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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弥开封(6)

来源: 小西,摘录 作者: 秩名 时间: 2015-11-04 阅读:

  第六回
  夺先机勇挫刺客
  觅蛛丝毒蛇吐芯
  清晨的阳光扑落在窗上,十分惹眼,白玉堂梳洗完毕,昂首迈出了客栈。 走在热闹的大街上,白玉堂远远地看到了一个卖热粥的摊子,他在这个摊子吃过好几次了,这里的杂豆粥给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大豆、红豆、绿豆、黑豆熬在一起,那味道竟也别有风味。据说,这个粥摊儿是三代家传的百年粥摊,每日煮的粥都要经过一夜的文火细熬才会出炉。故此,每天来此吃粥的人摩肩接踵。白玉堂发现今日的食客却是十分稀少,平常坐得满满当当的十几张桌子,今日只有几个零星的食客。白玉堂并没有在意,信步走了过去,拣了一张桌子坐下。他抬眼看去,心下略显诧异,粥贩儿的摊主今日却是换人了。
  长着大胡子的中年男人,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对着白玉堂道:“客官,喝粥吗?”
  白玉堂笑道:“你……好像不是这个粥摊的老板吧?”
  大胡子怔了一下,笑道:“哦,这是我家兄长的生意,他今日病了,小人前来替工。”
  白玉堂“哦”了一声,道:“替工?”说完,又警惕性地朝左右看了看,待确认没有异样之后,呵呵笑道,“今日的食客却是不多啊,往日此处可是人潮涌动啊!”
  大胡子脸上显出了窘态,他尴尬地笑道:“生意嘛,潮涨潮落,终归让人捉摸不定。客官,请问您来几碗?”
  白玉堂笑道:“两碗。”言毕,白玉堂摸了摸怀间的朴刀,再次朝左右看去,只见白玉堂桌前一左一右突然冒出了两个喝粥的汉子,另外两个身材魁梧的喝粥汉子提着刀,竟是迎着面,在白玉堂桌前坐定。白玉堂大声嚷道:“老板,今日你的生意也算不错啊。”
  大胡子老板笑道:“小本生意,客官见笑了。”大胡子老板边说,边将两碗热腾腾的豆粥递给了白玉堂。
  白玉堂笑呵呵地问道:“几文一碗?”
  卖粥老板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一丝冷笑,他刚要开言,却被两碗热粥泼了满面。
  原来自打进入粥摊之时,白玉堂便觉得情况不对劲,他在与老板攀谈之时已注意到对面桌子两个来历不明的食客竟手提朴刀,再者他发觉老板孔武有力,端粥之时步履沉重,分明是练武之人,他隐隐觉得三人必是一伙。于是他决定先发制人,在老板递粥之时,出其不意,将两碗热粥泼了大胡子老板满脸。
  白玉堂手里的两碗粥飞出去的瞬间,他已经拔出腰间悬挂的朴刀,以一招“力劈泰山”砍翻了大胡子。说时迟,那时快,白玉堂并没有松懈,他举起朴刀向迎面坐着的两个不怀好意的食客砍去。
  那两名食客在大胡子老板倒地之时,已经萌生了杀意,他三人本是奉令前来狙杀白玉堂。两个食客虽已拔出刀来,却挡不住白玉堂刀间的千钧之力,二人不及抵挡,接连中刀。只听两声惨叫,二人已经倒地。
  白玉堂一左一右的两个食客,已经拔刀扑上前来,白玉堂一个“大鹏展翅”,腾身跃起,而后一个“泰山压顶”,挥刀与这二人厮斗在一起。
  几招过后,二人也是挡不住白玉堂的凌厉攻势,逐渐气虚。二人见敌不过,便相互丢了一个眼色,纵身退出几步,欲逃往临近的街角。
  白玉堂见状,冷笑一声,大喊道:“匹夫,还不束手就擒。”
  原来那二人佯装退却,在奔走之余,指间飞扬,只听几声脆响,他二人发出的暗器,已经全被白玉堂击落。
  白玉堂不禁大笑道:“你们还有多少暗器?统统发出来便是,究竟谁是幕后主使,只要你二人告知于我,我‘锦毛鼠’白玉堂以身家信誉作保,必留你二人活口。”
  二人已是黔驴技穷,十分慌张,转身疾走,想逃出生天。
  白玉堂叹了口气,道:“我已说过,你二人今日是走不脱的,我必会生擒你们。”话音未落,白玉堂已经腾空凌步,立在了二人面前。二人哀怨地看着白玉堂,眼中满是不甘,而后相互使了个眼色,竟然都横刀自刎了。
  白玉堂目瞪口呆。他本是江湖中人,对江湖的义气之说甚是了解,他不禁长叹:何等人物,如此从容自尽?叹罢,他又将思绪停留在了这纷繁的连环凶杀案之上,他几乎可以断定,凶杀案背后定然隐藏着一个天大的阴谋,他更觉得只要他能平安地躲过接二连三的暗杀,距离揭晓真相的一日也不会远了。他“锦毛鼠”势必要与背后的势力斗争到底。
  紫石街中,已经拥满了捕快。展昭闻讯带着几个精干的捕快匆匆赶来,捕快们拦住了正欲夺路而逃的大胡子摊贩,大胡子自知不敌,也挥刀自尽了。
  白玉堂听到打斗喊杀声立马赶了过去,看着已经被他砍倒的两个食客以及横尸街前的大胡子粥贩,他暗叫不好,然而事已至此,既没能留活口,便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开始调查。
  雅和堂的一间雅阁。
  精致的石桌上摆满了酒菜,卢方、徐庆、蒋平三人正轮番敬酒给白玉堂压惊,展昭在一旁陪坐,气氛甚是热闹。
  白玉堂看着卢方、徐庆、蒋平三人欲言又止,昔日的兄弟情谊教他着实怀念,他希望三人能够主动交代关于袭击自己的种种秘辛。袭击并不是巧合,自那日机缘巧合知晓黑衣人的武功路数之后,他便隐隐猜到定有与自己相熟的人参与了暗杀行动,而后,二哥韩彰袭击自己的事情更让颇重江湖情谊的白玉堂寒心,他隐隐觉得卢方三位大哥怕也是参与了针对自己的暗杀行动。
  白玉堂饮罢几杯薄酒,卢方三人仍是没有和盘托出的迹象,白玉堂无趣地笑道:“感谢三位哥哥一片心意。玉堂几番大难不死,全仰仗各位哥哥护佑!”
  卢方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机警的卢方连忙赔笑道:“五弟呀,你莫是有什么话要说?”
  白玉堂点头道:“或是三位哥哥有什么话要向玉堂说呢?”
  卢方双手一摊道:“五弟呀,你这话里怕是有弦外之音吧!你我兄弟四人在关公像前结义,定当生死与共,祸福相依,我等情同手足,断不会做出于你不利的事情啊!”
  蒋平看着白玉堂,似是满怀歉疚,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吐露什么。
  一直沉默的展昭忙开言问道:“玉堂,你想说什么呀?难不成你是怀疑我们之中出了内鬼?”
  白玉堂咳嗽了一声,柳燕不知何时已从门外走了进来。柳燕本在宫中当差,又与白玉堂交情匪浅,八贤王早已将其招致麾下。此番,八贤王布局的暗杀计划再次落空,他不得不派出心腹爱将前来打探情况,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柳燕此行还肩负着另一项任务,八贤王密令其与已投靠王春的卢方三人取得联系,并实施“李代桃僵”计划。
  卢方忙起身道:“柳姑娘,你也来了?我们正在给玉堂压惊呢,刚才他在街上遭到伏击,若不是我兄弟三人及时赶到,玉堂恐怕很难安全脱身。”
  柳燕看了看卢方三人,先摆弄了八贤王预先交代的暗号,而后讪笑道:“卢大哥你们终日在官场走动,接触的事情也比白五哥多得多,若是你们知道什么内情和线索,不妨说出来大家一同谋议一下,省得白五哥苦思冥想,徒耗心神。”
  卢方脸一红,看了看白玉堂,叹道:“五弟呀,我们实在是不想让你趟这趟浑水啊。”
  蒋平也叹道:“五弟,你本风流人物,潇洒倜傥,本该纵情山水,风花雪月。何苦非得跟自己过不去,趟这趟浑水。”
  白玉堂皱眉道:“大哥呀,我白某人曾得包大人的提携,对其感激不尽,你我都是深明大义之人,为何不能一同努力,使真相大白于天下?”
  卢方长叹一声,道:“包大人请辞被准后,我兄弟三人早已心灰意冷,只想退隐江湖,终身不再过问官场之事。但是,我兄弟三人也是有血性之人啊,也曾想着侦破凶杀案,不能使我等敬爱有加的包大人,终身背着断案无能的包袱。五弟呀,我这般说辞,你相信吗?”
  白玉堂斩钉截铁地道:“我相信!”
  卢方端起酒杯豪饮几口后,继续说道:“包大人辞官半个月后,我们兄弟费尽力气,终于得到了一个线索:那日户部尚书新任,我兄弟三人为保万全,埋伏在刘府门前暗中保护。夜半之时,我们见到刘尚书外出应酬,刘尚书前脚踏出不久,几个杀手便冲进府邸杀掉了刘尚书的一个替身。原来,刘尚书酒宴之后,从后门进入了府邸,他则让随从乘着他的轿子从正门回府。或许刘尚书早就料到有人要暗算他,所以才棋行险着,摆了他们一道。果然,随从在刘府的大门前,被三个杀手胡乱一通刺死。我们三人正要冲上去搭救之时,忽然听到杀手中冒出了一个声音,而正是这声音使得我们望而却步。”
  白玉堂疑惑道:“哥哥,你们听到了什么?”
  卢方皱眉道:“竟是有人喊‘杀错了!”’
  展昭疑道:“那么这声喊有什么奇怪之处吗?怎么让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开封府捕快吓破了胆!”
  蒋平在一旁叹道:“就是这声喊叫,彻底打消了我们兄弟前行的势头。”
  白玉堂追问道:“为什么?”
  徐庆一旁嘟囔道:“老五呀,你有所不知,喊这句话的人是……唉……”
  白玉堂问道:“是谁?”
  卢方长叹一声:“五弟呀,你绝对想不到,喊话的人竟然是……开封府的师爷罗尔保。”
  白玉堂一下子呆住了。
  展昭惊讶地道:“卢兄呀,兴许当时局势混乱,你们听错了呢?”
  卢方看着展昭,半晌没有言语。
  白玉堂缓缓嘘出一口气,他心下明白,卢方耳力超乎常人,且其是个心细如发之人,若没有绝对的把握,断然不会信口开河。
  展昭依然大惑不解,他焦急地道:“卢兄呀,你言下之意是说,罗尔保就是我们千辛万苦寻找的凶手?我还是不能相信,且不说他这样做毫无缘由,单说他五短身材,手无缚鸡之力,况且他双腿残缺,如何能够在百米开外,取人首级呢?”
  蒋平叹道:“我们仔细观察过,罗尔保绝对是武林高手。他的暗器出手迅捷,教人防不胜防,非常人所能及。”
  柳燕气愤道:“如各位哥哥所言,那奸贼罗尔保岂不是贼喊捉贼嘛。”
  卢方叹道:“莫非李大人不知此人的底细,错用歹人。”
  白玉堂蹙眉道:“此事怕也难说。如果罗尔保就是连环凶杀案的首犯,那么他就有可能左右李天应,我们也就可以理解李天应为什么同意三位哥哥请辞,也同意展兄告假。如若不将你们借故开缺,几位定会尽心尽力办案,那么他们的一切部署迟早也会被诸位捉住马脚。只是,有一个问题,我甚是不解,李天应堂堂朝廷命官,他为什么要知法犯法,犯下凶杀案,还有,李天应与罗尔保到底是何关系,他二人又是何时开始狼狈为奸?”
  众人皆无言以对。
  白玉堂看了看满桌的酒菜,赔笑道:“我们几人只顾说话,却是辜负了这一桌子丰盛的酒菜。子日:食不语,食不语。罪过,罪过。”
  徐庆笑道:“老五,咱们先喝酒吧。”
  白玉堂举起双箸正欲夹菜,突然又似想起什么,放下双箸,皱眉道:“展兄,不知开封府新任府尹吴启程与李天应关系如何?展兄可有耳闻?”
  展昭道:“据我所知,吴启程与李天应只是同僚而已,没有个人交往。李天应早先是地方小吏,后投靠在八贤王门下,辗转奉调入京。吴启程出身贫寒,寒窗苦读数十载,方才科举晋身,依例本应下派地方,然因殿试之时,圣上对其赏识有加,赞其文才独步古今,便让其在大理寺担任九品抄录,后来因为其恪守敬业,得到圣上垂顾,先后担任书办、主簿、侍郎、外派太守。此次奉调开封府府尹,实则并非重用,确是因开封府府尹一职,连环凶杀案之后已成了满朝文武唯恐避之不及的一个烫手山芋。吴启程恰似廖化做了先锋,勉强接任。且说他上任之后虽勤恳敬业,然而依旧被近日的凶杀案折腾得如坐针毡,如履薄冰。李天应在开封府留下许多烂账,吴启程上任之后便拨乱反正,二人可谓是一个破,一个立,应当是相互对立,由此推断,吴启程当与李天应并无关联。”
  白玉堂点头道:“如此说来,这个吴启程倒是个干净人物。
  展昭颔首低眉道:“确是如此。”
  白玉堂话头一转,突然问道:“展兄呀,公孙先生现在何处?”
  展昭摇头道:“我确实不知公孙先生的行踪。”
  白玉堂“哦”了一声,讪笑道:“公孙先生远离庙堂,倒是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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