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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女寡妇朱尧媖(6)

来源: 小西摘录 作者: 秩名 时间: 2016-01-14 阅读:

  朱翊钧拍案大怒:“可恶!可恶!从朕登基起,姓张的便拿出副圣贤嘴脸,劝朕力戒奢念。万历七年三月,朕要求户部额外拨十万两银子给宫里花销。张居正这厮就上言:‘财赋有限,若再征金,臣等不敢奉诏矣。’四月,朕因内库缺钱赏度,传谕工部铸钱以进。他又上书劝阻,要求朕:‘敦尚俭德,撙节财用,诸凡无益之费,无名之赏,一切裁省……’有一次,朕喝醉酒,割了两个小太监的头发。本来也是闹着玩的。冯保却小题大做,禀告母后,母后命朕下跪达三个时辰,又命张居正代写罪己诏,语多卑抑。母后叱令朕御笔誊过,颁示朝堂。更有甚者,母后还命冯保去内阁取霍光传,要废朕帝位,别立潞王。张居正把凡与冯保不睦的太监,横加‘谄佞希宠’的罪名,一股脑儿逐出宫。朕是寒天饮冷水,点点记心头。”
  “皇兄乃九五之尊,岂能受制于臣仆?听说张居正病笃,时常晕倒吐血。皇兄可知何故?”
  “身为首辅,公务繁忙,积劳成疾,这么多年,朝政也多亏他料理。”
  “兄皇说得没错,张居正执掌内阁,既有功劳,也有苦劳。但他跋扈专权,两个儿子中状元、榜眼,惹世人非议。蓟镇总兵戚继光送他两名波斯美女阿古丽和布丽雅,附带又送了海狗肾。张居正嗜用春药,恣情纵欲,伤身损寿。看来阎王爷下请帖,就要去阴曹地府啦!”
  朱翊钧听了后,铁板着的脸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坏笑,恶毒地说:“嘿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第九章 母子斗法
  万历十年六月二十日,内阁首辅、太师、吏部尚书、中极殿大学士张居正病逝,享年五十八岁。
  朱翊钧心中窃喜,表面上仍颁旨震悼辍朝,遣司礼监护丧归葬,赐白银五百两,两宫太后亦赏赉金币,并赐祭十六坛。谥文忠,赠上柱国。身后恩礼的隆重,排场的豪阔,可谓备极生荣死哀了。
  张居正一死,权力架构核心层松动,铁三角轰然倒塌,冯保势力大减。张居正受冯保委托,临终前留下遗疏,违心地推荐了冯保的老师、原礼部尚书潘晟入阁。因此人无才无德,劣迹斑斑,言官接二连三弹劾,反对潘晟进入内阁。已经离开新昌老家北上的潘晟,中途接到圣旨,已被封为武英殿大学士,令其“着以新衔致仕”。
  冯保正巧生病,在家调养。听到潘晟罢官,气愤地说:“我生点儿小病,还不至于马上死,眼睛里就没有我了。”
  当年八月,皇长子朱常洛诞生。冯保请内阁上奏朝廷,晋封自己为伯爵。首辅张四维以向无此例,不便奏议,拒绝了他。冯保又大发雷霆道:“你的官职,从何而来,今日反而负我,真是忘恩负义。”说得四维哑口无言,深恨冯保。与次辅申时行一起,发动言官揭发冯保的罪行。
  十二月初八,御史李植弹劾冯保,列举十二大罪状,条条是死罪。主要有坑陷公主,贪赃枉法,擅作威福,欺君罔上等,请求皇上参照明武宗处死太监刘瑾之例,从重惩处,明正典刑。
  朱翊钧生性爱财,见奏疏中说冯保房产、商铺遍布北京,老家深州有五千四百八十间房子,私园可与皇家西苑媲美。在为太后督建万寿寺时,“顺道”替自己在该寺的下院紫竹院东湖岸边营造逾制的寿坟,并附建寺院,命名“双林寺”。私产相当于朝廷一年的赋税收入——不由得垂涎三尺,妒恨交加,即用朱笔批示:“冯保欺君蠹国,罪恶深重,本当显戮,念系皇考托付,效劳日久,姑从宽发配南京孝陵种菜。”
  当下缇骑四出,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分头缉拿冯党,查抄冯保家产。冯保听了圣旨,知道大势已去,瘫软在地,垂头丧气。冯保家资富厚,盘查了数月之久,共得金银百余万,珍宝车载斗量。
  白发苍苍的冯保于寒风中被押解南下,来到冷寂阴森的明孝陵旁,勒令他守园种菜,以赎罪责。平日里擅作威福,尽享荣华的冯保,哪能忍受这种煎熬痛苦?不久就在落寞中郁郁而终。
  就在冯保落难之际,恰逢彩凤最小的孩子——潞王翊锡即将大婚,急需大量钱财珠宝。彩凤信佛,为祈求神灵保佑,早在万历五年,便倾尽私蓄在唐代聚慧寺原址廓而新之,筑堂建阁,由冯保督造。次年六月竣工,赐名万寿寺,张居正奉旨撰写敕建碑文。万寿寺占地约四十八亩,深庭广厦,琼楼玉宇,朱槛画廊,格局壮丽,是远近闻名的皇家大寺。寺内陈放永乐大钟并收藏无数经卷。每年的佛事布施、缮写经书及僧侣衣食所赐等,耗资不可胜计。彩凤因开销太大,手头拮据,又希望把爱子的婚事办得风光体面,便把主意打到冯保所抄的家财上。她召来翊钧,诘问:“冯保一向忠心,为何把他贬往南京?”
  “言官告发冯保与张居正朋比为奸,贪婪僭窃,招权树党,忘亲欺君,蔽主殃民不宜再居宫中。”朱翊钧知道母亲投石问路,绝不会单纯地为冯保鸣不平,肯定别有用心。果然,彩凤接下去说:“潞王大婚在即,珠宝无从采备,请皇帝传旨开天府置办。”
  听了母亲的话,朱翊钧怒从心起。那次酒醉闹事,母亲竟扬言要废黜他,扶立潞王。虽事过境迁,但凶谲刻薄的他一直耿耿于怀,对这位同母弟敌意极深,也知道偏爱幼弟的母亲企图染指冯保家产,便以守为攻道:“近年来,廷臣无耻,把外方贡品,尽献冯、张二家,天府藏珍寥寥。潞王大婚,按照亲王定例办理,不必过于铺张。”
  彩凤冷哼一声:“潞王亦先帝之子,天潢贵胄,焉可太委屈了他?凑巧冯保刚抄家,财富颇巨,想必尽输内库。正好拨给潞王,以解燃眉之急。”
  朱翊钧气得肺都要炸了,悻悻地想:好个偏心的老娘,真会钻空子。千方百计勒索大儿子,贴补小儿子,竟想独吞冯保财产,做梦去吧!故意叹道:“唉,冯保狡猾,早将财宝偷运走了。据南京官员奏报,冯保到达谪所时,有随从几十名,骡车二十辆。名虽查抄,所得有限。”
  “刁奴委实可恨,皇帝快下旨去追赃呀!”
  “儿臣早就命侦骑六百里加急去追了,谁知冯保已畏罪自尽,神仙也不知他把宝物藏匿何处?只落得徒劳往返。”
  彩凤见儿子满脸的厌烦,前后矛盾,一味敷衍搪塞,全无半点诚意,防母甚于防贼,心中恨极,也不敢严加训斥,愤然道:“冯保阉奴,老辣诡谲,出人意料。张居正受先皇遗命,身为首辅,不思尽忠报国,反而怙宠行私,真人心叵测也!”
  朱翊钧趁机站起身道:“母后,儿臣告退。”
  “去吧。”
  看着长子远去的背影,彩凤潸然泪下。当年的娃娃皇帝,早已羽翼丰满,能乾纲独断了。往日呼风唤雨、发号施令的“圣母”,全仗内有冯保、外有张居正帮衬。而今两人俱亡,再也奈何不了凉薄冷血的长子。明知翊钧已将冯保的巨额财富尽收囊中,却矢口否认,丝毫不肯分润。可叹自己白废一番口舌心机,毫无所获,真是自讨没趣。
  朱翊钧尝到查抄冯保的甜头,又把黑手伸向昔日的宰相。次年三月,朱翊钧诏夺张居正上柱国封号和文忠谥号,命司礼监张诚率人查抄张府。经一番掘地三尺,倾箱倒箧地搜查后,金帛很少,尚不及当年严嵩抄家的二十分之一。张诚将张居正长子敬修严刑拷问,并将张氏亲族一一审讯,逼其交出隐匿或寄存亲属处的财产。敬修熬不过酷刑,上吊自杀。女眷畏愤绝粒,饿死十余人。张氏族人走投无路,只得各倾家产,凑出金一万两,银十万两。张诚这才回京复命。
  惨况传到京师,新任首辅申时行、刑部尚书潘季驯仗义执言,联合六部大臣上疏,奏请皇上开恩从宽。在大臣的压力下,朱翊钧才假惺惺地许留空宅一所,薄田十顷,用来赡养张居正的八旬老母。但随即又降旨将张居正的弟弟张居易和次子张嗣修,刺配烟瘴地面充军。
  万历初年,北方鞑靼虎视中原,南方土司争权夺利,东南倭寇骚扰沿海。国家财政濒临崩溃,岁入不能充岁出一半,太仓积粟不足支一年。流民日多,草泽祸起。自张居正秉政后,整饬吏治、军备,重用名将戚继光、李成梁镇守北部边防;用凌云翼、殷正茂平定南方叛乱。革故鼎新,呕心沥血,鞠躬尽瘁,治绩炳然。使本已气息奄奄、病入膏肓的明王朝迅速恢复了生气。到了万历十年,边境安宁,中央政令“虽万里外,朝下而夕奉行”。国库积银达四百多万两,仓粟充盈可支用十年以上。已建立二百多年的明朝,还能如此靖昌,全拜张居正改革所赐。虽然张居正有独断专行、气量狭小、待人不善、生活奢侈等私德失检之处,但瑕不掩瑜,仍无愧为有明一代最杰出的政治家、改革家。
  对这位再造明室、功盖天地的师相,朱翊钧却以血腥的清算,恩将仇报。竟在其死后夺其官,籍其产,流放其子弟,株连亲族。贪鄙冷酷,一至于斯!
  彩凤得知后,未吭一声,也没动心思来索取张家钱财,以免自招其辱。
  第十章 处女寡妇
  灭绝人性的朱翊钧,残忍地把张居正、冯保打入万丈深渊后,犹如小鸟出笼,无拘无束。后宫有美女数千,莺莺燕燕。朱翊钧终日依红偎翠,吸毒嗜酒,乐不可支,不再临朝问政了。大明帝国也从此江河日下,不可避免地走向衰亡。
  尧媖感谢皇兄为自己报仇雪恨。一时固然快意,却不能排遣无尽的忧郁和孤独。虽有母亲和同胞,但皇宫中骨肉亲情非常冷漠,成年累月难得照面。她就像一个囚犯,被禁锢在公主府这个华丽的监狱里。
  为了打发漫漫长夜和白昼,尧媖沉迷在书本中。当她读到历代公主传时,对前朝公主两性关系上的开放,婚姻上的自由十分羡慕。到了明朝,由于礼教的束缚,已经没有公主再婚了。梁邦瑞去世后,尧媖虽贵为公主,却被迫为一介草民守节。更何况他俩从未洞房花烛。换言之,两人徒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
  万历三十五年的清明节,守寡二十五载的尧媖,耗尽了青春红颜,离开人世,只活了四十一岁。入殓时,筱倩和宫女含泪替尧媖净身,发现死者还是个冰清玉洁的处女,竟不识人间房帏事。手中攥着一张揉得稀巴烂的信笺,抹平一看,原来正是二十八年前李继贤写给她的情诗。
  筱倩和同伴魂断神伤,不禁为公主的惨痛遭遇大放悲声。可恶的太监冯保,只为贪污纳贿,就此断送了两个无辜青年的性命和永宁公主一生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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