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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开棺救美(9)

他迅即寻思如何扰乱罗廷玉心神之法,最初他考虑到使端木芙发出惨叫声,也就是说就突然出手暗算她,使她失声惨呼。罗廷玉很关心她,一定会分散心神,以致露出致命的破绽。但这法子由於有武功极高的崔阿伯护卫者她,恐怕很难得手,一个不巧,可能反而先丧生於崔阿伯杖下。

继而想到大叫严无畏之名,罗廷玉一听之下,定必大为震骇,这也是一个极好的办法。

不过目下萧越寒与本庄亦是处於对敌地位,因此严无畏的威名,也将影响了他。两下抵消,萧越寒不一定能把握这一线之机。因此,这第二法也行不通。他旋即想起了罗廷玉的父亲罗希羽,假如他叫出罗希羽的名字。罗、萧二人即使一齐受到影向,但罗廷玉一定影响较大。这是万全之计,即使收到相反效果,使那萧越寒反而因此死於罗廷玉刀下,也是值得一试,并无任何损失。

如若罗廷玉因受扰而失手惨死,端木芙亦不能责怪自己,因为他可以辩说这是想使萧越寒害怕……

总而言之,此计万分阴,不论引起什麽後果,於他都没有损害。

而由於翠华城被毁後,罗希羽身失踪,死活难测,罗廷玉听到父亲之名,绝对会受到莫大影响。他反覆的考虑了一下,深信此计必可奏效而又没有後患之後,便下了决心,暗作准备。罗、萧二人尚在凶险激斗,但是平分秋色的局势。

何旭猛可抖丹田大喝道:“大家小心,翠华城主罗希羽来啦!”

以何旭的功力,这一声喝叫,数十丈方圆之内,无人能听不见。纵然是全神争锋交手中的人,也必被惊动。谁知事情大大出乎何旭意料之外是他空自用力喝叫,嘴唇大张,没有半点声音发出。这时何旭方始知道他穴道被戮伤之後,竟然哑失声,早先没有想到这一点,以致白废了心机。

谁也不曾发觉何旭的动静,何旭晓得机会稍纵即逝,连忙伸手推了身边的吴辰雄一下。

这个身为霜衣以十二队长之一的吴辰雄,居然理都不理他,敢情他一则看得入神,二则何旭全身经脉作疼,毫无气力。

他连推叁下,吴辰雄凝神观战如故。只恨得何旭磨牙切齿,怒不可遏。心中直骂这吴辰雄混帐,怎能如此的没有脑筋?

当下转眼向别人望去,忽然颓丧地叹一口气,自动放弃了这条毒计。因为在他身边的人,个个都直着眼睛观战。瞧他们那等入迷的样子,没有张大嘴巴,口角流涎,已经算是很不错了,焉能使他们惊醒?

这时罗、萧二人又斗了二十馀招,端木芙忽然长长的透一口气,道:“阿弥陀佛,真算老天爷帮忙,现在不妨事啦!”

崔阿伯随口道:“你说什麽?”

他只听见她说话,至於说话的内容,全然不知。端木芙笑了笑,知道再说他也一样听而不闻,便没开口。

忽见罗廷玉奋起神威,踏步进击,宝刀涌出千重光浪,潮卷攻去。他连进叁步,萧越寒就连退叁步。

紧接着罗廷玉使出一招奇幻无比的刀法,众人都没瞧清这一刀的来踪去迹,却已听到“当」的一声。萧越寒缅刀脱手飞上半空,他的人则有如木偶般呆立不动,敢情是一把寒光耀眼的刀刃,抵住他胸口。

罗廷玉一伸手抓住对方肩胛,五指已扣住脉穴,使敌人失去抵抗之力,回头长笑一声,道:“端木姑娘,鄙人幸不辱命,已把这生擒活捉了。”

端木芙道:“多谢罗公子蹈此奇险,替贱妾下了仇家,此恩此德,不知何以为报?”

除了众寇之外,馀人莫不喝欢呼。只把心怀叵测的何旭气个半死,却又苦於无法作声。

罗廷玉苦笑一下,道:“姑娘不必说那什麽报答的话了……”

端木芙道:“贱妾句句字字,出自肺腑,难道罗公子竟然疑我作伪麽?”

罗廷玉道:“你固然没有作伪,但鄙人却因此而想起了自己的愚蠢。请问假如我失手死在对方刀下,世间上不但无人可怜思念,反而带来无限讥嘲辱骂!”

端木芙道:“公子现在感到很後悔麽?”

罗廷玉缓缓道:“你是严无畏手下重要人物,我应该任得萧越寒掳走你,一来可以减弱独尊山庄势力。二来留下萧越寒这等高手,亦将是使独尊山庄头痛的人物。但我竟然愚蠢得出手救你,还冒险舍命下了他,唉!”

他发出一声极沉重的叹息,显示出这等矛盾不合理的行为,已娈成何等沉重的心事!崔阿伯道:“罗公子,有话慢慢再说,我家小姐用性命担保你必可获胜。现在你既然胜了,有烦快快解开她的穴道。”

罗廷玉向端木芙道:“这位老丈对当真是忠心耿耿,万分爱护……”

正说之时,叁大寇分头逃窜。他们的手下当然也不敢逗留,个个只恨爹娘没有替他们多生两只脚,好逃得快些。一个个没命奔逃,霎时间已走个乾净。罗廷玉游目四瞧,并不出手拦截。

崔阿伯拂须催促道:“罗公子,请你快点解开我家小姐的穴道吧!”

罗廷玉虎目一瞪,道:“你忙什麽?”

崔阿伯那敢得罪他,赶快陪笑道:“是,是,您别见怪,我年纪大了,总罗里罗嗦的。”

罗廷玉见他如此忠义,为了端木芙的安危,不惜低声下气至此,心中大是敬重,缓媛道:“我不是故意跟你过不去,事实上端木姑娘全身没事。”

崔阿伯喜出望外,道:“公子敢是说您并没有禁闭她的绝穴?”

罗廷玉道:“正是如此。”

崔阿伯道:“谢天谢地,这就好了,小姐快快运气瞧瞧。”

他一心一意以端木芙为念,全然没有考虑到这话会不会伤害罗廷玉。要知罗廷玉既然说没有点她的穴道,他还叫端木芙运气以试,分明是不相信他的话。但罗廷玉一点也不怪他,反而更添敬重之心。

端木笑道:“我早就知道他没有点闭我的穴道了。”

崔阿伯沉声道:“小姐万勿大意,还是运功试上一试的好。”

端木芙道:“阿伯你放心吧,罗公子是什麽人?岂能骗我?”

她转眼向众人道:“你们把受伤的人送入屋内休息,又分出人手巡搜全村前後,派驻岗哨,我要趁此机会审问那萧越寒一些话。”

众人轰然以应,端木芙缓步向早先躲藏的屋子走去,崔阿伯抱了婢女燕儿,跟随在後。

罗廷玉还疑了一下,才推着萧越寒,走入屋内去。他一来想知道端木芙要审问什麽?二来更想查明白萧越寒的来历以及武功路数。

他让萧越寒靠墙坐在地上,自己却走开六七步,道:“他虽是不能行动,却可以说话。”

端木芙道:“谢谢你啦!以我推测,恐怕没有法子在他口中问出什麽话了。”

罗廷玉道:“若然你早已知道如此,何必要我冒险拿下他?要知我也是临时决定不当真禁闭你穴道。万一我向下手,而又败阵身亡,则你冒的险也一般的大,是也不是?”

端木芙道:“我本身武功虽然不行,但却博识天下各家派的奇功秘艺,因此我知道你的刀法可以克制得住萧越寒的二十四招魔刀,问题只在你们之间的功力如何而已。”

罗廷玉道:“说到刀法招数,还有点道理,至於功力方面,若然不是上阵交锋,当面试过,焉能在事先测出?除非双方功力悬殊,但鄙人自问却赢不了萧越寒。”。

端木芙道:“这一点正是生死得失的关键。你想必还记得我叫阿伯计数之事了,他数到二十,萧越寒还没有答覆要不要动手一拚,我就知道你嬴定了。”

萧越寒突然插口道:“姑娘说得出老朽的刀法名称,果然足以令人震骇惊佩。但说到功力高低这一点,老朽一点都听不明白。”

罗廷玉道:“姑娘话中玄机,高深莫测,鄙人也全然不懂?”

端木芙微微一笑,眉扬目,风姿嫣然。接着说道:“罗公子不知道萧越寒炼就一种奇异魔功,无怪听不懂了。”

萧越寒道:“姑娘果然厉害,慧眼通神,竟瞧出了老朽炼成一种魔功。不过照的说法,老朽既然知道自己炼过魔功,又如何不明白呢?”

端木芙道:“这只怪你自己以为功力已可以抵得住罗公子,却不晓得他竟是多少世代以来绝无仅有的『刀茸』之故!”

罗廷玉心头一震,口中却道:“鄙人的家传刀法,传世颇久,却未闻『刀君』之说。姑娘此评不易教人心服,连鄙人也不能相信。”

萧越寒沉吟不语,似是在回想对方刀法。崔阿伯道:“我家小姐既然这麽说,大概就有八九成不会错了。假如罗公子便是刀君,老朽虽是败於你宝刀之下,也不算什麽丢人之事。”

端木芙道:“言归正傅,萧先生我要请教你一两件事情,甚盼你据实赐答。”

萧越寒收回思绪,应道:“姑娘即管下问,但老朽定然难能作覆。”

崔阿伯沉声道:“萧兄须知今日是你生死关头,并非戏耍之事,我劝你还是乾乾脆脆,据实固答的好。”萧越寒道:“那要看端木姑娘要问些什麽了?”

端木芙逍:“我想知道指令你办事得人,是不是傅你二十四招魔刀之人?”

萧越寒点点头,道:“不错!”

端木芙道:“他姓甚名谁?居住何处?”

莆越寒道:“老朽对此全无所知。”

崔洪怒道:“胡说八道,你不肯说也还罢了」竟然答称不知,实在可恼之至。”

端木芙道:“阿伯别恼火,他可能真不知道。以我看来,此人的心计武功决不在严无畏老庄主之下。试想独尊山庄之中,有几个人晓得严老庄主在什麽地方居住的?以此例彼,你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崔洪一听真有道理,只好拂须不语。雉廷玉最听不得严无畏之名,一听之後,心中顿时冒火,狠狠的瞪规着端木芙,心想:我这是怎麽搞的。竟然帮起严老贼手下之人来?此事若被贾心泉贾大叔得知,定将气个半死,很难原谅我了。

瑞木芙缓援道:“贵主人派你来见海上六大寇,为了何事?”

萧越寒道:“姑娘何必明知故问?明明是为了捉拿於你。端木芙逍:“他如何能使六大寇联合起来,为他卖命呢?”

萧越寒道:“这很简单,俗语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要价钿够大,足以使六大寇动心,自然不难使他们出力卖命。”

端木芙道:“有道理,出多少钱呢?”

萧越寒欲待不说,但转念一想,此事没有什麽关系。何况她既可从那尚未丧命的叁大寇口中问出,眼前亦可搜查自己囊中的银摺,定然无法瞒过。当下道:“如是他们交出了你,每人可获二十万两纹银钜款,比起他们劫掠生涯所得,此款实是极大的诱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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