难在一个人身上重复的,尽管我希望它重复也不成。”她坚定了信念,非要和吴畅在一起不可,雷打不动了。

吴畅沉下脸道:“我若不答应你呢?”

“那你杀了我好了,相思之苦胜似下地狱,不是身受,说不清楚。”

吴畅自然不能杀她,只好再坐下。曾倩倩乐了,甜哥哥蜜姐姐地叫个不停。吴畅确实感到了一种不安,但也有一点可笑。

曾峰觉得女儿与吴畅谈得时间不短了,于是和叶宽又回到他们身旁。

吴畅与叶宽开了一句玩笑,屋里的气氛顿时非常欢松了。曾峰拿出来狐狸肉让女儿去炖,他要让客人美餐一顿。酒自然是陈酿的,瓦罐里哗哗啦啦倒出清白甘冽的酒,每人一大碗。

曾倩倩没上桌,坐一旁静看。古时女人是不上桌的,这规矩对江湖儿女同样有效。这种残缺不全的传统,现在依然凭它几招花拳打天下,竟多半还是赢家。怪哉!

曾峰端起大碗老酒,笑道:“今日与两位贤人同饮,老汉开心无比。来,干了它。”

吴畅不善酒,本不想喝,但因对方豪气于人,他唯有舍命陪君子。

三只大碗在中间一碰,各自端回自己的嘴边。曾峰大口一张,碗里飞出一道明线,一碗酒一下子喝了进去,仿佛酒没经过喉咙,直接人肚的,海量。

叶宽亦能饮,喝得“咕咚咕咚”响。

吴畅吹出一口气,一咬牙,也忍劲喝下去。酒一入肚,一股火就在丹田燃起,脑袋有些晕了,眼睛也有被烟熏了的感觉。

曾峰笑道:“痛快!再来。”

吴畅没吱声,叶宽亦未阻拦。叶宽城府深,什么都不露,又都能来两下子。吴畅是不服气。想与曾大人较量一下,似乎想证明:别看我平时不饮酒,真的喝起来,并不比哪个人差。

曾峰又倒上酒,三人同干。

连喝了三碗。曾峰好象没感觉,叶宽的脸色依旧,唯独吴畅的脸红彤彤的,火一辣辣的,但他却一言不发,一副要喝到底的样子。

曾峰这时笑了,很明显,吴畅的酒量是不行的。他们吃了几口菜,开始了第二轮狂饮。

曾峰还是满碗往嘴里倒。叶宽依然咕咚咕咚。吴畅的喝法有些变,他不再感到酒辣,不再感到酒的威力,反而感到有些香甜,他的舌头在碗里一搅,白净净的酒便被卷进口里去。

他的神情欢快了起来,甚至有点儿忘我,喝酒不再是他的负担,成了他生命的一部份。

曾峰料不到会有这样的变化,如此喝下去,不但会喝光自己的老酒,反而自己还会先躺下,这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不合算的。

他倒酒不再大方,喝酒也一口一口喝了。

吴畅心中暗笑,觉得曾峰有些太小气,虎头蛇尾算不得大英雄,酒喝光了也落个爽一快。

三个人又唱了一阵,话多起来,可能嘴里把门的醉了。曾峰大谈有一次他喝了二十碗酒,依如没喝的一样;叶宽说他用刀杀人时只听“格崩”一声,什么都畅快了;唯吴畅环顾眼前而言他。

曾倩倩倒是十分柔情,顾不得别人在,连忙端起茶送到吴畅嘴边。曾峰大笑道:“女儿就是外向,有了情人,就忘了老爹。”

曾倩倩嫣然一笑:“我送茶是解火的,你的脸红吗?”

吴畅有些不好意思,欲推茶碗。

曾情倩摇头道:“我送给你的是茶,哥哥。”

她叫得十分自然,叫得吴畅很不舒服。再推不妥,他只好喝下。吴畅是个不能受人恩惠的人,这一碗茶喝下,心中生出无穷歉意。

上的气氛欢跃起来了,几个人大侃海吹。曾倩倩不入其列,只是静静地看着吴畅。她安详而目不转睛,看得吴畅很不自在,心中念头飞扬:她这么看我,不是在找下刀的地方吧?

过了片刻,她竟然流下泪来,清莹的泪珠落在地。吴畅的心给打乱了,不知这是为了什么。曾峰与叶竟也愣住了,呆然无话。

曾倩倩似乎发觉了自己的失态,连忙用手擦泪。突然,外面传来异样的声音,有人粗着嗓子大叫起来:“屋里有人吗?若还活着,快点滚出来!”说话人中气浑厚,可见是个内家高手。

曾峰勃然起火,这么无理的小子他还是头一次碰上呢,世上有这么问事的吗?

他推门冲了出去,吴畅与叶竟也跟了出来。

叫喊的是个威猛的汉子,身穿豹皮衣,相貌凶恶。他身后是两个高瘦的青面男人抬着一个穿着红袄的少一妇。少一妇脸色苍白,象是病了,双目如雪光一样无神。

曾峰一指前面的汉子:“你小子没学过问话吗,回到你家里也这么叫喊?”

出人意料的是,汉子惊道:“我喊得不对吗?我在家里就是这么说话的。”

曾峰见他是个二百五,冷冷地说:“你底下一声叫唤,想干什么?”

“我们的少一妇人病了,想在你们这里住一下。”

曾峰面色一沉:“这里不是客栈。”

“我们也不是不给你钱。你怕什么?”汉子十分有理。

曾峰冷然一笑:“想找事你投错了地方,你若再不滚开,老夫就劈了你。”

那汉子哈哈大笑起来:“老不死的,你的口气倒不小呢。大爷若不给你点颜色看,你还以为你是条壮年汉呢。”他侧身前欺,扬掌就劈,使的是“天罡掌”。

曾峰冷冷一笑,扭身退了半步,飞掌迎上。他想试一下对方的功力,出手用了八成办。

“砰”地一声,两掌击在一起,两人的身一子都子一颤,谁也没后退半步。

曾峰不由心惊,这个粗货怪不得如此横,敢情是有两下子。大汉亦同样吃惊,想不到在这里遇上硬手。

曾峰不再犹豫,飘身滑步,转到对方身后,一招“老君点金”,点向大汉的“玉枕一穴一”。

大汉滑一溜得很,见对手失了踪影,急忙向下低头,同时微拧身,使出“鸳鸯腿”,踢向曾峰的小腹。

曾峰暴喝一声飞起,使出“绝命勾魂脚”,踢向大汉的太一陽一穴一。大汉急忙“懒狗翻身”,向旁边仰去,同时一抽一刀一式“白峰刺天”,扎向曾峰喉咙。

曾峰拧身飞转,闪到一旁去。

两人白忙活了,谁也没有碰到谁。

曾峰有些不甘心,这次下了绝情,双拳紧一握,矮身急飘,直欺大汉左侧。快靠近敌手时,他双拳前后一贴,右拳捣了出去,使的是他的绝学“金刚饵”——佛门至上武学。一个扩大的金色拳影闪电般向大汉射去。

大汉发现不妙,右腿向外一跨,一式“刀迎日月”,飞快向拳影砍去,刀气森芒,仿佛要脱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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