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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沉默之家(6)


  说完他看了看庭园。园子里已经有了雪花了。
  “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吗?”
  “嗯,还是去看看为好。”
  “可您打电话做指示不就行了吗?要是真有了大事……”这时,阿惠发现相庭正在盯着电话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那我去买东西,我一会儿再打扫房间。”
  “……”
  “中午饭在家吃吗?要不我去买点生鱼片回来?”
  阿惠问道。
  “不必了,天太冷了。”
  但似乎他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表情。
  “我才不怕呢!”
  阿惠笑了笑就穿好了外衣。
  他在家中十分危险。只要知道哪把钥匙可以打开哪把锁,看看里面有什么只是时间问题。
  而且,要在他明天上班之前,把那三把钥匙放回原处。
  即使说他可以“利用电话指示工作”,阿惠也看出相庭不希望自己在他身边,所以这和阿惠的愿望也是一致的……一个奇妙的念头在阿惠的头脑里产生了。
  阿惠走在商店街上。一般步行15分钟就可以到达这里。她口里吐出白气。万一他在家里发现少了三把钥匙会怎么样?这种恐惧感驱使她必须出门。
  她进了一家杂货店,要配这三把钥匙。虽然有一把插不进去。但为了慎重还是要配一把。
  放下钥匙后。她又迅速去买了一大堆东西,然后又回来取了配好的钥匙,冒着雪回到家中。
  等她打开公寓的门时,距她出门时间还不到40分钟。
  相庭和刚才一样,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回来了,天很冷吧?”
  听到相庭那慈样的问话,阿惠紧张的心情一下子平静下来。看样子他没有发现少了三把钥匙。看来他一点儿也没有怀疑自已。想到这里,阿惠心中突然像被针刺了一样,感到对不起相庭。
  阿惠脱去外衣,把食品放到了厨房。
  “做点热柠檬汁吧?”
  阿惠问道。
  “我喝热的冷的都可以,你还是喝点热的吧。休息一下。看你的头发上都是雪。”
  阿惠连忙背过身,因为养父站了起来,正在用手为她擦拭头上的雪水。
  “哎呀,我不要紧……反正一会儿我还要打扫浴室呢!”
  她把新配的钥匙放进了自已的钱包里。
  为了不让三把钥匙相撞发出声音,阿惠用手捂着裙子的口袋走到走廊上。
  她进了卧室,把钥匙又挂在了浴室里西服裤子上的钥匙圈儿上。
  7第二天17日,垦期六,天转晴,火辣辣的太阳又在当头照着。
  相庭昨天说今天要去医院看一下感冒。
  上午10点钟左右,阿惠来到“好时代”元麻布就没有看到他的人影。早餐后的碗筷仍在,看来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健康,出门了。
  为了慎重起见,阿惠又看了看房门的锁,并把各个房间都看了看。
  在确认相庭的确不在之后,她进了书房。
  她用昨天配好的钥匙打开了第二个抽屉。
  沉重的抽屉拉开了。
  里面放着地图和测绘图样的纸张。还有林业署的文件,地质调查报告书样的材料,以及几张放大了的远山和近山的地貌照片。
  阿惠一份一份地看着,几乎全都是这类材料,内容她也看不懂。
  阿俵经常对自己讲。相庭对矿山的事情十分关心,现在还经营着一家金矿和一家银矿,并还要开发新的矿产资源,也常常委托阿俵的公司进行地质调查。
  大概这些资料十分重要吧。
  阿惠安心地关上了抽屉。
  她又打开了第三个抽屉。
  用开第二个抽屉的钥匙打开的。
  这个抽屉很轻。
  里面放的是笔记本和名片盒。有两本大的笔记本中记着人名、住址、金额样的数字。
  名片盒有三个。
  阿惠打开一个,是相庭本人的名片。
  “新日本矿业研究所、所长·相庭宇吉郎”地址是“千代田区锻冶町”。
  别的盒子里也是他的名片,写的却是“株式会社东矿开发董事业务部长”。
  第三个还是他的名片,给人的感觉是用得不很多,基本上还是满满的。
  “享荣矿业株式会社·代表董事经理·相庭宇吉郎”但阿惠没有找到她听阿俵说的“东洋核能燃料工业”和“日本陶瓷”的名片。除那两个外他还兼着这两家公司的职务吗—一?
  在这个抽屉的尽里面,阿惠还发现了十几个存折。这可把她吓了一跳。她数了数,有普遍存款折子11本,活期存款进款折子一本,支票一本。
  这些全部是相庭的户头,而且存款的银行名字都是都市银行、地方银行的分店,以及阿惠从未听说过的信用社等等,没有规律。活期存折和支票是位于涩谷的信用银行的。
  偷看养父的存款是不应当的,但阿惠还是看到了。可是,身兼数职的一个实业家就应当有这么多的存折吗?
  ——但阿惠翻开任何一个存折都感到十分意外,而且这种意外近乎到达了失望的地步。
  阿惠认为哪本存折上都应当有几千万日元的存款,但她却没有看到。
  因为她看过的相庭的存款折子上最高数额也不超过100万日元。其中甚至还有两万、三万的。最后他又看到一本存折上是200万日元,一本活期的是20来万日元。
  11本加起来,总额也不过是400万日元左右。
  而且分散储蓄所得的利息肯定要低于合并储蓄的利息。那么他这种储蓄方式又是为了什么呢?
  阿惠抬起了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感到了神经的疲劳。
  难道相庭把平时使用的名片放到了公司里?
  如此说来,家里只放着少量数额的存款存折,而数额较大的存折都存在了银行的保险柜里了吧……?
  阿惠又重新看了一下这两个抽屉的尽里面。
  她从这三个名片盒中各取出一张名片后,把抽屉又锁好了。
  阿惠拿着名片进了起居室。
  她带着满腹狐疑来到电话机旁。
  阿惠一边看着名片,一边给“新日本矿业研究所”打电话。但电话未通,却传来了一个女声:“您拨叫的电话号码现已不使用。为了确认,请再拨打一次。”
  这天夜里,阿俵带着一身浓重的酒气来到了三田公寓。他说公司里为一名调走的同事开欢送会。
  彻好了茶。阿惠看着他那高兴的样子,便对他讲了今天自己的发现。
  “——我看到‘东矿开发’的名片了,可我觉得像是幻觉似的,不太明白。”
  她虽然这么说,但却隐瞒了她偷盗相庭的钥匙,又配了后备钥匙,乘相庭不在家时干的事实,只是说偶尔拉开抽屉时看到的。
  “我按那号码打了电话,可没有人接。”
  “可万一对方有人接你打算说什么?”
  阿俵两眼瞪得溜圆,鼻翼煽动着,醉眼悻悻地反问道。
  “那我可没有好好想。我不过是问问相庭先生在不在,可电话没打通—一”“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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