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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弥开封(11)

来源: 小西,摘录 作者: 秩名 时间: 2015-11-04 阅读:

  尾声
  白玉堂在“乡旅客栈”住了三日。他终日闭门不出,每日嘱咐店家将饭送至客房。他默默地等待着朝廷的宣判,默默地等待着上苍的审判。
  第三日,他从店小二那里得知,八贤王和王春已经病故,他早已没有了心情吃食。
  第四日,柳燕突然造访,白玉堂甚是欢喜,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说些知心话的人。
  柳燕的声音有些苦涩,她全然没有重逢的喜悦,她忧伤地道:“白五哥,八贤王和王春大人临终前,让我转告你,你大可放心在东京多住些日子,无人再纠缠你了。八贤王临终前,还让我带句话给你,你所说的背后推手到底是谁,他那日不是不想问你,而是当着王大人与李大人的面多有不便。妹子心想,八贤王英明一世,怎么竟然也糊里糊涂地沦为了他人的棋子?”
  白玉堂看着柳燕忧伤地道:“妹子呀,你也想知道吗?”
  柳燕哀求道:“我只是代八贤王问一句。”
  白玉堂点了点头,道:“此次连环凶杀案幕后的真正推手,是一个我们大家都不曾想到的人物。”
  柳燕疑惑道:“白五哥,幕后推手到底是谁?你别卖关子了,你难道真忍心八贤王和王春大人死不瞑目吗?妹子本是王爷一手提拔,应当效忠于他,可我也甚是无奈,皇上以家人相胁,妹子忠孝不能两全,只得将王爷的一举一动全部呈报给圣上。王爷已逝,妹子多少想为王爷做些什么,满足王爷的遗愿,在王爷的坟前将幕后的真正推手告知于他,以此消解满身的罪孽。”
  白玉堂一时无语,转身看着窗外。
  窗外夜色涌动,似有无数心事在漆黑的夜晚游荡。
  白玉堂转过身来,看着柳燕,叹道:“妹子呀,我已经查明,这场连环凶杀案的策划,即是……”白玉堂的嗓子瞬间木刻般呆板了,“即是……当朝的洪太后!”
  柳燕大为不解,不住地摇头。
  白玉堂道:“洪太后本是原柳州总兵洪遇的女儿,她尚有一幼妹,名为洪芳。洪芳新丧,来皇宫探亲之际,因言语不和,与太后反目。且说洪芳到京之后,皇上便将太后专权干政之事对这位姨娘和盘托出。这洪芳却是一个深明大义之人,对太后所作所为,颇为不满。恰逢太后痼疾复发,竟中风不治,不能行走。洪芳与太后模样生得十分相似,于是决定偷龙转凤,假扮太后,与皇上密谋铲除‘后党’,以便还政于皇上。
  柳燕疑道:“白五哥,你又是如何看破这个幕后的?”
  白玉堂摇头苦笑道:“且莫说什么看破,我也是昏头昏脑地被牵连进来。”
  柳燕皱眉道:“白五哥,人人都道你擅于谋断,你怎能如此妄自菲薄呢?整件事你必是了然于胸啊,否则你那日又怎会孤身前往虎穴指证八贤王呢?”
  白玉堂皱眉道:“我最初,绝对没有想到,此案却与太后有关。我最先怀疑李天应与王春,以我的初步调查,综合在罗尔保藏身之处的发现,原以为他二人应该是凶杀案的直接操纵者。然而众多大臣的死亡,李天应与王春却似乎不是直接的受益者,他二人,一个因凶杀案罢官,一个已经致仕,盲目地断定他二人是幕后的主使,自然于理不通。再者,‘后党’成员接连被害,太后理应有所作为,然而从所调查的情况分析,当朝太后权柄在握,怎会对自己的‘后党’成员疏于保护呢?以太后的能力保护一些‘后党’分子,自是力所能及的,可是‘后党’成员几乎被屠戮殆尽。若说一个两个‘后党’成员因意外身亡太后可能不会引起重视,然而‘后党’成员如此大规模地死亡,太后却没有一点儿办法。如此推想,当朝的洪太后近来表现便是异乎寻常了。然而纵使我有天大的胆子,也断不敢贸然怀疑太后。而后我与公孙先生见面,他以茶道点拨于我,我似有领悟,茶道首在采造,办案也是如此,当从源头出发。于是我便决定从洪芳入京起开始着手调查,因为第一起凶杀案便是洪芳来京之后才发生的。之后,我便深夜潜入皇宫探查洪芳的行迹,希望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所幸我终于获得了许多容易遭人忽视的细节。由此我综合了许多与太后有关的细节,从她的饮食起居、作息规律、食物偏好、行为方式以及言行举止着手,对比宫中一个侍女的说辞,我终于确定朝中的太后却是被掉包了。在南阳调查李天应的官声时,我又发现八贤王、王春与洪芳暗中多有来往,李天应在柳州任职时,应该是洪芳家中的座上宾。李天应能得到八贤王赏识,也缘由洪芳推荐。洪芳自知八贤王等人野心勃勃,于是向皇上举荐八贤王,嘱咐皇上对其许以重利,令其铲除‘后党’。由此,这案子便是明了了,洪芳假扮太后坐镇后方,发号施令,皇上则以八贤王、王春、李天应为棋子,许以中兴大臣的重利,密令他们铲除‘后党’。可怜八贤王、王春天真地以为皇上孤立无援,万分倚仗自己,铲除‘后党’之后他二人便位高权重,八贤王甚至图谋皇位,殊不知他们全是在洪芳的设计之中啊!”说到这里,白玉堂摇头长叹:“妹子呀,真相大白之时,我竟也是热汗三身,又冷汗三身。”
  柳燕又皱眉问道:“白五哥,那现下太后如何了?”
  白玉堂叹道:“洪太后已经病愈,洪芳也悄然无声地回到了柳州。太后必定知道她的近臣大多已被暗杀,她虽然震怒,却也回天乏术,无可奈何。洪太后即使难咽下这口恶气,即使图谋报复,却因大病初愈,皇权他落,也是力不从心了。况且,八贤王与王春已代圣上自裁,太后也便无话可说。无论如何,朝中帝后两党之争,演变成现下的和平局面,战乱未起,皇权根基未损,黎民百姓安居乐业,八贤王与王春大人,也算死得其所。”
  柳燕听得目瞪口呆,道:“白五哥,我真……没想到,如你悉数说来,竟然是这般惊心动魄。”
  白玉堂摇头长叹道:“最是无情帝王家。此话听来刻薄,此番却是有了见证。朝中的权力斗争,不是我等平民百姓所能左右的,白某只是希望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无论谁人掌权,倒也不在乎了。那日八贤王苦苦央求我道出幕后真凶,为了朝廷大业着想,我自是不能和盘托出,唯有埋在心底。”
  柳燕怔了一刻,呆呆地道:“白五哥,公孙先生让我转告你,包大人不日便可复职,他请你在东京城内盘桓几日。”
  白玉堂仰天长叹一声,无力地摇了摇头道:“妹子呀,事已毕,人应去,白某已是不能再在东京久留了。
  东京城外。
  时维五月,序属三春。
  漫无边际的蒙蒙细雨,下个不停。自八贤王薨逝后,李天应已经放下心中的执念,他与白玉堂邀约今日在东京城外的十里长亭会面。
  李天应伫立在十里长亭,他的请辞已经告准,无官一身轻的李天应正准备回乡。久未露面的范月婷从坊间得到消息,也赶到十里长亭为白玉堂送别。三人言语一番,白玉堂向二人告别后,独自一人骑着白马,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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