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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擦身女工(8)


  饭菜摆了满满一桌。美丽的小碟子里都放着造形十分漂亮的菜肴,其中一盘用薄薄的鲍鱼片围成花瓣,百合根制成椿树花,中间放了一块梅肉,让人百看不厌,却不忍下手。
  “啊,别客气,吃吧!”
  相庭似乎看出了阿惠的心思,热情地劝道。
  “对菜肴有兴趣吗?”
  “是的。”
  “在高知和家人在一起时,也是每天都做饭吗?”
  “是的。经常是母亲做,但大体上我也……不,这么高级的菜我可做不了。我常常看杂志,试着做过。”
  “很热心研究啊!”
  “是的,我喜欢弄菜。”
  “这太好了。不仅做菜,阿惠还会成为各方面的专家呢!听说桑拿浴室的按摩师也常常夸你心灵手巧、聪明过人呢!”
  “您好像什么都知道……”
  阿惠的口气中多少有点怨气,当然她心中更恨阿俵.“相庭经理不想雇一名按摩师吗?那样就很方便了。有事儿时可以及时按摩一下。”
  阿俵笑着对相庭劝道。
  “那不就是生活秘书吗?”
  相庭似乎对阿俵的这个提议很感兴趣。
  “我在年轻的时候就常常肩痛。结婚时36岁了,那时我就想娶个按摩师当老婆啊!”
  “听说夫人按摩还不错呢!”
  阿俵连忙添了一句。
  “不行不行!她可是个外行。人家是大家闺秀,还要抚育子女,茶道、钢琴都可以,唯独实用点儿的本事一点没有。做菜还凑合,要说按摩,还不知道谁伺候谁呢!”
  “夫人身体好像有点差?”
  “是啊,总是有病,50岁那年就去世了。”
  阿惠还是第一次听相庭谈到他的亡妻。也许他早就再婚了。
  “孩子都大了吗?”
  阿惠作为一个女人,很自然地插了一句。
  “不,因为她身体不好,我们没能有孩子。我也算是个浪迹天涯的单身汉哪!”
  相庭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他的话音使人感到了他真切的孤独。
  “听说阿惠也是因为意外事故成了孤身一人的?我是从俵君那里听到一星半点儿的。
  你的老家有矿山,咱们也算有缘呀!“
  “不,说是矿山,不过是一个小山包,现在也停了……”像要堵住这个话题似地,阿惠用力摇了摇头。
  “阿惠下决心一个人上东京,在桑拿浴室工作,开头是怎么想的?”
  “如果说开头的话……我开始先住在高知时高校的朋友家中,她结了婚,在东京有了家,开始我就住在她的家里。我去了职业介绍所,他们介绍我到了‘黄金广朝的桑拿浴室,那儿还有宿舍。”
  “因为身体好,所以她说希望找一个体力工作。”
  阿俵替她补充了一句。
  “这么说,你找了一份为大家服务,并受大家欢迎的工作了?”
  相庭盯着阿惠问道。
  “嗯……刚到东京时,听说佣人的人手不够,我当初还想过是不是作家庭保姆呢。”
  “这么说,你对家里有孩子和有老人的工作不喜欢吗?”
  相庭又问了一句,但阿惠没有明白照顾家中有老人的是什么意思。
  “不,我倒不是舍不得下力气干,只是我觉得直接为人服务的工作,是当今女性都向望的。还有按摩师,所以我还想继续学按摩呢!最近男人们由于工作压 力大,都愿意到我们那儿放松一下呢!当然,做为女性,如果会做莱,会点儿照料丈夫的手艺,如按摩什么的不是很好的嘛。刚才您不是还说夫人茶道、做菜都不错 呢嘛!”
  相庭听到这儿,不住地点着头。
  鲇鱼片和海虾被不停地端上来,相庭和阿俵又开始喝起日本酒来。
  他们一边喝酒一边聊着,从他们的话中得知,在日本只有相场一处进口铀燃料的地点,而冈山的人形岭也是日本唯一的开采铀的地点。后来,他们俩人的话题移到了相庭经营的金矿山、银矿山的近况上,以及阿俵所在公司的经理的近况等等。
  “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由于喝了酒,相庭那张红润的脸略带醉意地向两个人看了看。
  “嗯,还没有……大概不久就会定下来的。”
  阿俵习惯地用手在头上挠了挠。
  “那时阿惠还会在桑拿浴室那儿干吗?”
  “是的。”
  “那以后我还会常常去看你的。”
  “是,我一定好好为您服务。”
  “好的。等有时间,我会请你们到我的公寓去玩儿一次。是在元麻布一带一个十分闲静的地方。”
  “听说在东京,这样的豪华公寓也是屈指可数的。我常听我的经理提到先生住的地方。”
  “不,我那儿可不是什么豪华公寓呀!”
  相庭骄傲地笑着答道。
  “现在就您一个人住吗?”
  “埃”
  “十分对不起,您的打扫卫生的事怎么办?”
  “有介绍的家政妇负责这些事儿。一般每天都来。”
  “如果忙不过来,阿惠可以去帮忙的。”
  阿俵同时看了阿惠一眼。
  “不必,不必,我只是请你们去玩一玩,也许会对你们将来成家有什么参考。”
  相庭摆了摆手。
  阿惠觉得这顿饭太长了,已经都9点了。
  趁相庭去洗手间之际,阿俵低声说道:“今天晚上非常成功,看上去相庭先生对你非常中意呢!”
  阿俵也喝了不少,阿惠这是第一次看到他的醉相。
  “可是……为什么说让他对我满意才好呢?”
  阿惠不禁问道。
  今天晚上相庭东拉西扯,好像在试探着什么。而且阿惠也觉得阿俵好像耍把自己卖给相庭似地。反正她心中充满了疑惑,因此心中一直对阿俵过多地向这个相庭介绍自己的个人情况耿耿于怀。
  “你把我在高知老家的事都对那个人讲了?”
  “不,其实,……就一点儿……”
  正当阿俵用醉得不利落的话做解释时,相庭回来了。他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手。
  “经理,车还在等着吗?”
  “不,已经让他回去了。今天是私人会面,我让车回去了,说好9点钟有出租汽车公司来车。”
  “那么,我送您回元麻布吧。”
  嗯,你用那辆车回下北泽也可以……阿惠住哪儿?“
  “我住在四谷的宿舍,正好是相反方向。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
  “噢,你们不住在一起吗?”
  相庭笑了笑问道。
  “不,我还住公寓。今晚我还有其他工作。”
  三个人一出饭店大厅,一辆出租车便轻轻地开了过来。
  “那么,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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