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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菩提国土觅圣法(9)

他从地上爬起,除了恨,就是想杀人了。他的目光开始变黑,仿佛一只死亡之手伸向了吴畅。他的眉毛有些轻一颤,心灵的挛痛在侵蚀他铁一般的心肠。他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这么脆弱,斗志昂扬时是个英雄;一旦处于被鱼肉的地位,他也一样软得如稀泥,提不起来。在这种微妙的时刻,他应该忽然良心发现;然而,他没有,恨涨得他周身发木,一切属于生命的良智都离他更加遥远了。

他冲旁边的众人一挥手,各自一抽一出古怪的砍尸刀,围了上去。

吴畅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安静地站在那里。

头陀大叫一声,众人怪刀同举,一齐砍向吴畅。他们的动作亦不慢。吴畅双臂一伸,左右翻一动一摆,两股旋动的内劲宛若两条神龙拼斗起来。

他的周围顿时形成几个内劲旋涡,围上去的人分别陷进不同的旋涡里互相砍杀起来,他砍了对方的头,又被对方戳瞎一只眼。原是众人一心,此时打得不可开交。

眨眼间,他们全都成了破一瓜烂枣,缺胳膊少腿,破皮烂蛋。

吴畅在一旁静观。

等他们清醒过来,吴畅已到了破屋边。

他推开破门,向被吓傻了的少女招了招手,示意她出来。少女却不动,迷乱的眸子里闪着过街鼠一样惊惧的目光。但在她降子的深处还有一点灵火,那点滴里有她对生命的渴望。

她如此年轻,似乎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成了人们毁灭的对象。她怕极了,以为世界到了未日,所有的人都疯了。她的心灵似乎在叫喊着什么,可没有丝毫回应,她有些绝望了……

吴畅被她那破碎的眼神刺了一下,心中顿时有些发酸,不由想到一爱一侣慕容素身上。咳!

天下是一般模样,哪里都是弱肉强食,恶欺善良,你没有坚一硬的盔甲,不易生长。世界如此多娇,又何必到处都是这样?难解难想。

他要伸手去拉少女,她吓得连连后退。

吴畅无法,只好走到一边去。

头陀等人这时狞厉地叫喊着,似乎要吃掉他。一阵风吹过,瑜清飘然而至。她扫了头陀们一眼,笑道:“你又在多事。”

吴畅说:“这绝不是最后一次。大师,你找我做什么?”

瑜清自信地说:“让你在这片土地上一事无成,枉费心机。有你哭的时候。”

吴畅叹道:“看到屋内的姑一娘一,我就有些想哭。大师,我们做次交易如何?”

瑜清看了他一会儿,怀疑地问:“什么交易?”

吴畅说:“破屋内有个少女,我看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你把她收留身边,也许会给恒河武学大放异彩。你若答应下来,我愿挨你三掌,打死不要赔的。”

瑜清笑道:“她可是给人陪葬的,我怎么能收留她呢?”

吴畅说:“她是美丽的,让她陪葬太不公平。你是明白人,应该知道这是最丑恶的。”

瑜清说:“那样我会得罪许多人。”

吴畅道:“你全部推到我身上好了,什么也不要承认,有人想找麻烦,让他去找我。”

瑜清笑了:“世人并不都是傻子,何况还有许多双眼睛盯着我们呢?”

吴畅看了头陀们一眼,叹道:“你不愿意,那我带她走算了。”

瑜清说:“凡事都可商量么,你绝不还手吗?”

“当然。”吴畅笑道:“大丈夫出言如山,绝不在你们身上讨生活。”

瑜清稍忖一下,飞身而起,双掌幻起许多掌影,闪电般向头陀们劈去,“僻僻啪啪”连声响,他们全了帐了。

吴畅心一沉,感到她的心好辣。杀人灭口他是懂得的,但他不屑为,他始终认为罪不该死的人还是不杀为好。

瑜清麻利地料理了他们,笑道:“我愿与你做这次交易,你准备好吧。”

吴畅说:“大师,你尽可施为吧。我没什么好准备的,我心是浮云,我身如流水,全然都是一个样的。”

瑜清低哼了一声,心中暗乐,小子,你自求死道那可别怪人,纵是你练成了金刚不坏神功我一样震散你的护身之气,小看天下武学这是你的致命弱点。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不惜以身涉险,看来你小子的脑袋有了毛病。有了毛病的人是不配活得太久的,你死之后我也许会给你挖个坑。

她得意极了,似乎一个强大的敌人已被她撂下,她对自己的神功还是有相当的了解的。

吴畅的心里倒役什么,仅有淡淡的悲凉。

瑜清舒展了一下一身一子,长吸了两口气,运起玄功,双臂交叉向下一按,顿时摆起,身如疾风而动,光气一闪,一式“天雷击顶”劈向吴畅的头颅。

“啪”地一声清响,吴畅弹了起来,落地时几乎不稳,摇摇欲坠,似乎十分痛苦。

瑜清心中暗乐,小子,知道厉害了吧!我这才用了八成劲呢,待会儿我全力一击,非把你粉碎了不可。

她盯了吴畅一眼,斜身一飘,闪到他的身后,双掌合什。一招“气冲云海”,身掌一体射一向吴畅的“命门一穴一”,青自光气陡然大盛。

“膨”地一声,吴畅被击飞有五丈开外,差一点扑倒地上,狼狈之极。

瑜清乐坏了,这样看来最后一招毁去他不成问题。她暴叫一声,身形顿起,双臂如托红日,周身放射一出灿烂的光芒,双手握掌成拳,极力向外抖振,霎时幻化出无数红色的粉拳,万千拳影飞流合于一体,仿佛成了个如锅般大的拳影射一向吴畅的太一陽一穴一。

这虽是幻影,也确够骇人的,正是瑜清的“万发归宗”神功。

一切来得太快,“噗”地一声,巨影击在吴畅的太一陽一穴一上,他哼了一声,身一子如弹丸似地飞了出去,足足射一出去有十丈远。

然而,吴畅却没有瑜清希望的那样倒地不起,他是轻轻落下,安然站定的。他面带微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似乎刚才那一拳没有打在他身上,而是打了另一个自己。

瑜清惊呆了,心也凉透,不知怎会出现这样的怪事,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吗?她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可又无法否定吴畅的存在。她破天荒地有些迷惑了,她认为一定有什么人给她捣蛋了,否则绝对是另外的样子。她两眼有些发空,一片茫然。

吴畅似笑非笑地说:“大师,你的神掌实在厉害,差点儿把我打散。若不是暗中可能有人捣鬼,恐怕我再也看不到不到明天的日出了。”

瑜清的心一动,不是滋味,捣鬼的那人为什么向着他呢?但她心里多少也得了些安慰,并非自己不行,而是有人帮了他,自己怎么可能同时战胜两个人呢?

她静静地看了吴畅片刻,无可奈何地说:“虽然有人在暗中做了手脚,但你毕竟挨了我三掌。她我带走,这次交易就算完了。不过我还是不会放过你的。”

吴畅笑道:“大师放心,若有交易,我再找你,陌生人毕竟比不上老主顾。”

瑜清哼了一声,进屋拉出那个少女,向西而去。

吴畅望着她们的背影,感慨万千,人的命运难测啊!生命的意义到底在哪里?

他向东又走了一段,果见一片大树林子,里面传来“嗵嗵”的伐木声。树下落叶很厚,甚是荒凉。他在要树林边停了一会儿,顺着一条小道向树林深处走去。

走了好一阵子,才在低洼处看见几间草房,十分简陋。

他走到草房这,看见草房里坐着一个疯子模样的老人。老头子两眼浑浊无神,不象一个道行高深之士。

吴畅轻轻敲了下破门,笑着问:“大师,您就是钦正活佛吗?”

那人滞呆地看了吴畅一眼,点了点头,随之又连连摇头。吴畅再问,他什么表示也没有了。

吴畅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忽听树林外有叱咤之声,他连忙出了树林。跟一个疯子有什么可讲的呢。他跃上一个土台向西北方一看,陡见三个少女和一个特别高大强悍的男人对峙着。

那男人象个凶神,气势不凡,一身古怪的皮衣透散着一陰一森诡橘之气,令人头皮发麻。

三个少女胆量不小,并不惧怕高大的男人。

站在最前面的黄衣少女黑纱蒙面,但吴畅还是能认出,她就是弥罗教的冰清圣女,后面的两个黑衣少女无疑的是她的随从。

与她们对峙的男人这时嘿嘿地笑起来:“圣女,你别恼,我对你倾慕已久,我们做夫妻一定会美满幸福的。试问天下人哪个比我甘地更强呢?你不可能找到比我更好的人了。”

冰清圣女冷道:“甘地,你别在这里恶心人,我不会嫁给你的,也不想嫁给别人。”

甘地哈哈大笑起来:“你不嫁人?别做梦了,你非嫁我不可!”

冰清圣女顿时羞怒难抑,这么下流刺耳的话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无疑伤害了她的洁心。

她粉拳紧一握,欲做扑去扶。

甘地哈哈笑起来:“小一美人,过来吧,我正需要你擦痒呢,不打不舒服。”

冰清圣女轻哼一声,放弃了攻击的打算。这种人无耻之极,犯不着与他拼斗,让他碰上自己的洁躯都是耻辱。她飘身一摆,一抽一身而去。

甘地摇身一晃,堵住了她的去路:“圣女,既然来了,又何必匆忙离去呢,还是让我们亲一热一番吧,我实忍不往了。”他的动作着实灵巧,个子大并不误事。

冰清圣女见不能脱身,深遂的眸子里射一出奇丽的光彩。这是她与人拼斗的前兆,她的玄功正在慢慢聚集。

甘地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小一美人只会炫美,还明白杀人是怎么回事?他冷笑着,懒得摆身动腿。

冰清圣女恨透了甘地的藐视,打定主意要放一下光彩。她向前一倾娇一躯,身形陡动,仿佛彩凤翔天,幻起一片光影,玉一臂扬起外抖,使出“弥罗归神功”。

霎时间,劲气飞流,掌影成片,无数的玉掌印合而为一,变成一只明丽的玉掌,光华劲气陡放,厚而眩目的印掌挟起雷霆之力击向甘地的头部。

这一切实在太快,任何人在这样的阵势面前都无法细想。甘地料不到圣女如此了得,轻视之心顿去,身形斜扑上进,双掌并举,使出“排山掌”与之抗衡。两排重叠的掌飘摇一闪,双方战在一起。

“噗”地一声轻响,劲力四迸,甘地踉踉跄跄退出四五步,冰清圣女倒飞而出,被震退有三丈开外。

两人站稳后,各自骇然。甘地惊诧一个美人有如此神通不可思议;圣女痛心自己不如对方,那神功被自己糟踏了,这太可怕了。

甘地有了一教训,心中有了数,笑道:“圣女,你有这么好的身手,我们若合成一体绝对可以横行天下,何乐而不为呢?”

冰清圣女心中怒潮激荡,两眼无限愤恨,却毫无办法。再战下去又能如何呢?她有了退意,身形后移。

甘地看出了她的企图,嘿嘿笑道:“美人儿,你走不了的,碰上我甘地,连仙女也逃不掉的。唯有与我成亲,别无它法。”

冰清圣女自然不想与他成婚,飘身就走,她不相信甘地能胜上她逃走。

甘地一陰一笑两声。伸手就抓。他不去追冰清圣女,而是直扑两个黑衣少女。

他的动作迅疾异常,俩少女立时被他制住。

冰清圣女说:“甘地,你也是个人物,拿人质要挟一个女孩子,你不觉得无味吗?”甘地道:“我与别人不同,奇人做奇事,要挟小一美人有趣之极呢。”

冰清圣女无话可说了,心里乱成一团糟。妥协与屈服对自己来说是万不可取的,但白白地丧失两个人的生命后果也是严重的。作为圣女不能给教徒头上抹一束光环,那是不称职的,虽然自己并不想做这个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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