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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弥开封(9)

来源: 小西,摘录 作者: 秩名 时间: 2015-11-04 阅读:

  第九回
  稳中求胜显谋略
  水落石出保情谊
  一夜的歇息之后,白玉堂悄然来到展昭的宅院。
  白玉堂到了展昭宅院,却看到多日未曾蒙面的柳燕恰好也在这里。柳燕自是奉八贤王之命前来打探情况。
  柳燕正与展昭小声议论着什么,见白玉堂进来,柳燕忙起身笑道:“听展大哥说,五哥不远万里,去了一趟柳州,不知五哥此行可有收获?路上可曾遇到危险?”
  白玉堂点头道:“此行一路平安,的确也有些收获。”
  柳燕莞尔一笑道:“五哥且说来听听。”
  白玉堂朗声道:“我近日仔细研究了那份被杀者名录,联想到了一些事情,发现所有的疑点竟是全都集中到了李天应身上。因此,我顺道前往南阳去调查李天应,你们猜结果如何?”
  柳燕不屑地道:“这个狗官,断不会有什么好的官声。”
  白玉堂苦笑着摇头道:“此言差矣,李天应是一个深得民心的好官。因其政绩突出,后被提拔为柳州太守,再后来被八贤王极力举荐,调入吏部担任侍郎。”
  展昭与柳燕皆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白玉堂想了想,对展昭说道:“展兄呀,我有一个计划,不知是否可行?”
  展昭道:“玉堂,不妨说来听听。”
  白玉堂道:“现下李天应已被罢官,我们接触罗尔保已经不再投鼠忌器。我们不妨揪出罗尔保探个究竟,便可知道李天应的底细,如此循序渐进,各个击破。”
  展昭摇头道:“玉堂此计甚妙,只是眼下罗尔保已经消失数日,卢方、徐庆、蒋平三人以及柳燕姑娘,几乎将整个东京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罗尔保的任何踪迹。或许,他已离开东京也说不定。”
  白玉堂大笑道:“山人自有妙计,我知道他藏在何处。”
  柳燕疑道:“五哥,你却又如何知道罗尔保藏匿在何处?”
  白玉堂笑道:“我已经从丐帮的眼线得知,罗尔保正藏在城东许家庄。”
  柳燕“哦”了一声道:“何时抓他?需要我去宫中调人支援不?”
  白玉堂对柳燕道:“柳姑娘,你去与卢方、徐庆、蒋平三位哥哥会合,而后你们三人一起行动,定要将罗尔保抓回。” 柳燕点头道:“我这就去寻他们过来。”说罢,便走出门外。
  白玉堂将柳燕送到门口,望着卢方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暗夜里,便转身对展昭神秘地笑道:“展兄,咱们即刻动身,前往另外一个地方——银钱巷。”
  罗尔保从开封府搬出后,便化名为张老板,秘密住在银钱巷,李天应雇佣了江湖上的八个刀客,在银钱巷昼夜换班保护。
  白玉堂和展昭来到银钱巷时,将守在门口的保镖解决后,二人连忙走进屋去,却见罗尔保正在桌前喝茶。展昭上前用刀逼住了罗尔保,罗尔保面露惊慌之色,不住地求饶。
  白玉堂打量了一下屋子,对展昭道:“展兄,你且带罗尔保先走,我再在此处细致搜寻一下。”
  展昭扯出一块黑布蒙住罗尔保的眼睛,而后伸手将罗尔保挟在了腋下,快速奔出门外。
  白玉堂在屋中查看时,在罗尔保的卧榻之下发现了一坛酒,酒坛上的字号却是“开封深井酒坊”。他再一细想,前些日子随王春一道前去八贤王府上拜访时,也曾无意在王府的角落处见到相同的酒坛。白玉堂在东京城驻留多日,自是对这家酒坊甚是了解,此酒产量极少,他在东京这些日子,吃过一些酒家,却只在“挂羊头酒楼”见过这种酒。白玉堂暗想,莫非罗尔保与“挂羊头酒楼”、甚至与八贤王有什么瓜葛?
  却说卢方、徐庆、蒋平三人与柳燕在城东许家庄扑了个空,四人沮丧地回到东京城内。
  一行人进了城内,柳燕道:“各位哥哥,我还要去宫里当值,就不去见白五哥了。我只是奇怪,今日却如何教我等扑了个空,这教我如何向王爷交代啊。”
  卢方苦笑道:“妹子,小心隔墙有耳,我等不是商量好了以暗语交流吗?这几日玉堂已经对我们起疑了,不得不防啊。或是玉堂线索有误,让我们空走了一遭。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好,没抓着罗尔保你也好向王爷交差啊。若是真抓着了,我们未能及时封口教玉堂发现,那时,我们如何忍得下心来对玉堂下手啊!你且回去吧,玉堂这边有我兄弟三人照应就足够了。”
  卢方三人与柳燕分手后,便径直前往展宅来寻展昭。展昭与白玉堂却没有回来,展宅的家佣告诉卢方,展昭与白玉堂今夜在“乡旅客栈”打尖。
  三人马不停蹄地赶到“乡旅客栈”,向店小二道明了来意,矮胖的店家便引着卢方三人去往了白玉堂的房间。
  店家敲门,白玉堂迎了出来。卢方三人进屋之时,见展昭端坐在里边喝茶。展昭也起身相迎,卢方三人便坐了。
  卢方开言道:“五弟呀,我们在城东许家庄却没有撞见罗尔保啊,不知五弟何处得来的消息?刚才在路上听你相熟的一个丐帮眼线说,罗尔保已被五弟擒获,不知传言可否当真?”
  白玉堂摆摆手道:“三位哥哥,此事且按下不说,只说这罗尔保,在我看来,或不是真正的罗尔保!”
  卢方疑道:“你们审过了?”
  展昭苦笑了一声道:“确是审过了,这个罗尔保竟罹患哑疾!”
  “哑疾?”卢方惊愕道。
  蒋平皱眉道:“可请郎中看过?”
  白玉堂点头道:“我担心此人使诈,入店之前,已经在城中先后请了两位郎中看过,郎中们都诊断说,此人身患哑疾。”
  卢方疑惑道:“可是那日夜里,我等听到的分明就是罗尔保的声音呀,我断不会听错的。”
  白玉堂苦笑道:“我断不会怀疑哥哥的判断,可是两个郎中都说,罗尔保确是天生罹患哑疾,并非他人加害失音造成。”
  展昭苦笑道:“还有一件事,你们可能会更吃惊。”
  卢方等人惊诧地看着展昭。
  展昭笑而不答,一双眼睛直盯着‘白玉堂。
  白玉堂叹道:“罗尔保根本不会武功。”
  卢方、徐庆、蒋平面面相觑。
  白玉堂忧伤地道:“我实在没有想到,这个连环凶杀案远比我们想的复杂。然而正是这罗尔保,却让我无意中解开了一个天大的谜团。”
  卢方、徐庆、蒋平三人听罢甚是惊讶。
  白玉堂不紧不慢地道:“先说初春的时候,东京城里发生了第一起谋杀案。先是兵部侍郎唐海被杀,紧接着,商人沈竹机无故被杀,由此,东京的连环凶杀案正式开始。但是,谋杀者很清楚,他们必须要让包大人下台,否则,以包大人的断案本领,势必会追查到底,势必会揪出幕后黑手。”
  说到这里,白玉堂看了看众人,嘲讽道:“我想那些杀手或许早已经被包大人的不怒自威的威严吓住,他们断不敢行刺包大人。于是,他们只得另想对策。普天之下,谁能令包大人下台呢?当然只有皇上。可是包大人深得皇上信任,要让皇上撤掉包大人,想来也是一件万难之事。”
  白玉堂似乎看透了大家的心思,他苦笑一声,继续道:“皇上终归还是恩准包大人请辞了。皇上为何自断臂膀?朝野对此自是一片猜忌。那日,我去八贤王府上拜望,八贤王却有意无意地向我道出了一些隐秘。”
  白玉堂说到这里,似乎触动了心事,他哀伤地叹了口气,道:“这些年,朝廷里矛盾重重,‘帝党’与‘后党’之争愈演愈烈。前年,大名府那帮贼人,竟欲成立所谓的‘大名国’,他们的阴谋最终没有得逞,此案终以穆春明被赐死了结作罢。可是,东京城的危机并没有因此结束。‘帝党’、‘后党’仍然处在冰炭不能同炉的胶着状态。那些趋炎附势的文武大臣,各自附庸投靠,钻营无度;那些举棋不定的朝中大臣,莫不左右为难。”说到这里,白玉堂环视着大家,问道,“诸位身在东京,虽不是朝中重臣,这些事情虽没能耳濡目染,却也是心知肚明的吧?”
  众人不住地点头。
  白玉堂愤恨地道:“于是,谋杀者见机行事,利用皇上对‘后党’的愤怒,开始构陷包大人。”
  展昭皱眉道:“经玉堂弟调查所得,包大人果然是被构陷的吗?”
  白玉堂苦笑道:“那日我问展兄,元宵节那日,包大人可曾外出。展兄告诉我说,那日包大人被朝中的刘公公奉旨召进宫中议事。孰料,待包大人与刘公公近身后,刘公公却告知包大人前往酒楼赴宴,包大人深知皇上身边的近臣开罪不起,于是便跟着刘太监去了酒楼。结果那日,一向忖度有度的包大人竟然喝得酩酊大醉,醒来之后,已是华灯初上,包大人便悄然回到开封府歇息。展兄,是也不是?”
  众人登时呆住了。
  展昭叹道:“玉堂呀,果然如此呀!这分明是有人要挑拨包大人与皇上的关系。”
  白玉堂皱眉道:“皇上对太后拉拢朝中大臣之事,自是深恶痛绝。或许就在包大人去酒楼之时,便有人暗中向八贤王奏报。八贤王震惊之下,便惶惶地向皇上奏报此事。皇上自然不肯相信,便与八贤王微服出宫,悄悄去了那家酒楼。孰料在竹帘之外,皇上竟看到了包大人与洪太后正在屏风后面密谈,而且真真切切地听到了包大人与洪太后密谈的内容。”
  众人屏住呼吸,只待白玉堂继续言明。
  白玉堂叹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皇上能不气愤吗?皇上逼迫包大人请辞自是在情理之中,与连环凶杀案办案不力,断然无关。”
  卢方突然发问道:“展护卫,我们找到刘公公当面对质,一切不就清楚了吗?”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便摇头叹道:“此事已无对证的可能。那日之后,刘公公便害病死了。”
  “死了?”卢方惊道。
  白玉堂叹道:“我一直怀疑,一个人是不是应该相信自己的眼睛、耳朵。前几日,我突然十分困惑,好像一直走在雾茫茫的大道上,刚刚理出了一点儿头绪,却又在另外的问题上被阻断了思路。万幸的是,卢方三位哥哥却在杀手堆里听到了师爷罗尔保的声音。我感觉天上掉下来一个机会,可恨的是,罗尔保竟然天生罹患哑疾,我们也无法从他口中知晓任何秘密。”
  展昭疑道:“玉堂,我还是不明白,那日王朝、马汉遭到开缺之时,罗尔保分明在堂上开言劝慰大家,眼下如何就偏偏口不能言呢?莫非他被人掉包了不成?”
  白玉堂坚定地摇头道:“不,前后露面的罗尔保的确是一个人。那日我潜入皇宫之时,正赶上一干匠人在皇宫内表演双簧戏法,那场景与罗尔保在开封府大堂之上开言的情景甚是相似。由此我便知晓,罗尔保确实是一个哑巴,但却是有人在替他说话。”
  “有人替罗尔保说话?这怎么可能呢,何人敢如此大胆在公堂之上弄虚作假呢?”众人心里不约而同地冒出这种想法。
  白玉堂笑道:“大家想想,开封府的大堂距离堂下,有近十步之远。如此距离,你们看到罗尔保在讲话,可是,你们又如何知道罗尔保说话时的声音又是从何处发出来的呢?听展大哥说,堂上有一个屏风,凡罗尔保讲话时,李天应都在屏风后边喝茶。我想罗尔保的声音,大概是李天应代他讲的。”
  卢方点头道:“五弟这般说,我倒是茅塞顿开,我兴许也明白了,为什么罗尔保不会武功,因为他根本就不是杀手。我们那日夜里见到的根本就不是罗尔保,而是李……”
  白玉堂颔首道:“不错,真正的杀手,就是李天应。区区罗尔保,只是一个替身而已。”
  展昭摇头叹道:“玉堂呀,我已经惊出一身冷汗了。想不到,李天应竟然是连环凶杀案的杀手呀。玉堂,如此说来,包大人与太后密谈之事也是和李天应的双簧把戏如出一辙吗?”
  白玉堂点头道:“我几乎可以断定,皇上与八贤王看到的绝对不是真正的包大人与洪太后,而是有人替他们说话。”
  展昭皱眉道:“可是,如果八贤王言之凿凿,那么他们分明是看到了包大人啊!”
  白玉堂苦笑道:“八贤王与皇上看到的,只是在十几步之内的两个模糊的背影。说句不中听的,就是从东京城蹩脚的戏班子里随便找出两个人,化装成太后与包大人的样子,也并不是难事吧。所谓形具神生,便是如此。皇上与八贤王却又如何能够识破?”
  众人一片沉默。
  白玉堂叹了一口气,对展昭说道:“展兄,还请你去一趟,劝阻韩二哥,莫要再动手了。韩伟、周诚、齐河、谷浪虽然有罪,却罪不致死。”
  展昭应允一声,取了佩刀,便快速奔出门外。
  白玉堂看看卢方,长叹一声:“几位哥哥,事已至此,你们还不觉悟吗?”
  卢方、徐庆、蒋平怔住了。卢方迟疑道:“五弟,莫非我等有什么问题吗?”
  白玉堂叹道:“三位哥哥还不明白吗?适才玉堂为何要将展护卫支出去?有些话实在不该让他听到。”
  徐庆怯怯地问:“老五呀,你果然看出了什么?”
  白玉堂皱眉道:“三哥,我的确看出了,不过,我却是费了一番周折才看透的。”
  徐庆迟疑道:“莫非柳燕出卖了我们……”
  卢方忙打断徐庆的话,道:“三弟,不可胡说,怎么把柳姑娘扯了进来。”
  白玉堂苦笑道:“大哥,事已至此,何苦再瞒,你们……都是……暗中刺杀我的杀手。” ’卢方登时呆住了:“五弟呀,你却又如何知道……”
  白玉堂皱眉道:“自刺客第一次袭击我时,我已认清了他们的招式,在那次刺杀中,我直接挑落了韩二哥的面巾,认出了他的身份,从招式中,我已判断出必定是你们几位结义哥哥当中的一个,后来我接连遭遇刺杀,我当时很是纳闷,为何刺客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我每次外出办差之时,必向各位知会一声,就连我在何处打尖也一并告知了几位哥哥,因此知我行踪的人只是几位哥哥而已。更让我起疑的是,几次刺杀时,刺客分明可以置我于死地,然而最后都手下留情了,让我确定判断的是我拾到了范月婷师妹的一串手串,我问过公孙策先生这串手串是朝中一个神秘的组织所有,我立马恍然大悟,范师妹必定归神秘组织辖制,而这个神秘组织便是连环凶杀案的策划者,也是你们共同的主子。他既能收买二哥韩彰,也能收买你们几位哥哥中的一些人来对我痛下杀手。然而,好在我白玉堂运气着实不错,我的结义哥哥终是没忍下心来对我痛下杀手,否则我‘锦毛鼠’白玉堂纵是真的有九条命,也不够用。”
  屋中一片难堪的沉默。
  白玉堂终于打破了沉闷,他看看众人,如释重负地道:“各位哥哥,如今,这件案子,终于可以收场了。我们只需要顺着李天应这个线索,必定能擒获幕后真凶。我料想八贤王才是幕后主谋,是他丧心病狂地策划了这一连串的凶杀案。此时此刻,你们也别妄想再阻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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