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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此仇此恨共荣辱(3)

就在薛不凡快要抓任他的刹那间,沧一浪一容忽地身形一晃,不知怎么就站到了薛不凡面前,宛若幽灵一股。他的食指一旋,一根如普通筷子粗细的钢杀如毒蛇似地闪电般刺向薛不凡的咽喉。薛不凡惊骇万端,摇身急撤有些稍迟,心想完了。哪知沧一浪一客突然停了手,薛不凡这才安全撤到一边去。

沧一浪一客摇晃着铁条嘿嘿一笑,回到座位上去。薛不凡落了下风,恨得七窍生烟,呀咬得直响,这太丢人了!这对他杀掉吴畅的信心也大有影响。

这次受挫他至少有两个失误,一是认为他的对手是黄宁,排除了沧一浪一客的可能一性一;一是低估了沧一浪一客,料不到他能从绝对不可能出现的地方冒出来了。这样的失误本不会有的,怎奈他恨到了极点,忽略了这些细节。

他两眼一眨不眨地盯了沧一浪一客一阵子,冷声问:“老兄,假如我没记错的话,我们该是朋友?”

沧一浪一客说:“正是为了你这点记忆,我收留了你的儿子有百日。片刻之前,我们也不是对手。但你伤害我的传人,那就另当别论了。你毕竟不是我的徒弟,远近你是能分清的。”

薛不凡的脖子颤了几下子,欲言又止。

于灵这时站起来:“白毛老儿,你到这里来找麻烦可是找借了地方,也太不够朋友。你们还是快些走吧,免得伤了和气。”

沧一浪一客嘿嘿一笑:“有趣,还有想找没趣的。老夫久住深山,不靠别人,不知道‘和气’对老夫有什么好处。”

于灵说:“和气对你的好处大了,没有了和气,你在山里头一天也呆不下去。”

“那我倒要试试看。老夫不信你邓阎王连上天的神仙也收。”

话讲到这份上,那就没有朋友的味儿了。

他要过去与沧一浪一客较量一下,朱祖拦住了他:“老兄,和为贵呀。我们刚才谈的什么呢,有一个敌人也就够了。若满眼都是对头,还应付得了吗?”

于灵叹道:“这气很难咽呢。”

朱祖一反常态,冲他俩一挥手:“这里让给他们,我们走。小不忍则乱大谋。”

薛不凡实在不想离开,硬被朱祖拉起了。

三个人走在路上,还不住地争论着。

朱祖说:“你们别急,他们会找上门来的,要紧的是提高你们——我们的身手。”

“有理!”于灵说,“回去你就告诉我们‘八卦仙功’如何修练。对我们来说,练上一个时辰也是大有稗益的。”

“好,你们也要告诉我‘北斗逍遥功’如何修习。”

到了这光景,薛不凡和于灵别无选择,只有和朱祖做这笔交易。各取所需,也许谁也不吃亏。

他们急冲冲回到家里,平静一下心情,一同研习起来。

沧一浪一客在他们离去之后,得意地笑起来:“他们一定会以为我们会找到门上去。我偏让他们失望,让他们对自己一点儿也提不起信心来。”

黄宁说:“师傅,我们不该放走他们。薛不凡知道我父亲的死因,我们该问个清楚。”

沧一浪一容笑道:“傻小子,别急,一切都会弄个水落石出的。”

“我去跟踪他们吧?”

沧一浪一客摇了遥头:“他们是不能跟踪的,小看不得。薛不凡不是告诉过你左云是凶手吗?”

“我怀疑他这是骗人的,想让我们互相残杀。”

“难说。坏蛋也不是一句真话不说,我们还是先找左云为好。”

“若找不到他呢?”

“那再找薛不凡不迟,他飞不到天上去的。”

黄宁不吱声了,找一下左云也好,看他有何话说。

他们沉默了一会,沧一浪一客说:“我到外面去一下,你们在这里等我,不要离开。”

何家兄妹点头答应,他飞身而去。

黄桥小声道:“哥,师傅会去找他们去吗?”

黄宁皱了一下眉头:“也许会的,可他……”

他有些不理解师傅的用意,为什么要这样呢?兄妹俩在酒馆里等了好一会儿,沧一浪一客才回来。他一脸忧色,心情似乎十分沉重。

他坐下呆了一会儿,说:“我们走吧。”

师徒三人出门上路。出了小城,他们向东而去。奔行在雪地上,满眼里似乎都是深渊,让人提不起一精一神来。过了一条小河,他们上了高城。忽见前面有三个女人慢行。

他们到了她们身边,三个女人转过身来。

林之君秋波暗闪,向黄宁笑道:“这位小兄弟,你们急着哪儿去,能同行吗?”

黄宁本不想理她,忽觉多交个朋友对自己也有好处,说不定她知道一些左云的情况呢。

有了打算,他便也冲她一笑:“请问姑一娘一哪里去?”

林之可说:“四海为家,哪里都去。”

黄宁一喜:“我可以向姑一娘一打听个人吗?”

“是死人还是活人、男人还是女人?”

“是活人也是男人,铁剑客左云,知道吗?”

林之君歪头笑道:“这个人我们不久前还见过呢,我知道他在哪里。”

黄宁大喜:“请姑一娘一告诉我。”

林之君低头想了一下,笑道:“那是个神秘的地方,我们也正要去那里,我们一同去吧。”

“你不会骗我们吧?”黄娇说。

林之君咯咯地笑起来:“我们萍水相逢,无冤无仇,骗死你们煮吃吗?”

沧一浪一客冷笑道:“丫头,你们不要摇头晃脑的,肯说谎的人脑袋是长不结实的。”

林之柔“咦”了一声:“这可奇了,说谎是男人的事,女人也有说谎的吗?”她冲沧一浪一客挤了一下眼。

沧一浪一客淡然笑道:“好,我们就信你们这次。那是个什么地方?”

“青杀口。‘月夜影子浓,一陰一风冷哩哩,白草一片有鬼魂,青天白日下,七尺男儿不敢走。’这江湖歌谣,想必你们听到过。”

沧一浪一客点头说:“我听到的时侯,你们的父母都还不认识你们呢,有几十年了。”

三女笑起来。

“你去过那个地方吗?”林之柔问。

沧一浪一客叹了一声:“一直想去,但不幸得很,想去的念头始终没有岁月飞逝得快。”

林之君笑道:“这次你可以如愿以偿。”

几个人又说笑了几句,在一望无垠的雪地上飞掠起来。他们的轻功都不锗,就象几只归巢的燕子在贴地飞回。翻过了两座山。看到了无数的白头峰。群山连绵不断,仿佛人了迷魂套。

三女人似乎路并不熟,在一座山谷里转了好久,才冲出谷口向北而去。穿过一片难走的密林,几个人又飞奔了有一两个时辰。

天快黑时,他们来到了两座巍峨雄峻的大山前。两座山相靠的一面,仿佛被神刀从上一刀劈下,形成了双壁对峙的局面,中间只有丈宽的窄道。拔地而起的高一耸石壁的顶端造形颇为特殊,一面伸出一块巨石仿佛铁剑,一面犹如人形难逃杀劫。青杀口就是因之得名。

山脚下,有几片密林。由于全都披上了银装,仿佛许多雪山一般。这时,天上又飘下雪来,一陰一风亦起。

他们在山口处停了一会儿,四下打量了一阵,向窄道走去。窄道挺长的,一进去就感到窄道上的风比其它地方大得多,而且寒冷刺骨。

他们走了一会儿,快到了窄道的中间了,忽觉前面的风声都变了调儿,初听时呜呜响,现在似乎成了低沉的鼓响,仿佛入了十面埋伏阵,四周杀声阵阵。这奇异的声响连沧一浪一客都深感吃惊。他是玩一弄怪招的高手,面对这样的声响,他毫无办法,也弄不清原因。

再向里走,风声儿又变,近乎鬼哭狼嚎了。

在雪夜里碰上这样的事,胆小的能吓傻了眼。

何家兄妹的胆量不算小,可也止不住地抖。

沧一浪一客皱了一下眉头,大声道:“我们停一下,听一会儿风声再说。”

林之君笑道:“来这里的人都会听到幻声的,不稀奇。你只要见怪不怪,什么也不会发生。”

沧一浪一客轻笑了一声,没言语,惭愧!竟不如一个头有见识,是自己远离外界太久了吗?

看来沉醉在自己的小天地里是不行的,各有各的异处,狂妄自大是不明智的。

他们硬着头皮继续前行,听到的怪声更渗人了。黄娇连忙捂上了耳朵。

等过了窄道,风声突然寂灭,连风似乎也没有了。四周黑漆漆的。特别静,静得让人不安心。真怪,一入山谷,眼前竟突然黑起来,有些伸手不见五指,地上有雪也不行。

刚才还没这么黑的,难道这里的天特别?

林之君这时用手指了一下东方说:“谷中的人全在那,我们过去吧。”

他们踏雪前行,脚下软一绵绵的,估计雪白草。谷中的树是特多的,因为看不见它,所以不认为有什么。

沧一浪一客功力深厚,目力一精一湛,按说该能看清一些什么的。可是不行,一入山谷,他就有些头疼,目力和常人无异了。他觉得这不是好兆头,但他不能往回跑,自己一代武学大宗师若因惊疑而逃,那还不让人笑掉大牙?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的。

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了一会儿,林家三姐妹突然怪叫而起。在静寂无声的雪夜里,这叫一声十分的恐怖。何家兄妹差一点被吓死。

他们相距毕竟太近了。一道绿光焰在她们脸上一闪,三人与妖鬼无异,十分狰狞,目闪凶光。

沧一浪一客虽是常玩“鬼”的,被她们这一下子也惊了一大跳。他没想到毛病先出在她们身上。

他沉喝一声:“你们干什么?”

林之君说:“我的大爹哟,我能干什么,刚才可把我吓死了,一只毛毛摸了我的脸,还向我吹了一口绿气,象小蛇一样的绿气。”

林之可骂道:“摸你的脸还好呢,那鬼东西拧了我的胸脯。”

“他掐住了我的脖子。”林之柔惊慌地说。

沧一浪一客看不清她们的表情,无法断定她们的话是真是假,怀疑亦无法下手。

林之君说:“看来这里出了问题,说不定被强人占了,以前我们来的时候没碰过这样的事。”

沧一浪一容笑道:“既来了,就不怕,不管这里发现了什么事变,我们都要弄个明白才能回去。”

林之君无话可说了,带头又往前走。

突然,林家姐妹大呼救命,声音远去。

黄宁欲追,被沧一浪一客止住:“我们上了这三个女人的当了,要救的不是她们了。”

黄宁大惊:“他们为什么要骗我们?”

“这要问你才合适。”沧一浪一客摇了摇头说,“你不要小看这三个女人,恐怕不是好惹的。”

“那她们也没必要把我们骗到这里来呀?”

“这就是行一事的手法不同了。我们无法猜到她们想什么,因此也不知道她们会使什么手段。”

黄宁“咳”了一声:“我真是个无用之人,为报父仇总是不成,反而曲折重重。”

“别自责了,我被三个嫩头骗住了,老脸也没处放。还是顺其自然吧,总会好的。”

黄宁“嗯”了一声,扬脸细看苍天,似乎要看出藏在一陰一暗后面的是什么。

一阵怪响传来,他们马上警惕起来。

忽然,沉嗡嗡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青杀口,地上铺三尺酒,白骨黄面醉不休,万里风云鬼瘦,没日月,别走,待到白头。”

沧一浪一客忽地笑起来:“他们对我倒是挺优待的,可以自由出入。”

“你是怎么知道的?”黄娇问。

“你没听见吗,‘别走,等到白头’,我的头这不是白了吗?”

黄娇被师傅一逗,不由笑起来,连眼前的危险也给忘了。黄宁倒是没松一口气,可也没有一点用。到底会发生什么,似乎不取决于他们的态度。一切都对他们不利。

他们静默了一会儿,怪音又起:“白毛头,五十年怨难朽,但借这青杀口,把你蒸馏,扯不断你的挑头筋,顿不脱一江丑,别油。”

沧一浪一客一匠,忽道:“不妙,是冲我来的。”

黄宁笑了道:“师傅,你刚才还是说他们对你特优待吗?”

沧一浪一客哼了一声:“难道我能不许他们变吗?”

俩人还要说什么,突然,他们感到身旁有人影闪动。沧一浪一客摇身一晃,双掌飘摆而出,眨眼问击出十数掌,把敌人能进功的路全都挡住了。

然而并没有人袭击他,周身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这让他十分恼火,也为自己的心慌而羞愧。在“太虚幻影”里,自己可以主宰一切,怎么来到青杀口就如此狼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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