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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媳案(3)

来源: 未知 作者: 笑一笑 时间: 2015-11-26 阅读:

  听罢地保的讲述,李砻马上率众衙役赶到了蓼花汀佛堂。此时在佛堂的门外已经围上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几个人在庙门前的槐树底下看押着一个四十上下的汉子。地保介绍说,那汉子就是杀死杨丽娟的凶手赵三汉。
  李砻没有理会赵三汉,而是和众衙役径直走进了案发现场。地保介绍说这是村里的公用佛堂,李砻仔细打量佛堂的院落,院子和佛堂都不大,佛堂只有一间正殿,相当于一个小小的庙宇。李砻走入佛堂,只见死者衣衫凌乱地躺在里间看堂老人曾住过的床铺之上。死者正是前些日子被害的张氏的儿媳妇杨丽娟。因杨丽娟曾举报大伯哥朱子默,李砻对其印象颇深。
  杨丽娟右边的嘴角露出一丝血痕,嘴微微张开,里边竟有拇指大小的一块皮肉。李砻俯身按下杨丽娟的下巴,只见白皙的脖颈上两个青紫色的血痕清晰可见。杨丽娟的右手紧握,将她的右手掰开,发现手掌里有两根头发。
  这时,李砻又意外地在杨丽娟的袖口里发现了一只绣有并蒂莲花的烟荷包。这个烟荷包很显然是新刺绣的,杨丽娟晚上到此带着这个东西做什么呢?
  李砻发现,紧挨着床的下首,是一张比炕高的八仙桌,从八仙桌的四条腿边积下的灰尘痕迹可以看出,这张八仙桌子不久前曾被向外动过一指左右。李砻量了量整个床铺的长度,又量了量杨丽娟头部到小方桌的距离,将这些数字记录了下来。另外,门闩的挡木板快要脱落了,他走过去看了看,证实了自己的判断,很显然,门是被猛力撞开的。
  李砻吩咐地保唤刘国泰过来,地保应声而去。少顷,刘国泰随着地保来到李砻面前。李砻仔细打量刘国泰,此人三十七八岁年纪,身材矮胖,鹰眼勾鼻。
  地保介绍过后,李砻问道:“刘国泰,是你发现赵三汉行凶的?”
  刘国泰点头:“大人,是小人发现的。”
  “刘国泰,你可将发现案情的本末对本官详细述说一遍。”李砻道。
  “好的,大人。”
  刘国泰说,他们家紧邻着佛堂。昨天晚上他出来小解,忽见佛堂里亮着蜡烛。刘国泰想,除了初一或是十五,村里是没有人去佛堂烧香的。正琢磨着,就听佛堂里有些异样的响动。紧接着一个人提着根木棒鬼鬼祟祟地走了出来。刘国泰大声问:“谁?”只见黑影扔下木棒撒腿就跑。刘国泰跑进佛堂,佛堂的门开着,杨丽娟已经死在了佛堂里的床上。
  刘国泰道:“赵三汉平时是个憨厚老实的人,如果不是被当场抓获,谁也不会相信这个老实人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李砻在村民之中已经打听清楚了,赵三汉平时是个极其憨厚的老实人,村民们对他杀害杨丽娟之事都感到不解。李砻决定回到大槐树下审问赵三汉。
  赵三汉身材魁梧,穿着白色家织布对襟短褂,脚上是一双千层底燕尾布鞋,头低着,站在树下一言不发。
  地保近前捅了一下赵三汉的腰:“三汉,见了李大人还不见礼?”
  赵三汉这才抬起头冲着李砻深施一礼:“赵三汉见过大人。”
  李砻仔细端详了一下赵三汉,若有所思皱了皱眉,问他道:“赵三汉,听人说是你奸杀了杨丽娟?”
  “大人,杨丽娟确为小人所杀,但小人却从未对他非礼!”赵三汉道。
  “赵三汉,你可将你昨晚上做过的一切细细讲来。”李砻怎么也没有想到,赵三汉对杀死杨丽娟之事供认不讳,但却一口咬定没有对杨丽娟非礼。
  这时,赵三汉道:“大人,杨丽娟确实是我杀的。昨天晚上我在村民刘小旺家喝酒,喝到半酣,村民赵大友也到了刘小旺家。赵大友对我说,我老婆和一个男人一起进了佛堂里。我问那男的是谁,赵大友说天黑,他只看到了我的老婆,那男人他只看见个背影。我知道我老婆这些年来一直和我同床异梦,就决定去看个究竟。我翻进佛堂的院子里,然后蹑手蹑脚地来窗子外。透过窗子的缝隙可以看见,烛光下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搂在一起。我当时以为那女人就是我老婆,操起门前的一根木棒就将门给撞开了。我一边骂一边冲到床前,扬起木棒就打了下去。那男的一言不发,躲开我的木棒就跑了。我追到了门外,那男的跑得快,一晃就不见了踪影。我只好返回屋子里,正要骂我老婆,可我老婆一动不动。我俯身一看,那女人不是我老婆,而是村里朱家的媳妇杨丽娟。她头上鲜血直流,一试鼻子,杨丽娟已经没有气息了,我当时想一定是我这木棒砸在了她的头上。我当时就吓得六神无主了,就在我往外跑的时候,听到有人喊抓我的声音。接着我就被董瑞霖和刘国泰给抓住了。”
  听罢赵三汉的讲述,李砻似乎对案子已经有了一些了解。不过让他不解的是,为什么在刘小旺家喝酒时村民赵大友会告诉赵三汉他老婆和别人私通的秘密呢?
  “地保,谁是赵大友?”李砻环扫着众人。
  “小人赵大友见过大人。”
  人群中走过一条汉子。李砻一看,这人竟是前些日子他扮成游方郎中时那个劝虎三儿娘看病的白面汉子。因为他乔装改扮,所以赵大友并未认出他就是那个操外地口音的游方郎中。
  “赵大友,我来问你,你凭什么说是赵三汉的老婆和人私通进了佛堂?”
  面对李砻的问询,赵大友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道:“大人,小人以为是赵三汉的老婆和人私通进了佛堂,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杨丽娟。想是天黑我看花了眼,把杨丽娟当成了赵三汉的老婆。因为她们俩身材比较像。”
  “赵大友你个混球,怎么能如此胡说八道呢?”一个漂亮的少妇闯到赵大友身边道,“如果杨丽娟没死,那我可就一千张嘴也说不清了,我们家三汉还不得把我给休了!”
  地保介绍说,这女子就是赵三汉的媳妇春枝。因为春枝性情泼辣,长相漂亮,常和一些年纪相仿的人开玩笑,所以在大伙儿的眼里,春枝是个风流女子。不过大伙儿只是私下里议论,并没发现春枝与谁有染。现在丈夫因为赵大友一句话涉嫌奸杀杨丽娟,春枝又急又气。
  春枝斥责赵大友后走到李砻身边下拜道:“民女寇春枝见过大人。”
  “春枝,有话慢慢说。”李砻道。
  春枝道:“大人,我家三汉憨厚老实,怎会做出这样的事儿呢?还望大人明察,为我等做主。”
  “春枝,如果你丈夫是杀人真凶,我们绝不会姑息;反之如果他真是被冤枉的,本官也一定会为其洗去不白之冤,你放心便是。”
  李砻仔细打量一下春枝,发现她和死者杨丽娟的确是有几分相像。难道杨丽娟是赵三汉错杀的吗?可那个和杨丽娟在一起的男人又会是谁呢?
  “谢大人!”春枝跪地叩头。
  李砻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看了看春枝道:“不过,现在你丈夫自己承认是杀人真凶,本官也没有办法。来人啊,既然赵三汉对他所做之事供认不讳,就先将他押往县衙,待签字画押后拘押待审。”
  就这样,赵三汉被押去了县衙。赵三汉被押走后,众人望其背影无不为其惋惜。
  回到衙中,李砻和石迁等人谈论案情。
  石迁道:“大人,那个赵三汉也真是的,怎么能将杨丽娟当成自己的老婆呢?还有,那个赵大友凭什么说赵三汉的老婆跟别人去了佛堂,难道仅仅就因为杨丽娟和赵三汉的老婆长得相像?”
  “案情并非想象的那样简单。”
  李砻呷了口茶,双眉紧锁。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村子竟然接二连三发生命案,婆媳双双被杀,这里边究竟有什么秘密呢?两起案子相继不到半个月,会不会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上次死者的婆婆张氏被害一案还未真正告破,现在儿媳妇又被奸杀,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石迁,我听说死者杨丽娟的丈夫朱传武两年前死在了疯马之下,你有何见地?”李砻道。
  石迁想了想道:“大人,我觉得事有蹊跷。您想,那婆婆刚刚入土,儿媳妇竟然内穿红色的衣裙,手里还拿着烟荷包,半夜三更的去一个没有人去的佛堂干什么?”
  “你是说,杨丽娟是会情人?”
  石迁点头道:“大人,跟您办案时间久了,在下也学会了一些本事。如果我分析得不错,一定是这么回事。赵三汉交代说他看见一个男人和杨丽娟在一起,这个男人会是谁呢?”
  望着夫人端上来的那盏茶,李砻陷入了沉思之中。
  晚间时分,李砻仍在对案子剥茧抽丝,一个衙役走进来向李砻禀报了一些情况后出去了。李砻眉头舒展,脸上绽出了一丝笑意……
  五
  中午,一辆马车从蓼花汀村外的高岗处驶下来。高岗上是村子的墓地所在,村里死了人都埋在这里。
  赶车的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者。只见他眼圈哭得通红,无精打采地挥舞着手中的马鞭。老汉姓杨,两年前小女婿丧生在疯马之下,前天女儿丽娟又被赵三汉奸杀,杨老汉忍不住就来女婿和女儿的坟前哭了一场。多亏了李老爷,不但快速地擒获了杀害女儿的真凶,而且还赐了女儿一口棺材。李老爷可真是个大好人啊。杨老汉心里一边感念李砻的好处,一边赶着马车缓缓走出坟地。
  “老人家,能捎我一程吗?”
  杨老汉一回头,道旁站着一个长着络腮胡须的道人。杨老汉热情地招呼着道人上了车,两人就唠起嗑儿来。
  道人问:“老人家,您这是给谁上坟啊?”
  杨老汉说是给女儿和小婿上坟。说到这里老人不由打了个唉声:“这位道爷,老汉我命苦啊。女婿在前年十月十五,被这辆马车给轧死了,前两天我女儿又遭了不幸。”杨老汉说到这儿指着马说,“这匹老马都十岁口了,我怎么也不相信女婿会被这匹老马给轧死,可这匹老马不知为什么那天竟发了疯似地奔跑,女婿就死在了车轮下。这都是命啊!”
  杨老汉说罢老泪纵横。道人对杨老汉的遭遇同情了一番后,说:“老人家,能否停下车来,让我相相这匹马?”
  杨老汉爽快地将车停了下来。
  道人围着这匹马前前后后上上下下仔细地看了个遍说:“老人家,当时是何人赶的这辆车?”
  “是我们村的董瑞霖。这小子毛毛愣愣的,唉!”杨老汉道。
  道人沉思片刻道:“老人家,按理说我不该触动您的伤心往事,可您既然把事情告诉了我这个陌生人,我就觉得你我有缘啊。话都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您能不能把当时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我还可以给您女婿和女儿做个道场来超度他们。”
  杨老汉又打了个唉声说:“不瞒您说啊,道长,我总是觉得我那女婿死得有些蹊跷。我不明白那匹老马平时那么温顺,那天咋就毛了呢?如果您能超度女儿女婿,老汉我自是感激不尽。”接着,杨老汉向道人讲起了女婿被马车轧死的前前后后。
  前年的十月十五,朱传武和董瑞霖赶着这辆老马车从地里往家拉收获的秋粮,董瑞霖坐在左边的车沿上赶车,朱传武则坐在右边的车沿上。这时不知为什么,这匹老马忽然发起疯来,拼着命地向野地里狂奔而去,众人看得清清楚楚,朱传武从车前跌下,被飞快奔驰的马车当场轧死了。董瑞霖当时吓得脸色苍白,站在那儿直哆嗦。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刚从女婿的死中缓过点儿劲儿来,这小女儿又没了。道长,您要知道,我那女婿比我亲儿子还好呢。”杨老汉讲到这儿,眼泪又落了下来。
  “那么,您女儿是怎么了?”道人问。
  杨老汉又将杨丽娟被赵三汉奸杀之事讲了。末了杨老汉说:“这人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那赵三汉平时老实巴交的,咋就做出这样的事儿来呢?幸亏知县李老爷是个明察秋毫的好官,立时将此案给破了。我那闺女在九泉之下也该安息了。”看得出,杨老汉对女婿和女儿感情很深。
  不知不觉,马车载着两个人到了村子里。道人说他走得累了,想去杨老汉家讨碗水喝,杨老汉热情地答应了。到了杨老汉家,道士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道:“老人家,难怪您家里连遭祸事,你家房宅不好呀!”
  “我家房宅不好?”杨老汉愣在那儿。因为几年前也曾有人看过,说他家房宅不好,会发生祸事。难道真的是房宅的原因?
  道士道:“正是。俗话说前不栽杨后不插柳。您这房子后边有两棵雷劈断的柳树,预示着你女儿和女婿要遭大难啊。”
  杨老汉这才想起,两年前的一个暴雨之夜,房后响起两声炸雷,当时震得房子好像塌了似的,老伴还看见了两个大火球子落到了房后,第二天一早就发现屋后两棵柳树被雷击断了。这道士真有神通,杨老汉钦佩至极。
  来到屋内,道士呷了口茶,道:“老人家,那董瑞霖和你们家是什么关系?听你的口气似乎没有他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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